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沒有被包扎的左手抬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腦袋,蘭斯醒了過來。
「醒了?」
「啊,多謝。」
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脖子,蘭斯坐了起來。
「失血過多,還有少量的發炎,低燒。這樣的情況下居然能夠翻盤,我該說你是強悍呢?還是該說你是笨蛋?」
?子用力的將蘭斯從新推了回去,少年捂著胸前的傷口不斷的抽著冷氣。
「被別人佔據上風可不是我的風格。即使知道你沒有什麼惡意,我也不會讓你爬到我的頭上。」
明顯是在嘴硬,想想那麼多的逆推場景,怎麼來說這句話都是個笑話。
「哦?但是面對著靜香老師的逆推流著鼻血叫救命的那個人不就是你嗎?」
?子笑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果汁遞了過去,然後整個人靠在沙發上。
「……那個是心理障礙,請千萬不要再提起。」
「但是對于剛才在浴室里做的事情你該怎麼說?如果跟春日說的話……」
「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
似乎被對方一連串的組合拳打亂了陣腳,在被刀威逼下絲毫不露下風的蘭斯現在也不得不低下頭。
「我真的是你夢中幻想的人嗎?我的童年,我的生活,在我看來都是完全真實的。你可以構造出這樣的夢境?」
慢慢的喝著果汁,雙腿盤坐在地上,留給蘭斯的只有那漂亮的脊背和連圍裙也包不住的胸部。
「不知道吶,不過大概是這個樣子。雖然我也弄不懂,但是我的夢就如同真實世界一般。」
「也就是說你做夢都想要我這樣的人物了?同樣,麗和沙耶也是如此?」
?子將臉轉了過來,似笑非笑的說著。
「……拜托!難道出現中二孝和胖子平野就代表我夢想著和他們搞基麼?」
蘭斯沒好氣的將?子的猜測反駁回去,扭開果汁補充著身體所需的水分。
「那你醒來之後呢?」
「啊?」
「醒來之後我們會在哪里?你還會夢到嗎?」
?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整個人也嚴肅起來。
「不可能,夢只是夢而已。而且我從來不會做同一個夢。」
面對少女的追問,蘭斯坐了起來,模索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全身**,香煙什麼的都不在。
「吶。也就是說我這個在你的夢里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就只為了和你見上一面就會消失?真是個殘酷的家伙。」
將桌子上的打火機和香煙遞了過去,?子的頭低了下來,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應該說每次做夢都莫名其妙比較好說的通。」
「那你刀上的殺氣,都是在夢里殺掉我這樣的人才聚集起來的嗎?」
將刀拔出,那種帶著刺痛感的寒氣灼燒著?子的手。
「算是,我可算不上什麼好人呢。人權啊,良知啊什麼的不要套用在我身上,我也不會因為做錯事情而內疚的。」
將煙頭點在刀身上,那股寒氣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感覺到刀的情況,?子苦笑了起來。
「那麼春日對你來說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努力的將心中的想法壓了下去,拿起抹布擦拭著刀身上的煙灰,?子努力做出不經意的樣子繼續問著。
「那個家伙啊!我要告訴你我被她丟到異次元你會覺得如何?會認為我瘋掉了嗎?」
說到春日蘭斯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那種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實在是無法形容。
「異次元?」
「恩,然後有希……奇怪,為什麼我又忘記了什麼?算了,那些不用管,反正也不重要。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的安排強行進入了我的夢,也就是這里。我要做的就是保證她的安全,然後帶她回去。即使回不去也要給她一個安全的地方,能夠生活下去。她如果從夢里醒來,心情好的話或許會把我放出來,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那你呢?在這個夢里為什麼要達成的目標都是她的?你呢?你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吶。」
看著對方關注的眼神,蘭斯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除了死,沒別的路可走。」
「……為什麼?」
面對著對死亡毫無畏懼的少年,?子的心不禁有些發顫,這時她才明白,她為什麼會輸。
「我不死,這個世界就會繼續下去,你也會繼續活下去。但是夢總會醒的,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笨蛋把夢境當成現實。那麼這樣的世界就真會成為現實,那個家伙就是所謂的神來著。」
拍著?子的肩膀,蘭斯一邊笑一邊說著,不過少女卻從對方那不斷顫抖的手上發覺出對方的恐懼。
「我知道了,即使是鬼畜王蘭斯,也會對一位少女產生無比的恐懼感麼?這樣的故事很不錯。」
雖然心中有了幾分相信,但是?子還是一巴掌將佔自己便宜的那只手打開。
「算了,信不信都好,把錢包給我。」
蘭斯指了指那個錢包,?子拿起來遞了過去。
「這個是游艇的啟動卡片,上面有自動導航,只要簡單的操作就可以到達我所說的島。那邊是由軍事基地改建的,水源和食物短期不會缺乏。自動式農田也有,想吃肉就去釣魚。或許打只野豬也不錯的樣子。」
將錢包里的卡片遞給了對方,另外還有一張疊成小塊的地圖。
「……為什麼你會給我這個?即使是你自己,也可以帶著她去島上,為什麼你會選擇將這樣重要的東西丟給我?」
?子並沒有接過少年遞過來的東西,只是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
「做次好人不容易啊。等我死後,看在一起過著兩天的份上,幫我完成我做不了的事,畢竟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的家人不在這塊大陸上,和她們相比,你沒什麼牽掛。更何況,在他們之中,你才是最適合這個亂世的人。」
「……你的生命真的只到明天中午?」
捏緊了手上的刀,最後還是接過了那張卡片和地圖,?子輕輕的問著。
「大概呢?說不定過會就死掉。反正即使不死我也活不過一個星期,感覺身體里已經有點破傷風發作的癥狀了吶。如果我死了,一切都拜托你了。」
蘭斯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在這樣的目光下,?子不禁點了點頭。
「?子,你真是個好女人,要不是在夢里,剛才我絕對不會停止的。」
面對著轉過身的?子,蘭斯突然雙手伸了過去,目標是那只有一條丁字褲的臀部。
「然後你就會發現你的血液少的讓你硬都硬不起來,最後只會認為自己已經不是個完整的男人。」
?子那華麗的劈腿轉身而至,將慌忙之間作出防御姿態的蘭斯重新踢回沙發上,接著走進廚房打開火繼續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