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楠把祈軒和傅恩岩的視線擋住,「,不,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不準看了?」
祈軒扳開香楠的手時,蓋過船艙的簾子已被香楠給放了下來,外面那一幕之景,與簾子徹底隔絕了。
「剛你提議要看,現在又不準,真搞不懂你?」祈軒有點無語地說道。
香楠為自己辯駁,「我那叫點到為止。看人家接吻就可以了,不可以再接著往下看,那叫偷窺,是犯法的,小心本官抓你進大牢?」
祈軒自信滿滿道︰「你沒有機會抓本王進大牢的一天?」
傅恩岩不以為然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說祈三王爺,就不信你一輩子都不會做錯事。就看到時咱們的文大人會不會忍心抓你而已,一方面是兄弟情義,一方面是律法當前,抓不抓你,只在一念之間?」
「小弟,你不會抓二哥的,對不對?」祈軒望著香楠的眼楮說,雖然語氣俏皮,但卻有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香楠看著他深邃的眸,一顆心迷惘了下來。若是真有這一天,她會抓他嗎?不,他不會犯罪的,她相信他,永遠相信他?
半個時辰後,船靠岸。
因為夜已經很深了,憶州城此刻顯得有點冷清。
木凡提著一顆悲痛的心,回到木府。此刻,他站在家門口,看著昨日的紅聯已變成今日的白綾;紅燈籠已換成了白燈籠,一顆心,如刀割一般地痛著。
然上不就。沒錯,真的出事了,他的母親真的死了。如此明顯的喪事布景,他不可能看不懂。
木府的大門敞開著,木凡再也控制不住淚泉,淚奔了進去,「娘——」
此刻,木老爺正在大廳里疲憊地坐著,仍在為死去的夫人感到無比沉痛。夜已經如此之深了,他卻難以入眠。
「爹?」木凡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淚痕面對著父親。
看到最心愛的兒子回來了,木老爺很高興。邪靈可以報復家里其他人,但不可以動他的小兒子,絕不可以。
因為夫人的死,木老爺一日間蒼老了許多,昔日的威凜,今日已不復存在。他看到愛兒,顫抖地伸出手,「凡兒,你回來了,你沒事就好,快,快過來讓爹好好瞧瞧?」
父親憔悴成這樣,木凡看著心痛如絞,走過來,跪在了父親面前,萬分悔恨,「爹,是孩兒不好,孩兒不該離開的,孩兒不該,實在不該?」
「不,不是你的錯?」木老爺虛弱地說道,「都是那賤人的邪靈在作祟,不怪我兒,不怪我兒,真的不怪?」
香楠他們,帶著慕容楨楨,一同從外面走入了大廳。
木老爺遠遠望去一眼,慕容楨楨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以及恬靜的氣質,一時讓他深感欣慰。那個兒媳要不了,這個兒媳一定能要的了?
把兒子給吃力地扶起來,木老爺臉色甚是凝重地說︰「凡兒,木府如今呆不得,你要走,你明白嗎?帶著你喜歡的姑娘,遠離憶州。爹不要讓詛咒傷及到你?」
「不,」木凡哽咽道,「凡兒哪也不去,就在家里。爹,孩兒相信,娘一定是被謀殺的,孩兒一定要找出那個凶手來?」qq1v。
「木老爺?」香楠走到跟前,神情嚴肅道︰「只要有本官在的一天,一定還木府一個安寧,破了這詛咒的陰謀?」
木凡倏然一驚,望向香楠,滿目是不可思議,「你……本官?」怎麼回事,唐劍的結拜兄弟是當官的嗎?
香楠知木凡會有此反應,平靜地說道︰「嗯,我是官。本官乃牡丹鎮知府文杰。?」
木凡吃驚,「那個神探?」
「呃,」香楠回答不上來,轉移話題︰「已經很晚了,木老爺,木三少爺,你們早點休息,本官與下屬先行退下了,待明日再處理木老夫人一案?」
木老爺恭敬道︰「廂房已為各位準備好,大人,你們放心地住下。如若木府沒有被詛咒,那還請大人把凶手找出來?」
「本官會的?」說完,香楠望了祈軒與傅恩岩一眼,然後一同離開了大廳。
這時,慕容楨楨跪了下來,哭訴道︰「木老爺,對不起,若非小女子唐突出現在婚禮上,也不會鬧出這樣的風波來,還害死了老夫人,楨楨是回來謝罪的,任憑木老爺處置?」
木老爺並沒有責備慕容楨楨,而是說︰「早知我兒已有心上人,我們夫婦倆該退了與李家這門親事的,也不會出現今日這樣的一幕?」
听到這,慕容楨楨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
木老爺說︰「凡兒一向听父母的話,定當尊重父母意見,娶那李家小姐。唉,凡兒啊,你怎麼不早跟爹提你已經有心上人了呢?」
「孩兒……」木凡垂下頭,輕聲道︰「孩兒怕氣壞了爹娘,所以孩兒不敢說?」
木老爺五味陳釀,「你這傻孩子?」
木凡說︰「爹,孩兒與楨楨去靈堂,看看娘?」
「嗯,去-?」木老爺應道。
「爹,你早點休息?」說完,木凡牽著慕容楨楨的手,離開了大廳。
香楠回到廂房,立馬就倒在床上。因木府廂房多,他們五個人,可以一人住一間廂房,廂房彼此緊挨著。
針扎稻草人,大少夫人與二少夫人的假眼淚,新娘子的目的,全府人都會的針灸術……凶手啊凶手,你是在借詛咒來殺人嗎?
找不到一點頭緒,香楠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轉眼,天大亮。
還沒睡上兩個時辰,結果,天就亮了。香楠困得睜不開眼,偏偏那四個手下都侯在門口等她醒來處理木府的案子。
香楠翻了個身,把耳朵捂起來,「別吵,別吵啦?」睡眠不足,案子再簡單她也理不清頭緒的。
那四人敲了一會門,沒能成功把香楠給吵醒,于是都離開了。
今日木老夫人的祭奠儀式正式開始,木府上下,已是一片白茫茫,白綾高掛,顯得那麼的淒惶。僕人們,都已經穿上了白色的喪服,戴著尖尖麻衣帽,各自張羅著木府的事物。
木府大門敞開,靈堂大門敞開。
木家三兄弟,以及二位少夫人,都已經披麻戴孝站在靈堂兩側,許多來客上門祭拜木老夫人,木府的人一一鞠躬謝禮。
木老爺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仍是昨日所穿的衣服,神情恍惚。
木老夫人已經安放在金色棺木中,蓋子還沒有蓋上。
香楠還沒有起床,沒有她這位上司的安排,唐劍他們不知道做什麼,于是都侯在靈堂外面看著絡繹不絕的來客祭奠木老夫人。
這時,賈良在前面出現,看到祈軒他們幾個人,熱情迎上來,「幾位兄台,真巧,在這也能遇見你們?」
傅恩岩認得眼前人是那日晚進城門的差官賈良,于是問道︰「賈兄,你怎麼也在這里?」
祈軒說︰「賈兄,你也是來祭奠木老夫人的?」
「不是的。」賈良解釋道,「我堂弟是這木府的廚師,昨日,我堂弟說有事要出去辦,可正是木老夫人的葬禮間,管家並沒有批準放假,除非找人代替,所以晚上我堂弟就找到了我,讓我今日來木府替他工作幾日?」
唐劍有所明白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賈良有點不自然地笑笑?
傅恩岩看向賈良,眸光緊了緊,暗暗對賈良留了幾個心眼。賈良會意到,不安地撇開目光,然後對大家說︰「我還趕著給木府幾位主子準備飯菜,你們隨便,我先走了?」說完就走開了,似乎急著想遠離誰一樣。
賈良走後,傅恩岩對祈軒他們說︰「昨日,上去扶木老夫人的那些人當中,賈兄也是其中一個,他也月兌不了嫌疑?」
唐劍說︰「賈兄是一個老實人,為人爽快,不拘小節,應該不會是凶手?」
「二哥,這個賈良真的有問題?」南宮詩說。
三人望向她,唐劍問︰「盈盈,你怎麼覺得他有問題?」
南宮詩說道︰「盈盈與生俱來有一種很怪的能力,能在第一眼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沒有問題。具體要我說他哪里有問題,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我的這種能力不是經常出現,偶爾才會有的?」
祈軒呵呵一笑道︰「以後有你在,以你的這種能力,能幫咱們大人解決不少麻煩的。」
「那盈盈,你看看,那個人有沒有問題,」唐劍握住南宮詩的肩膀,把南宮詩轉了一個身,指向正往靈堂走來的鐘伯。
南宮詩看到鐘伯後,就問︰「大哥要盈盈看鐘伯嗎?」
唐劍應,「嗯?」
南宮詩頓時嚴肅了幾分,目光堅定地落在鐘伯身上,用目光感受了鐘伯好一會,然後對唐劍說︰「鐘伯沒問題,鐘伯是個好人?」
接下來,
祭奠間,木老爺因為太過疲憊,被鐘叔扶回房中休息了。
響午的時候,鐘叔端飯菜到木老爺房內,把飯菜放上桌,然後過去叫木老爺……
廂房。
香楠懶懶地翻了個身,想再睡會,突然,房門外傳來了很多腳步聲,隨後便都侯在她門口停下。緊接著,房門被敲響個不停。
唐劍的聲音先飄了進來,「大人,出事了,木老爺死了?」
香楠的眸子頓時睜開,困意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