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純良 第七十九章︰可敬可悲

作者 ︰ 罐子01

「掌櫃的,別擔心,那些獄卒現在不會來的,那邊的草干一些,到那邊去。」駱凡先跟晴小沫解釋,指了指剛剛他鋪好的干草。

「嗯。」晴小沫點了點頭,掙扎著站起來,站到一半就感覺眼前一片黑暗,腦袋眩暈。

駱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擔憂的道︰「掌櫃的,沒事吧?」

「一點小傷而已,我才不會被打倒呢。」晴小沫咬牙沖著駱凡笑了笑。

看著晴小沫眼里的堅強,看著她強撐的笑容,駱凡一陣心疼,一點皮開肉綻的小傷?他知道她很怕痛。

從見到她的時候起,她就一直讓他驚嘆,讓他對女子有了新的認知,她是他見過所有女子里最特別的,也是在他心里最特別的。

坐到干草上,晴小沫心里感覺上要好上很多︰「有個熟人真好。」

「掌櫃的,我先為你療傷。」駱凡看了看晴小沫背上干了的血跡上覆蓋著新的血水蹙著劍眉。

「療傷?」晴小沫一臉震驚,要是有藥能幫她療傷自然是最好,只是被關進牢房身上的東西都被搜刮干淨,而且如果被發現的話?

「掌櫃的?」駱凡見晴小沫一臉的苦惱,麥色的俊顏染上一抹淡紅,心里暗怪自己唐突,掌櫃的是女子,傷又在背部,雖然他並不是要去踫她的背,但是他又矛盾因為他不能直接為她療傷感到羞愧。

「額……你有藥?療傷不會被發現的吧?」晴小沫自是不知道駱凡想了那麼多,有些忐忑的問,要是因為她連累了他,那她可絕對不干。

「掌櫃的,抱歉,我沒有藥,只能用真氣療傷緩解疼痛。」駱凡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真氣療傷?」晴小沫眼楮一亮,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手對手傳真氣療傷?

「嗯,真氣療傷主要是治療內傷,對外傷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外傷必須上藥才行,這……」駱凡難得耐心的解釋,同時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惱慚。

「已經很好了,駱凡謝謝你。」晴小沫真心感謝真心感動。

晴小沫還在睡夢中,就被披上了一件外衣,拖出了牢房,她真不知道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中自己居然還能睡著,而且還睡得挺香,這適應環境的能力讓得自己都為之嘆為觀止。

記得前面一天晚上,她跟駱凡面對面盤腿而坐,雙掌相對的為她真氣療傷,然後就不知不覺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是撲倒在了他的懷里,然後感覺有雙手很溫柔的輕撫她的頭,就徹底睡了過去,不是錯覺吧?平時看起來冷漠淡然的駱凡也有那麼溫柔的一面?也不知道駱凡什麼時候回去的。

被帶著走出了牢房,一直向前走著,踏上一條長長的階梯,出門並不是正門,晴小沫看著還是昏暗的天空,還是晚上?心里不免有些害怕,心里閃過各種可能發生的恐怖景象,強制自己鎮定問︰「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這會她由四個衙役押解,有兩個是白天見到的,有兩人沒見過,其實她並沒想過他們會回答她的問題。

「過堂。」一個衙役看了晴小沫一眼淡淡的回答。

過堂?現在就提審她?這大半夜的?晴小沫有些忐忑不安的跟著衙役走過一條長長的小徑,穿過一道拱門,走上了一條回廊,又在曲折的回廊里轉了好久。

晴小沫發現這古代大戶房子的特點就是回廊多,而且曲折厄長,走下回廊又是一道拱門,拱門內是一座還算得上精致的小院,穿過小院,只見前面一棟威嚴的建築燈火通明,從大堂內傳來充滿威嚴而又整齊的「威武」聲與板擊地面的聲音,從聲音晴小沫就可以想像出那大堂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真的是衙門,晴小沫剛剛還擔心會不會被帶到什麼恐怖的地方去,只听前面傳喚官那特有洪亮而悠長的聲音叫道︰「傳被告。」

晴小沫正想走上通向大堂側門的回廊,衙役卻把她帶著進入了大堂後開著門的一個小房間里。

看著空曠的小房間,看著站在門口的衙役,晴小沫一陣疑惑,難道現在在審的不是她的案件,而是另外一件?加班通宵審案?這當官的未免也太勤勞了吧?啊……不對應該是半夜突然有人擊鼓鳴冤?于是乎,那大人就想著既然已經起來,直接把她的案子一起審了了事?會不會又要對她用刑?查也不查,直接強迫她簽字畫押?反正大半夜的也不會有什麼人觀審。

晴小沫正胡思亂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驚間,只听前面傳喚官又叫道︰「傳原告。」

「請吧。」之前回答晴小沫問題的衙役,對著蹙眉想著什麼的晴小沫道。

「啊?我?」晴小沫有些疑惑、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原告?她應該是被告才對吧?

跟著衙役走到側門口,衙役上前通告,晴小沫看向大堂外觀審的地方,有程書行、有莫少白、有他老爹晴崖、有她弟弟晴小華、還有小順等酒樓的員工,眾人看到晴小沫都是一臉的擔憂與欣喜,晴小沫看向他們給了一個安心的微笑。

听到傳原告上堂,晴小沫走出了側門,看到坐在陪審席上面無表情的歐陽澈,還有站在他身後一臉冰冷的聞風跟喪膽,心下驚異,他怎麼來了?不過看到他在,晴小沫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便安穩鎮靜了下來。

而當她再走上前一些,看到跪在地上的小花時心下一沉,這是怎麼回事?小花抬頭看到晴小沫眼里的詫異與疑惑,眼里是深深的歉意,讓得晴小沫的心更加的緊了緊。

主審席上的那肥頭大耳的官員,見晴小沫進入大堂只是看了這個又看了那個,站在那里完全沒有跪下的自覺,雖然心里不爽,但礙于九王爺在場又不得發作,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打著官腔︰「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听到這話晴小沫緩緩跪下,沒辦法她動作不能太大,不然扯到背上的傷很痛,她可完全沒有藐視公堂或者藐視大人的意思,低頭︰「民女晴小沫,拜見大人。」

雖然她本人沒那意思,但是那位大人臉色有點黑︰「被告已經對所犯之罪供認不諱,你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什麼意思?」晴小沫詫異的抬頭,筆直的看向主審官,又疑惑的看向歐陽澈,最後視線定格在小花身上。

「咳」主審官對上晴小沫的視線愣了下,咳了咳向著一旁的師爺揮了揮手。

師爺站起來,朝歐陽澈跟主審官各鞠一躬道︰「秦小花,原名秦花,盜竊宮中寶物後到燕子樓做雜工,後因對燕子樓掌櫃心存妒忌故栽贓陷害,犯罪事實成立,本人已經俯首認罪,對于所犯之罪已經簽字畫押一一詳細招認。盜竊與栽贓陷害罪名成立。對于被誤抓的燕子樓掌櫃晴小沫當堂無罪釋放。」

「這?怎麼可能?小花?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不可能因為妒忌陷害我?我不能相信,是不是誰強迫你這麼做的?」晴小沫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對于「妒忌」這樣的理由不僅是她其他人也都不能相信,但是小花一口咬定就是她所為。

「掌櫃的,對不起。」小花雖然眼里滿是歉意但是她不會背叛她的主子。

「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知道陷害我不是你的本意,告訴我是誰逼你的?」晴小沫知道小花只不過是一個犧牲品,如果不能知道背後的人,那她身邊說不定還會出現第二個「小花」。

小花很可愛又靦腆,做事勤懇,晴小沫知道她不是一個惡毒的人。

「掌櫃的,對不起,你是小花見過最好的主子,你對小花的好,小花會永遠記在心里,小花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但是……只怪小花見到您太晚,小花不能背叛現在的主子,所以真的對不起,謝謝你不怪小花,能原諒小花,最後……咳」說著,小花臉色潮紅吐出一口鮮血,搖晃著就要倒在地上。

晴小沫一把抱住她︰「小花,小花,你怎麼了?」看過那麼多電視,晴小沫大概也知道小花服毒了,看著不斷咳血的小花,晴小沫心里堵得特別難受。

小花瞪大雙眼一臉的痛苦,無比艱難的道︰「掌櫃的,最後……能……再見……您……一面,小花……自足了,咳咳……」小花眼里是感動是深深的愧疚,盈滿淚水。

「小花,你別說了,我這就找大夫救你。」晴小沫雖然覺得能救住小花的可能很小,但還是無比焦急想要起來去找大夫,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生命在她面前逝去。

小花苦澀又滿足的笑了笑,緊緊抓住晴小沫的衣袖,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淚水︰「掌櫃的……謝謝你……謝謝,我……不行了……下輩子……小花……一定……當牛……做馬……報答您。」說完小花閉上了雙眼,臉上是解月兌了的輕松。

「小花,小花?」晴小沫緊緊抱住小花,對主人的忠臣難道真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嗎?這樣一個對主人絕對忠臣的人,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可敬又可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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