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是從曾太傅口中發出的,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瞧去,只見曾太傅站在桌子上,那地方原本是眾大臣聚集的地方,此刻人都散布在侍衛身後擠做一團,便空曠了起來,曾太傅似瘋似癲,手中拿著一壺酒,笑罷了便向口中狠狠的倒上一口,咽了下去。
「南蠻?南蠻人也知你是個昏君!國難當頭,還如此奢華,為了一個不足月的黃口小兒辦一場宴會!你知道這所需用度是多少否?前些日子募集的銀兩怕是不足以這場大宴的開銷吧?」
曾太傅似乎是糊涂了,臉色漲紅,一身的酒意,旁邊的魏矢廉上前去拉住曾太傅道,「曾太傅這是多飲了幾倍,糊涂了……」
曾太傅甩開魏矢廉的手,「我沒糊涂!你才糊涂了呢!」
少年皇帝氣的臉色發白,皇太後瞪大了雙眼也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凌霄從侍衛身後走出來昂首道,「這主意是本宮出的,你讓他說!」
曾太傅聞言指著凌霄的鼻子破口大罵,「妖婦!蠱惑君心,你可知犯得是何罪?」
凌霄抿抿嘴,曾太傅罵完凌霄又將手指著皇帝,「皇上怎能事事盡听婦人言?牝雞司晨,國必亡!老臣許久之前便說過了,如今往昔富強的大周已經便得虛弱不堪,皇上還要繼續這般醉生夢死下去嗎?」。
凌霄朗聲打斷曾太傅的話,「曾太傅!你說皇上醉生夢死。你可知皇上近些日子除了上朝,用膳睡覺都在書房?你可知皇上這些日子每日休息地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你又可知今日是為何辦這場夜宴?」
曾太傅冷笑道,「不過堅持了一個月便堅持不下去了麼?要知道,皇上是一國之君,太祖皇帝曾言,一國之君不得貪圖享樂,需知道。君為天下百姓之父,勤政愛民才是為君之道。而不是累了乏了便去休息,便去yin樂!」
「爹!」曾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邊,刺客的動靜太大,旁邊女賓早就听見了這邊的動靜,不過有侍衛和太監們攔著才沒有過來。
曾太傅微微驚訝的偏過頭,瞧見曾嬪一身樸素的站在假山前,秀眉微皺。曾太傅厲聲喝道,「你來做什麼?」
「大膽!竟然對娘娘無禮!」曾嬪身邊的尚義喝道,曾太傅不屑的哼了一聲,「今日我不光要對娘娘無禮,還要對皇上皇太後皇後娘娘無禮!看能不能罵醒你這個昏君!即便是五馬分尸,老臣也能含笑九泉了!」
曾嬪其實並不知道凌霄要做什麼,不過,直覺地感到凌霄要做的事應該不會太出格。至少凌霄曾吩咐她時辰到了便過來一趟,其他所有地嬪妃要過來都被侍衛給攔了下來,唯獨她不曾被阻攔,「爹,您誤會皇上與皇後娘娘了。」
曾太傅喝道,「閉嘴!朝堂之上豈有婦人插言的道理!」
凌霄不語。皇太後與少年皇帝見凌霄嘴角隱隱帶有笑意,亦是漸漸的鎮定了下來,凌霄想出此計,必然早就料到了此事,應對之策也當是想好了的。
曾太傅又開始念叨太祖皇帝,念叨先皇,說的苦口婆心,曾嬪在一旁尷尬的不知該進該退,凌霄淡淡的笑著,眾大臣皆在猜測這位皇後葫蘆里賣地是什麼藥。倒是少年皇帝有些沉不住氣。曾太傅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責他的不是,偏偏皇太後拉著他。不讓他動作,只能悶不做聲,冷眼瞧著曾太傅的大口張合。
待曾太傅罵的累了,也覺得罵的夠了,凌霄吩咐身邊的宮女,「去替曾太傅端一杯茶來。」
曾太傅聞言喝道,「我不渴!皇後的茶,老臣可不敢喝,也喝不得!」
那宮女有些為難,曾嬪又去拉曾太傅的袖子,凌霄笑著對那宮女道,「無妨,去倒罷。」
那宮女倒好茶水,端過來,凌霄親自接了,捧到曾太傅面前,曾太傅像小孩子般地別過臉去不看凌霄,凌霄道,「這杯茶,是本宮替皇上敬曾太傅的。我大周得曾太傅這般不顧生死,敢直言勸諫皇上的大臣,實乃是我大周幸事,太祖皇帝在天之靈瞧見了也必然是歡喜的。」
曾太傅聞言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過頭看了凌霄一眼,隨即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依舊是怒目相對,凌霄雙手捧著茶杯,威嚴地道,「國家危難之際,一國之君怎能有半點懈怠?太祖皇帝的教誨皇上時刻未曾忘記,只不過曾太傅有些誤會皇上了。」
曾太傅不語,臉上的怒色倒是去了許多,滿月復疑惑的瞥了曾嬪一眼,凌霄繼續道,「此刻內憂外患,皇上焦慮的夜不能寐,本宮瞧在眼里急在心頭,卻是無法可施。不過,就在前日,曾嬪突然到鳳藻宮求見本宮,倒是讓本宮心中有了個想法,就是不知道諸位大人能否成全?」
說著,凌霄望著曾嬪道,「曾嬪,你且說說,你來本宮宮中是做什麼的?」
曾太傅狠狠的瞪了曾嬪一眼,曾嬪低下頭,拿過身邊宮女手上的盒子,走到凌霄面前跪下,高舉過頭,朗聲道,「娘娘,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臣妾雖為女兒身,卻也是大周皇帝的妾室,臣妾身無長物,唯有娘娘賞賜的幾樣東西,以及母親家傳地一對鐲子,望娘娘體諒臣妾一番拳拳心意,不罪臣妾將娘娘賞賜地物件拿出來以充軍資!」
凌霄點點頭,微微的勾起嘴角笑了,「曾嬪能事事以國家為先,本宮怎能怪你?東西既然賞賜了你,便由得你處置。倒是本宮有些汗顏,你身無常務。連件像樣地首飾也無,本宮身為大周地皇後又怎能落于人後?」
說到這里,凌霄轉過身,直面少年皇帝與皇太後,撩起大服的前擺,端莊的跪了下去,一邊喝道。「月裳,將本宮所獻命人抬上來!」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一個折子。雙手高舉過頭頂,高聲道,「請皇上與皇太後收下臣妾一片心意!」
數十個箱子被太監們抬了過來,箱子是打開的,里滿滿的是金銀以及錦布,要麼便是珍奇玩物,還有些古董。樣樣價值不菲,不過,到也可以看的出鳳藻宮該是被搬了一空了,當日凌霄進宮各處送的物件都可以在里面瞧見蹤影。御花園中一片冷氣聲,隨即陷入無窮地沉寂。
眾人皆知道,今日要破財了!
皇帝瞥了皇太後一眼,皇太後嘴角帶著笑意點點頭,少年皇帝上前一步扶起凌霄道。「皇後有心了!」
凌霄垂下頭,低聲道,「臣妾應該做的。」
少年皇帝點點頭,放開凌霄地手,轉過身去面對眾大臣,「曾嬪听旨!」
曾嬪跪在地上高聲道。「皇上萬歲!」
少年皇帝道,「曾嬪一心為國,可為我大周女子之表率,朕感其用心良苦,封曾妃,賜重華宮。」
曾嬪連忙磕頭謝恩,眾大臣則是一片嘩然,曾嬪才進宮數日,便生了一級,升了一級便罷了。還將朱賢妃之前居住的重華宮賜與她住。要知道,妃與賢妃之間的差距並不是一點半點啊。若非有重大的貢獻,在後宮,無論後來的女子有多麼的受寵,又有多麼強大的背景,升到妃,便是到了極限了,瞧這情形,這曾嬪,不,現在應該叫曾妃了,只要再生下一兒半女地,這賢妃之位便跑不出她的掌心了。
少年皇帝又道,「曾太傅何在?」
曾太傅此刻有些發懵,少年皇帝一喚,這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高聲叫道,「老臣糊涂,誤會了皇上!請皇上降罪!」
少年皇帝本是有些窩火的,看見曾太傅如此,心中的火氣慢慢的平息了,淡淡的道,「念在你一片忠心,朕不怪你。此次出京,路途遙遠,朕如今也拮據,便賜你馬車一輛吧。」
曾太傅聞言頓時感激的痛哭流涕,須知道,少年皇帝賞金賞銀都無法滿足這位廉潔的老臣,唯有這馬車,卻是讓他從心底感受到皇帝地體貼,感受到皇恩浩蕩,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頭,謝過少年皇帝。
處理完這一應事情,少年皇帝又將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哎~」
眾人要是此刻還不意會,那真真是白痴了,只是,此刻誰也不好來做這個出頭鳥,蕭明玨出門的時候便得了父親的吩咐,皇後要做什麼,蕭家總是要支持的,至于度,卻是讓蕭明玨自己把握,蕭明玨想了想,從人群中走出來,拱拱手道,「皇上,下官願拿出紋銀十萬兩,糧食五萬石。」
佟承乾笑了笑,亦是走出來道,「佟家好歹是世代殷富,老父不在,下官也做得一半地主,可拿出紋銀二十萬兩,糧食十萬石!」
這兩家都站了出來,可是動的人卻依舊寥寥無幾,不為其他,這兩家真正的主事人都不在,蕭仲紇雖然不是什麼大戶出生,畢竟有于家這樣的老氏族在背後倚仗著,即便是有些錢糧也是無妨,而佟家則是世代殷富,拿得出錢財也是正常,不過,這兩家可不止這麼點家底,怕是連百分之一也未到,兩家的態度實在是讓人不解
我想說,我的感冒反反復復,這破身體真真是要不得了,唔,大家要保重,別跟俺學咧……加油,奮斗,俺一定可以堅持拿到全勤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