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先生請看。」紀太虛指著立在雲端,指著下面一條明晃晃的長河說道︰「這便是名動天下的秦淮河,秦淮河兩岸俱是青樓歌館,河上還有各色畫舫。曾有閑人說,每天在秦淮河兩岸花銷掉的銀子足夠至少也有十州的稅賦。」
「不愧是侯爺。」支太皇呵呵笑道︰「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
紀太虛老臉一紅,說道︰「我也只是听說而已,以前未曾來過此地,今日也是第一次來。」紀太虛又指著秦淮河中最繁華的那一段河道說道︰「支先生請看,這里便是有名的花魁灣,花魁灣兩岸正對著的兩座最高的樓宇便是遇仙樓、飛鳳台。這兩處可謂是天下頂尖的青樓,自然,花銷也是天下頂尖的。不過支先生放心,這幾天支先生的一切花銷都包在我身上。」
「什麼!」支太皇皺眉說道︰「這幾天?你要我在這里幾天?」
「這是自然。」紀太虛一臉凝重的說道︰「不將那邪火徹底抽去,怎麼能夠使陰欲暫消呢?」
支太皇只好說道︰「也只好按照你說的辦了。不過這幾天過去,那佛門煉神之法——」
「支先生放心!」紀太虛笑著說道︰「小子手中別的不多,功法卻是不少,佛門煉神之法,到時候我讓先生隨便選。」
「好吧——」支太皇嘆氣道︰「我先後得到家傳屠龍技、半部《元牝真解》跟恩師琴高留下的《玄靈大*法》,雖然煉就之後法力廣大,但是對于錘煉元神這方面來說,還是沒有絲毫出眾之處。」
紀太虛說道︰「支先生還是先將這一身衣服換了吧,這兩個地方的姑娘們可不都是之人銀子之人。」支太皇听了,身上青氣流轉,立刻在身周凝成了一件青色長袍,頭上戴著青玉冠,顯得極有魅力,再不復那種赤足麻衣的先民形象。
「看來支先生也是年少之時也是英俊之人!」紀太虛呵呵一笑,拉著支太皇便來到了下面的飛鳳台前。
紀太虛看著眼前的這座紅燈相罩十余層的高樓,禁不住詭異的一笑,飛鳳台前兩隊身穿黑衣的龜*奴在那里喜迎八方來客,樓上許多姑娘嬉笑打鬧。
「幾曾騎馬倚斜橋,何處滿樓紅袖招!」紀太虛頗有些感嘆的說道︰「這麼些女子,真想當一個風流浪子,日日在此盤桓。」
「你若想當,也沒人攔得了你!」支太皇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紀太虛呵呵一笑,拉著支太皇就進去了︰「走吧!」
「喲!」一個機靈的小廝立刻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的說道︰「二位爺面生的緊,想必是第一次來我們飛鳳台吧!我們飛鳳台可是艷名天下的地方,除了對面的遇仙樓,二位爺找不出——」
「好了!」紀太虛笑著給這個小廝扔了幾片金葉子︰「我也是久聞你們飛鳳台的大名,你帶我們兩個去個清淨去處。」
這個小廝一看到這幾片金葉子,便知道眼前的這二人乃是官宦人家出身,便不敢怠慢,直接將二人領到了第六層上。
「二位爺有所不知。」這麼小廝眉飛色舞的說道︰「我們這里是個大去處,所以將來的客人都分了個三六九等,似二位爺這般的上等人物,自然是不能跟下面的那些人混跡在一起的。總不能什麼人都往這雅致之處來是吧!只有這從六樓往上才是真正玩樂之處,不瞞二位爺說,我們這飛鳳台構造十分巧妙,通往這第六層之上的道路是一條特別的路徑。這樓上雖然看著四通八達,其實上到第六層之上的路徑是從一樓就開始跟別處分開的。」
「我听說你們飛鳳台這座樓是墨家高手公輸宏先生設計搭建的。」紀太虛笑著說道︰「閑雜人等根本在樓中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
這小廝臉上頗有得色的說道︰「這位爺果然是好見識,莫說是一般人,就算是那飛來飛去的神仙人物來到我們飛鳳台也是找不到東西南北。」
支太皇听到這話,立刻放出神念探查了一番,立刻有些驚訝的給紀太虛傳音道︰「我在這里也感覺不到東西南北了!」
紀太虛好言勸解道︰「先生不要驚慌,這是墨家的手段,素來詭異,難以探測,你看看這樓上的八面窗戶,無論站在哪里,都會看見天上的月亮。」
支太皇轉頭一看,發現果然是如同紀太虛所言,無論是哪一扇窗戶之前,都有一輪明月。
「真是神奇!」支太皇心中想到。
紀太虛出手闊綽,隨處打賞,但凡是見到漂亮點兒的姑娘,都會調笑一兩句,出手就是金葉子、金瓜子之類的東西。不多時,紀太虛跟支太皇便來到了第九層之上。紀太虛挑選了一個桌子坐下,那邊立刻有幾個姑娘個圍了上來,這些姑娘身上一個個都從骨子里散發出一種媚態。
「今天!」紀太虛小酌了幾杯酒,乘著酒興摟著一個姑娘指著一旁正襟危坐的支太皇說道︰「看見我身邊的這位了沒有?你們別看他現在道貌岸然,其實床底之間的功夫著實了得,別看你們一二三四五,八個人——就算再來八個來,也不是他的對手!」紀太虛說的這番話,支太皇听了心中暗罵不已。
「不會吧!」這個姑娘搖著紀太虛的胳膊撒嬌說道︰「我們幾個可是練過的,普通人可不是我們的對手!」
「呵呵!呃——」紀太虛裝作打了一個酒嗝說道︰「你們不信啊,可以試試!告訴你們,這位支先生,可是我的好友!」紀太虛從懷中拿出了道︰「這五萬兩如果,你們把支先生伺候好了,就是你們的了。」
「啊——」這個姑娘輕輕抽了一口冷氣說道︰「這可是五萬兩啊!這五萬兩的夜資我們可還是第一次听說呢。」
「呵呵!還不快去!」紀太虛裝醉輕喝一聲說道,那些姑娘們一個個喜笑顏開拉扯著支太皇,將其簇擁到了一個房間之中。
「來人!」紀太虛對著一旁的一個小廝揮揮手說道︰「給我找個房間,不要姑娘來陪。」
「是!」這名小廝將紀太虛領到一個僻靜的房間之後,便躬身退了出去。
這小廝出去之後,紀太虛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不禁說道︰「好生精妙的設計,整座樓閣渾然一體,六層之上天然形成了陣法。能夠蒙蔽修道之人的神念,嘿嘿,如今我卻是不好從這樓台之上直接出去。」紀太虛將手一指,頭上出現了一個閃爍著星光的圓盤,圓盤之上浮現出一個小型的北斗七星。這北斗七星上星光流轉,勺柄之處立刻指向了一個方向。
紀太虛輕笑一聲,將身形隱去,在北斗星盤的指引下,下到了五層,而後便走出了飛鳳台。出了飛鳳台之後,紀太虛立刻朝著金陵皇宮之處飛去,在穿過了層層的宮牆之後,紀太虛終于來到了金陵皇宮的泰恩宮。
見到一間大殿之中,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正在對著琉璃鏡梳妝打扮,這個宮裝女子身旁站了兩個宮女。
「也不知道太子在玉門關怎麼樣了。」這個宮裝女子對著鏡子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太子妃不要擔心!」身後的一個宮女安慰道︰「玉門關那里有幾十萬大軍呢,還有鐘浩這等沙場老將,太子在那里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但願吧!」太子妃輕聲說道︰「如今那個風頭正勁的紀太虛也在那里,不知道他會怎麼樣對太子?」
紀太虛听了心中不禁一動,繼續小心的隱身在那里。
「紀太虛可是如今被人傳言的很神奇的少年將軍。」一個宮女說道︰「說是能夠將王保保都比下去呢。」
「王保保——」太子妃臉上浮現起了回憶的神色︰「我記得,我以前還跟王保保一塊兒出去踏青呢。那時候他可是咱們王府最討人喜歡的奴才了。」
「是啊!」身後那個宮女說道︰「誰知道他現在會成這個樣子呢?紀太虛雖然是年輕有為,但畢竟是臣子,只能對太子殿下忠心唄。」
「你們可不知道。」太子妃說道︰「听說當年的紀中山死的可是有些蹊蹺的,如果讓紀太虛發現了什麼端倪他,太子在那里可就有些麻煩了。不過七哥在那里,應該沒什麼事情。」
紀太虛听了心中想到︰「太子妃是瑯琊王家的人,七哥?呵呵,定然是說的王映月,嘿嘿,這個太子妃還是王映月的妹妹,本來我下手還有些顧忌,心中還有些愧疚,如今可是一點兒愧疚都沒有了。」紀太虛伸出右手,將大殿之內的太子妃的氣息抽去了一絲來。而後握住這絲氣息便立刻飛身出了皇宮。
紀太虛在天空之上盤桓了一會兒,最後說了一句︰「還是去秦淮河吧。」紀太虛身軀一轉,潛入到了秦淮河中。
「太子妃啊太子妃!」紀太虛潛藏在一個水洞之中,將這絲太子妃的氣息放到了六魂幡上支太皇所在的那個幡尾之上︰「你可不要怪我,我這也是要給你一個姻緣,嘿嘿,本來還想按照你的模樣弄個替身的,誰知道你竟然是王家的人。王家的人,嘿嘿……」
紀太虛口中喃喃有詞,只見二人的虛影漸漸的糾纏在了一起。紀太虛長出一口氣,收起了六魂幡。紀太虛正要立刻,忽然感覺到心神一動。
「這是怎麼回事兒?」紀太虛眉頭一皺,感應到了秦淮河底似乎有什麼在吸引著自己。
「秦淮河也是一條古龍脈。」紀太虛心中想到︰「是不是里面有什麼東西。」紀太虛順著自己感應的方向,便潛了下去。紀太虛在河道之中左拐右拐,穿過了一道水眼之後,來到了一個水下洞府之前。
紀太虛手起一道清光,將洞府的大門擊碎,洞府之中,一方石台上端坐了一副巨大的骷髏骨架,這幅骨架極為的巨大,不似人類,骨架之上放出一陣陣極為壓迫的氣息。在骨架頭頂之上四尺之處,有一對兒呈現青紅色的玉圭,這對玉圭之上放出一道道光芒,將這幅骨架罩住。紀太虛仔細看了一圈兒,在骨架前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石碑,石碑之上有著幾個鳥形古篆——夏鎮防風氏在此!
「什麼!」紀太虛心中大驚︰「這里竟然是夏禹王鎮壓防風氏之所。」紀太虛對這段歷史很是熟悉,當然知道當初夏禹氏集合天下諸侯,防風氏後到,被夏禹王殺死的故事。紀太虛在這方石洞之中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了許多的陣法禁制的痕跡,顯然是這些陣法禁制在歲月的侵蝕之下已經再也發揮不出威力。而被鎮壓在這里的防風氏的尸身也是腐朽已久,只剩下一副巨大的骨架在此。
「夏禹王的法寶!」紀太虛手中雖然是法寶眾多,但是看到這對玉圭,還是不禁的心中一熱。紀太虛手中放出一道清光卷向這對玉圭。卻見玉圭外的光罩,將紀太虛的清光擋在了外面。
「哼!」紀太虛冷哼一聲︰「一件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主持的法寶也但抵擋我?」而後將手一揮,一個巨大的清光大手朝著這對玉圭抓去。清光大手抓在光罩之上,將整個光罩壓的直響,但是依舊不能破開外面的光罩,抓住里面的玉圭。
紀太虛不禁有些心急︰「好一個禹王遺寶,竟然如此的厲害。就讓你嘗嘗我新創出的鬼神絕!」紀太虛將手一揮,太霄神劍便出現在手中。紀太虛手持寶劍,一劍朝著玉圭斬下,一道劍光從太霄神劍之上飛出,只見這道劍光中間密密麻麻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的小小的劍氣組成!其中的劍氣組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劍陣,整條劍光都是由一個個劍陣組成。這道劍光其實斂而不漏,顯然是將所有的力量都集合到劍光之上,沒有絲毫的外漏。
「嗷——」這對玉圭好像也感覺到了這道劍氣的厲害,其上發出一陣龍吟,竟然飛出了一條七爪金龍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