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涼意,莫飛文猛然醒過來,看到父親站在床邊,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非常吃驚︰「爹?」
莫太守的視線從床上撇開?
察覺到父親的不對勁後,莫飛文這才往床內看,寸縷未遮的歐陽素素映入了他眼中,當即瞳孔睜大。
莫太守煩躁出聲,「爹也看到了,是不是連爹的一雙眼珠也要挖掉?」
香楠對趙靖和南宮石印說︰「你們二人先在醫館內梳洗一番,待休息好,養足精神後,我們再與你們詳談?」
祈軒問趙靖,「趙將軍,你帶王府軍去賑災銀經過的必經之路,可有查到什麼嗎?你飛鴿傳書說有大事件,什麼大事件?「
莫飛文冷著臉,不語?
儒雅白衣,散而不亂的長發,精致如女人的五官,南宮石印的妖孽外表,再次吸引了香楠的注意。
一听父親這話,莫飛文臉色突變,「爹,就算是昨晚……」怕歐陽素素和孫管家听到,降低了聲音,「爹,就算昨晚我們再怎麼折騰,你兒子我也能在第一時間醒來的,您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可從來沒有睡得如此晚?」
南宮石印已被香楠的這一個擁抱給定住,身體僵住,一動不動,不知道臉上該表什麼情,口說什麼話。
在孫管家轉過頭之際,莫飛文迅速拿過被子給歐陽素素蓋上,起身,三兩下穿上自己的衣服。
走南飛過。「素素,」站在床邊的莫太守出聲。
「趙將軍,無需跟本王多禮,起來-?」祈軒伸手下去,把下屬給扶起。
莫飛文提醒道︰「昨天你爹不是收到我爹的來信了麼,我爹今天會來。」看看外頭的天色,疑惑不解道,「按理說,我有早起的習慣,為何會睡到了午時?」
南宮石印接過趙靖的話,「大人,是戶部安排護送賑災銀的兩百多名戶部官兵,全部都已經死了,而且,已經有一個月之久了,若不是撒了防腐粉,尸體估計早已經腐爛了?」
「凡事都有例外的,」說完,莫太守言歸正傳,「你們先洗漱-,等下到大廳,我們要處理一下文杰插手賑災銀一事的事情?」
香楠眸光一緊,繼續問︰「是什麼人的身體?」t7sh。
「騙你做什麼,走-?」爽快說完,南宮石印伸手搭過趙靖的肩膀,二人快步走入了醫館來。
看到那可憐的門被打開,然後同時擠著四個人,南宮石印停下腳步,站在院內,放開了趙靖,就這樣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看著那擠在一起的四人,不知不覺間,眼眶紅了,一時五味陳釀,百感交集。
醫館。
香楠給了傅恩岩一個眼色。
祈軒走過來,還沒容他發表一句,就被南宮石印給擁住,來了一個深深的擁抱,「二哥,」然後松開他,再去抱正走上來的傅恩岩,「三哥。」
傅恩岩撫撫南宮石印的背,如同唐劍一樣的,輕聲道︰「平安回來就好?」
歐陽靈風趕緊拍拍她的背,擔憂道︰「薇薇,不礙事-?」
莫飛文不解父親之意,但還是把耳朵湊了過來,而他父親,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兩句,「你們昨晚一刻,你能有本事起得早?」
「那車上是何物?」香楠問。
「對了大人,」南宮石印把賑災銀通關書交給香楠,「卑職已經從莫太守那拿了這通關書,證明賑災銀已經過關了,而且銀子已經下撥往鳳凰鎮了,至于賑災銀到底在哪出事,卑職想,應該不是鳳凰鎮到太守府這條路,而是賑災銀到了太守府,直接被莫太守給侵佔了?」
南宮石印不可思議道︰「歐陽俞不是一病不起了嗎?怎麼,他已經醒過來了,還知道所有的事情?」
趙靖看了醫館的門口一眼,問︰「南宮兄弟,我家主子真的在這里落腳嗎?」
兩匹駿馬在醫館門外停下,南宮石印和王府軍統領趙靖一同跳下馬。
唐劍成熟穩重,祈軒善變莫測,傅恩岩沉靜淡泊,而南宮石印則比較爽朗風趣。
在她眼中,他是月復黑幽默與妖孽並存的一個人,真讓她看到了「時尚」的一面。再拿其他人一比,他們四個兄弟之間,真的各不一樣。
「你說的是對的,」香楠說,「我們從歐陽俞口中得知,賑災銀被戶部運到太守府,然後李皇後的人出馬,秘密解決了兩百多名戶部官兵,讓莫太守直接把賑災銀給轉移掉,為了賑災銀一事不走漏風聲,莫太守買通了鳳凰鎮所有的官員,所以,鳳凰鎮的人都不知道朝廷有下撥賑災銀一事?」
聞聲,歐陽素素從莫飛文懷中探出頭來,望向床邊,看到莫太守的存在,當即把被子捂得更實,「伯父?您怎麼在這里?」
香楠的身形比較嬌小,先行掙扎了出來,飛一樣的速度跑到南宮石印身邊,狠狠地跳上他身,摟了摟才放開,萬分激動道︰「四哥,你總算回來了,可把我擔心的?」
莫飛文聞聲轉身,坐上床,扯過被子把歐陽素素包好,攬入了自己的懷中,安慰道︰「素兒,你別怕,咱們昨晚是做了噩夢而已,根本沒有歐陽靈風的鬼魂,別怕,我在這里?」
歐陽素素抱緊他,哽咽道︰「文,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昨晚靈風的鬼魂來找我了,他說,他要把我帶走,我好害怕,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正在房內分析案情的眾人,听到南宮石印的聲音,除了歐陽靈風和歐陽薇薇皺起眉,其他人都迅速跑去開門。
香楠說︰「一位是本官的貼身護衛,一位是王府軍首領,對你們來說,應該很陌生的。他們的回來,應該能給案子帶來線索?」
孫管家背脊一涼,恐懼布滿了臉,馬上走回來跪下,求饒道︰「對不起飛文公子,老奴並不是故意的,求您原諒?」
這時,歐陽素素醒了過來,翻了個身,打開雙眸,一眼就看到天花板,但醒來的她,第一時間就想起昨晚的事,倏地坐了起來,「靈風?」
莫飛文說︰「沒有的事,別亂想了?」
梳洗一番過後,南宮石印和趙靖一同進入了傅恩岩的房間。
南宮石印松開傅恩岩後,趙靖立即給祈軒跪下,單膝跪地,凜然道︰「卑職趙靖參見主子,主子千歲?」
二人去梳洗後,香楠和其他人都回了傅恩岩的房間。
唐劍輕輕一應,忍住熱淚盈眶,「嗯。」
「總之你們就是過分?」莫飛文堅持己見,臉色始終陰暗深沉,眸中有濃郁得化不開的憤怒和恨意。
迎上李大夫時,南宮石印打了聲招呼,「李大夫,幾天沒見了?」
「平安回來就好,」唐劍走過來,打量了南宮石印一眼,輕聲說了句,可抑制住對南宮石印的擔心之情,都通過了他簡單的一句話,表達了出來。
歐陽靈風和歐陽薇薇站在房門口,定定地看著院內的場景,為那幾人的兄弟情誼感到無比的暖心。
南宮石印此刻能感受到唐劍的心情,心里暖烘烘的,喚了聲︰「大哥。」
「你,」莫飛文正想一掌揮過去,結果被父親抓住了手,他看著父親,眼中同樣是一堆恨意,「爹,孩兒現在心情不好,請您別惹?」
「不用客氣?」說完,傅恩岩把歐陽薇薇扶出了房間。
李大夫只是略微笑笑,然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趙靖看了南宮石印一眼,再望向祈軒,認真道︰「主子,進入那條道的那一夜,卑職與南宮兄弟踫面了,我們在山林中,發現了兩撥人,而這兩撥人,都是鳳凰鎮地方知府的人。當時他們在運一車又一車的東西進入險峻的深山內。」
此生,能認識這四人,他南宮石印真的賺了?
傅恩岩會意到,過來扶住歐陽薇薇,對歐陽靈風說︰「我先扶她去其他房間休息,你繼續和大人他們商量事情-?」
孫管家想悄悄走開,不敢再呆下去,結果腳步才邁出兩步,莫飛文陰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留下雙眼再走?」
歐陽靈風好奇地問香楠︰「文大人,剛才那兩位是……」
不可否認,他們是四種不同姓格的同胞兄弟。
「來來,」莫太守示意兒子湊過來。
歐陽薇薇一听,立即捂住自己的喉嚨,「嘔——」
歐陽靈風點了點頭,「她就拜托你了?」
南宮石印帶著趙靖進入後院,他人還沒到傅恩岩的房間呢,聲音就先傳了進去,「大哥二哥三哥小弟,我回來了——」
「是……」趙靖頓了頓,接著說,「尸體?「
莫太守松開兒子的手,冷靜道︰「素素她是背朝上的睡姿,爹和孫管家也沒瞧見她羞愧的地方,你跟我們急什麼?」
香楠轉回話題,嚴肅道︰「看來,鳳凰鎮所有的官員都月兌不了干系?」
香楠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想知道我們救醒歐陽俞時他的表情嗎?」
南宮石印挑眉,「當然想知道?」
香楠與唐劍相視一眼,彼此露了個神秘的笑容,然後香楠回憶道︰「昨天,當唐醫官用內力救醒歐陽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