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莫要忘了!」紀太虛冷笑一聲︰「我可是會三劫三運掌,萬一有什麼事兒對付不了,直接躲到太清教宗門之中,修煉個幾百年再出來!你們青城能夠奈我若何?再者說——」紀太虛頓了頓︰「圍剿完蓮花淨土教之後,巴山劍派之人走了個一干二淨,為何你二人不回青城?修道之人無故消失個幾十年的又算得了什麼?我也知道你們青城劍派肯定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只是,又有何證據能夠證明得來?哼!」
「小賊!」木白鹿大罵︰「你不得好死!」
紀太虛將手一點,兩道清光落在二人元神之上,將二人緊緊困住。
「你們想知道侯爺我為何要將你二人留下不殺嗎?」紀太虛冷冷一笑︰「你青城上下欲將我殺死而後快,我也不能不有所準備!」
紀太虛將手一揮,四十九桿小小的旗幡出現在半空,紀太虛盯著二人說道︰「這座陣法名叫‘大衍遁甲陣’乃是當年青藤狂生祝杯雪所創,善于推演過去未來,一切萬有!」紀太虛又將手一揮,兩枚玉符落入陣中。玉符之上顯現出各種圖案文字,如同魚龍曼衍,生生不息。
「《九天玄經》《太玄神劍》你怎麼會我青城的鎮派典籍?」二人看到大陣之中顯現出的東西,同時失聲大吼。
「自然是斬殺錢明通、宋明真所得!」紀太虛說道︰「不僅如此,我還要用你二人的元神肉身之中的法力,催動大衍遁甲陣,推演出克制你青城劍派的法門!」
二人大驚失色,錢白橋突然大吼一聲︰「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罩定錢白橋的清光翻滾了一陣,便自消停了下去。
「想要自爆?」紀太虛冷笑道︰「門兒都沒有!」紀太虛將手一點,二人的元神便自沒入到了大衍遁甲陣中,二人猶自張著嘴大聲的嘶吼著什麼,紀太虛也知道無非是些詛咒之類,只是眼中精光四射,看著陣中的變幻。二人的元神被大陣撕扯成都無數的元氣,催動了大陣的變幻,從最開始的打坐煉氣,一個個克制之法浮現在大陣之上。越向後,大陣推演的速度便越慢,紀太虛將手一拍,二人的肉身也投入到了大陣之中。大抵推演了不過五分之一,便將二人的元神、肉身全部消耗了。
紀太虛面色不善,一咬牙,伸手丟進去了兩個通體金色的骨架,乃是多吉跟蓮花佛祖未曾煉化的骨骼投進了陣中。紀太虛張口噴出了三昧真火,狠狠的灼燒著兩個骨架,兩具骨架之上不斷有元氣被大陣抽出。佛家雖是說肉身只是個臭皮囊,但是還是有許多的修煉肉身的法門,蓮花佛祖跟多吉都是佛門大能,將肉身修煉到了一個極為了不得的境界,二人骨骼上蘊含的法力元氣有其全盛之時的十分之一,比錢木二人肉身元神加起來都要龐大。以前紀太虛雖是也想過將二人的骨骼煉化,無奈那時只是剛剛渡過一次天劫,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刻卻是不同了,大陣得了兩具骨骼,運轉的更加厲害,一個個詭異奇巧的法門被大陣推演而出。紀太虛感到,若是按照推演出的東西來修煉,有七八分的可能能夠渡過三次天劫!
這大陣雖然厲害,但是消耗元氣甚巨,隨著大陣推演到了後面,四十九桿旗幡竟然同時震顫起來!
「不好!」紀太虛大叫一聲,伸手祭出了萬獸琉璃穹廬,罩在了大衍遁甲陣之上。
「轟!」的一聲,大陣在穹廬之中爆炸開來,虧得有萬獸琉璃穹廬,如若不然,怕是整個侯府都要被炸上了天。
紀太虛嘆了一口氣︰「可惜!可惜!」
萬獸琉璃穹廬之中飛出了三道光華落在紀太虛手中變成了兩道玉符,一個金色的小球。金色的小球乃是,多吉、蓮花佛祖尚未被耗盡的元氣,兩道玉符,一道乃是青城劍派的《太玄神劍》跟《九天玄經》,一道乃是紀太虛推演出的克制之法。
「可惜用來布陣的旗幡乃是我隨手煉制的東西。」紀太虛嘆息道︰「材料雖是極佳,然火候不到,四十九桿旗幡經受不住大陣推演之力自行崩潰。兩部真經雖是推演出了大半,然最為厲害、精妙之處卻是未能推演,實在是可惜!」
第二日,紀太虛先坐在亭子之中,雙目緊閉,看似無有動作,然其元神之中卻是在參悟各種法門。如今如果了二次天劫,得到了許多的玄而又玄的東西,都需要紀太虛好好去體悟。亭子之外的徐彪、徐豹兩個兄弟一人拿了一柄精鋼大戟,哼哼哈哈的舞弄個不停。
紀太虛緩緩的將眼楮張開,看著徐彪徐豹二人,心中想到︰「這二人的資質果然非同凡響,修煉大力魔神法進境極快,大概只要十余年的功夫就能渡過一次天劫,若是有我的丹藥相助,還會快些。琴書棋劍四人的天資較之這二人還要高些,依仗著芝蘭瓊玉寶樹,修煉之上可以說是一日千里,看來是時候給她們些寶貝了!」
「徐豹、徐彪,你二人過來!」紀太虛說道。
二人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大戟,走到了亭子之中。
「侯爺!」二人甕聲甕氣的躬身說道。
紀太虛看著二人身上肌肉糾結,青黑的皮膚之上隱隱有一股股氣流涌動,點了點頭︰「你二人雖是臥眉山的血統,修煉一事上天生便是比別人快些。這大力魔神法乃是一門根基法術,待到你二人渡過了一次天機,我便交給你們二人更厲害的法門!修煉有成之後,也可幫侯爺我辦事了。」
「是!」二人答道。
紀太虛伸出右手,手中是一個金色的小球︰「這是佛門煉就金身高手的骨骼所化,對你二人深有裨益,乃是不可多得的仙根,我將這東西打到你二人的骨骼之中,不僅能夠提升你二人的功力,也可補益你二人的根基。也算是你二人修煉刻苦的獎賞。」
「謝侯爺!」二人連忙跪下稱謝。
「不要動!有些疼痛,切記得要忍耐一下!」紀太虛將雙手按在二人的頭上,那個金色的小球化作兩股金色氣體順著紀太虛的手竄到了二人的身體之中。徐彪、徐豹立刻趕到渾身骨骼之中仿佛是有許多的水蛭在來回鑽動,豆大的汗珠從二人頭上淌落到青石板上,饒是如此,二人依舊緊咬牙關,未曾發出任何聲響。
二人體制異于常人,縱然是用刀劍將二人身上砍出幾個一尺多長的口子,二人也不會感到有多疼痛,只是這種硬生生將別的東西打到自己的骨骼之中,無異于將其全身之骨全部抽出,而後再塞進去一幅,實在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紀太虛也自然是有法子不讓二人受著痛楚,只是修行一道,一心貪圖安逸怎生可以?若是二人承受不了,紀太虛以後也自然不會多管,經過此次苦難之後,二人等于換上了一幅仙根,資質再上一層,只要以後心境上能夠別無偏執,成就絕對不會在多吉、蓮花佛祖二人之下。
大抵過了一炷香的時辰,終于功行圓滿,二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滿含疲憊的言道︰「多謝侯爺。」
紀太虛含笑點點頭,揮揮手讓二人退下,只見二人走後,青石板上有幾個被人生生摁出的小坑,顯然是適才二人痛苦至極留在青石板上的。
這時侍劍捧著一個紅漆托盤施施然走來,將盤子放在亭子中的石桌之上。紅漆托盤之中是一卷卷文案,紀太虛坐在青石蹬幾上順手將拿起文案看了起來,一旁便有人送來各色果子點心、清茶美酒。
「侯爺!」侍劍悄聲問道︰「每日里皇城司都送來這麼多的文書,哪里來的這麼些個事兒?」
「呵呵!」紀太虛笑道︰「皇城司雖然號稱是皇城司,字面上只管皇城之內的事兒,實則是天下九道所有的州縣都歸皇城司監察看管。皇城司乃是太祖皇帝設下的,天下之大只對皇帝負責,直接听命與陛下,不受任何衙門號令,品級雖然是不高,然則權力不小。皇城司只負責修道之人之事跟監察各地官員,收集各種情報。皇城司衙門之中人雖然是不多,但是各地州縣之中都有皇城司的官吏。說不得哪日你在大街上踫見一個討飯的乞丐便是皇城司中人,皇城司中人除去明面上的閣領、執事,人物龐雜之極。皇城司所辦之事大都是極為隱秘,不為人知。記得開國之時有位重臣晚上宴請賓客,第二日前去參見太祖之時,太祖皇帝便將列席之人說的一清二楚,甚至于哪個人坐在哪里都知道。你說每日里文書多不多?其實每日皇城司中送來的文書都是經過別人篩選過的,不足當日文書的百分之一,都是撿的極為重要的才會送來。再者,每日里送來的文書之上皆有皇城司特有的火漆封口,若是其中的封口有一點不對,從書寫文書的,到送信的,再到你這接信的。所有的人,所有的人所接觸的人,再到這些被接觸的人所接觸的人都要被拿到皇城司之中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