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泰的事?」丁紫臉上很是疑惑,有消息透露,寧王此次回京為的就是大齊與南泰兩國的和平共處,說是南泰邊本是希望簽一份和平共處的協議,同時兩國間進行商業開放為前提的和平事宜,寧王爺一直把守在南泰邊關,若不是南泰忌憚他的話,恐怕這協議也未必可以實行,所以當初寧王爺回京與皇上商談,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寧王爺的突然離開,事有蹊蹺。
藍青凌點頭道︰「南泰那邊本來主張簽屬和平共處協議的太子突然暴斃了。」
丁紫心中一跳,頓時查覺到幾絲陰謀的味道,這太子什麼時候死不好,偏偏在主張這和平協議後,寧王已回大齊與皇上商談,邊關沒有第一將領把守的時候死了,怎麼想都未免太過巧合了!
丁紫不免疑惑問道︰「南泰太子確定死了?」
「可以確定,听說太子是因為心悸爆斃,死的很安詳,他剛一出事南泰喪鐘便響了,寧王回去倒可以參加太子的喪禮。」
丁紫心中疑團更多,太子乃一國未來之儲君,若是南泰為其辦喪禮,他之後就要轉入皇陵,將來便是他出現在人們面前,人們也會當他是一個死人,所以丁紫猜想是南泰做扣的情況可以忽略不計。
「南泰太子一死,和平協議暫緩,而且接下來太子之位的爭奪會很激烈。」
「所以寧王離京了。」
丁紫點點頭,雖然她還有著許多的疑惑,只不過其它的事也只有等寧王回到邊關等傳來的消息再分析了,現在這情況寧王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的。起碼這南泰太子喪事就要變許久,接下來各位皇子的爭斗,南泰朝庭會有一段時間的動亂,寧王萬不敢隨便回京。
就這點來說,大齊的皇家倒是簡單的多了,當今聖上子女不多,當今太子藍青重其實排名第三,上頭有兩位皇子,不過都在早年間因為意外而死。接下來的四皇子是在夏貴妃進宮前,宮里的頭號寵妃劉妃之子,其子四皇子一出生便體弱多病,加之後來夏貴妃頗得聖寵,劉妃為了能盡快治好四皇子的病,性子變的有些急進而且護犢子,有一次甚至和皇上當面爭吵起來,之後皇上對劉妃越來越冷淡,對四皇子這個病皇子更是鮮少提及,劉妃與四皇子在宮中漸漸失了寵,但必定身份在那里,自然也短不了衣食便是。
四皇子下還有兩名公主,大公主藍若琳皇後所生,二公主藍若言用已故皇貴妃所生,其駙馬是原皇上太傅嫡子,兩位公主下面還有一個與皇宮頗為不合群的五皇子,今年剛好十五歲。
說起不合群皇子,謠言頗多,五皇子名藍青華,從小便生的玉雪可愛,活潑機靈,那一嘴能把死人說活了的嘴,在皇中頗為討人喜歡,若說太後喜歡藍青重是因為他是太子的話,那就是真心喜歡這五皇子藍青華了。不論他那張會說的嘴,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能讓太後高興,喜歡他也是必然的。
藍青華承襲了皇家的優良基因,長相十分俊朗,母妃是皇宮除了皇後夏貴妃,梅蘭竹菊四妃之首的梅妃,梅妃娘家父兄輩們在朝中雖然不是重職,卻是大齊的籫纓世家,那底也絕不是新進貴族可比的。而這藍青華將後宮女人哄的那叫一個樂呵,便是皇後見了這五皇子,也鮮少能露出不悅的表情來。
本來這是好事,不過不知道誰在皇上面前遞了小話,這藍青華這麼得後宮女人的喜歡,可不見得是好事。自古以來這後宮多事非,這樣一個能說會道的皇子,這麼得女人歡心的‘男人’,時間久了難道不會出事?
皇上心中頗為忌憚,可皇上還沒動作,這五皇子突然感染惡疾,遍尋名醫也醫不好,後來一名道士說五皇子這是被惡鬼纏住了,還是法術高強的惡鬼,需要進廟庵間帶發修行方可渡化,就是所謂的俗家弟子。皇上頓時猶豫了,因為道士所說的時間可不短,少則一兩年,多則五年十年,那樣五皇子已經喪失繼承皇位的資格,當晚五皇子高燒不斷,性命堪憂,皇上無奈放人前去,誰知道五皇子剛一離京,高燒便消,皇上見此也是沒辦法,只嘆這是天命不可違。
五皇子在外修行,但皇上總覺得對這兒子有些虧欠,雖然將來沒資格繼承大統,不過宮中一有好玩意也會給藍青華送去。
五皇子下還有幾個皇子,不過早早便亡了。最後一個是剛滿五歲的十皇子——藍青元,母妃只是一個宮女,在後宮沒有什麼勢力,娘家也不可能助十皇子登基,再加上皇上只是偶爾酒醉臨幸,也沒有多寵愛,也是個不受寵的。
丁紫听著藍青凌在耳邊低聲講著這些皇家人物關系,不禁挑挑眉,她沒听錯的話,現在皇上還活著的皇子,只有太子,身染重病的四皇子,多年在外的五皇子,母妃沒有勢力的十皇子。雖說當今聖上正當年,還有機會生下無數皇子公主,但是這些會與藍青重差了二十多歲,中間出什麼意外誰知道,而且便是生下來年紀那麼小,想做上那個位置,可能性實在不高。
看現在這個情況,唯一有可能將來登基的只有藍青重了,丁紫一皺眉,那藍青重可是三翻四次挑撥挑釁她的,丁紫可不止一次想廢了他,想著他將來登基的樣子,丁紫心里就不舒服。
似乎知道丁紫的所想,藍青凌眼神有些悠遠道︰「皇上身體健康,那可能是幾十年後的事,這期間會有很多變故,將來的事情誰也控制不了。」
丁紫總覺得藍青凌話里有話,不過也沒深問,他說的對,那都是以後的事,還不是他們管的了的,現在操這些心只會累了自己,倒是智兒馬上要鄉試了……
城外,寧王爺帶著隨行的騎隊,卻是站在不遠處眺望京城。
「王爺,再不趕路我們要在外面過夜了。」寧王手下副手小心的提醒道。
藍亦眯眼望著京城,這一別還不知道要多久,他剛要出手竟然就被迫停止,再回京城後那丁紫怕也跟藍青凌成親了,到時候或許跟他們玩的更愉快,藍亦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意味深長,他很期待他們以後的交鋒!
京城後街有名的花街上。
「走走走,就這種貨色也敢要一百兩銀子,你當是天香國色呢,快滾!」
「價錢還可以商量嘛,哎,等等!」
「滾!」
「砰!」
門一關,張三李四兩個猥瑣男拉著馬姨娘丁靜被踢在外面,張三一站起來,狠踢向身側的馬姨娘一腳,後者不舒服的一嘔,頓時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似的,張三李四看著直皺眉。
「真他媽的晦氣,本想拿這兩個狼們換些酒錢,誰知道誰也不買。」
「靠,要不少要點五十兩吧。」
「就這貨色五十兩你能買。」
「得,要不一人十兩吧,這價錢也不低,看這小娘們紅皮女敕肉的,跟你說句實話吧,這兩個小娘們可是大家戶出來的,一般的姑娘哪比的了。」
張三李四還在抱怨無客上門,突然有個中年老婆子走近,穿著一身的艷紅樣子頗為招搖,三人便侃起價來。
「這年輕的面色的還行,這個老的怎麼把眼楮蒙住了,打開我看看。」老婆子皺眉道。
張三李四沉默了一下,當初急著上馬姨娘他們倒也沒注意,之後將馬姨娘眼楮上的布采拉下來,竟然發現她整個眼珠子都沒了,當時兩人嚇的將馬姨娘一頓狂揍,直覺得馬姨娘勾引他們,讓他現在心靈受傷,全是馬姨娘的錯!
李四眼珠子一轉道︰「要不就買一贈一,這個年輕的你要了,這個老的就送你了。二十兩如何。」
老婆子嫌惡的看了馬姨娘一眼,馬姨娘丁靜嗚嗚嗚的叫個不停,兩人雙手被綁住,張三李四用繩子拉著她們走了半條花街,她們感覺所有人看著她們的眼都像是在打量著貨物,馬姨娘與丁靜何時受過這樣的污辱,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石直接死去算了,偏她們嘴被堵住,想咬舌自盡都沒有可能,她們真是恨啊!
那老婆子一挑起丁靜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伸手在丁靜胸前抓了下,丁靜倒抽了一口氣,那老婆子收手的時候還擰了一把︰「雖然面色差了點,身子倒還可以,看著反應也是伺候過不止一個男人了,是個當妓女的料。十兩銀子我要了。」
「這怎麼行啊,這可是買一送一的啊。」張三李四立即反對。
那老婆子卻是暗自對上馬姨娘,在與人談價時,突然一把扯開馬姨娘眼楮上的布條,頓時「啊」的大叫起來︰「沒有眼楮,瞎子啊,竟然是瞎子。不要不要,這種老貨去了也伺候不了客人,我還要管飯管睡,買一送一反倒是砸錢的生意,不要了,這兩我都不要了。」
老婆子一見馬姨娘那緊閉的一只眼楮,頓時大叫起來轉身要走,張三李四立即拉住人說道︰「十兩,就十兩吧我們賣了!」
「就這種貨色十兩都多,五兩,我都帶走!」
「這也太少了點吧!」
「那你們找別人吧!」
「九兩九兩,不能再少了。」
「五兩不能再多了!」
「七兩就七兩了。」
「就五兩了!」老婆子卻是十分堅持著。
「六兩了,再少我們還不賣了呢!」
老婆子看了看丁靜,點頭︰「就六兩吧!」
馬姨娘與丁靜听的恨著要死,在侍郎府里便是面色好一點的丫環可能都要十兩不止,她們現在買一送一竟然才六兩銀子,還是做那種低下的工作,她們怎麼會落到這樣一個地步,現在她們心里悔恨的可以。
兩方交了銀子,老婆子又叫來兩名大漢帶了回去,到了一座外面裝潢紅中掛綠十分俗氣的地方。
馬姨娘丁靜剛得了松綁便立即叫道︰「婆婆,婆婆你放了我們,我們是侍郎府家的姨娘和小姐,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們會給你很多銀兩的,保證不會讓你虧了的。我們給你五十兩,不一百兩,二百兩都行啊,只要你放了我們。」
那老婆子卻是冷笑一聲,指著屋子里另外兩個身著薄紗,輕薄的能看到雪白胸口的說道︰「看到沒有,這可是玉皇大帝家的閨女,可是仙女下凡呢。我們這樓里什麼人物沒有啊,別說個侍郎府小姐了,大將女嫡女,甚至郡主都有,這里可全是名門之後。」
「哎呀,人家是仙子呢,媽媽你可真看的起我呢。」
「娘的心肝,你在娘心里可不是仙子嗎。」
「給你攢錢的心肝嘛。」
「那你以為呢。」
那身著薄紗的女子笑的抬不起腰,一勾身子,里面的風光全被馬姨娘丁紫看到,真是婬一蕩不已。那女子軟身子在老婆子,也就是這家妓院的老鴇身上道︰「我說媽媽啊,看她們樣子太一般了,看著也不像多會伺候男人的,你打算怎麼教啊。」
那老婆子突然勾唇一笑︰「嘿嘿,媽媽我最近不是想改變樓里的客人嗎,人流多才能說明我們樓里姑娘好,多有些客人嗎?」
那女子愣了下,沖著馬姨娘與丁靜露出意味深長又幸災樂禍的表情,馬姨娘與丁靜頓時心中一驚,沒多久她們便清楚這老鴇與那姑娘的話中是什麼意思。
這老鴇想拉些平民生意,這些人雖然錢不多,但人生本色嗎,自然也不會總喜歡對著家里的老妻子,總也需要換換新鮮色,但這一般妓院里一次沒個幾十兩你休想走出去,這些人無門而入,這老鴇便低價買些面色一般還沒經調整的伺候人。而這些人還不在少數,馬姨娘丁靜接下來的日子一天至少接七八個客人以上,活多的時候從晚上起來,到第二天早上便在床上根本下不來,別說表明侍郎府主子身份的時間了,往往她們在床上除了申吟聲什麼也做不了。
到了最後甚至累的直接睡了,有時候一天也只有功夫吃一頓飯,簡直過著地獄般的生活……兩人不止一次想要尋死,偏那老鴇花樣多的是,每次救下來的時候馬姨娘與丁靜會受到更大的折磨,簡直比死還要痛苦,她們漸漸打消了尋死的念頭,天天只能伺候著無數個男人,直到死亡……
經過白姨娘的事,丁紫在侍郎府中出奇的高貴,現在每個下人除了討好還是討好,根本不敢在丁紫面前有一丁點的越距,見了她比老鼠見了貓還要乖,丁鵬與王氏經過白姨娘的事情後也有些怕了,府中現在還有兩個通房,一個是受寵的星兒,一個便是方姨娘院子里的,可惜丁鵬現在卻是總對這二人懷疑,總覺得這兩人便是現在沒有,說不定將來也會背著他偷人的。
這樣的念頭,每每上了床上後,總在進行到關健的時候纏繞在他腦子里,讓他每到這種時候都像被一桶涼水兜頭澆下來,當下熄火,這樣有個三五回後,丁鵬發現他那地方再也立不起來了,男人雄風不起,這是極傷自尊心的。
丁紫會醫術,但這方面自然也不通透,再者是自己女兒,丁鵬肯定也不會找,而京城里那些他熟知的大夫他為了面子也根本不敢找,無示下丁鵬總算在外面找了個赤腳大夫,被扎了幾針開了幾次藥,這下好了,他甚至連那心思都生不起來了。
丁鵬火大,誰知道打听一下,卻知道那赤腳大夫就是個騙子,同時受騙買藥的不少,不過那些藥都是十分溫和的東西,雖然不見好也吃不壞,壞就壞在丁鵬被赤腳大夫扎的那幾下,王氏听說也覺得實在太過丟臉,可是想到丁家的香火,不得不找了相熟的黃大夫前來看診,黃大夫只一句話︰「拖的太久了,以後怕是都……」
王氏丁鵬一直就懵了,這樣豈不說丁鵬以後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家里的香火也只剩下丁智這根獨苗了,為此丁鵬王氏一下子都病了半個多月,吃了不名貴藥材,身子雖然還有些虛,不過總算也挺過來了。不過那精氣神明顯差于病前,這打擊不可謂不大!
而丁紫听說了這些,只是派人送去一些補品,這種事可不是她個未出閣的小姐可以管的。丁紫在府中先是將白姨娘馬姨娘的一些余孽全部發賣的發賣,處理的處理,這府中基本上已經唯丁紫命是從。
接下來丁智鄉試馬上要開始,至從丁智中毒後,丁紫便將丁智接到離紫竹院不遠處的綠竹院給丁智,並且安排了幾個人給他,這段時間她一直陪著丁智研習詩書,以及史學,連兵法謀略也有涉獵,姐弟兩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認真,到後來丁紫已經放手,常常給丁智一個題目讓他自由發揮,雖然一開始差一些,但丁紫每次都會挑出上面的問題以及如何改進,詳細為丁智解答,時間一久,丁智想不會也難。
再說丁智本就很聰明機靈,結果可是比丁紫想象的還要好。
鄉試開始的那幾天丁紫可比丁智還緊張,不過結果很好,鄉試順力通過。
這期間護國候府還有一件好事,雲希文與白霜雪幾次見面,竟然不知道怎麼的看對眼了,白霜雪乃朝中左右御史之左白撰之嫡女,雖然官職上低護國候府一級,但卻是朝中進言彈劾的重要官員,而且這白撰剛正不阿,與雲洪宇也合的來,兩家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的,這親事就自然成了。
丁紫鄉試一過,兩府便辦起了婚事,這一文一武兩位重臣的婚禮自然也受到皇上重視,連藍青重這個太子都派下去參加了婚禮,那婚事可想有多熱鬧了。
同時間五虎迅速接收了城南整片地界當起了老大,在查操雄獅的家產時,直接得銀物有近百萬兩,五虎拿出他們揚言被偷的二十萬兩,還剩八十萬兩,丁紫也在府中查搜白姨娘以及她那個店鋪的時候收下四十萬兩的銀子。
丁紫直接拿著這四十萬兩進宮交給皇上,便是連找到的白姨娘她們往來的賬本都直接遞了上去,同時間林虎也通過京兆府尹直接遞了八十萬萬兩銀子上來,這一百二十萬兩銀子絕對不少,很多。皇上對于丁紫與五虎的上交很是開心,自然也封賞夸獎了一些,雖然不如那銀兩實在且多,但是名聲卻是極好的。
皇上同時對城南那地界也完全放下了心,他不是想不到這城南五虎將銀子送上來的原因,這些個混混還不就是胡花錢的主,但是能想到交上髒物來,也說明這些人是些聰明的,懂得分寸同時也知道自己的位置,這樣的人鬧不起來,而且只要皇上想,重用這些人也不無可能!不過對于丁紫,皇上就要復雜的多了,當初若不是丁紫,這倒賣的私鹽他一時還不會發現,這些髒銀也收不上來,皇上確實有些後悔了,他下手晚了!
會試三年一次,丁智已是舉人公的身份,已經不用再去學堂,反而喜歡在待在府中與丁紫探討一些朝政大事,在丁紫的授意下,丁智也時常去護國候府與雲希文還有舅舅雲洪宇討論學問,兩人雖是武將,但是對一些謀略卻是不輸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丁智在偶然的機會下認識了薛雨,對他的文采很是佩服,直想拜其為師,雖然薛雨沒有答應,但是看到丁紫的面上,只要丁智去找他,他都很認真的解答。薛雨位列禮部尚書,卻總能抽到空見丁智,可見其面子有多大,不,應該說丁紫的面子有多大。
當然此事被藍青凌得知後,某人直接沖丁紫抱怨道,自己的小舅子怎麼可以跟外人比對自己好呢,藍青凌主動擔任起丁智的老師,又是教武又是教帶兵打仗的謀略的,丁智還真是文武全學了起來。
有著這麼多個老師,各個文武皆是一流的教導,丁智要是還不能在三年後的會試一舉得地,還真有點對不起這些人苦心與教育了。他本身一直記得丁紫多年來為保護他受到的折磨,同時他認定了一定要快快成長保護丁紫,學的那叫一個認真,真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幾個老師見了更覺心豪,反而更為嚴厲的教導……
時間就如白駒似箭一般,三年一晃便過。
丁紫與藍青凌的婚事在太後的敲定下,定在八月初八,那時候丁智正好會試結束,甚至之後的殿試也都已結束,丁紫也能放下些心,從年初開始,侍郎府、護國候府便開始為丁紫的婚事籌辦著,又是齋戒沐浴到白雲庵里為雲齊柔上香祭奠,以求亡母在天保佑,又要為婚事的其它細節忙碌著。
但這里面最困難的一件事,就要屬新娘子新手繡嫁衣這件事了,丁紫可以對任何人說這世界沒有什麼能難倒她的,便是她不會的,只要她想學一定能學好。偏偏這繡花縫補,她是一點點天賦也沒有,就是學也學不會,在丁紫努力學習卻只繡了兩朵懶趴趴的花下,她放棄了。
「小姐,你再忍忍吧,您那麼聰明怎麼可能學不會呢,這嫁妝要新娘自己繡那是規據,小姐不會才要學好並且完成,這可是好預向證明小姐將來嫁人,不論踫到什麼事都能迎刃而解,小姐您再堅持一下吧。」就繡活此事,林嬤嬤一天分三遍還多的次數天天在丁紫耳邊嘀咕,丁紫雖然可以對敵人很狠,但是對自己人卻是極好的,這些跟在她身邊的人最是清楚。
所以喜兒鈴兒玉瑜最近常常看到丁紫皺著一雙秀眉,苦著一張臉在繡花,其實吧,這繡衣還真不是丁紫自己完成的,正常來說整件嫁衣都是未嫁女子來,但有些女紅實在不好,也要承擔少半部分,丁紫在幾番的斗爭下,就剩下將衣領處繡幾朵小花的任務,但就是這點都讓她叫苦連連。大嘆女紅是世上最難的事,丁紫時常望著擁有一手好繡活的玉瑜,那帶著控訴與嫉妒的眼神,常常看的玉瑜腳起冷氣,飛身離開。
不過這事只能丁紫來,但越想越氣,她在這為嫁衣努力,藍青凌在干嘛呢,她極為不服氣與心理不平衡!
好在丁智是個出息的,三年後的會試在眾老師與他的努力下一舉奪得魁,成了當年的文舉第一的解元,第下個月的殿試上,丁智也取得了極為不錯的成績,皇上幾個問題都沒有難倒他,反而因為他的機敏聰慧,當然還有丁紫的一點關系,皇上當下提筆,封其狀元之稱。先讓其在暫職于監察院,予以監察御史之職,官不大,不過也有彈劾百官的權職,只不過狀元的高才確實有些委屈。當然這只是個暫職,之後還會再行調配,朝庭也需要對丁智進行觀察一番。
藍青凌卻在丁紫心情不好的時候主動派人送來請帖,說請她去郊外游玩,其實未婚男女婚前還是不易見面的,只不過他兩婚期都定了,而且私下見面又不是一次兩次,誰也不會理會這些。丁紫拿著請貼,輕挑起唇,正她她有一肚子氣要出呢。
翌日藍青凌親自來請,丁紫只帶著喜兒鈴兒出行,玉瑜被安排在府中繼續繡他的嫁衣…
一路來到郊外桂花林,此時這里桂花還沒有開,但一片郁郁蔥蔥的青竹林,卻帶來一片清香幽靜之感,怪不得先祖皇帝建了這片林子,還真是一年四際都是賞景奇佳的好地方。
只不過丁紫一來就沉著一張臉,瞪了藍青凌一眼後,便不再說話。藍青凌有些疑問,直接挑眉向喜兒鈴兒問去,後者二人直接低下頭,她們可不敢說,小姐說不定會報復呢,這事還是未來姑爺自己解決才好。
藍青凌直接一皺眉看向一邊的藍卓,後者心中嘆息,偷偷模模走向喜兒鈴兒方向,準備來個親切的會談,順便套套話,看看丁紫怎麼個心情不好。只是這兩個丫頭嘴巴跟蚌殼似的緊的要死,藍卓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問出來,紫公主女紅竟然不好,為的是嫁妝啊。
只是他屁顛想去報告的時候,卻發現他家主子與丁紫竟然都不見了。
喜兒鈴兒也注意到了,喜兒頓時沖著藍卓怒聲道︰「你……你說小姐去哪了。」
「這……我也是才知道主子與紫公主不見了,我也不清楚啊!」
「你騙人,剛才你就一直纏著我與鈴兒說東道西的,肯定是拖住我們帶走小姐的,你好壞的心思啊,小姐要是有事了我絕對饒不了你!」
「啪!」說著喜兒沖著藍卓的腳狠狠跺了一記,藍卓「啊」的叫了一聲,喜兒頓時沖著他得意一笑,拉著鈴兒去找丁紫,其實丁紫跟藍青凌一起離開有危險的可能性還真不大,只是喜兒鈴兒很討厭藍卓拖住她們的行為罷了。
藍卓抽抽著嘴角,紫公主的丫環也好彪悍啊,要不是他裝作被踩了腳很痛,這事還真沒個完。但看著兩個女子獨自離開,藍卓也不放心,頓時大叫︰「喜兒姑娘、鈴兒姑娘,你們等等我,我們一起找。」
走在前面的喜兒鈴兒笑眯眯的對看一眼,鈴兒捂嘴道︰「這個藍卓也挺有意思的嘛。」
「哼!我看心眼多的很,我那腳才多大力氣,看他叫的那個嘶心裂肺的,真拿我們當傻子那麼好騙嗎!」喜兒重重哼了一聲。
鈴兒卻是看著緊抿著唇一臉怒火的喜兒,她似乎發現了某種不該發生的事啊,喜兒姐姐平時是很少發火的,平日里是幾個丫環里最溫和的一個,除了配合小姐演戲的時候,很少看到她這樣發怒呢。
呵呵呵,鈴兒繼續捂嘴笑,後面藍卓已經抹了把汗,跑著追上來了。
此時丁紫已經被藍青凌拉到桂花林外的遠樹林處,正是當初林佳倩派人要殺丁紫的地方,藍青凌拉著丁紫的手,站在那處地方,卻是輕笑一聲道︰「娘子說實話,你是不是從這里開始,就對為夫動心思了。」
丁紫挑眉,送去一個白眼還是不說話,藍青凌卻不在乎只是笑著進入沉思,想起以前的事︰「我啊……卻是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對你動了不一樣的心思,你可能不知道呢,那一天我帶著藍卓他們從我小道剛穿過來,就看到一個背著陽光,手持長鞭,面色帶著威嚴與狠辣的女子,對著一群小混混訓話。我覺得很有意思,我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踫到這麼一個有趣的女子,簡直太令我好奇了。但是接下來的我看到的卻更令我震驚。」
听著藍青凌的話,丁紫突然一驚,憋紅了臉,當初在白雲庵道上原來不止有她與林虎他們嗎,藍青凌竟然也在。看著丁紫泛紅的臉,藍青凌實在沒有忍住,照著她的臉便重重吻了一口,接下來死抱著不松手,丁紫只好紅著臉任他抱著。
藍青凌的聲音十分低沉,還帶著幾分沙啞,但是嗓音卻帶著魔力般極為有磁性,丁紫只感覺一道好听的男聲不斷在耳邊回蕩︰「那是我見過最彪悍的女子了,簡直可以推翻我生前見過的所有人,包括男人,當時我就在想,這樣的女子誰能降服她呢,簡直太有挑戰了。那時我還沒意識到我的心思,後來在白雲庵我為娘祭拜時竟然又遇到你了,你自然不知道我們已經見過面了,而且讓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看著你面對庶妹指責,還能泰然處之巧言善辯,甚至借用我的手將她處罰了。面對我的刁難竟然還面不改色,似乎一點不珍惜自己一般直接沖著冰冷的地面磕頭,那時候我只感覺心里好怪異,雖然不能確定什麼,但我是記住你了。」
「呵呵,當然接下來的見面,更是讓我對你有興趣了。」藍青凌雙手握拳輕放在嘴邊看著丁紫微微疑惑的表情,壓低聲音道,「他媽的,哪個混蛋打擾老子好事,生兒子沒屁一眼的爛東西!」
「呸,骯髒你也配說出來,沒有你老子娘做這骯髒事,能有你?你不但嫌棄還覺得這行為無恥,你這是對你老子娘的污辱,你說你是不是不敬不孝最骯髒的人!」
藍青凌越說丁紫臉上漲的越紅,她沒想到當初被林佳倩堵在福雲酒樓包間急中生智化妝裝成混混男的事件,藍青凌竟然也在場,更沒想到藍青凌會發現那人就是她。那些她只不過為了不被懷疑才說的,可是滿口胡言,作為一個女子,丁紫還是很羞的。只不過她卻是很用力的望著藍青凌,這個混蛋竟然一直在暗處看戲,太討厭了!
看著丁紫即便是瞪著眼楮,眼神里冒著火,卻依舊燦亮的眼楮,收緊了手臂低聲說到︰「紫兒,我從來不知道我竟然會對一個女子這樣的上心。你知道嗎,從那時開始我漸漸認清了自己的心,我看不得你受苦,我看不得你陷入陰謀詭計里,我也不希望你有危險。但同時我又很矛盾的,欣賞著你處理麻煩時那種身上散發著自信魅力的樣子,在我眼中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比的上你。我進宮向太後探問想娶你為妻,可惜那樣你便不得不被我牽邊進去,不得不陷入更大的漩渦,可我不想放手,不能放手,也根本不會放手。你跟著我將來要面對的,可能會更多更多,可是你只能被迫的選擇,你知道嗎,這一直是我心中的痛!我的女人,因為我而受苦,就像我娘一樣,我很怕你們會有一樣的下場。」
丁紫感覺的到藍青凌激動的心情,只是本能的回手握住他厚重的腰,寬闊的胸膛︰「你也說過的,我們是同類的人,我不嫁你嫁給誰呢!」
藍青凌沒有說話,丁紫微咬著唇,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緊靠在藍青凌的懷中說道︰「藍青凌,我應該是喜歡你的,但要讓我像愛智兒那樣的愛你,我需要時間。」
星星點點的吻落在丁紫的額頭眼瞼鼻尖最後在紅唇纏綿不去,丁紫背動的承受著這個吻,微張開著,口突然間這吻卻變成狂風暴雨的襲卷著她,她軟著身子靠在藍青凌的懷中,眼神有些朦朧,她看到了藍青凌頗帶**的臉。
許久後,直到丁紫被吻的沒有力氣後,藍青凌結束了一這個吻,眼中還有著意猶未盡,聲音十分低啞的道︰「沒關系,這輩子你只能是我女人,我有很多機會讓你愛上我!」
丁紫看著藍青凌認真的表情,那雙如黑漩渦一般的眼楮,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丁紫甚至能從藍青凌眼中看到她此時面上的羞意,就好像含苞漸開的花朵,已展露了風姿,那屬于少女該有的神情,是前生里從來沒有過的神情。
丁紫神色有些恍惚,只是輕聲道︰「好!我會努力的!」
藍青凌抱著丁紫,又是深深的一吻,遠處趕來的藍卓,喜兒鈴兒,看著這兩位主子的樣子,都不禁紅著臉躲在樹林里偷看,半點也不趕走上前去破壞,雖然如何她們都極為欣賞這個畫面。
主子與姑爺看著就像是金童玉女,好般配啊。
藍卓嘆息,主子哪像外界傳言不懂女人啊,這不挺懂的嗎!
回去的路上,丁紫的臉上還微微有些泛紅,喜兒鈴兒兩個丫環不停的偷笑,不時被丁紫警告的遞去眼神也沒有用。
當日丁紫剛用完晚膳,喜兒前來通傳,說是藍青凌送來些成親用的東西,要讓丁紫親自查看。
丁紫點頭︰「都搬上來吧。」
直到東西被放滿整個屋子時,連丁紫都不禁微變了臉色,來人里有一個看著很精明的老嬤嬤,笑著道︰「老奴先給紫公主賀喜了,這些東西都是世子爺精心為紫公主準備的,由其這件新娘嫁衣,足可稱之為世上獨一無二。」說著,那嬤嬤打開一個精致有兩尺多長的木盒子,頓時屋子里一片霞光閃現。
便連前生身為大公主的丁紫,在看到盒子里的嫁衣時,也不禁驚訝的瞪大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