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白度的目光,徐安也將注意到自己前面一路沉默的李奉先身上。頓時,他心里也是一片敞亮,有些激動的問道︰「你是說,《五禽戲》?」
白度點點頭,興奮道︰「正是《五禽戲》,這部築基之術實乃是天下一大奇跡,你看,李奉先、納蘭薔薇、張木子三個人,分別修行三大道門的神通,竟然毫無沖突。這不正說明這《五禽戲》可以修行天下任何道法!」
話是這麼說,不過徐安很快就意識到不妥之處,「不對,李奉先他們所修行的都是一些道法口訣,並非如我這般是修行的內息真元啊。」
「不不不,你太小看這《五禽戲》的奇妙之處了。」白度臉上,不屑神色濃重,「無論是這《大藏經》《道德經》又或是《論語》,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殘缺不全、存在太多限制的心法經文罷了,哪里配得上與《五禽戲》這種傳自于洪荒時期的經典絕學相提並論,無論是道法,又或者是築基心法,它都使用!否則,專修釋教李奉先憑什麼可以去修行道教的符咒之術。」
徐安眼楮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修行《五禽戲》,也可以增強我的內息真元?」
白度點點頭,說道︰「這《五禽戲》與其他三部築基之術的最大的區別就在于,那三部築基之術,全部是煉心,而《五禽戲》則是煉體!好歹你曾經也踏入過那融于天地之間的境界,想必你也不難理解其中奧妙。你的身體越是強大,就可以容納更多的內息真元,從而達到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從今日起,你要從新開始修行《五禽戲》,得比李奉先更加刻苦。」
徐安眼神清澈,面無神色,雖然他沒有回答白度,但是白度已經從他緊握的雙拳之中,看出了徐安的堅毅。
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白度又開口道︰「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你的武技神通本領實在太差,若是遇到了實力相近的對手,只怕你也根本打不過對方。」
「道法武技?你是指類似李奉先的大明六字真言訣那種的武技神通?」徐安認真的就像是一個剛剛步入學堂的孩子,對什麼都充滿了未知的好奇。
「恩,老夫要教你的武技神通你也不陌生,正是你哥哥的絕學挽魂三拳與老夫的畢生精髓破軍七殺。」
「這兩個我好想都會啊?」
「你那也叫會?笑死老夫了,不過是幾下依葫蘆畫瓢的招式,你還當真?老夫與平天聖君的絕學若是那般膚淺,又何以在百年前縱橫天下!」
「好吧,那什麼時候教我?」
「破軍七殺與挽魂三拳可不比那些普通的武技神通,極其消耗內息真元,最重要的是,以你現在的狀態,這消耗掉的內息真元根本無法補充,所以說,這個也只能等你解決了你體內內息真元不斷流失的問題之後再說。」
「……」
「放心,老夫向你保證,讓你完全掌握這兩招,並不難。」
……
……
徐安翻過身,正坐在馬背上,經過與白度的一番交談,他對自己的現狀以及有了一個充分的認識,而且,根據白度所說,自己接下來,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這樣說的話,自己也就不能立刻離開西度佛州。
反正自己還準備幫廚子刀客他們完成心願,也好,那就在西度佛州多呆些日子,提高了自己的實力,再去東朝神洲。
「捋!!!」
此時,馬隊突然停了下來。
徐安探頭一看,並未到達寶剎城,前面不過是一間破舊的寺廟,看著那殘跡斑駁的牆面,與那扇都掉了顏色的朱紅大門。可是看著一隊的侍衛,卻是畢恭畢敬,在這距大門起碼還有百步距離之外,便已經全部下馬。一個個全部雙手合十,畢恭畢敬的朝這間寺廟輕輕彎腰行了一個佛禮。
趨馬上前,徐安與薔薇騎乘的馬匹並排後,小聲的問道︰「前面這是怎麼了?」
坐在薔薇身後的澹台雪卿微笑道︰「哦,是到了一位隱士高僧所居住的寺廟,因為那位高僧已經決定徹底月兌離俗世,專心苦修,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他們都會繞行,輕易絕不靠近。後來認為為了表示對這位高僧的尊崇,故但凡經過這寺廟,都會在百步外駐足停下,朝寺廟行佛禮,然後靜思己過。」
徐安這才感受到,在西度佛州,釋教的地位是何等的崇高,怪不得李奉先不過只是露了幾手釋教的本領神通,便讓這些侍衛連問都不敢問一句,只能小心翼翼伺候著。
不過這間寺廟也太破了些吧?既然人們對這位高僧如此尊重,沒道理不供奉一些香火錢,修繕一下寺廟吧?徐安小聲囔囔了一句,卻被前面一位侍衛听見。
這位距離徐安等人極盡的侍衛扭頭道︰「園清高僧乃是苦修僧,拒絕一些奢華享受,一心向佛,曾經有不少村民都勸過他多少將寺廟補修一下,可園清高僧就是不肯。這外面牆壁大門,還是我們城主大人悄悄簡陋的修繕了一下,否則,這牆壁大門,只怕早就成了一堆殘骸了。」
說完,他又指了指前面那寺廟的大門道︰「你看外面已經夠破了吧,其實你們並沒進去過,里面的條件才是艱苦呢。除了大殿之上供奉著佛像,其他的偏房,早就破舊不堪,連小風小雨都無法遮擋。」
听到這,徐安不由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園清高僧優生一股欽佩之意來。他所見到的那些寶剎城的高僧,比如園圃,比如園智。無論他們行為如何,但從他們那一身華麗的僧袍,與那一身白女敕淨潔的皮肉,再加上西度佛州的子民對他們是何等的敬仰,就能看出他們過的是何等奢華的生活,只怕他們根本就不會下地干活,更別提吃什麼苦頭了。
就連一向桀驁不馴的李奉先,居然不吭不響的下馬,把張木子一個人撇在馬背上,然後如同前面那些侍衛一樣,獨自行了一個佛禮,默默的靜思起來。
這下,徐安對居住在這個寺廟之內的高僧便更加感興趣起來,這會是一位什麼樣的高僧,才能具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好了,大家伙走吧。都動作小點,別打擾了園清大師的苦修,全體慢行!」
前面,傳來甘地的聲音,明顯不大,但在耳邊卻異常清晰,顯然,這聲音之中還帶著些許佛力。
听到這聲音後,薔薇詫異起來,「咦,沒想到,這甘地大叔竟然還是一位修行者?」
李奉先已經重新騎回到馬背之上,听到薔薇的聲音,淡淡道︰「人家也沒說自己不是修行者啊,他們敢深入陽山,追捕一個修行者,沒點本事自然是說不過去。也許只是我們實力不濟,看不出他們的實力而已。又或者…」李奉先又看了一眼徐安,他依舊看不出徐安現在的實力深淺,神情不由有些沒落,「他們也如徐安一樣,會一門能夠隱匿氣息的神通,可以隱藏自身實力也說不定。」
澹台雪卿這時候倒是插話說道︰「這並不奇怪啊,人家老早就說了,那寶馬尋妖只能讓築基中士以上境界的人乘坐,而甘地侍衛長一直以來都是騎乘著那匹寶馬,這不也恰恰說明,他的實力已經達到築基中士。」
「你又嘲笑我!」
薔薇臉上一紅,伸手撓起澹台雪卿來,兩個女孩頓時打鬧在一團,一陣陣玲瓏的笑聲傳出。
看到薔薇與澹台雪卿兩人現在如同姐妹一樣,哪還有當初兩人初見之時的生分,徐安心中不由感慨了一下,女人還真是善變。
張木子也跟著湊齊熱鬧來,「哦,那這麼說的話,豈不是說之前其實治好大家傷勢的人就是侍衛長甘地大叔?」
張木子的話,一致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只是澹台雪卿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
「嘿嘿,這傻丫頭,一直等著你夸獎她呢,這下她的心願可就落空咯。」白度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徐安一時有些不明白,听白度這意思,難不成療傷的功勞其實另有其人?
「嗯嗯,老夫說的就是這丫頭。」白度有些疼惜的望著澹台雪卿說道︰「其實你們之前幫那些侍衛療傷的就是澹台雪卿這丫頭,這丫頭之前似乎有什麼原因而導致實力全無,淪為凡人。不過現在再看她,顯然已經恢復了實力。」
澹台雪卿不是凡人,這徐安到不意外,不過能一夜之間救治幾十號人的傷勢,這實力也夠駭人的了,他好奇的問道︰「雪卿她實力究竟如何啊?她所修的又是哪一門神通?」
白度卻仿佛沒听見,根本不予回答,只是望向澹台雪卿的目光之中,除了疼惜,還多了其他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正當徐安還準備問下去時,在另一邊,又來了一對隊伍。
其中,一架高大的馬車被整隊的馬隊圍繞起來,保護的嚴嚴實實,整個隊伍,顛簸而至。
甘地高高的抬起手,讓原本已經開始動身的隊伍又停下了腳步,看到已經靠近自己的另一對隊伍的那個領頭人,他的臉上,隱隱已經有一股怒氣凸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