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愛,才有情。人總有不能訴的苦衷,要是一直糾纏在這里,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楊芷柔她的確是天真,可天真不代表她傻。
「你這樣自甘墮落,又是何必呢?」說罷她壯著膽子上前,一把奪過了酒壺。
軒轅陌怔住了。隨即自嘲地搖頭。他又何嘗不明白?只是不願在這個太過美好的夢中醒來罷了。
倏忽又拿出一壺酒,軒轅陌自顧自一杯杯灌下肚。
楊芷柔無法,蹙眉嘟起紅唇,只好看著他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看了看手里的酒壺,忍不住也嘗了幾口,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各自喝著。
皎潔的月光迷蒙地灑在地上,鋪了一地光華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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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此時春天的氣息已經十分濃烈,放眼望去一片欣欣向榮的綠色,生機勃勃,可慕夢郁心中卻變成了荒蕪的寒冬,寸草不生。
當她睜開眼時,身邊的人早已消失,紅果的身上又酸又痛,尤其是陣陣的刺痛,痛的她幾乎無法走路。
蹙眉,費力地套上一件褻衣,慕夢郁抬起腿下床,腳一軟,她險些跌倒,連忙扶住床榻,緩緩坐了起來。
掀開被子,床單上血跡斑斑,妖嬈綻放著的花朵卻顯得無比刺眼。
滄然而笑,她嬌女敕的手心里有顯眼的紅印。慕夢郁冰冷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一處處曖昧的痕跡灼燒著她的眼。
已不記得昨夜被索要了多少次,一陣陣的刺痛刺激著她的神經。
其實她並不是貞節烈女,失了身就尋死覓活;她也不想有什麼貞節牌坊來證明自己堅貞不屈,只是他昨晚的行為,極大地侮辱了她的尊嚴。
穿上衣服,門外已傳來婢女的聲音。「王妃,可以洗漱了。」
「進來吧。」低低道,慕夢郁麻木地看著婢女端著一盆溫水畢恭畢敬地走進來,然後快速地瞟了瞟床上,似乎高興得不得了,才把水端到了她面前。
嘲諷地挑眉,簡單地洗漱過後,慕夢郁硬忍著疼痛,一口氣喝了幾杯茶,然後木木地坐在窗邊望著窗外。
突然,她是視野中出現了一個修長的身影,靈敏地幾個起落,就已經到了近處。
是——銀痕!慕夢郁的美眸瞬間亮了起來,但隨即又暗了下去。
她如今……又有什麼臉去見銀痕?
銀痕很快就到了慕夢郁跟前,輕松躍進屋子里,看見女子木然的神色,他邪肆的俊臉上出現了一絲擔憂。
屋子里已經收拾好了,昨日的一切都已消失殆盡。
見女子憔悴的臉色,銀痕心疼地撫上她的側臉。「怎麼弄的?」說著把慕夢郁嬌弱的身軀輕柔地攬進懷里。
慕夢郁不知該如何回應,抬頭眼神復雜,縴長濃密的睫毛灑下一片落寞。「銀痕,我該怎麼辦?」
銀痕邪氣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掃了掃女子潔白的香頸,握緊拳頭,發出格格的響聲。「他做了什麼?」
「罷了。」良久,慕夢郁疲憊地依偎在銀痕的懷里,雙臂自然地勾上他的脖子,一股很特殊的味道圍繞著她,讓她安心了不少。
眼前她唯一相信的男人恐怕就是眼前妖媚的驚人的男人了。他是她依賴的溫暖。但她們之間的感情,她很清楚,他是她最親昵的藍顏知己。
銀痕眼里的憤怒卻愈加多了。平時的她霸道冷漠,根本不會如此軟弱,可現在居然選擇了忍讓……那個男人,究竟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沉沉嘆氣,他低頭看了看女子閉著的眼楮,縴長的睫毛有些顫抖,緊了緊摟著她縴腰的大掌,他輕松地把她抱了起來,走向床榻。
「郁兒,累了就睡一覺……」可慕夢郁卻猝然睜開了杏眼。
「不要!我不要!」她偏激而下意識的反抗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
銀痕心中的心疼更甚,但還是把她放在床上,親手給她月兌了鞋和外套,強讓她躺下,替她蓋上絲綢被子。
「听話,郁兒,好好休息,我會來看你的。」他的口吻憐愛而篤定。
「……好吧。」她忽的綻開一抹絢麗的微笑,蒼白的臉色卻更讓人心疼。
寵溺地撥弄了一下女子額前的碎發,銀痕握了握她縴細的手。
「我會救你出來的……一定!」
慕夢郁卻淡漠地笑了笑。「沒事的銀痕,我有分寸——對了,照顧好沫冰……」
輕輕頷首,銀痕起身,正要從窗戶里出去,卻又折了回來,在她細膩的俏臉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輕柔的吻,才消失了。
慕夢郁抬起指尖撫了撫似乎還留有他的余溫的臉頰,不自覺地笑了。
他還是這樣……明明有中意之人,還和她這麼親昵,就不怕那位吃醋啊?
想著,她精致的酒窩更深了,此時柔弱的她一笑美得驚艷。
門外的男人卻握緊了拳頭,骨節泛白。夏洛暝此時怒火中燒,昨晚他們一夜纏綿,今天她就又勾上了另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怎麼能把手放在她腰間?怎麼能抱她?最令他憤怒地要殺人的是他最後居然敢吻了她?!她可惡地竟然還笑得那麼甜蜜!!!
雖說他是她的魔寵,他也不是不知道,可她們如此親昵的舉動,怎麼像主僕?!更像情人吧!!
在門外強忍怒火,他咬牙,深呼吸幾口,才推門而入。
他倒要看看,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床上的人兒卻無動靜,夏洛暝大步走上前,正要發作,孰料慕夢郁已經迅速地沉入了睡眠之中。
縴長的睫毛疲倦地蓋著,長發凌亂地散在床榻上,臉色蒼白憔悴,連嘴唇都有些失了血色,似乎不安地緊抿著,眼角好像還留著淡淡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