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著身體,丁靜揮著手想擋住身體,可是擋的住上面就擋不住下面,她嚇的直尖叫卻是頭腦發暈的半天才反映過來用被子遮住自己身體,然而才扯到一點,另一頭就被馮玉華拉扯住。
「松手,松手!」丁靜早已過了被看到的羞澀感,她有著一種深深的羞恥感,有一種恨的直想撞牆一死了知的想法,實在是屋子里外人的視線越來越不友善。
馮玉華嘴角卻是微微勾起了,要說第一次被發現他是愣住了,想到最不好的男風被人發現,第二次他本就是為了與丁紫有夫妻之實,早已經料到被眾人看到後的情景,雖然這行為十分敗壞名聲,但總比好男風強的多,他原本是很鎮定的,可是看到丁靜神情不對,掃向自己娘親黃氏時,她也一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表情,便搶過離他更近的被子蓋在身上,腦子里還在轉著事情起沒,是不是比他們預計的差的多。
原本現在被發現在床上的是他和丁紫的話,首先馮玉華好男風的事首先被壓下一成,他與丁紫又是未婚的男女婚前讓人指責,可總歸有層未婚夫妻的保護色,他們的婚事只會越快辦的越好。現在床上的是丁靜,她不過是侍郎府的庶女,沒有護國候府但還有尚書府的外祖家,雖然庶女配他正妻身份不太可能,但是若取了丁靜不論是平妻還是侍妾都與他有好處啊。
這麼想著馮玉華一把拉過丁靜攬在懷中︰「行了鬼叫什麼,剛才在床上一直纏著我不放,現在裝什麼貞潔烈女,我們不是早說好的嗎,有了這份夫妻之實我必會娶你的,怕些什麼!」馮玉華這話一說完,便完全讓人認定他們今日是有預謀的偷情行為,並且早就有著私相受授。
大齊有著男女大防,雖不是十分嚴格,但是這種行為是卻是不允許也不能容忍的,眾夫人小姐望向馮玉華丁靜的表情,簡直在看什麼要丟掉的髒東西一般。
「不,不……是你誘惑我的,是你……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真不知道……是你,都是你啊!丁紫,還有丁紫,在床上怎麼會是我,不會是我啊!不可能的!」丁靜卻是一把推開馮玉華,那些夫人小姐的雙眼好似一把把利劍刺在身上,丁靜只覺得渾身冰冷,連滾帶爬滾下床便解釋著,緊張的她完全忘記用什麼東西遮擋她光果的全身。
丁靜不過十二歲,身體還沒完全發育開來,只有兩個小包子形狀的肉球抖了兩下,全身上下全是激情過後的痕跡,腿上還有著紅紅的血跡,而她剛才與馮玉華的申吟聲是那麼的入迷與**,凡是听到的人都只會覺得他們是你情我願,而且樂在其中。丁靜現在想撇清自己,更是讓人覺得她不但下賤,這麼小的年紀便和人苟和,品性也十分低劣,這種時候該是先找東西遮住羞人的身子,她跪地以雪白的身子對人是怎麼回事!
「這丁家二小姐皮膚倒是挺白的嘛。」
「長的倒是嬌媚,就是那地方還沒長開,還不行啊……」
「呵呵,正因為青澀,所以更招人喜歡吧,呵呵呵,我還沒玩過這種即妖又青澀的,很新鮮啊!」
忽然幾道流氣的聲音響起,眾人詫異望過去,因為一般的名門公子仗著身份不便,很少有當人面便說這些話的。看到來人時,眾人倒是一陣了然,竟然是衛國候之孫,皇後寵愛的佷子田輕奧,他發肥的身子在華麗的衣料里抖了幾下,笑的眯著望不見眼楮,眼神帶著**掃在丁靜身上,小眼楮里閃過晶亮的光。其它人皆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田輕奧在京城可是有名的公子啊,若說馮玉華是不顯山露水的色,那他便是真正從里到外的色,別人怎麼指責他成性,常常出入妓院花樓不思進取只懂尋歡,他都完全不在意,因為他就是色,沒有女人不行的男人!
而他話里的意思完全將丁靜當成妓院里他玩慣的妓女,只不過那些妓女被千人枕,丁靜才剛剛開一一苞,但他若想,他也可以玩!那丁靜還與那些妓女有什麼區別呢,不過那些妓女被玩還要給錢,這丁靜卻是分文不取吧。
有些夫人小姐想想都直發樂,被丁靜下賤逗樂了,這田輕奧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樣的污辱比之剛才還過份啊!
眾夫人小姐此時倒是一點不在乎田輕奧到底故意無意,只是跟里的嘲諷是怎麼都收不住啊︰「哎呀才十二歲,著什麼急啊,以後有的是機會找男人呢。」
「你好好的大家閨秀哪里懂那些女人啊,不勾引幾個便覺得自己沒有魅力啊,你忘了她剛才叫聲了,我似乎听到什麼好喜歡,我好愛,想要更多之類之類的呢……」
「是啊,我也听到了,哎呀,那是什麼意思啊,我是真的不懂呢。」
「你當然不懂啦,你每天只知道待在家里繡花品茶,哪里懂這些男女私密啊,別說你了,便是我這嫁過人的都听不到呢。不過我听說城北有個李員外啊,他新納了房花魅,我估計跟那花魅叫一一床聲差不了多少吧。呵呵呵∼」
「不是的,真的與我無關啊,啊……」丁靜被說的面無人色,急跑兩步要向人解釋,誰知道急的腳下一滑,竟然扭身摔倒在地。
「吸!啊,那是什麼啊!」
「天啊,那是什麼,她身子怎麼爛了,天啊,她不是有什麼病吧!」
「花柳病,花柳病,听說花柳病就是全身潰爛開始的啊,天啊天啊,好好一個官家小姐怎麼會有花柳病啊。」
「沒有,沒有,我的靜兒怎麼會有花柳病,她沒有,她被人陷害與男人男人……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說她,靜兒是最純潔干淨的,她沒有病,沒有病!」馬姨娘呆滯的雙眼忽然眨動,沖過去拉著衣服往丁靜身上披,丁靜嚇的全身顫抖個不停根本不會穿衣,也不過草草搭上了事。
「什麼!花柳病!你個賤貨,勾引我不甘心,竟然還想讓我染病,你到底安著什麼居心。我知道了,你早就**了,還不知道從哪個男人身上染了病,為了報復想過繼到我身上是不是,你個惡婦,你簡直該死!」馮玉華拉著床角的衣服換好,听到眾人的談論嚇的立即變色大罵起來。
丁靜氣的直哭︰「我沒有,明明是你勾引我,是你是你!都是你的錯!我是黃花大閨女,我有落紅,我根本沒有病,你不可以冤枉我!啊!」
馮玉華卻是不信,直接一腳踹翻丁靜,丁靜衣服一掉,她被踢的趴在地上,臀後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又被拉扯開,此時見了血又沾著地上的土,樣子有些可怖,可不像是在潰爛嗎!
「還說不是,你個賤人,你明明有病,快找太醫啊,天啊,本少爺不會真被傳染,你個賤人!」馮玉華氣的大恨的踹著丁靜的出氣,馬姨娘嚇的直哆嗦一直拉扯著馮玉華,直接被踹了好幾腳。
「啊,那是什麼!」突然一道女聲傳來,眾人望過去,卻是一身白色素衣的丁安,此時她面色微皺眼中閃過疑慮,眼中望向丁靜時復雜的很。似乎對自家姐妹如此下賤有些暗恨,被這麼多人說著又有些于心不忍,最後眼中那抹怪異似乎又是不憤,難道另有別情不成?
丁紫淡笑著望著惺惺作態的丁安,以前她倒是沒想過這丁安是府中藏的最深的一個,她可是會在關健時刻狠狠捅你刀子的人啊!以前她太老實太安靜了,常常都能讓人忽略了她,所以她做過什麼誰也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也不覺得是她做的,或是她總算忍不住要出擊了。以前是因為府中丁靜靠的馬姨娘之勢風頭更盛,而丁紫因為嫡女之位雖然不受寵,身份地位卻還是能排到第二甚至第一的人,府中兩女相爭,最得利的便是庶女,這才有庶女出頭的機會!
丁寧兒一直很聰明的裝著溫柔善解人意,而丁鵬也真的很看重丁寧兒,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府中最乖巧的不是丁安是誰。她身為庶小姐從沒見她跟誰紅過臉,便是府中丫環婆子也沒有不知道她性格平和不喜爭斗的,更有甚者會被一些刁奴所欺負,曾經被丁鵬遇到直接杖斃,現在想想,那何嘗不是丁安的計呢。
丁安身子一偏,眾人皆看到她身後一絲紫色繡帕一角,正是在長樂宮中,丁靜趁著丁紫謝罪下藥時,丁安從丁紫那里偷來的。她本來不過是以防萬一卻沒想到現在會用到。其實府中嫡庶女爭的越熱鬧越好,因為最後得利的只會是她,事情都是雙面的,即便是常常處于受欺負的一方,可是經常與人發生矛盾,也會在別人心中有著怎麼她總是出問題的想法,別人怎麼就沒這麼多事呢!
丁安一直是相安無事之人,而府中嫡庶女三人之爭,一直將她放在與世無爭的無上地位,加上老夫人一直最看重白姨娘,只要她們藏的更深再等等,丁紫完全可以預見,最後會站在春風得意的位置上的,一定是她們母女兩個,只不過丁安還是忍不住了,在府中失了這個平衡後,她忍不住了。
丁紫垂下眼瞼,已經感覺到眾望向她的眼神有異了,這便是丁安的計嗎,將她也拉入這局棋中,只要有一點點沾入,丁紫的名聲也是徹底毀了。可惜啊……她從來不是任人踩踏的人!
「咱們這里穿紫色衣服的只有侍郎府大小姐和徐大人的庶女吧。」有個官家夫人眼神來回在丁紫與那小姐之間來回轉換。
徐大人的小姐嚇的臉立即白了,急忙解釋︰「我的秀帕在這呢,那不是我的,跟我沒關系。」徐小姐立即甩開秀帕,就怕別人懷疑上她,而一般人出門只帶一只秀帕,徐小姐有那自然不是她的了,人群中其它人也只有丁紫身著紫衣了。
「丁小姐的秀帕呢,不如拿出來看看吧。」林佳倩一直在一邊看著,此時突然出聲,眾人連忙點頭應和,「是啊是啊,那秀帕不會就是丁大小姐的吧,你怎麼弄丟了啊。」
「你的貼身東西怎麼會在這間屋子啊,難道你來過這里不成?」似乎剛才丁靜嘴里一直吵著應該是丁紫在床上的,難道當初丁靜無意撞破丁紫與馮玉華的丑事,被丁紫馮玉華聯合起來攻擊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為的就是掩示丁紫下賤的與人私通,若是如此,丁紫比起丁靜更是可惡!
自己下賤不要臉就算了,被人發現還使計陷害,讓這麼多人發現丁靜赤身**與男人私通,並且還失了貞,永遠沒有資格給人做正妻,只能做妾,那可是她的妹妹,便是庶女也是人,如此使計,心思太毒辣了!
丁靜與馬姨娘也愣住了,同時驚叫起來︰「對,丁紫就是你,本來在屋子里的是你,你真是惡毒,竟然如此陷害自己的親妹妹,你的良心讓狗吃了,你簡單太心狠手辣了!」
「嗚嗚嗚,我本來見姐姐不舒服想扶著她找個地方休息下,姐姐迷迷糊糊的指路到了這里,然後說休息一下讓我先出去,我听話離開了可是走走又不放心姐姐,便又折回來,誰知道誰知道……嗚嗚嗚當我打開門時看到的是……我嚇傻了,結果姐姐突然沖過來一把捂住我的嘴,然後我就沒有知覺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姨娘我好冤枉啊,我的清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嗚嗚嗚。」丁靜倒是急中生智,硬是將所有罪名推給丁紫了。
本來若是她失貞那名聲簡單就是臭了,但是若是可憐的被丁紫這個姐姐因為發現與男子私通而使計破壞貞潔借機威脅的話,丁靜便成了第一苦主,雖然失貞名聲受損,到底不是自願的,將來說不定嫁個開通的男子或是沒什麼權勢的,說不定還有份好姻緣。
「就是你!大小姐啊,我們在府里一直勤勤懇懇的照顧你,就怕你不滿意對我們有什麼不滿意,我們就難以做人了。在府里你對我們如何都可以,可是你不能拿你妹妹一生的幸福如此兒戲啊,你可知道貞潔對女子多麼重要,你怎麼可以如此害妹妹,我跟你拼了!」馬姨娘越說哭聲越大,最後激動的跳起來沖著丁紫的臉便抓去,那眼中的恨卻不是裝的,馬姨娘的計劃全被打亂了,可即使不讓丁紫失潔,也要讓她的名聲毀的更徹底,失潔女與惡毒殘害手足的罪名沒有哪個大小區別,後面一個更讓人討厭。
「住嘴!」雲希文一把拉開丁紫,推開馬姨娘,馬姨娘禁不住雲希文的力道摔倒地上,卻是哭的更大聲,「啊,這是什麼世道,那些惡毒害人的還要被人保護,我十月懷胎的女兒被如此欺辱卻無人肯幫,老天啊,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讓我看到這樣痛心的事情,我寧可以自己的死換二小姐的清白啊!」馬姨娘聲淚俱下,看的人心中不禁升起同情,那些當母親的更是對她如此顧念女兒很是感動,對丁紫簡直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也像馬姨娘一樣上前撕攔丁紫那張花容月貌的臉。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子,來人將這個毒女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藍若琳一直看著沒有說話,是覺得這事情確實疑點多多,然而發展到這里,又是那麼順理成章,再看到雲希文剛才為救丁紫推開馬姨娘,更覺得她們不但理虧還仗勢欺人,要知道她可是大齊的公主,只有她欺人的份,在她面前誰敢仗勢欺人!
「誰敢動手!」雲希文抬前一步擋在丁紫面前,翩翩如公子的他,此時雙眼一片湛冷的光,讓上前的宮女嚇的倒退數步。
「本公主說的便是命令,雲希文別以為當個小官便有什麼值得炫耀的,你在我面前什麼都不是!」藍若琳見此更是氣惱。
「若琳公主好大的口氣,他在你面前什麼也不是,那我呢!」一道冷洌的男音響起,人群自動分開,藍青凌與薛雨一左一右同時走近,藍若琳林佳倩同時愣住了,下一瞬間一股怒火直竄四肢,不過是一個狠毒的丫頭,竟然讓他們兩個出面,那丫頭有什麼好的,果然是下賤的狐狸精!
「此女為人惡毒,品性低劣,在宮中私通穢亂後宮,本宮主看到了為何不可以處理,便是你們來了也是無用。」
藍青凌眉頭一挑,倒是薛雨皺眉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若琳公主為宮中秩序負責自然是好的,可是事情經過還沒問清楚便隨便抓人打人,便有失公平了。」薛雨便是指責的話也說的溫柔如玉,清潤的嗓子好似上好寶玉,讓人听著是那麼舒服。
藍若琳撇撇嘴,火氣降下一些︰「還有什麼可審的,分明是這毒女與人私通,被發現怕事情傳出才陷害她人,不然她的貼身手帕為何會在屋子里。」
薛雨眉頭輕皺,沒有馬上回答,看向丁紫時,只見她雙眼澄亮一點沒有被懷疑的慌亂與緊張,只有一片平靜,好似在她面前什麼都無所謂都不在乎一樣。
藍青凌冷笑出聲︰「身為公主做事這麼沒有分寸,平時做事不瞻前顧後就算了,這麼多人面前還這麼丟臉,這是大公主該有的智慧。」藍青凌眼中分明閃過厭惡,他雖與藍若琳算的上是堂親,但顯然關系不太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
「藍青凌你什麼意思,怎麼你看上這毒女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她心可是世界上最黑的,別哪天被人背後捅一刀還以為她是好女人呢。」藍若琳這話影響極廣,藍青凌可是大齊五大美男之一,而且又是最受倚重的安王世子,身份地位樣貌才華都是一頂一的好,即便傳言他性格詭詐又狠毒,但對他趨之若鶩的未嫁小姐還是一**從沒斷過。
丁紫不但心思惡毒殘害親妹妹還與人私通,這樣的女子怎麼配的上安王世子,安王世子怎麼可以看上這種女人,誰能甘心!那看向丁紫的眼神,恨不得當場剮了她泄恨一般!
藍青凌嗤笑︰「藍若琳,你幻想癥又發作了,我會看上她?呵呵好啊,來人,將這女人頭給本世子砍了提頭來見,然後把今天事發經過的人都本世子叫來問個清楚,本世子倒是越來越好奇這事發經過是如此了!還不快去!」
藍青凌這說變臉就變臉,嚇的眾小姐臉色都一白,對丁紫那股恨意奇跡般的消失了。但這話細細品下卻是在打藍若琳嘴巴呢,藍若琳不是不問就要將人治罪嗎,那藍青凌就幫了她的忙,將人殺了再去問原由,到時候事情若是誤會那就是藍若琳罔顧人命,仗著自己是公主隨便殺害朝臣之女,便就是事實真是丁紫做的,可是剛才眾人一口一詞,丁紫卻是半句沒說呢,也是對她有失公正的。
藍青凌嬌美大氣的臉上鐵青一片,此時她身上沒有絲毫貴氣可言,有著的只是無以言表的怒火,她恨的指著丁紫叫道︰「說,本公主給你個解釋,讓你死的明白!」
丁紫輕輕推開擋在他身前的雲希文,但雲希文只是退到一側堅持不離開,丁紫心里劃過暖流,看著一邊的雲希雨藍老太君劉氏都一臉緊張的望著她,只是淡淡安撫一笑,然後面色平靜的淡淡望向藍若琳。
丁紫今日一件淺紫色襦衫,配著白色半透明披帛,淺淡白中帶著一點紫的平面裙,穿著極其平淡,卻有種紫衣獨帶的神秘。她面色平靜,逸美的有如一朵空谷幽蘭,靜靜綻放,又灼華無雙,她的雙眼黑的發亮,似乎有洞悉一切的大智慧,當這雙眼楮安靜看著哪一點看著那一個人時,只會讓人心虛的無所遁形,慢慢產生一股莫名的恐懼。
藍若琳狠狠一震,隨即卻是無邊憤怒,她是大齊公主最尊貴的公主,怎麼能被一個小小的侍郎府的下賤惡毒女看的害怕︰「怎麼,不敢說,還是沒有借口根本無話可說,你不說那便是認罪了,來人,將她拖出去亂棍打死!」藍若琳無端害怕,這個人不能留,絕對不可以!還從沒有人能讓她這樣恐懼,便是父皇的威嚴也與丁紫的不同,因為她清楚父皇喜歡她這個大公主,只要不犯大錯父皇不會待她如此,可是這個少女平靜看她的眼神,竟然像在看笑話,像在看螻蟻,憑什麼,她怎麼配!
丁紫櫻紅的小嘴緩緩開啟︰「公主想讓我說什麼?」聲音十分輕靈,帶著一種置身事外,又帶著一種無所謂,卻是讓人听著更不舒服。
藍若琳慚了一下,怒道︰「當然是你犯的罪過,全給本公主一五一十的說了!」
丁紫雙眸微微眨動,漸漸瞪圓︰「小女子沒有過錯,公主讓我認什麼罪?」
「你!」怎麼她的話倒是她她仗勢欺人逼別人認罪了,明明是她惡毒下賤的!
周圍的官家夫人小姐也愣住了,實在想象不了,事實擺在眼前這丁紫為什麼還這麼淡定,難道真不是她的錯?剛才她確實是從外面過來的,剛來時她們也沒看到周圍有什麼人,若是丁紫與馮玉華設計的話,丁紫總該在暗處看著,這事到底真相如何啊!
藍青凌僥有興趣的挑挑眉,站在丁紫身邊的雲希文愣了下,隨即笑了,臉上與身上漸漸恢復輕松!他總有感覺,便是藍若琳這個公主,也不是他小表妹的對手,他表妹賊著呢!
「丁小姐不要顧左右而言它,你的貼身手帕為何會在屋子里呢,若是掉落的,你的手帕為什麼會掉在這里呢,你來過離開了?還是從來沒離開這周圍呢,我想大家都很好奇吧。」林佳倩柔柔的插話進來,將眾人疑惑都問了個清楚,藍若琳也因為丁紫轉移話題更為惱怒的看著她。
丁紫淺淺一笑︰「因為那手帕根本不是我的!」
「丁小姐覺得這話別人會相信嗎!」林佳倩冷冷的嘲諷著,心里暗忖,丁紫也不過如此,現在她的手帕就是板上訂釘的證據,看她還能抵賴什麼,便是與丁紫無關,她也要變成與她在關。這個小賤人,她就是看她不順眼,本來只想給她隨便配個人就行,現在她突然想將她名聲全毀,然後……
「就是啊,今天就兩位穿紫衣的,不是徐小姐就是你了,那分明就是你的手帕,你還想狡辯!」
「呵呵,她分明是作賊心虛,卻不知道我的心跟明鏡似的,早就知道她心思歹毒了,能做出毀掉妹妹掩示自己罪行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還跟她說什麼,她根本沒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就是她!」
「姐姐,你為什麼這麼恨妹妹,妹妹一直敬重你,你身體不舒服我那麼擔心,沒想到你反過來如此害我,姐姐,妹妹半點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不該啊……」丁靜哭的一張臉都花了,委屈的靠的馬姨娘懷中顫抖著,小臉上一片濕潤,真是可憐!
原本一看到丁靜和馮玉華在床上尋歡就氣的漲紅了臉,恨的說不出話的王氏,今日丁紫讓她在長樂宮受辱,現在又如此折辱欺毀親妹妹,氣的推開人恨恨的拉過丁紫抬頭便要上前甩她巴掌。
「住手,你以為這里哪里,誰允許你隨便動手!」藍老太君一把拉過王氏的手,使勁將其甩到一旁,「王氏我念你是親家多次忍讓于你,可是你事非不分,將我丁紫先是配給馮玉華那賤類不先行通知于我,事後還在我面前混肴視听將過錯推到紫兒身上摘清自己,今天在長樂宮里你不問緣由抬手便打紫兒巴掌,自己愚蠢無能還將怒氣發在她身上。現在大家看到的是你們府中你一直寵愛從尚書府讓你敬重的二小姐丁靜與馮玉華在床上,你為何一句話不說,現在抬手便打紫兒!王氏,紫兒才是你侍郎府唯一嫡女,你們府里看來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從老娘到兒子各個寵妾滅妻,讓我柔兒早死,害我紫兒讓人誤會!」
王氏被藍老太君說的恨的全身發抖,只是藍老太君這番話雖說讓人認清侍郎府祖母只寵庶孫女,但是也有藍老太君侍強凌弱之嫌疑。
「公主讓我說,眾位夫人小姐讓我認,可是那手帕不是我的,為什麼要認。難道在場的諸位遇到此事就甘願被人冤枉欺凌,認下自毀清白的事不成?」
「那本來……」還有人想要反駁,同一時間只見屋中黑影一閃,藍青凌瞬間扯過丁安手中的手帕,再回身時冷漠的看著眾人,最後轉向丁紫︰「你不出示證據,怕是沒有人會相信你的,這手帕不是你的,證據呢!」
丁紫低頭淺笑了一記,眾人都從正面或傾面看到她無奈的苦澀,心里頓時被狠狠抽動,丁紫慢慢將手伸進衣袖之中,然後緩緩抽出一條紫色的絲帕,喃喃的低語︰「四妹平時最是和善的,跟著二妹跟前跟後,難道讓我說我關健時候被家人出賣不肯相信我嗎!說起來也是我丫環粗枝大葉,今天急著出門,將當初做的一對手帕忙亂中全都帶出來了,出門時在馬車上三妹喜歡我送了她一條,這一條本是要送給四妹的,只是四妹說我身邊不貼身帶著一條不適合,後來我受熱擦汗直接塞進袖子里了,我根本沒丟,何來不認之說呢!」
眾人一看,果然見丁紫手里拿著一條一模一樣的手帕,而丁寧兒被點到名字,也愣了下,看到眾人懷疑的望向她,驚了下,反射道︰「是,姐姐本來帶了兩條,見我喜歡送了我一條,我的在這呢。四妹妹那是哪里來的第三條啊!」丁寧兒掏出自己的絲帕,三條一模一樣的秀帕,那必是有一人在說慌了,丁紫與丁寧兒的話十分穩和,很顯然是丁安在說慌。
丁安愣了下,眼中閃過陰暗,平靜道︰「這就奇怪了,也不是徐小姐也不是大姐的,那這秀帕是哪來的。」
「是你的!怕是你賊喊捉賊吧!」藍青凌突然面無表情說著,最後嘴角勾起冷笑,突然展開手中秀帕,那秀帕右下角一個娟秀的安字靜靜展現在眾人面前。
眾人全部愣住了,最後是被愚弄的憤恨,而本來面色平靜的丁安也唰的白了臉,身子微微顫動了一記,心里震動的無以復加!
怎麼會呢,這分明就是丁紫的手帕啊!她親手偷出來藏起來的,因為當初行事快速又機密,所以她根本不敢拿出來看,直到丁靜出事她為了同時將矛頭牽向丁紫這才偷偷將丁紫的絲帕扔進屋子里,然後假裝看到讓眾人誤會,她根本不知道那絲帕上有字,若是知道她根本不會拿出來。
丁紫的絲帕為什麼要秀上她的名字,這分明是她的絲帕啊,怎麼會,難道丁紫從一開始就想設計她?可是她今日白衣該配白絲帕的啊,怎麼會……丁安嘴張張合合震驚的瞪著眼楮,半天說不出來話。
雲希文扯過藍青凌手中的絲帕,又拿起丁紫手中的絲帕,再讓丁寧兒拿出絲帕對比,直接遞給藍若琳身邊的大宮女,那大宮女看了一遍看了眼藍若琳,後者雖然表情不善還是點點頭。
大宮女沉吟一聲說道︰「丁府大小姐三小姐的絲帕乃上上好蠶絲經過渲染及多道工序的繡刺制作而成,品質一流,外面市上很難尋得。四小姐這塊絲帕顏色雖然相近,可是質地只是一般的蠶絲,顯然不是一塊布做出的。」
「什麼,這丁府四小姐竟然這麼大膽騙我們,差點讓我們做了小人冤枉大小姐!」
「這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丁府二小姐恬不知恥與人偷情,四小姐與她交好,所以為了幫她隱瞞拉出無辜的大小姐,希望轉移我們的視線,我們差點被她們當槍使了,可惡至極!」
「下賤,最惡毒的就是這二小姐了,做了這等苟且被眾人抓獲,剛才還攀賴大小姐,還說人家大小姐不顧念姐妹之情。她這算什麼,自己下作還想拉墊背的,無恥,簡直太無恥了!」
「丁府真是與別府不同,這嫡女被辱至此那祖母還不問清紅皂白便要打人,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一家子都是寵妾滅妻啊,丁大小姐在侍郎府怕提過的極為不好吧!」
「豈已不好啊,在我們面前敢如此了,當年雲大小姐死的那麼不清不楚的,不會也是被這小妾害死的吧!反正他們侍郎府從上到下都是不顧倫常的,這麼說小妾教出來的女兒做出下賤勾引人的行為也正常,本來就是靠勾引做上姨娘的,女兒自然也跟她一樣騷的很,不甘寂莫也是正常啊!」
「這四小姐也是個小妾生的,心腸也是好不到哪去啊,明知道孰是孰非,卻罔顧真相惡意引導我們走向偏途,行徑也是可惡的很啊!我們若是信了,這大小姐可就完了,侍郎府就是庶女天下了,呵呵呵,真是好手段!這些個我那乖女兒可是萬萬做不出來的,哪個大家閨秀天天使著這些腌手段,還樂此不疲呢!」
丁安被說的面無血色,卻是根本無話可反駁,那條紫色秀帕正是秀著她的名字,她是如何都抵賴不了的,說多了別再說成她故意引誘馮玉華就更糟了。她冷冷看向丁紫,卻撞見了丁紫平淡無波的瞳眸里,那一雙眼楮黝黑發亮,隱約中泛著一絲亮光,那亮光好似極小的針,原本可以忽略掉的,可是當那針扎在你身上才知道有多痛。
這一眼,讓她完全明白,她的所作所為完全在丁紫的算計里,她跳進了人家挖好的陷阱中!
本來丁安若是不偷丁紫的絲帕,根本不會有剛才的一幕。
今早出門時丁紫是故意帶了三個紫色絲帕出來,丁安手中的便是丁紫原本的絲帕,另外兩條才是她新做的。她知道馬姨娘不會善罷甘休,也想借機測試下府中人會做的程度,丁安雖然懂得隱晦做事,可到底因為方姨娘的出身見識短淺,她貪的只是丁紫的物件,要走便不會再意。丁靜很是自負,既然馬姨娘那有全盤的計劃,她不會做什麼多余的事偷她絲帕這類的。
丁安丁紫卻一直咬不準,所以她只將自己的絲帕繡上安字,並且隨身帶著,丁安不出手就罷,出手她即可看到她的心性,絲帕上秀著丁安的名字,她想用偷來之物做什麼,最後也只是自食惡果,而一切都朝著她預知的進行著,並且告訴丁紫,丁安才是最危險的一個!
丁靜有些呆滯的看著這些變化,先是她按照馬姨娘的完美計劃進行,該將丁紫騙來弄的與馮玉華苟合,結果變成自己被馮玉華破了處子之身,接著被這麼多人看到,還被指責她有花柳病。本來丁安拿出一條絲帕可以救了她,沒想到丁紫三言兩語解決了,並且丁安還自己露了馬腳,她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飄在空中,一會上天堂,一會下地獄,到最後她竟然不可抑制大笑起來,接著開始嚎啕大哭。
她這一哭倒是提醒了眾人她的存在,藍若琳恨恨的瞪著她們,好!非常好!借著她的手想找別人頂罪,真當她這個公主愚蠢如此嗎!
「打,給我打,做出如此不要臉的行為,有什麼好哭的,給我扒光她的身子,狠狠的給我抽!」
「不,不可以!公主饒命啊,當著這麼多人如此做,二小姐以後還怎麼活啊!」馬姨娘早沒了主意,此時爬到藍若琳腳下哭求著,卻被藍若琳一腳踢開,再想爬過去時早有宮女攔著,而藍若琳身後跟著兩個宮嬤嬤,不一會有機靈的宮女取來帶著細針的鞭子遞給藍若琳身邊的大宮女,大宮女與其中一個宮嬤嬤一人拉扯丁靜一只有胳膊,同時扯開丁靜剛穿上的衣服,里面白皙的身體頓時露出空氣中,藍青凌等幾個男子避嫌的退出,一些小姐用絲帕捂著臉,那帶針的鞭子便狠狠抽向丁靜的後背。
「啊,好痛,好痛!」丁靜頓時哭嚎聲更大,那鞭子打落之地,白皙的身上一條火辣辣的鞭痕,同時許多細密的針孔讓丁靜身上露出許多細細的血孔,針眼雖小,血卻是汩汩往外流。
馬姨娘瘋了似的往前沖要阻止,藍若琳身邊又上來兩個宮女拉著她便開始抽嘴巴,藍若琳看著白著臉立在一旁的丁安。說起來這個人最可恨,竟然將她當猴子在耍︰「在宮里敢隨意攀污,將本公主威嚴踏于腳下,將她那只拿絲帕的手給我掌個幾戒尺讓她知道欺騙本公主的後果!」
宮女立即拿來戒尺照著丁安的手便抽去,藍若琳說的幾戒尺可是沒有數的,那便是打到這只手廢到為止,丁安疼的直抽搐卻被身後宮女按著,至于那馮玉華藍若琳卻是想了下,直接讓宮人罰了十板子便算了事。必竟右御史府更被皇帝看眾,再說在這種事情上,一向女人更吃虧的,若是馮玉華此次不是在皇宮中有穢亂後宮之嫌,怕是板子都不會挨的,但馮玉華的名聲是徹徹底底毀了,根本沒有恢復的可能了。
一柱香之後,丁靜整個後背哪還有原來的白皙,那四溢流淌著鮮血的背一片鮮紅,她已經疼的暈了又醒醒了又昏不下數次,那丁安身子已歪在宮女身上,那右手腫的有蒸好後的饅頭高,紅青紫黑,那掌心根本看不到原來肌膚的顏色,馮玉華疼的直哼哼,卻是受傷最輕的。而馬姨娘至從被打了巴掌又是恨又是急又是氣又是疼的,直接昏死過去。
眾夫人小姐在此也算是見識到了皇宮懲罰的殘忍程度,丁靜的背便是將來好也只會留下一塊塊的疤痕,永遠不可能痊愈,那丁安的手不廢也是拿不起重物的,偏偏這些刑讓人想死又死不了,卻是失去生活中女人都要倚重的東西,若是皇宮嬪妃受了這些刑後,怕是永遠的冷宮,皇帝再不會臨幸了,誰會願意對著一個後背沒一塊好皮的女人,惡不惡心!
侍郎府兩個庶女同時被罰,王氏承受著所有人的白眼,這個寵妾滅妻的當家祖母,最不是個東西!丁紫那樣的姑娘在這種家里得過怎麼生不如死的日子,今日又間接得罪了她,回府還有的好。
有些好心的夫人拉著丁紫的手道︰「丁小姐無需怕,真出什麼事不妨一紙告上官府,寵妾滅妻雖然不列入刑罰里,但是全京城的吐沫星子能淹了她。」這話卻是對王氏說的。
丁紫只是淺笑著︰「謝謝夫人關心,我不會有事的,祖母和父親待我很好的,今天是急著了,平日最是慈祥的。」丁紫這話總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眾夫人小姐笑笑不多話,總不能讓丁紫當著她們的面說王氏不好吧,那豈不是讓她回到侍郎府更加不好過嗎。
「真的,祖母最是公道的,剛才那麼多證據指著我,祖母便是信我也只能為了侍郎府的聲譽為重,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的出生便是同一府的人,我們有保衛府中名聲的義務的。其實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在場的夫人小姐怕是也會大義滅親的,我覺得祖母是對的。」見眾人不信,丁紫再次說道。
此時話中情真意切,大大的褒獎在場的所有人,也將王氏提到一個至高的地位,只是眾人細想卻更是將丁靜與丁安厭惡到極點,這大小姐被人如此抵毀還能不委屈不抱怨的為府里保留顏面,當初她們卻為了一已私欲要害府中嫡女,這行為真是天上地上,一些對丁紫改觀夫人位,看向丁紫的眼神不禁有些火熱。
丁紫握著白著臉不斷顫抖著王氏的手,輕撫著安慰︰「祖母,紫兒讓你擔心了,紫兒下次會更小心的,您放心吧!我知道您要打我是為了我好,為了府中好我沒有怪你!」王氏被感動的老淚縱橫,她根本不像丁紫說的,她就是自私的想為侍郎府遮丑而已,沒想到這個孫女這麼懂事,還真是錯怪她了,這才是嫡女之風嘛!
藍老太君看著感動的一踏糊涂的王氏,諷刺的笑了!隨即又深深看了丁紫一眼,這外孫女到底像誰呢,她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這縝密的心機與臨危不亂的氣度啊!
卻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吵鬧聲,一道尖銳的聲音高亢響起︰「不好了,太後中毒了!」
丁紫聞言一愣,腿不自覺急步跟了出去,她猛然感覺,這是她的機會,或許是那個人給她的機會!
她一定要把握住,太後的毒,一定要由她來解!一定要是她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