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畫中人,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就站在眼前,祈軒眼眶不受控的制熱乎乎起來,一個字月兌出了口,「唐、唐……」
再怎麼努力,他也如同傅恩岩一樣,只喊得出一個字來。
南宮詩朝他輕輕一笑,優雅地頷首半下,並未說話?
香楠深深地抽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唐婉柔」的出現,祈軒的反應,真的令她的心產生莫名的難受感?
看到祈軒熱乎乎的眼眶,她深知,唐婉柔在他心目中,真的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其實,香楠多想了,想錯了。祈軒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神情,完全是因為太過高興了。尋找了一兩個月的人,終于出現了,他能不高興嗎?並不是他對眼前這個所謂的「唐婉柔」產生思念之情。
祈軒認為,畫中人便是真正的唐婉柔,因此香楠見到眼前這個女子,也認為是唐婉柔。殊不知,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只是一個叫南宮詩的女子,是李皇後的心月復?
「姑娘,你好?」香楠收斂自己的情緒,面向南宮詩,禮貌地打招呼,「在下文杰,姑娘怎樣稱呼?」
南宮詩並未承認自己是南宮詩,也沒有承認自己是唐婉柔,而是用了化名,「小女子上官盈,公子有禮了?」
香楠與祈軒相視一眼,都模不著南宮詩為何不表明自己叫唐婉柔。
「姑娘,你的真名……叫上官盈?」祈軒別有深意地問道。
南宮詩點頭,輕應︰「嗯?」
香楠把祈軒拉到一旁,留下傅恩岩與南宮詩。
似乎除了對香楠有特殊的女人感覺外,傅恩岩對其他的女子,從不看在眼中,南宮詩朝他微笑點頭,他壓根就無視,獨自一個人去看那些謎題。
南宮詩尷尬的站在原地,早就听聞李皇後說,此男子是個陰冷之人,除了心上人唐婉柔,對任何女子都沒有好感?
幸虧她沒有撒謊說自己是唐婉柔,若是讓傅恩岩知道她是假冒的,繼而祈軒他們也知道,那她的計劃,就實現不了了?
既然祈軒已經認定了畫中人是唐婉柔,那畫中人便是她南宮詩。就算現在不假冒自己是唐婉柔,暗地里,祈軒也會把她當成唐婉柔的?
既然這樣,她何苦要在這些人面前承認自己是唐婉柔?
既不能公開冒充唐婉柔,又不能說出真名,只能以化名認識他們了?
香楠把祈軒拉到角落里,不明白地問道︰「二哥,你干嘛不叫出二嫂的名字呢?干嘛不承認自己就是王爺呢?」
「我,」祈軒回答不上來,煩悶著表情。
香楠似乎想到了什麼,沉落的一顆心,重新活躍起來,「二哥,難道說,你的心上人,並不是二嫂?」
磨蹭了半天,本是不願回答的,最後祈軒還是如實的點了一下頭,「對?」
香楠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真的?」
原來,他之所以沒成功叫出唐婉柔的名字,沒有向唐婉柔坦白自己的身份,原來是因為她香楠啊?忽然間,她感覺自己真的很幸福?
祈軒說︰「我找了她差不多兩個月,見到她,我的確很激動。但只有我知道,我非要找她的原因,只不過是要用她應付當前的局勢而已,文杰,你明白嗎?」
香楠努力點頭,「我懂,我懂,二哥,我懂。可是,她畢竟是你的妻子,就這樣放她出來,會出事的。好不容易找到她,若是再讓她走了,那麼二哥你就無法帶她回去交差了?」
祈軒想了想,道︰「那以目前的情況,只能把她帶在身邊,才能避免她又消失?」
香楠說︰「除此,別無他法了?」
這時,唐劍高高興興地從木府里奔出來來,跑到傅恩岩身邊,看不到香楠和祈軒,便問︰「三弟,他們呢?」
傅恩岩指了指不遠處,「在那邊說悄悄話呢?」後有了下。
一雙別有深意的眸光,正在打量著唐劍。
唐劍感受到身後那道燒灼的目光,回頭望去,馬上,南宮詩的這張如畫中人一樣的臉便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驚訝的張開了口,「唐……」
南宮詩想,眼前這個戴著半臉面具的男人,應該就是唐劍了。
祈軒及時跑上來,捂住了唐劍的口,然後與香楠一起把正在掙扎的唐劍給拖到了角落里。遠離南宮詩後,才把唐劍放開。
「干什麼啊你們?」唐劍不悅地看著粗魯的二人,「那不是唐婉柔嗎?老祈,你……」
「噓?」祈軒打了個噓聲手勢,示意唐劍小聲點,然後解釋道︰「她剛剛用了假名,分明是不想咱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況且,我也不想就這樣坦白自己的身份。她雖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妃子,可本王……不愛她?」
因為這句「不愛她」,唐劍一下子就明白了祈軒為何不坦白自己的身份,「我懂了?那我也當做不知道她叫唐婉柔-?」
祈軒感激道︰「老唐,謝謝你?」
唐劍受不了他的正經,打了一拳,「少來,文縐縐的?」
香楠說︰「得想辦法把上官盈給留在身邊,不然,二哥就沒辦法把二嫂帶回家交差了?」
唐劍回頭看了南宮詩一眼,那雙顧盼生輝的眸子,在四處張望,破有點孤單一人的寂寞之意,「要說服她跟咱們一起回京城,恐怕有點難?」
「就算綁也得綁回去啊?」祈軒打算動粗。
香楠阻止二人這些蠻橫的招,想了想,說道︰「大哥二哥,你們就當做認識的是上官盈-,至于她會不會跟咱們一起回京,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了?」
祈軒有點擔心香楠的能力,「你行嗎?要知道,她既然能從我王府里逃出來,從此音訊全無,她會乖乖跟我們回去,才怪?」
香楠微笑道︰「我會努力的,你們等著我的消息-?」
三人商議出了結果,然後回到了南宮詩身邊。
跟男人打交道習慣了,跟女人打交道,對香楠來說,有點陌生了,「上、上官姑娘,謝謝你給我謎題的答案,給你介紹一下,」指向身旁的祈軒,故意把祈軒的名字說得響亮,「這位是在下的結拜兄弟——祈軒?」qq1v。
听到祈軒二字,南宮詩知道香楠是故意大聲點說給她听的,于是,她很配合,神情變了變,異常驚恐的模樣看著祈軒,「祈軒……這名字……」
香楠小心翼翼地問︰「上官姑娘,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沒、沒有啊?」南宮詩又故作不認識,比較坦然地回道。「很高興認識祈公子,小女子上,官,盈?」
看著這對正式拜過堂的夫妻,此刻卻彼此裝作不認識。即使都知道對方是誰,就是不想坦白。
為這樣一對「夫妻」,香楠感到無比的無語。
唐婉柔留書信出走,只為了自由。為了自由,現在自己的丈夫就在眼前,她也不想承認,這不禁讓祈軒有點惱火。
既然她那麼渴望自由,她為何不在新婚前說清楚?何必發展到他們二人如今這樣的地步。
「這位是唐劍?」為了緩和壓抑的氣氛,香楠把唐劍拉過來,介紹給南宮詩認識,「一位了不起的神醫?」
唐劍朝南宮詩微笑地點一下頭,「你好,上官姑娘?」
南宮詩施了一禮,輕柔道︰「唐公子好?」
香楠又去把傅恩岩拉了過來,反正以後要一起上回京的路的,介紹是遲早的事,干脆全部介紹完算了,「這位呢,是龍岩?」
南宮詩一怔,不明白傅恩岩怎麼變龍岩了。而且,傅恩岩似乎不認識文杰就是唐婉柔一樣,發生什麼情況了?
打從見南宮詩的第一眼,傅恩岩就覺得這個女人不對勁,因此,沒給什麼臉色,隨便給了一個點頭,然後與唐劍一起去猜謎了,祈軒也跟過去,扔下兩個女人。
南宮詩通過李皇後,知道唐婉柔沒死,也知道了唐婉柔女扮男裝冒充文杰的事,更知道唐婉柔壓根就不認識了自己。于是,在這個完全變了姓情、女扮男裝的唐婉柔面前,她稍微抬高了點姿態,「文公子,你們是憶州人士?」
「非也,」香楠說,「我們四人,均來自不同的地方。敢問上官姑娘,你是憶州人?」
南宮詩搖頭,微笑道︰「公子,以後叫我盈盈。我不是憶州人,我是京城人氏,是來憶州辦點事的?」
香楠說道︰「憶州距離京城那叫一個山高皇帝遠,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來此地作甚?不怕嗎?」
「其實,」南宮詩低下頭,有點艱難地吐露出真正原因,「我來此是有原因的。我想要自由,所以……離家出走了?」
香楠問道︰「難道,在家不自由嗎?」
南宮詩一臉渴望地說道︰「不,在家一點都不自由,我不要被束縛,所以,我一個人逃了出來。我想要雲游四海,游遍天下?」
借此機會,香楠趕緊說︰「真巧,我們四人也是出來游山玩水的。要不姑娘,你跟我們一起如何?」
南宮詩有點受寵若驚,「你們願意讓小女子跟著嗎?」
香楠正想說願意的時候,祈軒與唐劍一同湊過來回答︰「當然?」既然能說服南宮詩跟著,那就不用把她綁著回京城了,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