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陰雨連綿,老天爺似乎要把自己的眼淚都哭盡了,連日的雨在一個太陽出來露頭的日子里,終于停止了它哎哎淒淒的哭泣,躲到了雲層里不見了蹤影。
陳佳佳和俞思慕和好了,寧夏在這個家里卻更加的小心翼翼地過日子。
俞思慕說讓寧夏讓著陳佳佳一點,寧夏簡直把俞思慕的這話當成了聖旨,若沒其他的事情,她很少下樓,也很少出現在陳佳佳的面前,她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間里待著,像個幽靈。
俞思慕每晚回來都被熱情的陳佳佳纏得月兌不開身,盡管他的心里很想去寧夏的房間看她一眼,跟她說會話,但無奈他根本拒絕不了陳佳佳的熱情,只能在每次事後,告誡自己不能再被**沖昏了頭,而徹底忽略了寧夏。
這樣過了一個禮拜,俞思慕的疏遠讓寧夏明白,他對她的諾言都是假的,是騙她的,每晚他回來上樓,都是直接回他自己的房間,而沒有在她的房門前停留半刻,這樣的認知讓寧夏異常的難過,每晚听著心愛男人的腳步聲匆匆走過她的房間,坐在門背後的她把自己緊緊地抱成了一團,心痛如絞。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寧夏覺得自己一直在犯賤,在猶豫與掙扎中自我毀滅著。
陳佳佳很滿意這個禮拜的生活,每天纏著俞思慕親熱,讓他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關心寧夏那個殘廢女,她更借此讓寧夏知道,這個男人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她寧夏別痴心妄想地跟她搶!
如果時間能鐫刻記憶的話,那麼寧夏最美的十年記憶里,都是關于俞思慕的,十年啊,多美好的青春年華,很多女孩在她們花一樣的年紀里,都在追求自己喜歡的男孩或者被一大群愛慕她的男孩子所追求,而她呢,她想不起自己最美的十年里究竟在干些什麼,在一片空白的記憶里,她所能想起的就是俞思慕這個男人,朝夕相對了十年,她愛他已入骨,而他卻所愛他人,看不見她的愛,她的痛。
「寧夏,你愛他愛得這麼深,你願意放棄他嗎?他都這麼對你這麼漠不關心了,你還期待他些什麼呢?」寧夏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用小手撫模著異常冰冷的鏡面,也在同時撫模著自己冰冷的靈魂。
寧夏,放手吧,何必要執著下去呢?長此下去,你也只會讓自己更痛苦而已。
心中的一個聲音如此跟她說。
是啊,她已愛他愛到心碎,渾身傷痕累累了,為什麼她還要執著下去呢,何必呢,是不是?
寧夏,你不是只愛著他,不求他回應你的感情嗎?那你為什麼不繼續愛下去呢,或許等他某天突然回頭,看見你對他的愛,他也會感動地愛上你呢?
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又是這麼對她說。
也對啊,她舍不得離開他,離了他,自己也活不下去,愛他是她的本能了,有誰會把自己的本能丟掉的嗎?
沒有。
「寧夏,你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吧,如果他把你的生日都忘記了,你就要下定決心離開他了,好不好?」寧夏輕輕撫過鏡子里同樣在流淚哀求的自己,嘴角邊那抹哀傷的笑讓人無比的心疼。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每年的這一天,無論思慕有多麼的忙,他都會硬擠出時間來陪她過生日的。
這也是她太多酸澀記憶里為數不多的甜蜜記憶吧。
不過依他這幾天對她不聞不問的態度,或許他早就把自己的生日忘記了吧。
頹然地把自己過于縴細的手臂從鏡子前收回來,軟軟地垂到了自己身體的一側,寧夏輕輕地閉上眼,任由苦澀的淚水滑落到自己的嘴里,笑靨如花。
寧夏,就讓明天來結束一切吧,也讓老天爺來決定你應不應該繼續這段無果的愛。
「王秘書,明天晚上有什麼很重要的行程嗎?」俞思慕在下班之前,特別繞到了自己機要秘書的辦公桌前,敲著桌子問了一遍。
明天是寧夏的生日,他一定要抽出時間來給她過生日。
「俞副書記,該推的我都給你推掉了,你就好好陪你的寶貝妹妹寧夏過生日吧。」王秘書是俞思慕的機要秘書,跟了他兩三年,自然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這一天,什麼重要的應酬,俞副書記都不會參加的。
「那謝謝你了,王秘書。」俞思慕點頭微笑,繼而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辦公室,自己驅車去商場取前幾日已經訂好的生日禮物。
寧夏的每個生日,他都會送她一件特別的禮物,今年是一件少女祭最新出品的小禮服,潔白而蓬松的緞面材料像極了婚紗,同時也暗示著寧夏可以找個好男人嫁了,他再怎麼對寧夏好,也不及一個丈夫對妻子那麼好。
「思慕,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俞思慕開門進屋,還沒彎腰換鞋呢,陳佳佳便一頭猛撲到他的懷中,攀著他的手臂,踮起腳尖就熱情地跟他索吻。
「佳佳,別鬧了!」俞思慕任由陳佳佳吻了一會兒,便試圖要推開她。
這里不是他們的房間,萬一讓寧夏撞見他們在大廳里親熱,那多不好。
「小氣鬼!」陳佳佳不滿俞思慕的推開,嘟著紅唇嬌嗲地擰了他一下手臂作為處罰,斜眼看見俞思慕手中拎著的紙袋上的品牌LOGO時,媚眸頓時亮了起來。
這是少女祭的衣服啊,除非定做,很少能買到的,而且這衣服貴得要死,至今她衣櫃里還沒有一件屬于少女祭品牌的衣服呢,思慕真是太愛她了!
「思慕,這是特意買來送給我的嗎?」陳佳佳不分青紅皂白地從俞思慕的手里搶過紙袋,嫵媚的臉龐溢滿了明艷的笑容,「你等著,我馬上就去穿給你看!」
「佳佳……」俞思慕追不上已經竄進衛生間換衣服的陳佳佳,無奈的氣息還哽在喉嚨那發不出來。
這是送給寧夏的生日禮物,不是買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