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送走了Jack以後並沒有直接回不棄的宿舍,她始終還是生氣她的隱瞞的,帶著這份生氣,她回到了沐恩的住所開始找人算賬。
「小悠,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會是第一天就被開除了吧?」沐恩看到自己的孫女這麼快回來感到有些驚悚,哈佛那老頭也太不給面子了,這麼快就趕人回家了?
「爺爺,別開玩笑了,羅瑞爾在哪里?我要找他!」沐悠一臉的氣憤。
「哎?那個小子還真有先見之明,知道你會回來找他,正在房間里打包準備離家……」沐恩話還沒說完,沐悠就已經向羅瑞爾的房間走去,留下陣陣的涼風。
「羅瑞爾你給我出來!」沐悠連招呼都沒打就推開了門,然後便看到了一副……美男出浴圖,再接著就是一聲
——「啊!」尖銳的叫聲劃破天際,沐悠砰的一聲關上門然後忍無可忍的上前捂住某人正在尖叫的嘴,把他拖到了床上,然後……用床單堵住了他的嘴。
「你又不是個女人,叫什麼叫?」沐悠拎過被子蓋到他的身上,然後整個人都坐在了他的身上,臉色冰冷,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這個姿勢是有多曖昧。
「說,為什麼不告訴我不棄真實的情況?」沐悠按住他要蹦起來的肩膀,冷聲問道。
「恩恩……」羅瑞爾都快要淚奔了,他的嘴里還堵著床單,怎麼說話啊?原本他的打算是,回來以後先洗個澡,然後再打扮一番,收拾收拾行李,去某個女友家借住上個幾天才回來,誰知道沐悠的速度居然會這麼快!
一點也不溫柔的拿走堵在羅瑞爾嘴里的床單,沐悠依舊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她不知道,此時的羅瑞爾已經快要炸毛了,從小生長在美國,羅瑞爾的習性自然也跟了美國人,所以早在十六歲那年就有過情事,而後亦是流連花叢從未間斷過,此刻,他被沐悠以這種姿勢壓在身下,且剛剛沐浴過,感官神經最是敏銳的時候……第一次,羅瑞爾體會到了欲火焚身卻求救無門的時候。
沐悠更不可能知道他現在痛苦的事情是因為這茬,要是知道,她一定會把他立馬打暈然後丟冰箱里去!
「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羅瑞爾的聲音接近哀求。
「不能,快說,究竟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沐悠听了他的話,反而又狠狠的重新「壓」了他一次,可憐的羅瑞爾欲哭無淚,發出了一聲痛苦而又**的哼聲。
「好,那我問你,就算我告訴你實情,你又能怎麼樣?」羅瑞爾被再次「壓」了以後也怒了,停止了無謂的掙扎,賭氣的盯著沐悠反問。
沐悠啞然,無法回答。
「怎麼?答不出來了?你能拋下你在中國的事情立刻飛過來嗎?不能!你能提供給她什麼實際性的幫助嗎?不能!你會做什麼?傷心憤怒?勸她回國?而這些,都不是不棄想要的!那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羅瑞爾看到呆滯的沐悠,心中得瑟了起來,怎麼樣?被哥說的傻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壓」哥!
「那你為什麼不幫他?」就在羅瑞爾得瑟的期間,沐悠的目光再次來到了他的身上,羅瑞爾分明能夠感覺得到,這次的目光,比剛剛的還要銳利。
「幫她?你覺得我能夠幫她多久?我也有我的學業,我可能幫她一次兩次,但是如果不是能永久幫助她,我那一次兩次的幫助只會害了她!因為那會引起更多人的仇視!哈佛是什麼地方?是世界頂級人才的聚集地!而她一個來歷不明且身患殘疾的人,怎麼可能不會受到些歧視?那些,都是她應該承受的考驗!」
「與其讓她陷入險境,倒不如讓她自己學會在哈佛生存!」最後一句話,羅瑞爾難得的收起了笑意,說的很鄭重。
「所以呢?我們就應該讓她一個柔弱的女子獨自去承受那些歧視?」
雖然覺得很有道理,但是沐悠還是不能接受,她做不到將自己的朋友完全的拋棄,那樣的話她自己的良心過不去。
羅瑞爾听了她的話反倒笑了,那笑並不是他平時陽光的笑容,含了些嘲諷的意味。
「沐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是不是覺得只要是你的朋友你都有責任照顧好她們?哪怕她們以後結婚生子都要關心她們的下一代?」羅瑞爾的情緒漸漸地有些激動,「沐悠,她們有她們的生活,你所要給的,是支持與鼓勵,而不是什麼事都為她們做好準備,那樣只會毀了她們!」
沐悠漸漸地從羅瑞爾的身上滑落下來,到他的話說完,整個人都已經跪坐在了床上,手指緊緊的握緊了被子,眼神茫然不定,像是在做著什麼掙扎。
重生以來,她一直在彌補著前世未能完成的遺憾,那就是多關心身邊的家人和朋友,讓她們得到最好的,但是自己這樣做,原來是錯了嗎?
想到不棄的隱瞞,沐悠現在反倒有些理解了,不棄,是有著她自己的尊嚴和堅持吧?自己這樣的去維護她,反而會讓她覺得她自己是個弱勢群體,就算是朋友,彼此之間也是有著最起碼的自尊心的!
一天之內,她兩個所堅持的理念都被他人顛覆,讓她有些不能接受。
從床上爬起來,沐悠看都沒看一眼羅瑞爾,就徑自打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了被欲火纏身痛苦無比的羅瑞爾獨自在房間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