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听到我打電話是不是很驚訝,很開心?很想到紐約的大街上跑幾圈?」被那邊的聲音傳染,沐悠居然也不禁開起了玩笑。
「是啊,沒想到沐丫頭居然會給我打電話了?不對啊丫頭,你怎麼會知道我這邊的號碼?你爸都不知道啊?」那邊的人一時的開心過後接踵而來的便是諸多的疑問,沐恩最後一次見到沐悠的時候,沐悠還是兩三歲的模樣,誰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的孫女居然給自己打來了電話,這怎麼能不讓他驚疑?
「嗯……爺爺的名字叫沐恩,最喜歡喝的茶是碧螺春,最喜歡的顏色是桃紅,最喜歡的東西是小時候一個女生送給你的手帕,還有……」
「夠了!我知道你是沐丫頭了!不用再說下去了!」沐恩越听越覺得不像話,立刻打斷,思緒在飛快的運轉著思考,三歲的孩子居然也會記得這些事情?
「爺爺!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要問,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幫忙。」病房內突然傳來了一絲動靜,沐悠再也沒有開玩笑的興致,語氣急迫道。
「什麼事?沐丫頭你說,爺爺能幫的盡量幫。」沐恩收起了老頑童的態度,關懷的聲音給沐悠心里帶來了濃濃的暖意。
一掛斷電話推開病房門,沐悠便看到不棄躺在床上眉頭緊皺著,腦袋不停地搖晃,額頭上還微微泛出了一些汗水,像是陷進了什麼夢魘般。
走近了,沐悠低首,才隱約听到幾個斷斷續續的詞,「哥哥……不要求她……她會後悔……不棄陪你……沐姐姐……我拖累你……可是……有危險……」
「不棄啊……」沐悠心疼無比的為她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眼神溢上了濃重的傷感,隨後略微用力的晃了晃她的身子,讓她從噩夢中解月兌了出來。
不棄張開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神情有些迷茫,過了好久,才側頭看到坐在窗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的沐悠。
「沐姐姐……喬晴……喬晴她……」昏迷前的記憶全部回攏,想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沐悠。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告訴我,要注意喬晴,她不是一個好人是不是?」沐悠按下不棄欲起身的肩膀,在不棄吃驚的目光中,疼惜而又責備道,「不棄,是,這些我早就知道,只是我很生氣,很生氣你為什麼將事情都憋在心里,很生氣你為什麼不懂得以自己的安全為第一,很生氣……你為什麼一直把自己當做一個外人!」
「可是……我就是一個外人啊……」听了沐悠的話,不棄心頭情緒涌動,止不住的哭出聲來,將藏在心里的話終是吐露出來,「沐姐姐,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的想讓我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如果我再繼續在你家呆下去,那就一定會拖累到你,我不想因為我,惹得你和沐伯伯之間鬧矛盾,即使現在沒有,但是只要喬晴在一天,那一天遲早會來的!」
「不棄!」沐悠在這一刻有了一種濃濃的挫敗感,她不知道為什麼直到今天,不棄依舊還是這種想法,「不棄,你不拿我當親姐姐,可我拿你當親妹妹啊!你這個樣子,讓我有多痛心?」
「不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你真的就死在喬晴的手上,你的哥哥會怎麼樣嗎?」
「不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你真的在這個世上消失,我要如何面對不離,我要如何去接受這個事實?」
「不棄……你更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今天就這麼死了,你……如何讓那個人後悔?!」
三個反問,沐悠用力的喊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慌,同時也揭開了不棄心底隱藏的秘密,頓時用詫異的目光直直看向她。
「是你睡覺的時候說的。」沐悠說完,便是什麼話也不再說,令得屋子里只是一片沉默。
她在給不棄時間,而不棄,需要時間思考。
月亮漸漸地西移,然後消失,東邊泛出了微微的魚肚白,天……快亮了。
「沐姐姐,我到底怎麼樣才能幫到你們?」不棄在這時突然開口,如一潭沉寂了許久的水,泛起了點點醉人的波瀾,「我不想像個廢物一樣的呆在家里,我不想看到大家都在努力而我卻心安理得的在那里享受,我想要和你們一起努力,我想要讓我自己覺得有存在的意義,我想要有朝一日,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上快樂幸福的生活下去!」
沐悠的嘴角終于泛起了笑容,她從椅子上站起,拉開了病房的窗簾,看著屋外即將升起的太陽,對著不棄道,「那麼,不棄,出去吧,離開這里,去能夠讓你真正放飛夢想的地方。」
「那是哪里?」不棄看著沐悠的笑容,心中莫名的安心了下來,卻是止不住的困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命的價值究竟在哪里。
一架飛機適時的從醫院上方的天空飛過,沐悠指向那架飛機,眼神帶有深長的意味,轉頭,輕輕的吐出來兩個字,「哈佛……」
「沐姐姐,你……你可以讓我去……」不棄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那個地方,要進去是有多難?而且自己還是個殘廢!而眼前的這個人,卻對她笑的一臉從容,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為難。
「去吧,不棄,早點讓自己的身體好起來,離開這里,在哈佛等我。」
窗外,太陽終于升起,在大地上照射出了第一縷陽光,照進了屋子里,讓兩個人的眼楮都閃亮了起來,那是未來,很美好的未來……「沐悠,你還知道回來!晴晴臉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立馬和晴晴道歉!」一進家門,沐承的怒吼聲就刺耳的傳來,弄得整個屋子都震了震。
沐悠本來就受到驚嚇,又一夜沒睡,本身就已經很是疲憊了,回來又遭受到這種指責,頓時也火了,對著沐承反吼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你心疼她被打嗎?你知道真相嗎?你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嗎?你憑什麼在這里為一個外人對我大呼小叫?就因為你是我的父親?那麼,我寧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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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才後知後覺的看到死神的誘惑送的花花,在這表示一下表示遲來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