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個士兵手持令箭騎著馬沖進紀太虛的湖廣軍大營之中,對著紀太虛喊道︰「靺鞨大軍來襲,請紀將軍速速趕往北城樓!」紀太虛輕喝一聲,身化一道精光沖到了北城樓上。紀太虛來到北城樓之上,發現鐘浩、鐘破虜、鐘鳴鏑、馮升等人一個不少的站在北城樓之上。紀太虛對眾人拱拱手,向北邊的玉門川看去,但見烏雲一般的大軍朝著玉門關沖來。所有的兵士都是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中持著彎刀,離玉門關還有近千步之時便取出背上的弓箭朝著玉門關射來。
借著沖力,這些射出的弓箭都飛到了玉門關之上,打在玉門關的城牆之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還有不少的羽箭沖到了城頭之上,城頭之上的守城之士立刻蹲來,躲在城頭的垛子之後。站在城頭之上的眾人自然是不懼,伸手撈過了一只羽箭,紀太虛不禁輕喝一聲︰「好大的力道。若是普通的士兵挨上了,必然是被一箭射死。」靺鞨騎兵放過這重箭雨之後,便沖到玉門關城頭之下。
紀太虛看到在騎兵之後,數萬的步兵也迅速的沖到了玉門關之下。靺鞨大軍之中豎著一桿金色的狼頭大 ,狼頭大 之下一個身披金色甲冑的少年手提長槍微微笑著看著玉門關。這少年面色顯得有些蒼白,但是也是一個英俊人物,看似有幾分文弱之氣。[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他就是月兌月兌!」馮升眯著眼楮對紀太虛說道︰「就是他一箭射死了田豹將軍!」
「王保保!」紀太虛嘴中迸出三個字。月兌月兌本是靺鞨王族,但是從小仰慕中原文化,曾經混入了中原進入到瑯琊王家,成為了瑯琊王家的一個小書童,被王家家主此名王保保,對其十分的看中。王保保在瑯琊王家了三年,竟然將王家私藏的書庫之中的書看了大半,被王家看破之後,王家家主命人追殺了大半年,卻被他成功的逃回了靺鞨王庭。以一人之力對抗中原第一大世家王家尚且未身死,的確是個奇跡,就算是紀太虛自問被瑯琊王家看上也不一定能夠逃得性命,除非是自己窩在太清仙境之中不出來。
月兌月兌這時候策馬出來,孤身一人來到城下,對著鐘浩喊道︰「鐘老爺子,月兌月兌有禮了。」
「天柱王!」鐘浩拱手說道︰「老朽還禮了!」
月兌月兌笑道︰「鐘老爺子,我們近日來不停的惡戰,雙方互有勝負,死傷甚重,月兌月兌體上天好生之德,不忍造此殺孽,想必鐘老爺子也是不肯吧。」月兌月兌頓了頓說道︰「我知道鐘老爺子乃是兵道大家,對各種計謀,軍陣了如指掌,月兌月兌不才,布下一個陣來,想要與鐘老爺子見識一個高下,請鐘老爺子務必指點。」
鐘浩冷哼一聲︰「請!」
月兌月兌極有風度的微微一笑,將手一揮,卻見身後的騎兵兩相分開,其中的步兵變幻出一個奇怪的陣法來,這陣法的形狀似鳥非鳥,陣中之人熙熙攘攘,看起來極為詭異。鐘浩看見了這陣法,心中大驚、臉色劇變,心中想到︰「這個陣法好生的奇怪,從來沒有見過,難不成月兌月兌今日是來詐我來了?」
紀太虛一看城頭上的眾人臉色都是一變再變,心中便知道是怎麼個情況,叫過一個士兵︰「你去湖廣軍大營之中將軍師中郎將韓振先生請來。」那個士兵領諾而去。
「鐘老爺子,不知道鐘老爺子如何來破這個小陣,還請鐘老爺子賜下破陣之法。」月兌月兌笑眯眯的說道。
鐘浩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紀太虛來到前面,看了鐘浩一眼。鐘浩也看了紀太虛一眼,紀太虛對著下面的月兌月兌喊道︰「這個陣法,也忒過簡陋,此陣就連我這個後生都知道,何用鐘老將軍來言明?」
「哦?」月兌月兌對著紀太虛笑道︰「這位小將軍好大的口氣,還請小將軍說出這個陣的名字來。」
紀太虛笑道︰「這個陣法就連我大魏裨將尚能布出,天柱王還拿出來獻丑,實在是不智。」
月兌月兌喝到︰「莫耍嘴皮子,說!」
紀太虛昂然而來︰「此陣,名叫鯤化為鵬陣!」月兌月兌眼楮一張,對著紀太虛喝到︰「抱上名來!」
紀太虛微微一笑︰「定北侯——紀太虛!」
月兌月兌禁不住小小的吃了一驚︰「是你?」月兌月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愧是中山將軍之子,見識非常,不知道你識得此陣,能否破去?」
「既然識得自然是能夠破去!」紀太虛含笑說道︰「天柱王稍安勿躁!」
紀太虛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鯤化為鵬陣乃是一個古陣,現在布出來是個小陣,不過待會展開之後便能變成一個大陣,需要兩名上將各帥一千人從東、南兩個方向殺進陣中。此陣有幾重不可預料的變化,我不能去,需要在這里指揮。不過月兌月兌修為極高,甚至已經模到了天人合一的幾分端倪,你們誰能夠擋住月兌月兌?」
鐘浩對眾人說道︰「破虜、鳴鏑,你們兩個各帥一千兵馬下去破陣。」
紀太虛看了看二人說道︰「有勞二位將軍了,太虛會手執令旗在此,二位將軍只要看著太虛手中的令旗行事即可。」
「好!」鐘破虜、鐘鳴鏑同時說道。
這時韓振也來到了城頭之上,紀太虛連忙對韓振說道︰「韓先生來的正好,且看我如何來破鯤化為鵬陣!」
「鯤化為鵬陣?」韓振吃了一驚︰「我曾听先師說過這個陣法,說道這個陣法乃是一個惡陣,先師也只是听聞過名字而已,沒想到月兌月兌這個蠻子竟然能夠布出來。」
月兌月兌此時心中也是不斷的在思量︰「我的這個鯤化為鵬陣乃是從一本殘缺的古書之上學來的,自問天下之間除了我沒有人能夠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破解之法,怎麼紀太虛不僅能夠看出來,還有膽量來讓人破陣。」
紀太虛看著月兌月兌心中想到︰「這廝是從哪里學來的鯤化為鵬陣?若不是我手中有《青藤書屋札記》,我都沒有听說過鯤化為鵬陣。」
紀太虛听到轟轟隆隆的城門打開的聲音,鐘破虜、鐘鳴鏑各自率領了以前鐵騎沖了出去,月兌月兌看到這情形、馬頭一轉回到了陣中。月兌月兌將手一揮,這個熙熙攘攘的大陣頓時膨脹了近三倍,一隊隊的士兵在陣中不斷的來回。
鐘鳴鏑正要進陣,但鐘破虜卻一把拉住了他,指著城頭說道︰「紀將軍還未有命令,不可沖動。」
紀太虛左手拿了一把藍色的旗子,右手拿了一把紅色的旗子,看著這個大陣擺開,站在那里紋絲不動。陣中的月兌月兌看著一動不動的紀太虛,心中詫異無比︰「他怎麼不讓人來破陣?難道他是在詐我?」
站在紀太虛身邊的韓振對紀太虛傳音道︰「將軍,為何不破陣?」
「現在還不是破陣的時候?」紀太虛回答道︰「鯤化為鵬陣乃是一個惡陣,極為厲害,《莊子》雲︰‘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鳥,其名為鵬。’如今大鯤剛剛化為大鵬,氣勢正盛,若是貿然前去破陣,則會被其中的惡氣沖傷,到時候不禁破不了陣,鐘破虜、鐘鳴鏑二位將軍跟兩千士兵都會喪身陣中。」
「那什麼時候可以破陣?」韓振問道。
紀太虛言道︰「所謂大鵬,必然是活物,需要不斷的變化才會顯示出大陣的威力,若是長時間一種陣勢不變,則會氣勢散盡。到時候便是我們的機會來了。」
「若是月兌月兌變陣又當如何?」韓振問道。
「若是變陣?」紀太虛冷哼一聲︰「直接趁機會沖進去,打亂了他的陣勢。」
月兌月兌看著穩如泰山的紀太虛,心中想到︰「不知道紀太虛在耍什麼詭計?不過我得是變陣的時候了。」月兌月兌將手一揮陣中的士兵開始左右移動。
紀太虛眼楮一亮,雙手將令旗一指,鐘破虜跟鐘鳴鏑分別從大陣的東、南兩個方向沖了進去。二人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直接斬殺了擋在前面的士兵進入了陣中,到了陣中之後,二人發現,陣中的士兵重重疊疊好似有無數層一般,自己分別率領的這一千人剛一入陣便被,圍困住了,陣中出現了一種極為詭異的煞氣,耳邊不時有陣陣沖天的鳥鳴之聲傳來,讓人感到渾身無力。
「陣中形成了一種獨有的煞氣。」紀太虛對眾人講解到︰「能夠消磨士氣、元氣。」而後左右手對著兩個方向一指,鐘鳴鏑、鐘破虜同時率兵向著北面殺去。
「是鳥也,海運則將徙與南溟!」紀太虛說道︰「故此,鯤化為鵬陣化為鵬陣之後,其勢在南,而北方空虛,此時北冥之海雖然看似洶涌,卻是十分空洞。」眾人聞言,紛紛朝著陣中看去,卻見大陣的北部重兵雲集,好似無窮無盡,恍若是洶涌的大海一般。但是鐘鳴鏑、鐘破虜二人率領的兩隊士兵卻是勢如破竹,所過之處盡皆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