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紀將軍面前獻技,這簡直是我妹妹的福分!」火尋海立刻說道。
「那好!」紀太虛朗聲笑著對眾人說道︰「爾等這樣跪著也不是個法子!都坐吧!」
「是!」烏桓的眾人臣工各自坐在了一旁。此時有內侍為鹿鳴公主抬來了一架古琴,鹿鳴公主火尋笙便跪坐在紀太虛的面前開始彈了起來,聲音泠泠動听,也著實在是琴技上下了一番苦功夫了。
「支先生!」烏桓國王宮的宮門之前,紀丹青正好跟支太皇同時趕來︰「不知道支先生去往密良守備大營,可曾遇到什麼反抗嗎?」
「自然是有!」支太皇呵呵一笑︰「不過都是些土雞瓦狗而已,順手就除去了。我已經將那些守備的武器全都繳了,集中到了一起封存起來,只要我不過去,便沒有人能夠打開府庫,將其中的武器取出來。不過說實話,這里的士兵可是真夠弱的,咱們的帶來的士卒,一個至少都是能夠打他們四五個。整座國都將近一萬的守衛,咱們如此輕描淡寫的就拿下了,我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有什麼!」紀丹青笑著說道︰「咱們大魏的普通士卒,每日里甲冑,武器這些東西加起來將近四十斤。在這邊疆的戰士,負重更是達到了六十斤。大魏軍營之中流轉的小周天地煞拳法是太祖皇帝苦心創出的,簡單易學,而且沒有什麼資質的限制,進境極快,只要肯練的,只消是半年的功法就能練得身強體壯,單手抓起一百斤的東西。怎麼是這些蠻夷小國可以比得了的?」
「你那邊怎麼樣了?」支太皇問道。
「我的事情要比你簡單的多!」紀丹青說道︰「我已經將各處府衙的卷宗、文案、教化符牒、金銀庫存之類的全都封存了起來。那些官員膽子一個比一個小,有的根本就是不用我說話,便將鑰匙什麼的交了出來!」
「在幽州的時候感覺這一趟不知道有多難。」支太皇感嘆道︰「沒想到如此的容易就拿下了密良。」
「怎麼會容易呢?」紀丹青說道︰「我們不過是奇襲過來,打了他一個出其不意而已,你也不想想,一路上我們就不敢見人。如果在路上我們的行蹤被發現了,如今的我們就得在外面攻城,只要密良城中的人堅持兩三天,左賢王薛延陀就會派兵前來,那個時候,我們就只有全軍覆沒的一條路了!」
「你說的也是。」支太皇點點頭。二人邊走邊說,向著大殿走去,耳邊隱隱傳來了鼓樂之聲。
「怎麼會有這種聲音?」紀丹青心中想到,等到二人來到大殿,卻發現紀太虛正坐在國君寶座旁邊的一把椅子上飲酒,大殿之中,一個妙齡女子在翩翩起舞。
「你們來了!」紀太虛見到二人進來,笑了笑說道︰「想必此時密良城的內外都已經安定下來了吧!」
「是!」紀丹青對紀太虛說道︰「我跟支先生已經掌控了各處的官衙府第,還有城中的守備大營。」
紀丹青此言一了,說的在場的眾位烏桓國的臣工心中都是一陣唏噓。
「不知這二位是——」火尋海立刻起身對紀太虛說道。
「這位是我的弟弟,名叫紀丹青!」紀太虛指著紀丹青跟支太皇說道︰「這位是支太皇先生。」
「原來是紀將軍的弟弟。」火尋海立刻給紀丹青獻了一杯酒︰「怪不得形貌神姿如此的英風銳氣。」紀丹青接過酒杯笑了笑。
「支先生請!」火尋海又給支太皇敬了一杯說道︰「小王見過支先生。」
「不知二位在軍中何職?」火尋海對二人笑道︰「小王也好知道怎麼稱呼二位。」
「他們兩個如今還沒有什麼官職。」紀太虛笑道︰「都是我身邊兒的人。你以先生相稱便可。」
「是是是——」火尋海立刻說道。
此時火尋笙已經一曲舞罷,對紀太虛盈盈下拜說道︰「妾已經跳完了,紀將軍可還看得過去?」
「哈哈哈哈!」紀太虛一把摟過火尋笙大笑著說道︰「跳的很好嘛!」火尋笙伏在紀太虛懷中輕輕沒有說話,自從紀太虛打進城中的時候,火尋海已經命人開始給火尋笙梳妝打扮。
火尋笙自然還記得自己哥哥的吩咐︰「別人不知道紀太虛是什麼樣的人。我卻是知道的,紀太虛此人法力高強,詭計多端,更兼心狠手辣。你看那靺鞨是何等的強大,紀太虛只是獻出了兩張陣圖,便愣是將靺鞨擋在了玉門關前。這次紀太虛突然出現在這里,我們是萬萬抵擋不住的。我知道你心中也不願意,只是,事到如今,哥哥還有什麼辦法?我們國都之中僅僅有著不到一萬的老弱殘兵了。本來是要仰仗左賢王薛延陀為我們抵擋大魏的,現在薛延陀不知道在干什麼呢?你讓哥哥如何去抵擋紀太虛?為了咱們烏桓、為了火尋家,只好委屈你了。紀太虛也是年少有為,就算是跟了他,也沒有辱沒了你!」
火尋笙看著紀太虛的臉龐,心中想到︰「今後,我就是他的人了嗎?」
「來人!」紀太虛輕輕說了一句,身旁的幾個士兵立刻躬身而立,
「你們吩咐下去!」紀太虛對這幾個士兵說道︰「從現在到明日辰時,各部士兵可隨意行動。只是過了到明日辰時的時候,全部在王宮門前集結。違令者,斬!」
這幾個士兵各自一笑︰「是!」
紀太虛笑了笑說道︰「你們也去吧!」紀太虛懷中的火尋笙身體輕輕一顫。
「將軍!」火尋海听到這話,大驚失色︰「這——這怎麼行呢?若是城中有人驚擾了貴部,那實在是——」
「王子放心!」紀太虛對火尋海笑著說道︰「只不過到明日辰時而已,能夠損失幾何?再說了,王宮是不允許進來的。你我可好好的趁此機會休憩,明日我還有大事跟王子商量。」
火尋海面如死灰,只是喃喃的說道︰「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
火尋海身邊的一個大臣輕輕踫了一下火尋海,不動聲色的看了看紀太虛,右手做了一個向下切的動作。火尋海看了臉色煞白,驚恐的低下了頭。
紀太虛端起手中的酒杯,對火尋海說道︰「王子常年處理烏桓政務,不知道殺人之法都知道多少?」
火尋海听到這話,心中一涼︰「完了!」
「這——」火尋海說道︰「大抵有什麼砍頭,腰斬之類的。」
紀太虛輕輕笑著搖搖頭說道︰「這種事情也未免太過于血腥了。縱然是在十惡不赦的人,也應當死後為大,全尸還是應該要留的。」
「是是——」火尋海對著紀太虛笑道︰「將軍宅心仁厚,實在是令小王欽服。」
「那是!」紀太虛笑道︰「我知道有一種能夠用嘴就將人殺死的!王子可曾知道嗎?」
「小王見識過短,未曾听說過。」火尋海說道。
「那今日便讓王子見識一番!」紀太虛盯著剛才做出殺的手勢的那個大臣,口中吐出了一個字︰「死!」這個大臣渾身一震,身子立刻向前倒在了地上。
火尋海連忙上前拉,卻發現這個人已經是死了。
「啊!」火尋海大驚失色,連忙跪下對紀太虛說道︰「將軍饒命,饒命啊!」
紀太虛冷哼一聲︰「想要給我下黑手,哼!可惜我紀某人性子不好,閻王不喜!」
大殿之中的群臣此刻都是渾身顫抖,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多時,眾人便听到了宮門之外價天的喧鬧之聲,無數人的哭喊之聲充斥了整個密良城。
這一夜的密良是注定要在混亂與恐慌之中渡過了!
只是無論外面是何等的混亂,王宮之中始終是沒有人敢進來的。宮中依舊是錦瑟聲聲,歌舞輕柔。
待到夜里將近子時,紀太虛終于說各自散去了。眾位大臣不敢怠慢,三三兩兩的在一旁的偏殿之中歇息了。火尋海本來要給支太皇跟紀丹青二人找幾個宮女侍寢,只是都被二人拒絕了。支太皇身旁還有二十多個姬妾,紀丹青則是沒有自己母親的允許,不敢在外面胡作非為。
紀太虛則是來到了烏桓國君的寢殿之中。裝飾華美的床上,火尋笙渾身顫抖的對紀太虛說道︰「妾身不懂人事,還望將軍憐惜。」紀太虛撫模著火尋笙的臉說道︰「這個是自然。」
第二日清早,紀太虛睜開了眼楮,坐了起來。一旁的火尋笙也被驚醒了,臉色通紅的對紀太虛說道︰「妾身服侍將軍穿衣。」紀太虛看了看火尋笙說道︰「不用了,讓宮女來便是了!」然後叫道︰「來人!」
外面立刻有宮女進來,服侍紀太虛穿衣洗漱。紀太虛剛穿好衣服,便听到火尋笙嬌怯怯的問道︰「將軍,你準備怎麼處置妾身?」
紀太虛轉過身來對火尋笙笑了笑說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火尋笙低下頭說道︰「只求將軍不要將妾身拋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