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
原本正在洗碗的?子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躺在沙發上的蘭斯、擦洗著桌子的麗全部將視線集中在梯那里。春日打開臥室的門拿出肋下的手槍警惕的看著端著飯菜正準備送上去的平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笨蛋不會……」
「噤聲!平野,和我一起上去看看,其他人準備戰斗。」
拿起沙發上的自動步槍,蘭斯對平野做出手勢,就在少女們手忙腳亂的進行戰斗準備的同時,蘭斯拿著槍快速的走了上去。基于對這個公寓防御性的自信,二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問題。現在需要考慮的是誰開的槍,如果是孝的話倒還好說,如果是其他人……那麼問題就有些大了。
二的陽台上,孝正灰頭土臉的蹲在地上不斷的大口呼著氣,拿著手槍的手不斷的顫抖著。
「怎麼回事?」
蘭斯沒有貿然的走進陽台,他只是靠在陽台的門那里小聲的詢問。
「該死的!真是該死!呼呼!外面逃亡的幸存者,有一個拿著霰彈槍!我正在拿手槍幫助那些陷入危險的人,結果被他一槍打了過來。真是混蛋!」
拿出一塊鏡子放在手上,舉起來看了看鏡子反射的環境,接著蘭斯站了起來。
「起來。那個可憐蟲已經死了。」
看著那個不斷掙扎的身影,蘭斯笑了起來。听到蘭斯的話,孝松了口氣,平野拿著食物也走到了陽台上,看著那些食物,孝無奈的搖了搖頭,抓起地上的水大口的往自己嘴里灌著。
嚓!火苗從打火機起跳了起來,紅色的煙頭再次亮起。看著下不斷掙扎的身體,蘭斯的眼楮眯了起來。
「難道因為我們找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些家伙就連死也要拉我們墊背麼?」
將手上的空水瓶用力的扔了下去,叮叮鐺鐺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喪尸的注意,幾個撲上去的身影撞在一起,在辨認出都是同類之後才重新開始分開。
「就是如此,現在你似乎也懂了一些了吶。不過也不必那麼悲觀,人性還是存在的,只是我們的運氣並不太好。如果再出現幸存者你還會救嗎?」
孝的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蘭斯看到他的樣子不禁大聲的笑了起來。
「真是個笨蛋中二男,如果說因為對方有威脅就放棄救援的話,那麼團隊也保持不了多久,救援來的新人會給團隊帶來活力和希望。雖然也很有可能是威脅,但是還是有救的價值。但是如果去確認對方對于團隊的威脅就要你自己考慮了。不要任何人都不救,也不要任何人都救。看人的眼光,你還需要學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種事情你也做不出來……咳咳!」
輕輕拍向孝的手立刻縮了回來捂著自己的嘴巴,燃燒的煙蒂也不自覺的掉落在了地上。
「蘭斯,你沒事。」
看著對方捂著嘴不斷大口喘氣的樣子,孝立刻上去扶著他。蘭斯將手放了下來,鮮血隨著手不斷的往地上掉落,粉紅色的泡沫從脖子延伸到胸前。
「沒事,咳咳。」
蘭斯一邊笑著一邊繼續的咳嗽,更多的泡沫從嘴里流了下來。平野立刻跑下喊著靜香老師。看到這種情況孝立刻將蘭斯放倒在地上,看到對方擔心的樣子,蘭斯對他擺了擺手,接著再次掏出一支煙,用略微顫抖的手拿起火機想要點燃。
「不要再抽了!」
「不要攔著我,中二男。原本還想瞞著,看來瞞不住了吶。」
用力將對方一把推開,大口的喘著粗氣,肺部那如同漏風的聲音讓孝瞪大了眼楮。
「你的肺!」
「差不多罷工了一半。刺穿的刀傷似乎傷到了這里呢。」
比了比自己胸口的傷口,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泡沫,又一支煙點燃,那嗆人的煙味再次在陽台上彌漫著。就在孝想要搶過蘭斯嘴上的香煙的時候,一只更快的手打在了蘭斯的臉上。
「你這個家伙!到這個時候還逞什麼強?」
春日臉上一片寒冰,她橫蠻的搜索著蘭斯身上的口袋,將香煙和打火機全部拿了過去。
「打火機還我,說不定還有用。」
即使面對著暴怒的神,蘭斯也繼續笑著討價還價,只不過那嘴角向下滑動的弧度,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你這個家伙到底要不要人吃飽飯?左肺葉穿刺、內出血狀況、血壓50/70、心跳93、張開你的嘴巴!」
靜香老師用力的捏著蘭斯的嘴巴,張開後里面一片血沫。
「你的身體已經糟糕到這種程度了……不行,必須立刻送醫院,不然……」
說到這里靜香老師楞在了那里,現在她才突然想起,這個世界上大概已經沒有幾家可以正常營業的醫院了,而這個必須馬上做手術的少年的下場必不用說。
「省點力氣,靜香老師。消炎藥如果有給我幾顆。春日,能幫我把軍刀拿來嗎?」
面對著一群人無比復雜甚至是悲痛的樣子,蘭斯的臉不爽的硬了起來。
「干嘛?我還沒死呢!」
「我去拿。」
春日轉身跑下了,靜香老師從醫藥箱里拿出幾瓶藥,咬著自己的嘴唇遞了過來。少年只是拿過來看了看,然後選出了一瓶,其他的放了回去。
「刀。」
那把用來取子彈的軍刀被春日拿了上來,將藥片拿出兩片用力的吞下去,蘭斯接著擰開刀柄處的開關,里面掉出了魚鉤、針線、用于沉澱雜質的藥片和一個注射器。
「蘭斯,那個不可以!」
平野慌亂的將注射器搶到手上,接著緊緊的抱在懷里。
「拿來!」
「這種情況注射興奮劑你根本活不過24個小時。」
那支興奮劑本來是用來重傷之後給士兵激發潛力用的,這樣的東西一旦用上,就會快速的麻痹身上的神經,甚至會讓人覺得全身恢復。這種興奮劑的初衷並不是為了讓士兵拖著受傷的身體沖鋒,而是讓他們堅持到得到足夠的救治,一般是用來撤退。原本這樣的興奮劑就有相當的毒性,必須要有特定的解毒劑才能保證使用後的安全性。但是蘭斯現在這種情況一旦注射,絕對沒有活著的可能性。這一點,蘭斯清楚,經過黑水雇佣兵訓練過的平野也清楚。
「拿來,本來我也不準備活過明天中午。這東西可以持續24個小時,這就足夠了。」
雖然蘭斯這麼說,但是平野還是不斷的搖著頭。
「給他,要死就去死好了。」
冷清的聲音讓整個陽台的溫度頓時下降一截。春日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走回了房間里。
「春日!你怎麼能這樣,他一路上這麼照顧……」
麗大聲的對著春日吼著,但是這樣的吼叫聲在?子話語中戛然而止。
「平野,給他。他已經有這樣的覺悟了。」
「?子學姐,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家伙,可是怎麼能……」
沙耶的話在蘭斯打針的動作下停了下來。
「我也不管了。反正我的定位也只是個吃閑飯然後逗你們開心的角色!」
少女氣憤的往回走去,靜香老師神情復雜的看了看蘭斯,尤其是看到從傷口出顯露出來那燒焦的皮膚,更是抿緊了嘴,收拾了一下醫藥箱里的東西就氣憤的走人。再走到房間之後她又重新轉了回來。
「明明使用保守治療就能夠安全的保住性命,明明可以去醫院取破傷風的藥,為什麼你非要這麼拼命?非要把自己的性命丟掉才甘心?你把我做出的努力當做什麼?」
「現在有所謂的安全嗎?既然已經受傷,那麼危險的事情就讓我來好了。反正一旦受傷也活不了多久,廢物利用不好嗎?」
「你……」
這位天然呆老師終于在斗嘴中輸給了對方一次,只不過這次是用性命來拼,拼的她完全沒辦法繼續說下去。
「好自為之。」
帶著咽哽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淚水從臉上掉落下來,她已經知道,這個帶著一臉邪笑玩世不恭的少年已經要離她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