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冥 正文 第十六章︰沖喜見紅

作者 ︰ 入夢行酒

這一聲喝令包裹在匕首上的那些黑色魂力驀然積聚,最後被壓縮成了一個黑點,擠進了匕首當中,接著蕩出一股黑色波紋。

岳成單手一揮,眼前便出現了匕首,而他饒有興致的觀察了一番,眼中不斷露出贊許的神色來。

這匕首本來就有靈性,可惜長久處在陰穴當中,陰煞之氣極重,岳成攜帶著它出去,竟不時的被那股煞氣影響。

昨夜,他布下陰煞大陣之後,並沒有打算將幾人給殺掉,畢竟那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這種爭斗,若是岳成橫插一腳,恐怕不久就會遭來天譴。

鬼道十三篇中有幾個特別醒目的大字,上邊告誡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話之後,又有一行小字,上邊說了,若想大成,須勤練陰神,若想速死,便去吸活人陰氣陽氣,改命亂天者,必遭天劫。

岳成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怎麼會不珍惜,當下只是操縱陰煞之氣,擾亂眾人的心神,可好死不死的,這匕首自動的飛了出來,只黑光一閃,便沖向了眾人。

這匕首去得奇快,岳成睜眼閉眼的功夫,就撩倒了幾個小嘍,等他醒過神來,操縱控制住匕首的時候,就只剩下那長得極為奇葩的瘦子在神神叨叨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岳成只好痛下殺手將人給宰了。

這匕首一共襲擊了十二人,沾上了12個活人生血,等岳成將匕首抓在手中的時候,就覺得一股戾氣沖天。

當時他充滿趕來,心系葉紫菱的安全,見這麼些人圍著兩人,這心中也是極其暴躁,倒也沒有感覺到那股戾氣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當人走完後,他又吸食了些陰氣,才發覺了身上的戾氣可怕,只好模石頭過河的將陽氣煉化。

到了第二日,他才知曉,這戾氣的根源乃是手中的這把匕首,而後吸入的陰氣只是火上澆油罷了。

若是自己不及時將這戾氣給煉化了,完全有可能遭到反噬。

祛除戾氣的方法除了吸收陽氣之外,還有一種,那就是增強自己的陰魂之力,從而稀釋戾氣對己身的影響。

岳成將魂刺上的精純魂力宣泄出來,一方面是通過這種方法,將身體上超負荷的魂力釋放掉,第二個方面則是利用魂刺上的魂力,強化匕首的抗打擊能力,令其不懼陰邪之氣,同時,這匕首上的力量與魂力本就同源,相互摩擦之後,能令匕首上的魂力更加凝厚。

直到早上,岳成煉化成功,才給這匕首取了‘秋水’之名。

秋水的名字來的很簡單,寓意著秋天的洪水。

此刻岳成的心情便入這秋天的洪水一般,肆意張狂,秋水匕入手,原本的戾氣不存,只讓岳成感覺到手上充滿了一股冰涼的氣息,然而這氣息蔓延到身上時,卻成了溫暖之意。

秋水好像成了岳成生命氣息中的一部分,岳成手腕輕輕一動,也能感覺到手掌中傳來的那呼吸的感覺,秋水有了更加敏銳的靈性。

隨著岳成意念一動,秋水月兌手而出,破風嗡嗡聲,在不大的空間中響個不停。

秋水銀光一閃,匕尖透出一股黑色之氣,爾後這黑氣猛然擴大,轉瞬間,這黑色虛影就成了一只靈動小蛇。

小蛇瑩瑩光彩,但一身死氣,一種幽深寒氣遍布在它的周圍,竄動之時,兩顆眼珠一動,接著血口大張,現出了猙獰面容來。

「好家伙,看刺!」

岳成嘴角浮現出玩味兒的笑容來,張開嘴來,噴出一道魂刺。

魂刺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秋水的後背。

秋水仿佛察覺到了背後的那凌厲攻勢,身子一折,口中一聲輕嘯,張大嘴巴,岳成只見銀黑之色相交,想象中的踫撞聲沒有響起。

眨眼之際,黑影消失,銀光大盛,竟是小蛇將這魂刺給吞了進去。

收回秋水,岳成細細撫模了一遍,小蛇在岳成手中一個翻動,便幻成原形。

手中感受著秋水那鋒利的刀口,摩挲握柄處那古怪的花紋,岳成看著秋水點了點頭道︰「將基礎打實些,便要靠你去取人性命,到時候,我一定讓你玩個痛快。」

仿佛是察覺到了岳成眼中的殺機,秋水歡快的輕吟一聲,接著黑影一閃,從掌上消失不見,直接閃進了岳成的丹田內。

一連三日,岳成又謹慎的煉化了一番,終于踏上了省城的路。

落在官道上後,岳成深吸了一口氣,爾後閉上了眼楮,等他睜開眼時,臉上出現了奇怪的表情,喃喃自語道︰「這都跑了四天了,怎麼還沒有離開這里?」

他轉頭看著一處山脊,臉上疑惑的神情不減,爾後腳下一點,輕飄飄的飛了過去。

等到飛近了,才看清楚,這山的模樣。

夜間山風習習,入眼之處樹影婆娑,在眼前的那山壁之上,開有四五個大洞,就如猙獰巨口一般,令人覺得恐怖,而在旁邊又有無數小山環繞,草長林高,不時傳來簌簌聲響。

「怎麼跑到這兔兒嶺上來了,莫不是……」

岳成眉頭一挑,接著變色道︰「不會這麼倒霉遇見了山大王吧!」

這般想著,岳成早已飛身上前,到了洞口,他深深的嗅了幾口氣,直接鑽進了一個洞中。

尚未入洞,就看見了明晃晃的火光,火光竄動,映照著山壁,也顯現出了兩個人的人影來。

「原來是這些個佔山為王的土匪頭子。」

岳成念叨了一句,虛影穿過了其中一人。

「咦!」一個土匪身影一哆嗦,打了個冷顫,接著皺起眉頭道︰「你有沒有覺得突然冷了起來。」

旁邊這位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腦袋撥浪鼓一般搖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這人才道︰「平兒,你是不是被小麻雀那鬼給嚇著了,大晚上這火把明晃晃照著,你竟然說冷,你看哥哥都出汗呢!」

平兒嗤笑道︰「你冒的是虛汗,都知道你狗.日的腎虛。」

「唉喲,敢說哥哥腎虛,老子讓你瞧瞧。」

兩人撲打在一起的時候,岳成已經轉過了拐角。

入眼是一張石桌,幾個石凳,凳子上坐了兩人,桌子下坐了一人,身子還一抽一抽的。

「張大嘴,你說,二哥三哥以及那些個弟兄真的像小麻雀說的,暴斃身亡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高個子青年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那人一眼,掏了一把鼻孔之後,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眉頭皺的,額間連成了一條線,看起來十分詭異。

岳成飄近了,左右一看,就這麼一洞,沒有了口子,懊惱的嘆了口氣,正打算回去,听到二人說的話語,卻是停了下來。

坐在右邊的凳子上這人,背對著瘋子,面上閃過一絲不虞之色,朝剛才說話那人看了眼後,罵道︰「李二錘,你沒見小麻雀回來之後的那副模樣麼?就像是見了鬼似的,說話結結巴巴,那肯定是嚇傻了。

小麻雀平時那麼精靈的娃兒,就是當初砍人的時候,也沒有那天那樣子,你看看,到了今天還他媽.的不時的口吐白沫,恐怕真的像他說的,是遇見鬼了。」

這人恐怕是李二錘口中的張大嘴,岳成看去,形容的倒是貼切。

男兒嘴大吃八方,這張大嘴本名張大虎,已經是個老資格的土匪前輩了。

李二錘也是個老土匪,資歷高,前幾日留在了家中,所以逃過了劫數。

他身後坐在地上的年輕小娃,依舊白沫泛出嘴角的家伙,就是二人口中的小麻雀。

小麻雀不是人名,而是這兔兒幫專司放哨的職務,能被放在這個崗位上,要的是聰明膽大心細,察言觀色的能力也必須強,別看這娃兒年紀輕輕,可放哨是一把好手。

兔兒幫這些個匪眾幾次能夠躲過官兵的圍剿,這小麻雀功不可沒。

可這小麻雀前幾天跑回來,一個勁兒的叫囂見鬼了,寨子里的人可不信,那兔兒幫幫主半信半疑派了人去看,去的人灰溜溜的回來了,帶來了兩個消息。

一個壞消息︰二當家三當家領出去的人真的如小麻雀所說,除了被砍死的,其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傷口,都是暴斃而亡,也就是全軍覆沒。

倒是還有一個好消息,這山道上有一男一女,身上衣衫可是染了通透。

幫主震怒,發動全體幫眾,大晚上的出來搜山,果真見到了兩人。

這男的俊朗,女的漂亮,實在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可身上那染紅布滿血跡的衣物,足以說明了問題所在。

恐怕幫里的老二老三不是遇見鬼了,而是被這個男的給殺了。

不過,這問題又來了,被砍的人身上有傷口,還有跡可循,可這暴斃的死的太過離奇,以至于幫主將尸體給弄回來後,直接給扔在了大廳當中。

幫主發話了,一個一個幫眾上前瞧了瞧,還得說出這人是怎麼死的。

很顯然,這是一種十分高深的功法,高深到眾人看不出是什麼路數,于是乎,這鬼怪之說,又出來了。

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三個人,一個看見鬼瘋了,一個殺人被抓了,還有一個被照顧的妥妥帖帖的。

這三日之期已過,本來有個七日回魂夜,幫主年輕氣盛火氣大,決定了,今天晚上要沖喜。

不過,沖喜之前要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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