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章異常
的確,此刻的錦程臉龐上甜美的笑容,眼楮里頑皮的點滴水花完全就像掌櫃心中所想的那般是個孩子。
而事實上,錦程也的的確確還是一個十五歲大的孩子,一個需要父母親關愛的孩子
每一個人的心底深處總存在著一根線,一根底線,一根讓人脆弱無助的底線。每當觸動了那根底線,每一個人都會變的脆弱不堪,而這是再為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就像錦程,他也有那麼一根線——他那已經死去了的父母親。
正感慨萬千的掌櫃祥祥細細的回憶了一邊從第一眼見到錦程,再到此刻錦程的這般姿態,好一會兒,掌櫃只能無奈的搖著自己的頭了。
竟然不明白,掌櫃也就索性不去強求了,整理好思緒,看了一眼坐在床沿處的錦程,剛想開口說什麼,錦程卻是嗖的一聲,從自己的眼中消失了。
「 !」听到著開門聲,掌櫃連忙把頭轉向門口,捕捉到的卻是錦程飄起來的發絲和那被撕裂了的如掛飾般的衣服。
雖不知道錦程為什麼急匆匆的跑出去,可一看到那撕裂了的衣服,掌櫃反應過來了!
快步走到衣架旁拿起擺在上面的白色錦袍便要追去,腳步還未邁出,眼角注意到了床邊地上安靜躺著的一雙鞋,無奈,掌櫃只好蹲下一把拿起那雙鞋子,朝著門外跑去…
剛才還挺‘’熱鬧‘’的房間頓時真正的靜了下來,只有著時不時從窗外吹進來的清風在這寬敞的房間中游蕩,呼呼的聲響似乎在唱著優美的歌,波動的床簾為它伴舞,嘎吱嘎吱響的倆扇窗戶為它鼓掌,歡快的歌聲就這般悠悠響起…
「呼…呼…」醉仙樓大門處、掌櫃劇烈的喘著氣,消瘦的胸口前後起伏著。
從錦程的房間一直到醉仙樓的大門處,距離並不算遠,可對于掌櫃的一把老骨頭來說,卻是一個艱難的考驗。
只手撐著大門,眯著眼角,喘氣的掌櫃隱約能夠看到街道的深處那一抹狂奔的白色身影。可掌櫃也只能這樣注視著,就掌櫃不談追上錦程了,就連現在走動幾下都不行。
回頭望著醉仙樓里面,伙計們這麼晚都已經入睡了,也沒人幫忙了!沒辦法,緩過來一點的掌櫃放棄了,他決定還是在這等吧!
掌櫃身子剛轉過一點,身後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掌櫃,您怎麼站門口啊?出什麼事了嗎?」
「嗯?這聲音很熟悉啊!」心中如是想著,掌櫃把剛轉過去的身子向後一轉,隨著身子轉動,掌櫃也看清楚了說話之人了。
「阿黃?你怎麼這麼晚了還進城啊?」看清說話之人,掌櫃疑惑了,好幾天前,掌櫃便知道錦程給阿黃修真功法的事,為此,掌櫃也就成人之美,特意放阿黃長假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修煉。
「哦,是這樣的…」剛想解釋自己來的目的,阿黃的話就被一臉急切的掌櫃打斷了。
「算了,別管那些了。阿黃你過來。」待到阿黃走上前來,掌櫃也向阿黃快步走去,邊走邊說道,「阿黃,你把這身衣服,鞋子去追那個人,那個…」
把手中的東西交給阿黃,微微左轉頭,伸出手指指向街道深處,卻是沒有發現錦程的身影了。
「嗯?是哪個人啊?」順著掌櫃的目光,阿黃望向街道深處的那零零散撒的十幾個人,正等掌櫃說是哪個人,可掌櫃卻是在踮腳張望不說話了,阿黃只好自己開口問了。
「錦少爺已經跑過去了,你現在就去追。嗯?要是不知道方向的話,就問路人,剛才那個,那個幾乎是在果奔的往哪跑了!他們應該會知道的。」掌櫃急切道。
「錦少爺?果奔?不可能吧!」一听掌櫃這話,阿黃失聲叫道,開始是一臉的茫然,不過轉眼,卻是不信了。在阿黃的心中錦程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掌櫃所說那般呢!
「你小子問那麼多干嘛?快去啊!」一看阿黃的臉色,掌櫃也懶得和解釋了。對著阿黃的頭,掌櫃一巴掌扇過去,口上還罵道。
「哦,哦!那我去了!」挨了掌櫃一巴掌,阿黃也不生氣,點著頭說著,說完便按掌櫃指的方向跑去。
「呼…」望著離去的阿黃,掌櫃也是松了口氣,好似想到了什麼,只听見獨自站在醉仙樓門口處的掌櫃,喃喃說道,「錦少爺也真是的,有什麼急事也得換身衣服在說啊!果奔,這得多丟人啊!」
原本,錦程的衣服就被他撐的是破破爛爛,再加上著掌櫃把他辛辛苦苦的帶回醉仙樓,這一路來,錦程身上的破爛衣服早已是掉了不少了,而錦程一跑動起來,的確就和果奔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不過,掌櫃雖然覺得有點丟人,可狂奔中的錦程卻沒有這般覺悟,他沒有一點感到丟人的意思,他甚至都是毫不在乎街道上別人看向他時臉上的神情。可,其實,仔細看,便會發現,錦程的目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只留給人們一個背影罷了。
好一會兒後,狂奔的錦程終于是停了下來,跑了這麼遠,本來體力還未完全恢復,錦程都有些微微的喘氣了,不過,看著眼前的這棟老式的房子,房子門口處依舊還站著的幾個士兵,他也就不在意那些了。
平息了一下,錦程抬腿便向前走去。
端正站著的士兵們眼角早就發現了錦程的到來,正疑惑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到這里來呢?同樣也看到了錦程在向著自己所站的位置走來,最前邊站著的那個似乎是這些士兵的頭領本想轉身喝住錦程,可當他看到了那熟悉的破爛衣服,尤其是腰間的那根草繩,頓時想要轉身的身體僵住了,想要說話的已經稍微張開了的嘴巴連忙死死的閉上,閉得很緊,好似生怕會忍不住說話一樣。
不止是他一個人,其他的士兵們也是他這般神情,一個個都是緊閉嘴巴,神情莊重的站著。不過,從他們的眼中卻是可以看到的驚恐中似乎還有著濃濃的敬意。
就這般,幾乎是**的錦程從他們的面前慢慢的走過,他們紋絲不動,連眼珠都沒有動一下,而這只是因為他們知道了。從自己眼前經過的少年擊敗了楚家的大少爺楚明,而楚明這兩個字在陽城的意義,他們非常清楚,那意味著陽城現在年青一代的霸主,也意味著將來必是陽城中的第一高手,就像他的父親楚雄一樣。
驚恐與敬意隨著錦程不停的腳步,也就漸漸的在他們的眼中消失了。可是,錦程忽然的停住腳步卻讓他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所有的士兵都分出一縷目光望著最前面的那個士兵,也就是他們的頭領了。
一感覺到大家的目光都似乎放在自己身上,頭領也知道他們的意思了,一咬牙,心一狠,猛地把身子一轉,望向錦程立著的方向,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一聲巨響打斷。
「 !」緊鎖著的大門便被錦程一腳踢開了。
頭領再次想要說話的口又一次的比起來了,連忙縮回身子,一動不動的站著。只是目光很隱晦的瞄向那直接被錦程一腳踢爛的房門,沒有一點不滿,只是不解。
房門被踢開了,錦程往里掃視一圈,頭也不回,急切的喝道。
「快點把房間里面給我弄亮,越亮越好!」
「是!」錦程那蘊含著威嚴的低沉聲一出,筆直站直的士兵連忙齊聲道。
「還不快去!」答應的挺快的,卻是身子不動,對此,錦程又是一道重喝聲。
耳中听著隱約有些怒火的喝聲,士兵們沒有再出聲說話,立即便按錦程說的辦去了。
而,立于門前的錦程面無表情,很是異常,要是有人離得錦程較近的話,便會听到錦程很小很小的說話聲了。
「一定,還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