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讓她進來罷!」一個丫頭的聲音讓香芹燃起生的希望。
香芹趁著幾個男僕手松那片刻,掙開幾人的手,向蕭夫人的房間撲了去,即便是春天,蕭夫人的房間依舊掛著幾層厚厚的簾子,進了里面,幾個丫頭見她樣子狼狽,一把抓過她道,「急什麼急?這般模樣去見夫人豈不失禮?夫人在里面又不會跑掉,姐姐替你梳理一下!」說著一雙手三兩下便把香芹的發髻散開,又梳了個簡單的式樣,還將她的衣服整理了一番,這才放手道,「去吧,夫人等著呢!」
香芹在這片刻功夫已經將混亂的心神定了下來,出現在蕭夫人面前的時候多了幾分沉穩,一進去,便跪在蕭夫人的面前叫道,「夫人救救奴婢與凌霄罷!」
蕭夫人愣了愣,望著剛打簾子進來的周嬸,周嬸低頭道,「劉祭叛亂,老爺不讓奴婢們告訴夫人。」
蕭夫人手一抖,將手上的暖爐掉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半晌才神情淒然的道,「造孽啊~」
香芹跪在地上叫道,「夫人,凌霄此刻已經被人軟禁在宮中,奴婢是托夫人的慈悲才逃了出來,此刻奴婢兩人的生死已經無關大局,求夫人發發慈悲,救救奴婢兩人吧!」
周嬸色變叫道,「夫人,萬萬不可!」
蕭夫人心亂如麻,她整日在病里,外面要瞞她什麼事都是輕而易舉,當日凌霄與香芹的事便是入宮那日才告訴她,對兩人,蕭夫人有些愧疚,雪園的人留下來的便只有這兩個,可如今要她插手丈夫的事情,卻又有些為難,畢竟這是關系到蕭家和她娘家以及數個家族生死的大事。
香芹見狀乒乒乓乓的開始磕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不多時就在地上浸出一灘血來,香芹的頭沒有抬起來,只是那悶悶的聲音敲的蕭夫人心頭發慌。
蕭夫人終究狠不下心腸道,「你既然已經出來了,便留下吧,至于凌霄,若是她有命活到那時候,我便送你們去尋個好歸宿,若是……就怨她自己命苦吧!」
香芹抬起頭,只見她的額頭上被地上的毯子擦的傷痕累累,猶如那心肺一般糾結著血絲,那血胡亂的留下來,弄的滿臉都是,煞是嚇人,幾個丫頭婆子都被嚇了一跳,香芹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只听見她沉穩的道,「夫人的恩情香芹銘記在心,不過凌霄待我情同姐妹,我曾與她盟誓,不能同生便求同死。香芹在此謝過夫人厚德,下輩子變牛變馬侍候夫人!」
說完又是重重磕了幾個頭,從地上爬起來轉身走了出去,眾人見她剛烈,心中除了幾許同情還有些不忍,又想到此事關系重大,哪里有她們說話的余地,瞧著香芹搖搖晃晃的背影一股物傷同類的酸楚浮上心頭。
因此,只有周嬸一人上前去攔香芹,香芹是她瞧著長大的,知道此女心性一向高傲,心有不舍,夫人已經發話了,為何不能留下?
香芹只是輕輕的推開她的手,徑自向外走去,周嬸回頭瞧了一眼蕭夫人,蕭夫人向她擺擺手,周嬸這才有些泄氣的收回了手。
香芹背對著蕭夫人屋子的臉露出詭異的笑容,仿佛臉上的傷疼的不是自己一般,掏出手絹把血跡用力的擦去,口中喃喃的道,「凌霄,你還是太心軟了些。」
走到那側門,香芹仔細的看了看,確認周圍沒人以後,輕輕的拍了三下手掌,幾個蒙面黑衣的男子從陰暗處跳了出來。
「啊!」香芹背後突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呼,原來是周嬸最終不忍香芹就這般去赴死,追了出來,那黑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香芹身後,一掌擊在周嬸的耳後,周嬸軟軟的倒了下去,被那黑衣男子接住,望向香芹。
香芹以手為刀,劃破空氣,那男子手在周嬸的脖子上輕輕一擰,周嬸的頭便軟軟的搭了下去,那男子把人拖入旁邊的草叢,香芹領著剩下的人悄無聲息的溜了進去。
「誰在那兒啊?老爺吩咐了不準出門,誰那麼大的膽子?」香芹母親聞聲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香芹低低的道,「此人留下,其余的全部滅口!」
此刻不是飯點,廚房里並沒有幾個人,片刻之後廚房的牆角躺著幾具尸體,香芹母親瞪著一雙眼楮臉色慘白的望著自己的女兒,嗓子一陣咯咯作響。
香芹用染滿自己鮮血的手絹將她的嘴堵住,低聲道,「走!」
兩個男子一左一右將香芹母親挾住,循著剛才走過的那條路行過去,一路上暢通無阻。直到進了蕭夫人的院子,才遇上幾個家丁,一一的被那幾個黑衣男子一招斃命拖到了陰暗處,香芹母親此刻已經被嚇的面無人色,四肢發軟,若不是由那兩個男子拖著,怕是早就癱在地上做一堆爛泥狀了。
待院子里清理干淨,香芹命人關上門,對著面目癱瘓狀的母親露齒一笑,也不管自己母親腳下流出的一趟黃水,低道一聲走,直奔蕭夫人的房間去了。
里間的丫頭僕婦嚇的個雞飛狗跳,那黑衣男子分別堵住門窗,拿住一個便擰斷一個脖子,三兩下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蕭夫人一人。
蕭夫人望著香芹又驚又怒,不待她說話,其中一個黑衣男子一掌將其擊暈,扛上肩頭,眾人便速速的退了去。
退出的路比來時輕松許多,來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次蕭府戒嚴,為了不驚擾女眷,守衛都分布在外面,內院少有人行走,除了遇上了幾個僕婦以外,連家丁都沒有見著。香芹依舊吩咐讓這些倒霉蛋去見了閻羅,打開側門,外面便有兩輛馬車接應。
將人送上車後,一輛奔向皇宮,另一輛去了東郊。
那幾個男子依舊沒有離開,反而又走了回去,向著另一個方向,那方向赫然是蕭明玨的杏園。
又過了不久,杏園傳來幾聲尖叫,整個蕭府亂了起來,那幾個男子見狀不秒,挾了一個少年跳牆而去,留下殿後的人被蕭家尋來的管家亂刀砍死,正欲要追,卻听見蕭明玨夫人房中傳來的求救聲,只見那邊濃煙滾滾,熊熊大火燃了起來。
當蕭府冒出濃煙的時候,這兩輛馬車已經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俺起了,,,俺更了……俺就曉得十二點想起床簡直就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