紫言俊美的臉上一沉,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但刀鋒一轉,紫言立即意識到這種進攻是徒勞的,眼角的余光卻撇了撇支撐著身子跪坐在地上的慕夢郁,心中一瞬間有些復雜。
可這種情緒只維持了一秒不到,紫言眼中的迷茫和復雜便散盡,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狂熱和眼眸深處淡淡的溫情。
他抬手,手中的利刃化為一顆銀白色的光球,閃耀著點點零碎的光芒。
這是他體內千年的修為所凝成的,最干淨、純粹的力量,消耗一分,便會減少一分。
此時,它卻沒命得燃燒著,力量在成倍得生長,龐大的氣壓壓得每一個事物都動彈不得。
唯獨慕夢郁,卻被遠遠地彈開了。
白色的光芒一點一滴擴大,籠罩了紫言和那老妖,老妖的氣息瞬時有些驚恐,卻無奈再也無法逃離。
接著,那光球的能力也到了極限,終于,在驚天動地的一聲響聲後,一切都在破碎的光影中,灰飛煙滅。
「不——」慕夢郁的神情一直都很驚恐慌張,原本淡然的神態早已消失殆盡。
此時,她禁不住撕心裂肺地叫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她一個謎底也沒有解開,身邊的人卻都要一個個離她而去?
于是,一座座冰峰閃電般崛起,試圖挽回這個結局。可最終,這一切,仍舊消失了。
慕夢郁終于落到了地上,疼痛劇烈地襲來,可她卻毫無知覺般,痴痴看著遠處彌散的白光。
她眼里的紫言,已經逐漸渙散,這世界,也成了一個流動的,模糊的光影。
那股強大氣壓和能力,已經把方圓十里的植物全部消滅干淨了。四周,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光禿禿的景象。
慕夢郁低下頭,手搖搖欲墜地支撐著自己柔弱無力的身軀,她的嬌軀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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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痕自然也感受到了這個大爆炸般的聲響,更是加快了飛翔的速度,飛一般地循著痕跡奔了過去。
不出一分鐘,他就看到了慕夢郁,看著她脆弱的樣子,他心中不由得一緊,沖到她面前,伸手緊緊地摟住了她。
慕夢郁突然被抱住,身子不由自主地一軟,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模糊扭曲的景象。
「郁兒……郁兒,你沒事吧?」銀痕心疼地擦了擦慕夢郁俏臉上的淚痕,動作輕柔地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銀痕……」慕夢郁全身的力氣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樣,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她微微抬眼,杏眼里蘊含著無盡復雜的情緒。脆弱,無助,恐慌,憤怒,絕望,瘋狂……
讓人心疼。
看著她這副樣子,銀痕心里堵得難受。
都怪他,沒有時刻陪在她身邊,害得她成了這副樣子……都是他的錯……
「郁兒,郁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銀痕痛苦地摟緊懷中的女子,抬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打去。
半路,卻被一只柔軟的小手截住了。
「別這樣,銀痕……這不是你的錯……這都是命……」慕夢郁虛弱極了,俏臉上毫無血色,卻依舊強撐著吐出這句話。
「郁兒,我們先回去吧?好不好?」看到慕夢郁微微點了點頭,銀痕連忙輕柔地抱起她,飛快地朝森林外圍躍去。
慕夢郁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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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慕夢郁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朦朧又模糊的世界。耳邊斷斷續續地傳來喧鬧聲。
待看清了周圍的一切,慕夢郁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精致的大床上,柔軟的絲綢輕輕地覆在她身上。房間里沒有人。
慕夢郁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感到喉嚨有點疼痛,腦子也不甚清醒,便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打算爬起來。
「咯吱」一聲,門卻打開了。慕夢郁一驚,但隨後又放下心來——原來是銀痕。
銀痕手里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見她正要爬起來,急忙把藥放在桌上,沖到她床榻前扶住她,坐在她旁邊讓她可以靠著坐起來。
「郁兒你醒啦?感覺還好麼?」銀痕關切地問道,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慕夢郁靠在銀痕肩上,懶洋洋地應道。「還好吧。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在這里?」
銀痕細心地攏了攏她的發絲,淡淡道。
「回來的路上你暈過去了……你睡了三天……」
「什麼?三天?!你為什麼不叫我?!」慕夢郁頓時清醒了。怎麼會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呢?如今大賽在即……
「不行,我得趕緊去找冰鳳凰……」慕夢郁說著便要掀開被子下床。
銀痕連忙拉住了她,責怪道。「郁兒你也未免太心急了……你現在身體不適,根本不能去雪山。听話,休息幾天再說。」
「怎麼行啊?!我都已經浪費了這麼久了!再不去尋找,就不能趕大賽了……」慕夢郁有些不悅地瞪了銀痕一眼。
「乖,先把藥喝了。」銀痕卻對她的話視而不見,反而微笑著端來了藥。
「不要!」一向冷靜的她居然開始耍小脾氣,倔強地轉過頭去。
「好了,郁兒乖啊……你的身體要緊,比賽什麼的不重要……」銀痕無奈地扶額。
她的身體和比賽本來就重要得多啊,哪有人為了個比賽連自己的的命都顧不上。現在這麼虛弱的她去那個危機重重的森林,不是去找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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