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左右為難
並不止是楚明一個人回味起孩提時代的那些溫馨的場面，楚夫人同樣深陷回憶之中。
臉皮上洋溢著的是甜蜜的笑容，雙眸中清晰可見的是慈愛。
直到因為著楚明的低聲傳進她的耳中，她才從回憶中醒來。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人笑話……」
看到著流著淚的楚明，楚夫人拍打著楚明手背的手是徒然一頓，而後就要伸向楚明的臉龐。
楚明當然知道自己的娘親要做什麼了，他輕輕的抽出一只手阻止了正要伸向自己臉龐的那只白皙的手。
若是小時候楚明的那雙小手都是被楚夫人一手所包裹的緊緊的，那還能像此時這樣，楚明幾乎不需要費力只需微微一動便可從她的手中掙月兌。
「娘的明兒長大了……」這時，放下伸出去的手，楚夫人有些感嘆的說道著。
無論是那一位母親，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有能力月兌離自己的懷抱之後，都難免的會有些許的唏噓感慨的。
「娘……」楚明抹掉眼中的淚水，正要說什麼，卻又是被楚夫人給打斷了。
「過幾天，娘跟你父親商量商量，一晃二十年過去了，你也長大了，是時候給你安排親事了……」楚夫人望著楚明，慢悠悠的笑著說道。
「親事……」楚夫人開口說話後，楚明還在疑惑自己的母親到底想說什麼呢，最後當听到是關于自己的親事後，他有些驚呀了，愣住了。
長這麼大，楚明一直徘徊在文與武之間，每一天不是跟著楚夫人學習琴棋書畫，就是和楚雄一起探討修真之道，當然主要的還是楚雄在教了。
可以說，別看楚明比錦程大五六歲，可就來男女之間的那些情情愛愛的事來說，他和錦程一樣，都是不懂愛情的‘白痴’。
不過，楚明倒是比錦程要好上不少，畢竟楚家丫鬟還是很多的，每天他都能夠接觸的到。
錦程就不同了，活了十五年，他接觸過的女性屈指可數，長相最好的居然還要屬那個還未長大的青澀丫頭韓瑩。
「娘親……您怎麼就說到那去了，孩兒成親的事您就別操心了，都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您又不是不知道，孩兒的夢想還沒實現呢，怎麼能就談婚事呢？」
楚明連忙流露出一副您千萬別給我安排親事的樣子，說道著。
「你啊……就是你父親把你帶壞了，等你那個夢想實現，那個時候，娘都不知道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咯？」
這麼久了，楚夫人臉龐上的微笑隨著話聲落地，第一次的消散了，也是第一次的露出一絲悲情。
對于自己不能修真這件事，楚夫人在出嫁之前並沒有過多的去傷感，當然那時的她就和韓瑩一樣，也不喜歡那枯燥無味的修真生活。
直至長大之後，遇到了還是楚家少主的楚雄和在楚雄排除萬難的讓自己嫁給他之後，楚夫人才開始感到，不能修真就意味著不能永遠的陪伴在自己夫君身旁。
慢慢地，她的心中好似有著一股悲情產生……
而後在楚明出生後，在楚明漸漸的展現出修真天賦之後，那股悲情變的清晰了不少，變的濃郁了不少。
也好在有著楚雄的貼心呵護和楚明對文學方面的喜愛，才讓楚夫人心中的悲情不再漲大，隱約的在二十年來的幸福生活的壓制下，那股悲情在慢慢的減少著……
當然想要徹底的去除，是不可能了，斬草除根並不只是嘴巴上說說就可以做到的……
這一刻，提到了楚明那需要長時間來完成的夢想，楚夫人心中的悲情一觸即發了。
「娘親，您別這樣，孩兒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像那種小小的夢想根本用不了幾年的……」
看著臉色變了的母親，楚明連忙出聲安慰到，更是信心滿滿的夸下海口，仿佛那在楚夫人眼中自己不可能等到的日子，在他眼中卻不過是僅僅幾年的時間而已……
天才卻是事實，只是天才中的天才就有些夸張了……
說實話，在楚明的心中，這番話有著百分之**十是為了自己的母親而說的，他並不能像自己話中說到的那樣，在短短的幾年時間里就可以完成從小到大的那個就連自己都覺得遙遠的夢想。
只是在剛才這番話經過著腦海時，楚明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當話說出來之後，會是那麼的充滿信心，隱隱約約的就感覺的到仿若自己一定能夠做的到一樣。
當然，這種感覺很飄渺
同樣的因為是未知的事情，楚明右手小拇指那個準確率有著百分之百的‘測謊儀’也就起不到它應有的作用了。
耳畔回蕩著自己兒子信心滿滿的話聲，楚夫人剛才消失了的微笑再次的出現，看著眼前自信的兒子，仿佛她也受到了感染一樣，眼眸中閃爍的是信任。
「你是娘的兒子，娘相信你一定可以做的到。」楚夫人肯定的說道著。
這一幕，相信不管是哪一對母子，哪一種對話，但凡涉及到了兒子的夢想時，想必每一會母親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的。
只是因為這是自己的兒子！
呼
看著笑臉重現，心情恢復了的娘親，楚明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自己娘親的心事，也是最重要的心事，雖然不說，但作為兒子的他也知道。
同時在父親的告誡之下，他也明白不能讓娘親想起那不開心的心事。
「好了娘的明兒真的是長大了，你的親事呢，娘也就不管了，不過明兒你要是有了喜歡的人，可要第一時間告訴娘哦？」
握起楚明的雙手，心情好了不少的楚夫人說道。
相信正如她話中所要表達出來的意思一樣，孩子小的時候，做娘的最擔心的是他的身體是否健康，孩子大了，最擔心就是他的感情和婚姻了。
于是在成親之前，見公婆就變成了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了，通俗一點就是讓父母把把關看看未來的兒媳怎麼樣、好不好。
「知道了，娘親，您就別操那心了」
楚明沒辦法只好應承下來了，這樣總比讓娘親給自己安排親事來的好。
「嗯，那娘就不說那些事了。」看出了楚明有些不耐煩了，楚夫人也就不再糾纏著親事不放了。
「明兒，娘這心里總是感覺不踏實，就感覺今晚會出事一樣，這是不是你父親他真出事了啊」
話題一轉，楚夫人緊接著開口說道，再次的話題說到了已經死去了的楚雄身上。
其實楚明是想要說話，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著，他可是擔心的很啊。
怎奈，在最疼愛自己的娘親面前他又不好出聲打斷，只能靜靜的听下去了。
要說夫妻之間總還是有著一絲的心意相通的，否則楚夫人也就不會一整晚的感到不安了，同時也就不會那麼準確的便是感覺到楚雄的情況了。
當然，她自始至終都未想到過自己的夫君楚雄會死。
不敢出聲打斷，楚明只好變成那靜靜听著自己娘親說話的乖寶寶了，听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就不應該讓娘親說話的。
但楚夫人的話已經說出來了，正所謂潑出去水，想收回來那就不可能了。
這一刻的楚明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回答吧，不知道怎麼回答，說假話？有著這個‘測謊儀’在，自己還能說謊了嗎？
不說話吧，或者直接就把自己的計劃說出去吧，那無疑也是行不通的。
有些事情往往都是有著相對一說的，楚夫人了解楚明的脾氣秉性，楚明又何嘗不了解自己娘親的脾氣秉性了。
正是基于這種深深的了解，他知道，如若是不回答娘親的話，或者直接換到自己的話題上，那今晚只能在這耗著了，想要逃走，就變的枉然了。
真是……左右為難啊，確實有些苦了楚明了，心中本是悲傷滿滿，不能發泄還不能流露一絲一點一滴……
時間荏苒，只爭朝夕，心中一橫，死就死吧，如此想著的楚明開口說道著，只希望老天爺保佑了……
「那個娘親您能不能別逼孩兒啊，是，是，那個父親不讓孩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