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劍所擔憂的是,「我怕他醒來,會打草驚蛇?」
香楠直接道︰「醒了,盤問完,然後咱們就再弄昏他一次,不就行了?大哥,你醫術高超,相信你有本事把他再弄暈過去的,是不是?」
「你是想,再讓他睡幾天?」唐劍確定問。
「是啊,準備後事,你父親已經沒有脈搏了,他已經……唉,」後面的話,香楠不想多提,轉身和唐劍走出了房間。
等人一走,歐陽素素臉上的傷心神色褪去,換上了一副陰險的面色,微微勾了勾邪惡的唇,「呵,什麼唐醫官文神探,還不是繡花枕頭兩只?」
「是,」同時,張捕頭也害怕唐劍嚴厲的聲音,似乎他再不坐下,對方一團無名火就要把自己給炮轟了。
歐陽薇薇皺起眉,「演戲?」
唐劍和祈軒一同應了聲。
「這麼簡單?」香楠傻眼,「還以為要向他拳打腳踢才會弄醒他?」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香楠滿意一笑,「好,那接下來本官就跟你們說說怎麼去執行……」
唐劍並沒有把歐陽俞扶起來,而是坐在床邊,凝聚著內力的手掌,從歐陽俞的手掌一路有規律地游移到歐陽俞的身體其他地方,他的手掌,就像一面鏡子一樣,無形的光,從鏡子內透出,一遍遍撒在了歐陽俞的頭部,胸膛……
孫管家上前問道︰「大小姐,可有出什麼事?」
張捕頭回道︰「回大人,卑職已把這件事解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香楠終于把書信看完了,也正在這時,唐劍的聲音傳了過來,「大人,歐陽大人醒了?」
祈軒問道︰「大人,可否救醒歐陽大人了?」
歐陽素素在門外等香楠他們出來,足足等了很久,就在她以為出事了,等不了闖入之際,門被人打開了,定眼一看,是唐劍,迫不及待地問︰「我父親怎樣了?」
香楠點頭道,「嗯,我正是這個意思?」
香楠對大家說︰「目前的局勢,是敵在明,我在暗。我們已經控制了歐陽俞,也拿到了部分的證據,加上靈風和薇薇作為人證,我們已經距離抓捕貪官不遠了,但一切還的等明日石印和王府軍回來報告情況。確認了他們打听到的消息後,我們再出動人手,把所有與賑災銀扯上關系的官員一同抓捕回衙門審問?」
張捕頭不敢盯著香楠的眼楮,目光一直堅定地落在別處。
看著香楠三人離開府中後,歐陽素素把虛假的眼淚抹掉,嘴角又揚起得意的弧度。
他這樣的臉色,沒有讓歐陽素素更加擔憂,反而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的弧度,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偏過唐劍,走了進去。
「嗯……」香楠想了想,說︰「有你的戲份。你不是已經死了嘛,當然,是在歐陽素素和莫飛文眼中,你已經死了。這樣-,你和薇薇听從本官的,去演一場戲?」
香楠彎起好看的唇角,「對,演戲?」
唐劍無奈一笑,「沒那麼麻煩。」
歐陽靈風問︰「文大人,這兩天需要我做什麼嗎?」
房內的床上,歐陽俞仍在靜靜地躺著,香楠正在幫忙蓋被子,蓋完被子就向門口走來。
聞聲,香楠望過去……
大家都要活干,他不想閑著,于是跟醫館的李大夫學醫,雖然他知道不會有唐劍這樣的天賦,但他還是想多了解一下醫術方面的知識。
香楠起身,走過來,坐在了張捕頭的旁邊,近距離看著張捕頭,有意無意問︰「听石捕快說,張捕頭可是千杯不醉的,可有此事?」
張捕頭有點受寵若驚,但香楠那看似慵懶卻深不可測的眼神,讓他的心收緊,不禁害怕了。「大人,卑職不敢?」
聞聲,張捕頭臉色一變,背脊涼了不少,咂了咂舌,「大、大人別听那些人的話,他們又沒有見過卑職喝酒,亂說的,卑職怎麼可能有千杯不醉的酒量?」
「這……」歐陽靈風與歐陽薇薇相視一眼,最後又看向香楠。
對香楠來說,張捕頭是個關鍵人物。這兩天內就要收拾那批貪官了,而張捕頭是幫凶,她怎能放過,提前收服這人,是有好處的。
歐陽薇薇說︰「文大人,薇薇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是挺嚇人的,但只要能為哥哥報仇,薇薇會把大人交代的任務辦好的?」
侯在香楠身後的唐劍,嚴厲道︰「大人叫你坐,你就坐?」
「那大哥你先忙著,我看看歐陽俞的房間有什麼可疑之物,他醒了告訴我,」說著,香楠去了其他的角落,觀察起歐陽俞的房間來。
「那行,」唐劍打算放手一搏,「我只要在歐陽俞身上施一下內力便可以了?」
「歐陽小姐,不用送了,我們自己可以走的。你家發生這樣的事情,本官也實屬難料。你父親是個好官,歐陽小姐,希望你好好安葬他,當然,也希望你別太傷心了。唉,天妒英才啊。」說完,香楠轉向唐劍和祈軒,淡淡說了句,「我們走-?」
「嗯,」香楠滿意地應了聲,然後輕描淡寫道︰「坐-,本官有些話想問問你?」
回到衙門內堂,香楠問正走進來的張捕頭,「張捕頭,本官給你的藥,就是有防腐功效入口即溶的藥,你可給錢師爺喂下了?」
香楠「嗯」了聲,「那任務就布置到這了,靈風,薇薇,希望你們不要感情用事暴露自己,切記了?」
香楠和唐劍一同低下頭,然後又一同無能為力地搖搖頭,香楠說︰「唉,天妒英才啊,歐陽大人這是得了絕癥了,說走就走?」
香楠在角落的抽屜里,翻出了一疊信件,都是需要歐陽俞本人親啟的信件。她拿過信件,坐在香幾後面的太師椅,慢慢看了起來。
可香楠卻一直在看著他,嘴角總是保持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充滿笑意的眼楮,似乎能看透他不安的內心。t7sh。
因為這句「大義滅親」,祈軒的神色變了變。對他來說,大義滅親,是何等的殘忍。
唐劍嘆了口氣,無能為力地搖搖頭,一語不說。
傅恩岩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當然,這還的歸功于唐劍的照料,以及李雲卿給香楠的那瓶有著神奇藥效的金瘡藥,讓他的表面傷痕都沒了。目前,只需要再調理內傷便可。
香楠給了他們一個點頭,「正好要挫挫歐陽素素和莫飛文的銳氣了,也挫挫他們的膽量,這樣一來,他們的判斷力就會下降,那對本官來說,事情就好辦了?」
歐陽靈風和歐陽薇薇說︰「請大人放心,為正義,大義滅親?」
香楠和唐劍走到前院,看到祈軒一個人在院子內,負手背後,在院子來回悠閑地走動,顯然是在等他們。
香楠走上來,輕聲一喚,「祈護衛?」
歐陽靈風問︰「演什麼戲?」
如同唐劍一樣,香楠也是無能為力地搖搖頭,一臉的沮喪之情,道︰「歐陽小姐,恐怕你要為你父親準備後事了?」
歐陽素素自信一笑,「我父親吃了假死藥,會出事嗎?對了,這都一夜又一天了,二小姐跑哪去了?」
香楠露出皓齒,賊賊一笑,表情神神秘秘的看著二人,「裝神弄鬼,你們一定很在行-?」
傍晚,歐陽靈風和歐陽薇薇,以及祈軒,都離開了醫館,出去準備了。香楠和唐劍回衙門,剩下傅恩岩一個人在醫館內。
祈軒應道︰「就放心地交給本王-?」
「就讓她賣-,她若呆在家里,遲早會出事的,我可不想唯一的單純妹妹陷入大染缸里。我去後花園了,沒事就別來打擾我與飛文公子。」說畢,歐陽素素冷冷轉身離去。
為了布置任務,香楠說了很久,幾乎口干唇裂。在幾人面前,滔滔不絕完,剩最後一句話,是對祈軒說的︰「王爺,莫飛文是個高手,為了保證歐陽靈風好歐陽薇薇的安全,今晚,就麻煩您在暗中保護他們二人了?」
轉眼,又是夕陽西下的時分。
孫管家不確定道︰「估計又是去賣面具了。」
歐陽素素看到歐陽俞沒有出什麼狀況,一顆心當下松了下來,對走過來的香楠說︰「大人,唐醫官可是知道我父親得了什麼病?」
而孫管家,防狼一樣防著祈軒,一直寸步不離。
香楠等人沒有回衙門,而是直接去了醫館。
「什、什麼?」歐陽素素瞬間瞪大水眸,「準備後事?」
他們的後面,歐陽素素走上來,一邊抹淚,一邊說︰「大人,素素送你們-,希望我父親的事,沒有影響到你們?」
回到醫館內,一群人都湊到一起,在傅恩岩的房間,都商討起來。
香楠「嘖嘖」兩聲,話鋒一轉,惋惜道︰「錢師爺死得可真慘,若不是在後山河發現一條有血跡的繩子,本官也不會斷定錢師爺是被他人謀殺的?」起楠可說。
噹,張捕頭身子一軟,差點癱瘓在地上,但在剎那間,又鎮定自若地坐好,只是額頭上,冷汗已冒出了不少,「大人,您說什麼呢?錢師爺他……不是自殺的嗎?」
「是你殺的-,」唐劍冷漠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