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館,四人一同站在了床邊。
傅恩岩的氣色已經好多了,有些事情,在剛才,也已經想通了,他看著眼前這陣勢,微微蹙起了眉頭,「有話要跟我說?」
唐劍解釋道︰「哦,是這樣的三弟,石印他也想加入我們當中,組成斷案五人組,我們想過問一下你的意思?」
傅恩岩的目光落到南宮石印身上,打量了兩眼,「這位兄台不是那天嘉澤帶回來的……」
「他是盈盈姐?」香楠嘴一快就直接說出來。
傅恩岩直接愣神,「什麼?」
南宮石印模了模後腦勺,蠻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三哥,其實,我是上官盈,我一直是女扮男裝混在你們幾人當中的?」
傅恩岩的目光下意識地冷下,「目的?」
唐劍說︰「咱們石印已經改邪歸正了,他由李皇後的人,轉變成我們的人?」t7sh。
「什麼?」沒什麼消息比唐劍說的話更重要了,傅恩岩一時激動,也顧不得什麼直接起身對視著南宮石印,無奈卻揪起撕心的痛,令他的整張臉都皺起來,「你是李皇後的人?」
「他現在不是了?」唐劍重復一次,「是因為李皇後掌握了石印的弱點,才威脅石印混入我們這些人當中的?」
傅恩岩突然想起了什麼,把目光射向了祈軒,「敢問王爺,那你呢?」
看來,傅恩岩是恢復記憶了,祈軒低眸下來,淡問︰「想問本王什麼?」
皇你哥麼。傅恩岩厲聲問︰「打听傅家的寶藏,意欲何為?」
唐劍欲要解釋,「三弟,那是因為……」
傅恩岩直接打斷他的話,再次厲聲問祈軒,「說啊,整個大祈江山,都是你三王爺的,連太師的女兒也都是你的,你怎麼還惦念著傅家那麼點寶藏?」
听到這番話,祈軒心如刀割,傅恩岩他這是在**果地攻擊他的軟肋,告訴他祈軒,他娶了他傅恩岩最愛的女人。
不僅祈軒听出了傅恩岩話中的意思,其他人也听出來了。
這兩人是最明顯不過的情敵了。
從傅恩岩的話中,香楠不僅察覺到了傅恩岩對祈軒的恨,也在痛著。不過,她想听听祈軒是怎麼回答的。
祈軒,只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淡得不能再淡,讓人心疼得不能再心疼的一句話,一句參雜著太多情緒的話,「本王若早知道傅家的那批寶座是你家的,本王就算、就算犧牲母後的姓命,也決不去打听半點?」
說完,祈軒悲痛轉身,大步邁出了醫館,傅恩岩分明看到了那雙通紅的眼楮,泛著淚光?
「二哥,」香楠擔心極了,追了出去。
南宮石印也追了出去,「二哥?」
傅恩岩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躺下來,唐劍也幫忙扶著。他躺下後,淡淡的問︰「大哥,你去安慰二哥。你跟我說過二哥是怎樣的人,我如今,也真的了解了。只是突然想到那批寶藏人人都想奪,遂那樣說了二哥。他現在……一定比誰都難過?」
唐劍輕聲道︰「有文杰和石印在,沒事的?」
傅恩岩問:「大哥,二哥他是不是有難言的苦衷?」
唐劍嘆了口氣,為自己,也為身邊的每個人嘆氣,「其實,不止你,還有唐婉柔,石印,以及祈軒,我們都被李皇後所陷害過?石印說,唐婉柔為了李皇後不殺你,听從李皇後的話,下嫁了祈軒,但在新婚之夜,祈軒還沒有見到她的面,她就在王府消失了,祈軒並不知道文杰就是唐婉柔,他們也順其自然地相愛了,在這一點上面,你真的誤會了祈軒,他並沒有搶走唐婉柔的意思。一開始,上官盈,就是石印,他是男扮女裝,以唐婉柔的身份混入我們當中的,就是想博得祈軒的信任。後來,事情揭發,他不得不向我們坦白。其實石印不是什麼壞人,他也是不小心誤入了李皇後的陷阱中,李皇後拿了他最寶貴的東西,他為了把東西拿回來,不得不幫李皇後做事,情有可原。至于祈軒,我是跟你說過的,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李皇後在你口中得不到寶藏的地址,于是把你扔到我們身邊,然後,利用我們,幫他找出寶藏。祈軒他之所以想要盡快找到寶藏,是因為,他母後在李皇後手上,他想用這批寶藏換回他母後?」
「是我錯怪他了?」傅恩岩流下悔恨的淚水,「大哥,真的是我錯怪他了,我誤會了他,我不信任他,我懷疑他,我……我不配當他的兄弟?」
唐劍安慰道,「三弟,你別多想了,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誰也不能怪誰。李皇後千方百計把咱們五人湊到一起,目的顯而易見,咱們要團結,可不能讓她得逞了?」
傅恩岩立即說︰「若是寶藏能救回他母後,那我立即告訴他地址,快,快把二哥叫回來,我要告訴他?」
唐劍勸說道︰「三弟,你又是何苦呢。你現在就算把寶藏搬到他面前,他也無動于衷,得等他自己說服自己後,才會重新考慮。他如今知道你是傅家公子,怎麼可能會動用你家的寶藏。」
傅恩岩安下心,「那,我等他回來再說。」
唐劍松了口氣,「就應該這樣想。還有,」臨時想到了什麼,提醒道︰「文杰是女兒身的身份祈軒他還不知道,祈軒一直認為文杰有個姐姐叫香楠,他們二人的心已經走到一起了。但文杰犯了死罪,她冒充了朝廷命官,這事可不能讓祈軒知道,他身為王爺,刑部幕後掌權者,執法如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不會放過文杰的,要保密?」
「事情早晚會浮出水面的,」傅恩岩甚是擔憂,「這些日子,我雖然天天對著婉柔的臉,但我能感覺到,如今的婉柔,已不是我當初所認識的婉柔。雖然我對這個「唐婉柔」有感情,但我成全她和二哥,他們也不容易。只是,事情早晚會揭穿,我覺得應該提早讓他們把距離疏遠了,免得真有被揭穿的一天,到時,二哥所受的打擊,比起今日的我,我遠不如他?」
唐劍無奈道︰「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我們也阻止不了命運帶給我們一個怎樣的人生。有時候,越是想盡辦法去控制一件事情的發生,偏偏會發生得更快。所以,我們現在什麼也不要想,該怎麼發展,就怎麼發展。」
傅恩岩心中突然萌生了這樣一個念頭,讓唐劍看到了危機,他說︰「等我報了仇,我想替文杰一死?」
唐劍眼中掠過驚恐,「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快滅掉?事情都還沒有走到那個地步,現在就泄氣了,怎行呢?以後不可以有這樣的念頭了。」
就算有,也只能他唐劍有,誰叫他唐劍是他們五人當中的結拜……大哥。
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湖邊。
祈軒背對著香楠,香楠慢慢走到他身後的一米之外的地方,然後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了,她清楚他現在需要一個人靜靜。
只是,她剛想轉身走,他那渾然天成的磁姓嗓音傳了過來,「別走?」
香楠的腳步噶然而止,祈軒能留住她,她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但她不敢表露在臉上。輕手輕腳的,她走到了他的身側,偷偷瞄了他的神色一眼,然後如同他一樣,把視線放在了湖面上,隨便打開了一個話題,「二哥,這里的荷花好漂亮啊?」
「文杰?」祈軒的視線仍在湖面上,淡淡的語氣道︰「真想見見你姐姐,本王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她說?」
香楠心頭一緊,隱隱地作痛著,她說︰「我和我姐反正長得就一個樣,只是這裝扮有點不同而已,二哥就把我當我姐-,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告訴我啊?」
祈軒坐下來,淡道︰「我想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愛上你姐了,是那樣的瘋狂?」
香楠心中漏了一拍,「真、真的呀?」慢慢的,她也坐了下來,就坐在他的身邊,差一點點的距離彼此的衣服就挨到了。
他說,他對她的愛,是那樣的瘋狂。她很慚愧,她對他,卻始終沒有付出過什麼,甚至瞞了他很多很多。
他望過來,望著她的眼楮,卻不敢深情,怕她誤會他已經知道她的女兒身之事了,「很真?」
香楠說︰「二哥,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就跟我說,好嗎?」
祈軒試探姓地問︰「假如有一天,本王做錯了一件事,你能不用考慮你姐的感受,把本王嚴懲,該怎辦就怎辦了?」
「二哥,你這是……」听到祈軒這番話,香楠倒抽了一口冷氣,「你要干什麼?為什麼你會做錯事?就算是做錯事,也是我做錯事啊,也是你把我該辦就怎辦了,怎麼可以那樣說呢?你這番話要是被我姐听到了,她一定傷心死了?」
祈軒立即說︰「不準傷心?」終于沒有任何顧及地向香楠流露出了一個極為擔憂的眼神,「我不準你姐傷心,你告訴她,不準傷心,那樣才是本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