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若非當初岳成將她從這陰穴當中帶出去,歷練了一番,恐怕到現在,她也只是這陰穴當中的一柄陰器而已,這縷分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恢復起來。
吃水不忘打井人,秋水這等人久居上位,只知不能任人驅使,岳成不過機緣到了,用上了一段時間,便被記恨,這實在是人心難測。
秋水沒有給岳成好臉色,岳成自然也不想理會她,登時閉上眼來,又入定去,吸食了陰氣入體,這番運轉依舊如往昔一般,這邊進那邊出,一點效用沒有。
待他睜開眼來時,臉上正要露出頹然之色,眼中卻是見著秋水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一臉的古怪之色。
「你身上是不是沒有修為了?」秋水皺起眉頭,語氣咄咄逼人,口音古怪,好似發覺了什麼一般。
岳成也不含糊,坦誠的點了點頭,語氣卻是有一點兒不爽,道︰「是又怎麼了?」
「你這身上的東西是那九玄真雷落下之後才出來的,對不對?」秋水將目光轉移到岳成的手臂上,看著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蝌蚪文,語氣當中竟然有了一絲振奮激動。
岳成茫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縮了縮身子,疑惑道︰「你要干嘛?」
他以前對秋水還能推心置月復,可自從秋水變人之後,這心性大變,而且與自己沒能心神溝通,雖然是自己的手中的一把武器,但岳成可是真與秋水交心,沒想到,最後一人一器一拍兩散,岳成甚至感受到了一種背叛,甚至比背叛還要難受的無奈。
他喜歡那把陰器,那條蛇蟒,而不喜歡眼前這個有著傾國顏色的女子。
「想不到你竟然有這等機遇,一萬人里邊沒有一個能夠有這份造詣,你居然瞎貓踫上了死耗子,運氣真是到家了。」
岳成看著她自說自話,目光卻是牢牢的停留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眉頭一挑,臉上浮現出喜色來,連忙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快快告訴我怎麼把它給除去了。」
說著,岳成竟是坐了起來,抓住了秋水的手來,入手冰冷,岳成卻只覺心中火熱。
「你想要把它除掉?」秋水訝異出聲,渾然沒有注意到柔荑被握住,直到手背傳來了吃疼感覺,秋水才微微變色,著惱道︰「放開你的爪子。」
岳成放開手順勢撓了撓後腦勺,尷尬的退後一步,眼中閃過渴求之色,面上賠笑道︰「當然要把它除去了,自從它來了,我連一點修為都沒有了,便是修煉也修煉不成。」
「哼!身有寶山而不知自取,不知道該說你什麼!」秋水本來想說些譏弄的話,卻是想起了什麼,語氣微微放輕了些,說道︰「當日天雷入你體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額! 啪一聲,身上只覺什麼穿透而來,接著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岳成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說出了當時的感受。
秋水听罷,皺起眉頭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異象或者異樣?」
「血浪滾滾,滿是血腥之味,我能感受到什麼?再說了那速度極快,便是有感受也是覺得死亡的氣息籠罩過來,還能怎麼辦,閉目等死唄!」
「我倒是有辦法讓你恢復修為,不過……」秋水頓了頓道︰「我有一個條件,咱們算是來一場交易,這交易公平公正,你我都會佔了便宜,不過都有苦頭吃!」
岳成心口一跳,不動聲色道︰「說來听听。」
「此法會傷及你的性命,若是你能夠撐過去,恢復到原來的境界沒有問題,而且還有可能繼續增強,即便沒有增強修為,你的基礎都將會特別的扎實,日後進階易如反掌。」秋水目光一閃,避重就輕,循循善誘道。
岳成想了想,保守說道︰「若是你不說具體方法,我如何知曉,你先說一說,便是可行,我就拼上一拼,若真是無比危險,那我就當沒有听說過,如何啊?」
「嗯,那好吧,我讓你再受一次天雷,不過在引動天雷之時,需要你留在我的封印當中,這樣一來,我便能解開封印,而你將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岳成連忙問道︰「什麼好處?」
「絕世功法!」
岳成緩緩的搖了搖頭︰「功法我有,若是能夠恢復修為我自然能夠繼續修煉,不過若是我死了,功法拿來何用,你倒是解開了封印,白白撿了便宜,一點兒風險都不擔當?」
秋水怔了怔,隨即壓制著心頭的怒火,問道︰「那你還想怎樣?」
「哼,是你求我辦事,這事兒辦不好,我會丟了性命,而你可是坐享其成,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兒?所以,請注意你的語氣,你是在求我。」岳成臉上冰冷無比,完全無視了秋水那殺人的眼神。
甚至岳成還上前幾步,幾乎與秋水鼻子挨著鼻子,他拔高身姿向下俯視著秋水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態,再說了,沒有巨大的利益誘惑我,我會那麼傻辦這樣的事兒,死的人可是我, 啪,一下就會沒了。」
他兩手一張,嘴里繪聲繪聲,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九玄真雷落下,擊打在了身上一般。
秋水勾起嘴角,微微揚起頭,渾身散發出一種別樣氣息,魅惑一笑道︰「絕世功法加上一個美人兒如何?」秋水靠在岳成臉邊上呵氣如蘭,誘惑了他一番,這才緩緩後退幾步,將動人的身姿展現在岳成的面前,輕輕轉了一個身,薄紗隨風而動,動人曼妙的曲線已經顯露了出來。
岳成眯了眯眼楮,壓制著月復下的欲火,又上前將手搭在秋水的肩膀上,感受著薄衫之下鎖骨的骨感與肌膚的細膩,戲謔道︰「那美人兒是你麼?」
秋水眼中閃過一絲怒色,臉上卻是露出嫵媚笑容來︰「就是我怎麼樣?」她緩緩朝岳成靠去,幾乎要跌進了岳成的懷抱。
岳成眉頭一挑,後退了一步,笑道︰「這樣的話,還值得我考慮考慮。」
秋水依舊笑意綿綿,不過任誰看,都知道那是假笑,一點實誠感都沒有。
言罷,岳成沉吟起來,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中暗忖道︰「事成之後,你來個翻臉不認人,我找誰投訴去?你再狠毒些,一招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那我一樣死無葬身之地,至于那功法,興許厲害,沒命練,有個球用。」
美人、功法都是虛無,這命才最為重要。岳成抬起頭來,看著秋水姣好的面容,動人的身姿,那起伏明顯的山巒,以及修長無比的玉足,心中一定。除非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不然這交易真是不能做。
秋水只覺岳成那眼神穿透了薄紗直接落在了自己的肌膚上一般,自己好似赤果身體站在了他的面前,如雪肌膚他都瞧在了眼中,整個肌膚產生一股灼熱感覺,臉上也是立刻爬上了一團團紅暈。
岳成看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秋水,緩緩道︰「答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還有條件。」
秋水臉色陰沉了下來,看著岳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太過分了。」
岳成輕輕一笑,攤開手來無所謂道︰「有過分麼?畢竟我死了,你就是撿了便宜,所以你的人我要,而這必須是在解除封印之前,這算是收了一半的訂金,而之後,哼,也要來上一次,必須用上你本尊,至于另外一個條件,你還要將匕首歸還與我,不能動一點兒手腳。」
說完之後,岳成看著秋水有些發黑的臉蛋,輕哼一聲,這才道︰「要干就干,不干拉倒,反正我才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去做自己完全沒有把握的事情來。」
「你真是太過分了。」秋水呵斥了一句,身形一轉,從眼前消失了去。
岳成見人消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笑道︰「你知難而退了,才免得我為難,要知道我可以用命去拼,你呢,不過是付出點貞操的代價,孰輕孰重,難道我不會分辨麼?不過要是你答應了,才教我為難呢,我已經對不起紫菱一次了,難道還要再出軌?」
我才沒有功夫助人為樂呢!岳成拍了拍額頭,心中默默的念道,雖然這個時代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對于一名生活在共產*領導下的人民,這種事情,盡管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自己可是經受了華夏五千年文化傳統的燻陶,該無恥的時候一定要無恥。
對,把無恥進行到底,就當自己是個喜歡逛春樓的風流書生。
這般一想,岳成不僅覺得動力無限,更是認為自己是懸崖勒馬,與葉童發生了關系,那完全是她的陰謀詭計,對于秋水的話,這種事情自然就不會發生,她肯定不會答應,這樣一來,總算能夠坦然面對紫菱了。
不過,她說的功法貌似很厲害的樣子,可惜這種能夠讓功力恢復的方法的確是太危險了,上次能夠不死,大概是因為血水的關系,這一次,最好還是不要再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