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連忙上了哨樓之上,向著南方一看,果然一座土城聳立在大魏大營之處,這座土城僅僅有幾丈高,但也是不小,能夠容納幾萬人,土城外面兩側還有兩座營寨。
「長生天哪!」真珠驚嘆道︰「真的是一座城池啊!」真珠臉色陰沉的回到大營,月兌月兌看到真珠臉色難看,連忙問道︰「怎麼了?」
「大魏在一夜之間真的蓋起了一座城池!」真珠面色難看。月兌月兌喉頭動了動,嘶啞著聲音說道︰「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長生天保佑?」真珠皺著眉頭說道︰「不行,我要過去看看!」
「也好!」月兌月兌說道︰「說不定是紀太虛用了什麼幻術!你過去一探虛實也好!」
待到真珠騎著高頭大馬來到大魏軍營之下,看到紀太虛正在跟鐘驚弦在城頭上溫酒喝。
「右谷蠡王!」紀太虛對著真珠笑道︰「怎麼?來參觀我的城池?右谷蠡王,你說,我給我的城池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紀太虛!」真珠咬著牙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紀太虛呵呵笑道︰「當然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按照你們的話說就是,長生天垂憐,從天上給我降下來一座城池來!右谷蠡王,我喝的可是西域美酒,甘甜醇厚,要不要來喝一杯啊!」
「哼!」真珠冷哼一聲,調轉馬頭就走。
「慢!」紀太虛笑道︰「既然右谷蠡王不肯賞臉,我也不能小氣!我就送給大王一甕吧!」
紀太虛話音剛落,就看到下面城門打開,兩個士兵抬著一個酒甕交給靺鞨士兵︰「這是我家將軍送給右谷蠡王的!幾位辛苦了!」這兩個士兵說完就轉身回去了!真珠心中怒火中燒,若是自己將其打碎或者放在那里,豈是男兒作為?但若是拿走也忒窩囊了!
真珠瞪著紀太虛怒吼一聲︰「走!」身後的靺鞨士兵相互看了看,將這甕酒抬走了!回到大帳之後,真珠將這些事情給月兌月兌說了一遍,月兌月兌皺著眉頭說道︰「紀太虛究竟是怎麼做的?竟然能夠在一夜之間蓋起一座城池來!」
「這個紀太虛實在是欺人太甚!」真珠盯著酒甕說道︰「真是氣死我了!」
月兌月兌笑道︰「大王不必生氣,西域的美酒聞名天下,僅僅這一甕酒,就值許多銀兩,實在是好東西!他的意思就是惹你生氣,然後讓你出戰,在我們沒有辦法破去他的陣法之前,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出兵!」
「再等幾天他就布下平戎萬全陣了!」真珠怒喝一聲︰「到那時我們該怎麼辦?」
「白先生已經說過了。」月兌月兌笑道︰「到時候他自有辦法,現在我們只能困守這里!不過,我們不動,他紀太虛也拿我們沒有辦法!」
「也只能如此了!」真珠嘆了一口氣。
「先生!我們離軍營還有多遠?」一個身披狐裘坐在戰馬之上的年輕人對著身旁的韓振說道。
「不遠了!」韓振指著前面說道︰「很快我們就能看到大營了!」韓振忽然一愣,看到遠方大營方向竟然出現了一個城池。
「韓先生!」這個年輕人說道︰「怎麼會有城池?」
「我也不知道!」韓振迷惑的說道。
「呵呵!」這個年輕人笑道︰「肯定是紀太虛那廝故弄的什麼玄虛,竟然在草原之上起了一座城池出來!這份本事也真是不錯了!」
韓振說道︰「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真是令人費解!」
這個小隊伍來到城池之下,一旁的守衛看到是韓振,立刻打開了城門讓這二人進入到了土城之中。
「這個城池怎麼回事兒?」韓振對著這個士兵問道。
「回大人!」這名士兵鏗鏘有力的說道︰「紀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透露關于城池的消息!」
「你——」韓振一時氣結,氣憤憤的進入到了城池,城池之中所有的大營什麼的都沒有任何變動,只是外面多了一圈城牆而已。
二人來到大帳前,韓振先進入到了大帳之中,大帳之中紀太虛正在默運元神。
「將軍!」韓振輕輕說了一句。
紀太虛緩緩的睜開眼楮,笑道︰「原來是韓先生回來了!」
「將軍!」韓振對紀太虛笑道︰「我可給你帶來了一位故人!」
「什麼故人?」紀太虛笑道。
「將軍先將這城池的來歷告訴我,我就說!」韓振笑了笑。
紀太虛搖搖頭︰「沒想到韓先生這般人也會如此施為!」紀太虛吐出了四個字︰「滴水成冰!」
韓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先生可以告訴我這故人是誰了吧!」紀太虛說道。
「當然是我了!」大漲之外進來了一個人,紀太虛一看,驚喜的對此人說道︰「應樞!你怎麼來了?」
許應樞笑著說道︰「我從兵部請來了一道調令,所以就來了!你的這個構思真是巧妙,北疆天冷了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想到這種主意!」
「你以來我就輕松許多了!」紀太虛笑道︰「你怎麼會這麼快就渡過了二次天劫?」
許應樞說道︰「怎麼說我也是師出名門,自然有師門在後面撐著,有著許多的好處了!」
「你一來我就輕松許多了!」紀太虛說道︰「白璧瑕那個老鬼說是又給他的寶貝兒子找了許多的藏寶之地,我前幾天沒有將他殺死,下回見了,他肯定是修為大進!我得趁著機會閉關了!」
許應樞這時說道︰「你舅舅,趙知元真人讓我將這個給你!」許應樞手中放出一團金光,金光之中有一個三足金烏形狀虛影在不斷的鳴叫。
「金烏精魂!」紀太虛笑道︰「好東西!」紀太虛身上火光一閃,飛出了金烏道人來,金烏道人張開大口將這團金光吞了進去,而後又飛回了紀太虛身上。
「玉京方面怎麼樣了?」紀太虛問道︰「侯府中一切可還好?」
「好!」許應樞說道︰「有你的弟弟在那里鎮守,肯定不會出什麼事情!得到你給他的功法什麼的,修為大漲,如今也堪堪能跟三次天劫的高手對抗!你的四個侍女也渡過了一次天劫,那兩個臥眉山的夜叉也渡過了一次天劫了!只是——只是你的那個徒弟,哎——讓我怎麼說呢?」
「應申怎麼了?」紀太虛說道。
「你也知道!」許應樞說道︰「你的好徒弟是蜃龍之體,龍性……呵呵!再說有著咱們幾個的護佑,有著你的那些禍害人的金銀!于是,就流連在京城有名的酒肆青樓之中,也有著老大的風流之命,比你這個師父強多了!」
「這有什麼!」紀太虛笑道︰「他龍體之身,經得住的!只要修為不落下,什麼都好!」
「這不是讓人無奈的!」許應樞笑道︰「無奈的是他竟然跟虞瀟瀟勾搭上了!」
「什麼!」紀太虛感到不可思議︰「這也太荒唐了,這孩子,怎麼能夠這樣!你讓我如何跟鐘驚弦交代!」
「交代什麼?」這時鐘驚弦笑著進來︰「我現在可是你手下,我可得听你的才是!哦?應樞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紀太虛臉色不甚太好,鐘驚弦說道︰「剛才說什麼呢?什麼沒法交代!」
許應樞看看紀太虛,紀太虛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個,你還記不記得虞瀟瀟?」
「虞瀟瀟?」鐘驚弦說道︰「記得,不就是那個花魁嗎?怎麼了?難道是重拾舊業了?隨她的便吧!露水夫妻而已!」
「這個——」紀太虛緩緩說道︰「我的那個徒弟,現在跟她勾搭上了——」
「哦」鐘驚弦笑道︰「沒什麼的!既然勾搭上就勾搭上吧!」
「咳咳!」韓振咳嗽了幾聲︰「幾位,這個不好吧!畢竟是有違輩分——」
「這件事先不說了」鐘驚弦笑著說道︰「到時候再說,如今要緊的還是北疆的事情,小孩子唄,荒唐些也沒什麼!應樞啊!這就你來要在這里幾天?」
許應樞說道︰「來了就不走了,我這回是奉兵部的調令來到這里幫助太虛的!」
「這敢情好!」鐘驚弦說道︰「以後我們就能共同抵擋靺鞨大軍了!」
許應樞說︰「我路上听了韓振先生說了,恐怕今年是沒有什麼大戰了,就是有大戰也得到月兌月兌好了之後才有!馬上就要布下平戎萬全陣了!嘿嘿,陣法布下之後咱們就又輕松了許多了!」
「對了!」紀太虛對韓振說道︰「先生,你見了鐘老將軍,他怎麼說?」
韓振說道︰「鐘老將軍說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給皇帝直接上書試試!」
許應樞對紀太虛說道︰「你也是!老是大勝仗,你若是打個一兩次的敗仗,說不定皇帝一怒之下就御駕親征了!你這樣可是不給皇帝一點兒表現的機會。」
「馬上我不就表現不成了!」紀太虛笑道。
夜晚,許應樞、紀太虛二人在寢帳之中閑聊。
「太虛啊!」許應樞笑道︰「你也在北疆這麼長時間了,你可曾想過怎麼樣將靺鞨族徹底剿滅嗎?」
紀太虛說道︰「我定能直搗王庭!」
許應樞搖了搖頭,紀太虛疑惑的說道︰「你難道不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許應樞拿起案幾之上的酒杯說道︰「但你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你想想,靺鞨族中缺少的是什麼?」
許應樞看著紀太虛有點不知他說的是什麼,便張口說道︰「他們缺少的是人!我們只要將靺鞨族的人殺了!靺鞨的這些個什麼土地也好,王城也好,不都是你的了嗎?但是靺鞨族卻是不善于守城,定居,我們是不是可以用點兒土地的代價,不斷的蠶食靺鞨族的人口,時間一長,靺鞨族自然就衰弱了!」
紀太虛皺著眉頭點點頭說道︰「好主意,沒想到你這麼斯文的人,竟然想出了這麼歹毒的絕戶計!」
「嘿嘿!」許應樞笑道︰「這都是為了咱大魏是不是!」
紀太虛忽然說道︰「你可識得陣法?」
「識得!」許應樞笑道︰「不過沒有你見到的這麼多罷了!」
紀太虛對許應樞說道︰「我這里有《青藤書屋札記》,你拿去看吧,我的陣法什麼的都是從這上面學來的,你學了,以後行軍打仗,我也少一點兒負擔,能夠輕松些!」
許應樞接過紀太虛遞來的書,說道︰「說實話,你究竟知不知道七十二路天門陣的陣圖,究竟知不知道七十二路天門陣怎麼破?」
「不知道!」紀太虛說道︰「真的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想讓皇帝跟他們硬拼呢!」許應樞笑道。
「你為什麼這樣說?」紀太虛呵呵笑道。
「為什麼這樣說?」許應樞看了看紀太虛︰「你弟弟手中可是有著一方陳朝皇帝的玉璽,皇帝奉天璽哪!沒有龍氣可是煉化不了!你弟弟都有這一身的龍氣,嘿嘿,你也讓我看看你的唄!」
紀太虛嘿嘿一笑,身後浮現了一條七爪金龍的形象。許應樞看了,點點頭︰「到時候記得封我為丞相!」
「恩?」紀太虛眉毛一挑︰「你怎麼會有這想法?」
「我怎麼就不能有這想法!」許應樞說道︰「你身上的龍氣形成的可是七爪金龍,嘿嘿,可是比皇帝都高貴,按理說你比周極更有資格當皇帝!再說了,別人看不出,我可是看得出,你對皇帝一點兒都不尊重!是不是懷疑你父親的死有蹊蹺?」
紀太虛嘆了一口氣說道︰「是!我就是懷疑!但是沒有證據!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應樞說道︰「丹青太不小心了,那天在練功的時候,無意之中放出了自己的氣勢,被我立刻個遮掩住了,要不然,恐怕麻煩就大了!回去我好好想了想,只有這種情況才是最符合常理的情況!我听我師父說,你父親當年的修為可是厲害的緊,一個朵奔巴延根本不是對手!而且事後,你父親的那些老部下一個個都死于非命,只有一個益州大將軍張泰,因為早年受傷,躲過了一劫,但是也被遠遠的貶謫到了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