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沐悠剛剛一到學校,便是發覺教室里的同學都有些不對勁,特別是女生,個個紅光滿面的,三兩成群的在小聲的竊竊私語,像是遇見了什麼喜事般。
「大家這都是怎麼了,都那麼高興?」走到座位旁,沐悠便放下書包,便很是疑惑的向程靈詢問,結果久久都沒等到回答,一轉頭這才發現,程靈也和大多女生一樣,滿臉紅霞,眼里隱約有著一種叫迷戀的光彩。
沐悠無奈,想要另找她人詢問,舉目望去卻是發現,今天的教室卻沒有幾人是正常的。正想要放棄,眼角余光卻看到了坐在她斜後方的凌然。
「凌然,你知道班上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若非沒辦法,沐悠是絕對不會去詢問凌然的,可眼下看來,班上也就這個一臉平靜的凌然最可靠了,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太正常。
沒有想到沐悠會來問他,凌然微微一愣,隨即淡淡的從嘴里吐出了兩個字︰「知道。」只是那臉頰的線條卻是有些僵硬,透露出他的一絲不悅。
沐悠更是沒想到他會是這種答復,也是一怔,在心里將凌然暗自月復誹了一番,卻還是保持著好脾氣的問︰「那你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很明顯,凌然也看到了沐悠剛剛那一瞬間的傻眼,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真實了許多,心情也因此好了許多。
依舊是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如同琴弦般的動听,卻是讓沐悠徹底的暴躁了,因為凌然回答的是——好的……
沐悠終于明白過來,眼前的人八成是在逗著自己玩,不由得眯了眯眼楮——這是她生氣時常會有的動作。
而她自是也看不到,在她做出這個反應的時候,凌然的嘴角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那真心的笑意。
「據說有一個叫陳子瑞的回校了。」在沐悠想要徹底放棄任何的詢問坐回座位時,凌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是那麼雲淡風輕的語氣,卻是真正讓她如遭電擊,身子僵在了那兒。
自然,一直在留心著沐悠反應的凌然也是察覺到了她的反常,眼底好不容易聚齊的笑意瞬間消散,又恢復了一臉淡然的模樣。
陳子瑞、陳子瑞,這個在前世讓她又愛又恨的一個人,終于是要沿著命運的軌跡出現在她這世的生命里了麼?
實際上,前世,她在初一的時候便是與陳子瑞相識了,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們是同班同學,只是這其間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別。
因為在一年以後,她和大多人一樣是升初二,而陳子瑞則是跳級到了初三,更是在初三參加的一次計算機全國比賽中被一名從海外過來的麻省理工大學的教授看重,跟著那名教授去美國學習了將近一年才回來,而那個時候,正是自己初三開學。
「哦?陳子瑞很出名嗎?大家都有些夸張了,一個人就算再優秀他也是人,只是比別人早些成功罷了。」沐悠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平靜的坐在了座位上,再也沒去看凌然的表情。
笑意重新在他的眼底聚集,凌然自己卻是渾然不覺,陽光從窗外散落進來,照的他那臉部的輪廓也柔和了幾分。
果真沒過多久,便是見朱勇笑容滿面的來到了教室,身後跟著一個人,一個令無數女生都為之側目的人,即使是這樣,沐悠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轉移開了視線。
陳子瑞身著一件黑色的運動衣休閑衣,領口略有些松弛,隱約可窺見隱藏在內的那健碩的胸膛,是同色的牛仔褲,勾勒出了他那修長的身形;臉部的線條略顯僵硬,那是長期不苟言笑所造成的,卻還是無法遮擋住他眉宇間的俊秀,眼楮似乎在看著眾人,可是沐悠卻知道,他的眼底有的只是一片淡漠;此刻,他正用一只手懶懶的將書包甩在背後,目光游移了一會兒,很快的便聚焦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我話也不多說了,相信大家都知道我身邊的這位同學是誰了吧?他可算得上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傳奇了,剛剛從美國回來,因為喜歡國內的讀書壞境,所以打算像普通學生一樣過完讀書生涯。」朱勇看到班上同學那熱烈的眼神,自然是知道那些小女生的心態的,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想讓陳子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可是卻忽然發覺,由于陳子瑞回來的太匆忙,桌椅還沒有準備好。
「有哪位同學願意幫忙為陳子瑞同學去搬一張桌子的?」
朱勇話音剛落,便有一大群女生自告奮勇的舉起了手,這反倒讓朱勇有些尷尬,畢竟讓一個女生去為一個男生搬桌椅,這有些說不過去……
朱勇看了看陳子瑞想著要不要讓他跟著一個女生去自己搬,卻發覺他對這件事根本沒有什麼反應,眼神只是直直的盯著一個地方。
無奈的嘆了口氣,朱勇只得點了兩個學生去了,「趙虹、王珂,就你們兩個幫一下忙吧!」
「是!」趙虹和王珂答應的響亮,企圖引起陳子瑞的一點注意力,然後便一路小跑去了,可是她們卻不會知道,直到她們搬回了桌椅,陳子瑞都始終是沒有看過她們一眼。
「陳子瑞,你希望坐在哪邊?」等到桌椅搬回,朱勇低聲詢問,畢竟眼前這個男生已經超出了作為學生的範疇,她自然不能把他與普通學生一樣的對待。
直到這個時候,原本如雕塑般站立在原地的陳子瑞這才有了反應。
隨意的將書包往課桌內一扔,陳子瑞左右手從門口各抓住了桌椅,一臉輕松的向教室里面走去,而那個方向唯一的空位,就只有凌然旁邊的位置……
似有若無的,陳子瑞在經過沐悠的身邊時,略微停頓了一下,在看到那人沒有一點反應的時候,眉頭微微一蹙,卻又很快恢復了一臉的常色。
等他坐好以後,朱勇這才開始上課,只是班上的大多數人在經過這件事以後,都會在課上時不時的向這個方向瞟來,完全沒有了上課的心思。
陳子瑞卻仿佛是一無所覺,旁若無人的從書包里拿出幾本書翻看起來,凌然也好似沒受到什麼影響,繼續看著手中的書籍,只是那緊抿的唇瓣卻是透露出了他的不悅。
期間最痛苦的怕就是沐悠了,最貼切的形容詞應該是坐如針氈了,因為她能很敏感的能夠感覺到,背後的那個人的目光每隔一會兒都會朝自己看來,如芒刺在背,讓她頗為的煩躁,一節課下來,竟是什麼也沒能听進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沐悠如釋重負,收拾了下書本就想出去透透氣,卻有一雙手更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沐悠,我有話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