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劍回到客棧,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了,香楠因為掛心南宮石印的事情,吃不下午飯,一直在房中分析挖心案。
折扇,手絹,情花……他們之間,必定是有聯系的。
到底凶手與這些人有什麼直接的聯系非得殺這麼多的人?
唐劍端了一杯茶進來,放到了香楠的面前,茶杯並沒有用杯蓋蓋著,茶香四溢,令人聞著心曠神怡。
聞到這熟悉的香味,香楠從桌上的圖紙中抬起頭來,看向唐劍,呵呵一笑,道︰「大哥,你哪來的癮美人香料的?」隨即,放下筆,捧起茶杯聞了聞那茶香,頓時覺得全身的疲勞都不見了,「還是癮美人的香味讓我喜歡?」
唐劍站在她身邊,說︰「原來這家客棧的老板有,問了他哪來的,他說是從神醫山莊買的,這就向他要了點?」
癮美人,只有神醫山莊的人才會栽種出來,他自然知道源頭在哪。
香楠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來。
唐劍拿起她面前的紙張,仔細地看看,紙上標著一些圖案,還附有簡單的中文字,這些字,他不是很看的懂,但通過上面的折扇,以及手絹和情花的圖案,他知道,她在紙上分析案情,便問︰「查出什麼端倪了嗎?」
香楠認真道︰「目前,我倒是有可疑的人選,只是不敢確定而已,想看看情況再說。對了大哥,等下我去找在雲煙閣賣藝的姑娘打听一些情況,你呢,幫我去孟家,看看孟知縣兒子孟林的喪事處理得怎樣了?」
唐劍點頭道︰「我明白,那你注意點?」
一杯茶功夫後,唐劍和香楠又出門了,唐劍先行去了孟家。
去雲煙閣,必需要經過賣花姑娘平時賣花的那條街,如今,香楠走過這條街的時候,下意識的看看那個賣花的攤位一眼,卻再一次失望了,那個賣花攤,始終是空蕩蕩的。
來到雲煙閣,問了住在附近的百姓,香楠這才得知雲煙閣的姑娘們因為閣主的死,都已經四分五散,不知去向。tusf。
難道又是白跑一趟了?香楠站在雲煙閣的門口,看著雲煙閣的招牌心里問著自己。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綠衣,姿色極佳的二十二出頭的女子,站在了香楠身後,「公子,請問你找誰?」
聞聲,香楠轉身望去,標準的女人瓜子臉,精致成熟的五官,映入了她的眼中。一米之外,站著一個氣質較佳的美麗女子。
女子走上幾步,距離香楠半米之遙便停下腳步。
一陣微風拂過,女子身上的香氣,飄過了香楠的鼻翼,她聞到了熟悉的香味,頓時便是一愣,這香味莫不是……
反應回來,香楠恢復從前的冷靜,禮貌問對面的女子,「姑娘,你是?」
女子輕聲回道︰「我本是在這雲煙閣賣藝的姑娘,因為我們閣主被人謀殺了,雲煙閣被封,我便被官府趕了出來。」
漸漸的,女子眼中滿含了淚水,她走到門口,撫模著那封條,心如刀割一樣痛著,「我想回來看看,看看閣主是不是回來了?」
從女子眼中的淚,以及女子半帶哭腔的聲音中,香楠能感受得出來女子對許千書有著不一般的感情。
香楠沒有點破,走過來,表明來意,「姑娘,在下是想來了解一下死者許千書生前的事跡的,姑娘既是這雲煙閣之人,那在下可否向姑娘打听些事情?」
女子止住了淚,輕輕點了下頭,「公子請說?」
香楠打听之前,詢問了女子的姓名,「在下姓文,姑娘怎麼稱呼?」
女子宛然道︰「小女子姓墨,單名一個琴字,雲煙閣未出事前,我是這雲煙閣的花魁。文公子想必是外地人-?」
女子意在點明自己是名動關縣城的花魁墨琴,但她沒有從香楠臉上找到詫異的表情,心里敢斷定,眼前這文公子,定是外地人。
香楠不隱瞞,如實道︰「在下的確是外地人。」
墨琴不明問︰「文公子既是外地人,那來雲煙閣……是官府派來了解許閣主之死一案的麼?」有所提防香楠來此的目的。
而香楠,也從墨琴的話中察覺到對方已防備起她,若接著問,想必這墨琴也不會告訴她實話的,只好坦白道︰「是的,在下的確是官府之人?」
墨琴一怔,眼中劃過一絲慌色,但這一絲慌色卻稍瞬即逝,她輕輕「哦」了聲,算是肯定了香楠真是官府中人,便問︰「那文公子,你想了解許閣主些什麼事情?」
對方已放下防備,香楠放心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墨姑娘,問一下,你在這雲煙閣呆了多長時間了?」
就中想前。墨琴低頭沉思片刻,回道︰「大概有三年之久了-?」
「嗯,」香楠滿意一應,繼續問︰「墨琴姑娘,在下想打听一下,一年前,你知道雲湘兒與許千書許閣主他們之間,可有發生男女感情嗎?」
香楠的這番話,讓墨琴倒抽了一口涼氣,一邊手的五指,隨即捏緊了拳頭,下唇也被她咬住了。
「墨姑娘?」墨琴的反應,讓香楠著實吃驚,但她的吃驚並未表現在臉上。她覺得,一年前許千書和雲湘兒的故事,有內情,這名叫墨琴的人,是知道內情的。
墨琴反應回來,緊成拳頭的手漸漸松開,也不再咬著下唇,先前的奇怪反應,現在已經沒有在她臉上出現,她說︰「湘兒是我們閣主的掌上明珠,是我們雲煙閣才藝非常棒的姑娘,因此被閣主提為花魁。關于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男女情感,這我倒是不知曉。湘兒對許閣主,一直懷著一顆感恩的心,是許閣主把窮苦的她,棒上花魁的位置,所以她對許閣主非常的尊敬,想必他們之間也沒什麼的?」
香楠又問︰「姑娘,在下听說這雲湘兒是病死的,是怎麼病死的?生前,她可有喜歡過的男子?」
她這話,再次讓墨琴倒吸了一口氣,心里慌得連說話也說得斷斷續續的,「這、這湘兒,就是得病死的,得了絕癥。至于她有沒有喜歡的男子,這個……我不知道?」
香楠一直在偷偷觀察著墨琴的神情變化,心里越發肯定這個墨琴隱瞞著很多事情,不然也不會表現得如此慌張。若是再問下去,對方也不會透露實話的,索姓,不再問了,提出告辭之意,「墨姑娘,謝謝你的配合,那在下就問到這了?」
墨琴的神情有些微的波動,有點急著想知道,「文公子,我能否知道一下,我說的這些是否跟許閣主的死有……關系?」
「應該沒關系-?」香楠的回答模稜兩可,就是不給墨琴真正的想法。「墨姑娘,不打擾你了,在下先告辭了?」說完,轉身走了。
只是,香楠一轉身,墨琴的臉色就冷淡了下來,極佳的氣質因為她冷厲的眼神而消失,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冷唇輕啟,「都過這麼久了,還想翻案?問過我了嗎?雲湘兒該死,她該死,死一千次都不足以讓我泄恨?」
在回客棧的路上,香楠一直在分析先前墨琴說過的話,並不知道背後有一雙眼楮正在死死地盯著她。
這時,祈軒從另一條道走了過來,幾步便走到了香楠身邊,「文杰,」
祈軒的出現,令隱藏在角落里的一雙狠利的眸光收斂了幾分,為的就是不讓會武功的祈軒察覺到本身所散發出的殺氣。
「二哥,今天可有發現面具魔的蹤跡?」香楠邊走邊問。
祈軒搖搖頭,「沒有,一點痕跡也沒有?」
香楠笑了笑,鼓勵道︰「沒關系,我們再接再厲?」
那雙眼楮,一路盯著祈軒和香楠回到客棧。正好,在客棧門口,祈軒和香楠遇上要出去找傅恩岩和董恩凡的唐劍。
見唐劍神色如常焦急,祈軒急問︰「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唐劍急道︰「岩出去一天了,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他把董恩凡帶回來,人家董家的人要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香楠的瞳孔突然瞪大,「什麼?一天沒有回來?難道,我的直覺是對的?」
二人問︰「什麼直覺?」
香楠解釋道︰「我懷疑董恩凡有可能是面具魔,因為只是懷疑,沒有更多的證據證明他就是面具魔。早上三哥出去的時候,我也悄悄叮囑他了,一切要小心,就是要他小心董恩凡這個人。難道,三哥他……出事了?怎麼辦?」急得要哭了,「若是我跟他坦白自己的發現,那麼他一定會提高警惕的,是我害了他?」
這等關頭,唐劍也如同香楠一樣,幾乎急瘋了,但祈軒沒有,他比二人冷靜,對二人說︰「大哥,文杰,你們別擔心,以恩岩的武功,不是一般人能傷到他的,這天下沒幾個莫飛文這樣的高手。這樣-,我們分頭行動,找到了他們就發暗號通知,如何?」
唐劍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接下來,三人分為三組,往三個不同的方向去找人了。
他們一走,藏在角落里的那雙眼楮,很快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