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振南,你既然這麼說,我也奉陪到底,你欠寧夏的,我要你統統都還給她!」隨後,俞思慕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葉振南說了極其狠絕的話。
他不會讓寧夏白白受了葉振南這麼多的傷害而一點都不幫她討回來!
「哼,那我們走著瞧吧!」葉振南高傲地冷哼完,立即轉身憤怒地離開了。
俞思慕,你這麼做是想讓我去逼死那個女人嗎?
很好,你走著瞧吧,我不但要你身敗名裂,還要那個女人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說過了,即使寧夏要死,也要死在他葉振南的手里!
葉振南走後,俞思慕立即把王秘書叫了進來,替他整理一地的狼藉,而他自己則出去透透氣。
這麼多年的仇恨葉振南始終都沒有放下,那麼他必須要做好應對他報復的準備,絕對不能讓無辜的寧夏因他當年的過錯而再受到葉振南無情的傷害了。
俞思慕站在頂樓的天台上,望著有些陰沉的天空,不由得想起了葉北柔,那個已經被他遺忘在記憶里的任性女孩。
那時候的他和葉振南是很要好的朋友,因此他常常去葉家玩。
葉北柔是葉家的掌上明珠,從小就被寵壞了,脾氣很壞,撒起潑來沒有人能治得了她。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那個小丫頭喜歡黏著自己,總是問自己,思慕哥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他那時候只把葉北柔當成妹妹看,也只以為她是說著玩的,並沒有把她的話當成真的,畢竟小丫頭的心思永遠是多變的,今天說喜歡他,明天說不定就喜歡別人了。
直到他在大學里交了一個女朋友,那個丫頭知道以後百般的阻擾與刁難,那個女人因受不了葉北柔對她的威脅,主動提出跟他分手了。
分手後,他很不高興,並且把葉北柔狠狠地罵了一頓,並且告訴她,他以後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之後,葉北柔安分了兩年,而他身邊也沒有其他的女人,然後他大學畢業後就去當兵,卻在離開的前一天,那個小丫頭說什麼也要為他踐行,他受不了她的纏功,便答應她去了。
之後便是她趁機對他下了藥,強上了他,還把過程全部拍下來威脅他娶她。
他清醒後當然不肯就範,行色匆匆地就去軍營報道了。
在此期間,葉振南曾經來找過他一次,對他又打又罵地要自己對他的妹妹負責。
年輕的他很驕傲,並沒有屈服在葉振南的婬威下,結果葉振南被他氣走了。
在軍營里的兩個月中,他過得很充實,也認識了寧安。
寧安是個很好的人,他常常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自己有個身有殘疾卻很善良乖巧的妹妹寧夏,如果他妹妹沒有殘疾,一定會介紹給他當女朋友的。
從寧安的嘴里他知道了寧夏,也很心疼這個女孩,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見見寧安的妹妹寧夏。
他以為葉北柔就這麼消停了,卻沒想到,他進軍營的第三個月,她竟然跑到軍營里告訴他她懷孕了。
當時的他並不想因為孩子而被葉北柔牽制住,被迫娶一個刁難任性的小丫頭為妻。
為此,他們大吵了一架,他揚明要葉北柔去醫院拿掉孩子,就算她私自把孩子生下來,他也不可能娶她的!
可葉北柔根本不听他的,對他哭鬧了一番後,竟然威脅他說,如果不娶她,她就讓他去死。
他以為她是開玩笑的,所以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氣沖沖地把她丟在了軍營外,一個人進了軍營。
沒想到第二天軍事演習的時候就出事了,寧安代替了他,去前方探查敵情,不小心被流彈打中,當場不治身亡。
寧安在臨死前,滿臉是血地哀求他,一定要自己好好代替他這個沒用的大哥照顧寧夏一輩子,他義不容辭地答應了下來。
寧安死後,部隊里專門派人調查了這件事情,發現原本演習用的煙霧彈被人調換了,換成了真槍實彈。
他並不以為這是個意外,因為他想起了葉北柔臨走時的陰狠眼神。
為此,他專門請了一天假,回去質問葉北柔這件事情是不是她做的。
結果,她大言不慚地承認了,還嘴硬地說她沒有做錯什麼!
他當時氣得失去了理智,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並發狠地對她說,他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心思歹毒的女孩!
說完,他看也不看摔倒在地上痛哭不已的葉北柔一眼,氣沖沖地離開了葉家。
然,世事總是那麼無常,葉北柔那麼刁蠻任性,絕對不會因為想不開而去自殺的。
可他究竟還是錯了,葉北柔最後還是自殺死了,葉家把所有的錯都怪到了他的身上。
他本不想這樣的,但錯誤已經造成,人死了也不能復生,葉北柔的死是他一生要背負的愧疚。
葉北柔死了半個月後,葉振南就出國了,又過了半個月,他親自去把寧安的妹妹寧夏接回了自己家,成了她新的監護人。
他永遠都忘不了第一次見寧夏的情景,那個臉色蒼白的女孩靜靜地坐在秋千上難過,他等了她很久,才終于等到她自己把手交到了他的手里。
如果那時的他明白今日的他是愛著寧夏的話,他就會在那時候緊緊抓住寧夏遞給他的手,再也不松開……
寧夏在醫院里住了半個月後,終于出院回到了俞家的祖宅。
縱然俞思慕叫人弄了一大堆補品給她補身體,可寧夏的臉色始終都是蒼白之色,從來沒有改變過。
痛失孩子的寧夏比以前更安靜了,她不會主動跟俞思慕說話,常常坐在床上靜靜地發呆。
俞思慕每每看到寧夏這個樣子,心都非常的不好受,想要上去安慰她幾句,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俞思慕見寧夏一天天意志消沉下去,擔心她這樣下去遲早會憋出病的,因此很想找個心理醫生開解她之際,寧夏卻主動開口叫他帶她去發廊。
俞思慕不明所以,但還是把寧夏帶到了發廊。
寧夏要造型師把她的頭發剪成齊耳短發。
俞思慕當然不同意。
「寧夏,你的頭發留了那麼長,剪了怪可惜的,不如讓他幫你把頭發拉直了,做回原來的你,好嗎?」俞思慕心疼地模著寧夏蒼白冰冷的面頰,十分嘶啞地開口勸說道。
寧夏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要剪短頭發的打算,這次一定是受打擊太大了,才會這麼做的。
「思慕哥,我不要做回原來的自己,更不想做現在的自己。」寧夏堅決地沖俞思慕搖搖頭,倔強的眼神讓他看了更加的為她心疼,「我和他徹底結束了,所以我不想做那個被他擺布的寧夏。」
既然結束了,那麼她不會按照他的喜好來打扮自己,波浪長發不適合她,她要剪掉他們之間的一切關系,重新做回那個真正的自己。
「好,你剪吧,我不攔著你了!」俞思慕听寧夏這麼一說後,便再也沒有反對的理由,當即放開了寧夏,讓造型師給寧夏剪頭發。
寧夏,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在你的身邊保護你,這不僅是寧安托付我的重任,更加是因為我愛你。
剪了齊耳短發的寧夏,少了幾分柔和的味道,更多出了幾分孤傲和冷清。
「思慕哥,我沒事了,你別為我擔心的!」回到家,寧夏把葉振南給她買的衣服全都扔了,穿上了以前俞思慕給她買的衣服,見俞思慕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寧夏第一次主動跟他說了話。
「從小到大,我就一直活在殘疾的不幸當中,葉振南那點傷害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就當做了一場很美也可怕的夢,夢醒了,一切都已經過去,最重要的是,我最親的親人一直在我的身邊照顧我,安慰我,我覺得自己還是很幸福的。」
思慕哥,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已經想明白了,愛情我要不起,或許我這一生都只能把你當哥哥看了。
我的卑微,永遠配不上你的高貴。
這是葉振南教會我的一個最殘酷的真理。
「寧夏,對不起……」俞思慕心疼無比地將寧夏緊緊地摟在了自己的懷里,墨眸里頓時沁出了無邊的愧疚。
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錯,都是他沒有好好保護好單純的寧夏……
「思慕哥,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你永遠都是我的親人,我不會離開你的,因為我大哥把我交給你照顧了,那麼我就是你的妹妹!」
有時候,當兄妹比當戀人好,戀人走到最後可能分開,可是兄妹不會。
「寧夏,我……」聞言,俞思慕想反駁寧夏所說的話,卻被寧夏搶了先,阻截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話。
「思慕哥,我很久都沒有給你做飯吃了,那麼今晚我下廚吧,給你做頓好吃的!」寧夏借機掙月兌了俞思慕的懷抱,快步低頭走向了廚房。
俞思慕見此,只能無奈地嘆氣,深邃的墨眸里頓時流淌出說不出的憂傷來。
他知道寧夏在逃避,可他不願意當她的大哥啊,今日不同以往,他想做寧夏的丈夫,用一個男人的名義照顧她一生一世,而不是做一個大哥,照顧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