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忠越發的老邁了,本來就滿是皺紋的臉又多了不少的溝壑,雙腿顫顫,經歷了這三年的風風雨雨平日里走路非要兩個小太監扶著才行。
不過,皇太後面前的紅人兒身份並沒有變,接到一個小太監來報的消息以後,忙不迭的從屋子里走出來,向太後禮佛的所在行去,路上遇上的宮人紛紛行禮,張德忠兩手都有小太監扶著,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慢吞吞的走過去。
皇太後禮佛越發的虔誠了,穿戴也樸素起來,在禮佛的時候,無論大小事都不允外人打擾,張德忠站在殿外侯了許久,今日皇太後不知道為什麼,到這個時辰還沒出來,又多侯了兩炷香時間,才瞧見霜嬪與香才人攙扶著太後從佛堂里走出來,瞧見張德忠侯在外面,不由得笑道,「德忠呀,你隨哀家來,霜嬪和香才人與哀家繡了副觀音像,栩栩如生的,你也來瞧瞧。」
張德忠連忙躬身應是,隨著太後向偏殿走去,皇太後與霜嬪香才人三人說著佛理,這兩人在太廟行宮隨著嵐公主呆了這麼久,對佛理研究頗多,倒是正好討了皇太後的歡心。
到了偏殿,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皇太後才將兩人打發了出去,張德忠又向殿內的幾個宮人揮揮手,這才貼到皇太後身邊道,「夏宮傳來消息,說皇後娘娘與那個金胖子的家眷走的挺近乎,那位金夫人隔三岔五地便帶些許夫人進宮探望皇後。皇後娘娘便允他們在夏宮隨意行走。」
皇太後挑挑眉道,「她倒是隨遇而安。金胖子?」
張德忠低頭道,「便是那次在夜宴上捐了一半家產的商人,皇上還賞了個爵位。」
皇太後淡淡的笑了笑,「也難為她在夏宮還能尋到事情打發時間,咱們這位皇後可了不得,留下的人和事兒都讓哀家頭疼呀!那些夫人都是什麼身份?唔。在那邊的人,怕皆是犯官家眷。身份也當不會很高,唯有這些人才會瞧不清局勢去巴結這位明顯失勢的皇後。」
張德忠卻是有些欲言又止,「太後,恐怕未必是這樣……」
皇太後道,「哦?」
張德忠道,「夏宮如今的用度艱難,皇後拿了那執事地錯處。將他換了下來,只是如今宮里的用度都不足了,自然兼顧不過來,何況是那麼大一筆錢。皇後與這些人結交,卻是讓菀細敲打他們,這些人獻給皇後地東西卻是不在少數。太後當是知道,這些犯官被放到那里,大多都是犯了錯處。偏偏家中勢力不可小窺,才會月兌了罪名只是被閑置。其身後的勢力不可小窺,何況在那里斗了那麼些年,其中的利益糾葛千絲萬縷,真要出了什麼事,上京城也會為之震動的。」
「這些或是有財有勢。或是身後有靠山的人,若是先皇還在,也許還能想起他們,如今先皇故去,皇上自然不了解這些人的秉性,自然沒有招他們回來的道理。這些人朝思暮想地便是重返上京城,即便皇後娘娘如今不得勢,也比絕了希望來的好。有了這機會,自然是打破頭的想要靠近皇後娘娘,何況。即便皇後娘娘不得勢。真得了他們的助力……」
皇太後擺擺手道,「皇後此刻是決計不能回來的。何況,那邊的情況也不如你所說的那般簡單,她的手伸不到宮內來,更伸不到朝堂上去,你不提這些,哀家還忘了如今蕭仲紇不如當年了,倒是有幾個被他貶去地人可以一用,她若是想在夏宮掀起波瀾來,怕是沒那麼容易。哀家唯一擔心的便是她如今又懷上了身孕,幾個月之後,皇帝也許會接她回來,到時候朝中上下為了這孩子,也斷然不會拒絕皇上這合理的要求,即便皇帝不提,也會有人迫不及待的要讓皇後回來的。」
頓了頓又道,「大皇子雖是在德妃名下,到底養在淑妃身邊,淑妃也是個不問世事的,曾賢妃也有位公主在身邊,倒是不怕德妃有什麼想法,貴妃初入宮闈,蠻荒之地地女子不足為懼,真讓哀家頭疼的還是這位能翻雲覆雨的皇後呀。日子久一些,皇帝和立宛才能忘了這位皇後娘娘罷?」
張德忠一愣,隨即悟了,點點頭道,「奴才明白了。」
皇太後笑道,「唔,皇帝如今畢竟親政已久了,哀家如今什麼事都不好再強出頭,大多事還是要順著皇帝的意思,若是皇帝有了什麼錯漏才好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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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立宛坐在桌子下面,雙手捧臉背靠牆壁,小嘴翹的高高的,任憑月裳在外面喚了多少聲也不理會她。
月裳急的直跺腳,惱道,「立宛公主,你到底是為什麼生氣?總要說與奴婢听听呀,誰惹你生氣了,奴婢替你去訓他還不行?坐在地上小心受涼!」
林嬤嬤則是蹲在哪兒輕言細語的哄著,小立宛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又垂下眼瞼,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孩子在凌霄走後,便沒有哭鬧過,一生氣便往桌下躲,不過她也就生了兩次氣,上次還是被皇太後訓,最後皇帝來了方才將她哄了出來。
兩人哄得口干舌燥,奈何立宛就是不動,正尋思著是不是要喚人來將桌子搬開,好將立宛抱出來,突然听見一個男聲在外面道,「立宛公主,誰欺負你了?蘇勒幫你揍他去!」
小立宛眼楮一亮,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的向門口跑去,剛跑到門口,就被一雙大手抱了起來。擁入一個寬闊的懷中。
小立宛抬起頭將小嘴撅地更高,低聲道,「母後都不給立宛寫信!母後是壞人!有了弟弟就不要立宛了!」
蘇勒聞言一愣,瞧了瞧四周,還好只有月裳和林嬤嬤在,春燕站在遠處,四周都靜悄悄地。
「誰這麼告訴立宛公主的?」
小立宛將臉埋進蘇勒地頸窩。委屈的道,「宮里的人都在說。」
蘇勒呵呵笑道。「咱們的立宛公主還不認識字吧?蘇勒送皇後娘娘去夏宮地時候,皇後娘娘還讓蘇勒給立宛公主帶口信呢,等咱們的立宛公主會認字了,皇後娘娘定會與公主寫信地。至于宮里人的話,公主信他們還是信蘇勒?」
小立宛偏著頭想了想,堅定的道,「信蘇勒!」
蘇勒道。「那就對了,以後誰再這麼對公主說話,你就拉他到皇上面前去,讓皇上與公主評理!不說這個了,蘇勒帶你去騎馬,走!」
說著將立宛放肩頭一放,月裳正要開口,小立宛卻是有些猶豫的道。「我要去念書!這樣母後才能早點給立宛寫信。」
蘇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月裳與林嬤嬤也是一陣好笑,自然沒有人會要教不到三歲的孩子讀書,何況還是一位公主,蘇勒笑道,「立宛要想識字。那得等皇上空了幫立宛尋個師傅,咱們先騎馬去,等皇上空下來,再與皇上說說呀!」
小立宛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道,「好!」
這次月裳倒是沒有反對蘇勒帶立宛去玩,就算危險些的事兒只要能分散小立宛地注意力都是好的,便只是對林嬤嬤道,「嬤嬤先去校場瞧著,我去吩咐他們準備些東西。隨即便過來。」林嬤嬤連忙跟了上去。
月裳瞧了一眼在遠處的春燕。連忙吩咐人去煮消暑的湯水,又讓人燒水候著立宛回來洗澡。親自挑好了換洗的衣服,這才匆匆的趕到校場。
到校場的時候才發現,蘇勒並沒有帶小立宛去騎馬,反而是叫了兩個侍衛在那兒對搏,自己與立宛在樹蔭下呆著,場上的太陽火辣辣地,不過更熱烈的是對搏的兩人,小立宛已是完全被吸引了過去,連月裳也覺得很是吸引眼球。其實,若是真懂得打架或者在戰場拼殺過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那兩個侍衛倒是沒賣力的打,只是使著花哨地招式,看起來煞是好看,月裳不由得走到蘇勒身邊,低聲道,「想不到蘇大人到還知道些分寸。」
蘇勒一瞪眼道,「承讓承讓,難道月裳姑娘就以為蘇某人只是不懂規矩的莽夫麼?」
月裳卻是忍不住想再刺激他,挑眉道,「難道不是?」
蘇勒冷哼一聲,低聲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月裳卻是不惱,對著被他們對話吸引過來的小立宛笑道,「蘇大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公主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小立宛隨即把目光轉向蘇勒,蘇勒正要開口,月裳又道,「不可糊弄公主哦!」
蘇勒咬牙,看著立宛亮晶晶的雙眼一時間不知道當如何回答……
小立宛已是迫不及待,拉著蘇勒的袖子道,「蘇勒蘇勒,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是什麼意思?是說女子和小孩子比較難養麼?可是,立宛又是女子又是小孩子,還是很好養啊,立宛听母後的話,不挑食,所以不愛生病,倒是皇兄經常生病,比較難養!」
蘇勒抿抿嘴,指著場中道,「公主快看那邊!」小立宛被吸引過去,忘記了這個問題,引得月裳一陣清脆的大笑……以下,廣告。
漢宮八卦周刊(書號1238647)
椒房殿宮女甲神秘:喂,見到沒,小白臉又從**皇後的宮殿出來了。
長秋宮宦官乙偷笑︰見到了,不就是那麼回事嘛。
長信宮尚宮丙賊眉︰哎喲喂,你倆知道個毛,野豬皇上看上公主家的歌女啦
野豬皇帝貼身侍從丁鼠目︰何止是看上,已經車震啦……
常侍郎,紅妝裴氏女對以上八卦注曰︰
陳後婚內偷吃,奸夫有待考證;
野豬看上歌女,持續關注車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