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天龍之本色逍遙 第一卷人生如戲 第十一章.善惡有報

作者 ︰ 風雨各一程

接下來長士青是在為無崖子守靈和處理後事中度過的。這樣又耽誤了整整3個多月,弄得這個年竟然是在擂鼓山上度過的。周圍除了蘇醒河一個能講話的人之外,就剩下些聾啞人,枯燥極了。但是因為作為親人,長士青自然要給師傅過100天忌日,披麻戴孝嘛!自然不僅在心理上,而且在形式上也要按部就班,不為別的,但求自己心里上好受一點。

期間,長士青除了練功之外,還與蘇星河商量了一下逍遙派的事情,總的想法是要盡快改變這種窩囊和貧窮的狀況。當然,長士青自然是要求蘇醒河負責逍遙派的日常事務,除非有重大問題,一切都可自行決斷。理由也簡單,因為他這個掌門反正也是個光桿司令,除了那三個根本不買賬的師伯、師叔外,剩下的就是蘇醒河過去收的弟子,所以也只能靠他勉為其難了。至于如何發揚光大逍遙派,如何改變這種貧窮狀況,長士青現在還沒有考慮成熟,所以也沒有任何打算。這樣一來而去,倒是把師傅無崖子留給自己的那封信給忘了。

當然,長士青又告訴蘇星河先不急于將他的那些弟子重新收入門牆和恢復逍遙派的名稱,因為未來如何發展還不知道,再說還有丁春秋的因素,雖然可以忽略不計,到時長士青自然會處理他,但要專門找他,長士青肯定沒有興趣和時間。所以與蘇醒河商量,關于無崖子的一切以及自己擔任掌門一事暫時保密,原來廣邀天下青年才俊來參加棋會的打算也一如既往按照計劃進行,到時該來的自然會來,那時以逸待勞,再收拾他們不遲。當然,作為掌門人,長士青也對今後弟子教育提了點要求,玩物可以,但是不能喪志,總要把武功放到重要地位。今後所收弟子,必須以人品道德為第一,盡量不再出現像丁春秋那樣的情況。

至于如何生財?如何壯大?逍遙派的根據地又定在那里?長士青暫時沒有意見。顯然擂鼓山不合適,這里離宋朝都城太近,去大理又太遠。總之,比較難辦?慢慢再說吧!

因為馬上要開春了,按照原著的時間,天龍也應該在三、四個月內就要開場了。長士青決定自己先到江湖上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像原著中寫的那樣會出現一些自己熟悉的事。不僅美女要看,要欣賞,同時也想看看那些男主角們的風采。

離開擂鼓山,長士青先來到小城登封。走進他來到這里時的那家客棧,要了幾個小菜和一壺燒酒,一面自斟自飲,一面尋思著自己的心事。

說實話,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了,從一開始時的驚訝沮喪,到後來因為無聊而練習各種神功,當時雖然孤獨和無聊,但是因為總想著盡快回去,心里總算有個盼頭,也就充滿著興奮。隨著真相的暴露,再加上因為石洞中武功的缺陷帶來身體上的種種痛苦,他的心思又全部放到如何克服這一缺陷上來了,對于前世根本顧不上回憶和考慮,即使對于自己今後的日子和打算也基本上沒有想過。來到擂鼓山,為了克服身體上的痛苦,除了和無涯子談經論道之外就是練功,也沒有什麼私人生活。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突然感到自己陷入無限的惆悵和懶散之中,特別是經歷了無崖子的死亡,那種對于生命逝去的無奈和無助,讓他猛然間頓悟了什麼,甚至比自己經歷的那一場生死還要深刻得多。這也許是進入先天狀態的一種感覺吧!反正現在的他感覺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盡管與林如蘭有婚約,但是對他來講也沒有一點興奮的感覺,這部分是因為長士青前世早已經久經滄海,心態早就沒有青年時代的那種沖動和激情,同時也因為他直到今天還是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一個外來者,像個臨時過客似的,好像是在戲中,想認真也認真不起來。

人說借酒澆愁愁更愁,真沒想到長士青兩世為人,加起來早已超過不惑之年的人,這個時候竟然也像小青年一樣陷入自我迷茫之中。盡管他表面上也就是17-8歲的樣子,但是心理上畢竟不該再有這樣的想法了。以前忙忙碌碌,還感覺不出來,現在突然閑了下來,百無聊賴,竟然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最重要的是,他甚至連想都懶得想。就這樣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喝了三四壺酒,由于情緒不高,這幾壺悶酒喝下來,也微有醉意。也虧得那個本來就認識自己的店小二非常殷勤,扶著長士青到了他訂的上房,休息不提。

這一覺睡得可謂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天近中午,長士青才起的床來,揉揉微微發痛的太陽穴,來到大廳胡亂地吃了點飯就離開了客棧。想了半天他還是決定先到號稱北京的大名府去一趟。畢竟按照林如玄的說法,他這一世的出生地在大名府那邊,現在自己也沒有什麼可做的,離天龍正式開場還有三個月,不如趁機到大名府去一趟,一是見識一下這個號稱北宋邊防重鎮的北京城,同時也想找那些土匪玩玩。要報仇嘛,趁現在沒事把這件事做完了,以後就沒有心事了不是。

由于趕時間,再加上自己現在對什麼都沒有興趣,長士青甚至連路過東京汴梁時也只是打了一下尖,住了一夜店就匆匆的離去了。這次北去,就好像是去辦一件必須要辦的事情,履行一項義務似地,不辦不行,要辦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動力。就這樣,他一路走來,越向北走,越覺得天地間肅殺的氣氛開始濃厚起來,這里與原來他在南方大理的時候竟然如此涇渭分明。大名府這時稱北京,與西京河南府(洛陽)、南京應天府(商丘)一樣作為陪都,不僅政治地位要高與一般府衙和城市,也是北宋時候北部政治、軍事和經濟中心。東京汴梁向北、東北和東面的主要官道都通過這里,是宋朝首都拱衛北部的重要門戶。宋代北京府路就設在大名,負責管理北部這一廣大地區。遠不像後世長士青路過大名時見到的那個沙土地上一個破落的小縣城的樣子。讀過水滸傳的兄弟,一定會記得智取生辰綱的那一回,那些財物好像就是從大名府出來的,大家自然也就會想到大名府當時的興盛和重要。

這一路走來,長士青又慢慢的恢復了自己本性中的那種悲天憐人的心態。因為所見所聞實在讓他忍不住拍案而起。這是什麼世道?什麼朝廷?過去看水滸時,長士青就非常不能理解,按說北宋號稱當時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而且像後世的魯西南、豫東北、豫北、冀南、晉南等地區,因為靠近宋朝的首都汴梁不遠,本是京畿要地,應該相對安全,民生狀況也是比較好的,那有可能像水滸傳上寫的那樣,到處是盜匪團伙和綠林好漢,至于剪徑小賊更是數不勝數。現在自己親身走來,才感到羅貫中所述不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想想也是,羅貫中作為元代的人,宋朝的事相去不遠,講起來自然有憑有據。

金大爺的原著大部分是在寫南方,對于北方的綠林和江湖卻描述不詳,正像水滸傳中對梁山伯的宋江起義多有著墨,而對南方的方臘暴動卻是一筆帶過。實際上,這里屬于久經戰亂之地,民風彪悍,舞槍弄棒的比比皆是,綠林山頭更是數不勝數。一些大的村鎮和家族則結村自保,私兵和團練均有相當的規模。眾家兄弟都記得三打祝家莊的故事吧!梁上好漢舉其全力都抵不住人家的一莊之力,甚至領頭的晁蓋還因為一個曾頭市因傷致命。北部地區的不平靜可見一斑。

最為可氣的是,當地官府根本就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多的則根本就是官匪勾結,相互魚肉百姓。歸根到底,這是北宋從建立之初就繼承下來的治國方略所決定的。趙匡胤從人家孤兒寡母手里奪得政權,整日心驚膽戰擔心別人也會效法他這樣做,在杯酒釋兵權,對外卑躬屈膝,靠上貢購買安全的同時,對內更是極力維護和照顧所有地方實力派和大地主、大家族的利益,甚至允許他們設立私兵。土地則高度集中在地主豪強手里,而賦稅徭役又按照人口而非土地征收,搞得窮人越來越窮,不僅無立錐之地,連吃飯都成問題。老子說「天之道,其猶張弓與?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余者損之,不足者補之。」所以才有結論「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余。」這趙宋王朝可就是老子指責的這種人之道的典型,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個逆天而行。雖然宋朝建立暫時終止了北方大地連年混戰的慘狀,但是老百姓的生活仍未見的好多少,不光是經濟上的,在安全和生命保障方面也是如此。

算是老天長眼,趙匡胤機關算盡,最後卻還是在斧聲燭影中被他自己的弟弟趙光義給送上了西天。後者更是心虛,竟然公開提出攘外必先安內的警醒名言,聲稱︰「國家若無外憂,必有內患,外憂不過邊事,皆可預防,惟奸邪無狀,若為內患,深可懼也。帝王用心,長須謹此!」。這樣的朝廷,這樣的國策,宋朝如果不是積貧積弱,如果不是老受人欺負那才是怪事!

長士青這一路走到了大名府,雖然以他的腳力本來用不了10天,但是因為路途上的耽擱,竟然花了半個月。其中主要是不斷遇到麻煩,不是剪徑的小賊,就是遇上成伙的土匪強盜,甚至連黑店都讓他遇上了三回。宋代的蒙汗藥看來最是發達,仗著自己神功大成,雖然做不到百毒不侵,一旦發覺跡象,立即運功抵住才沒有失手。否則,也許到不了大名,早就給報銷了,弄不好早讓十字坡上的母夜叉孫二娘給做成了人肉包子都有可能。讀到這里,各位兄弟對于官府和朝廷還有沒有半點同情和尊重?一個政府,一個國家,如果連自己的臣民最起碼的安全和生存都保證不了,只會對外卑躬屈膝和對內強壓,這樣的政府和朝廷要它何用?

考慮到這些打家劫舍的家伙大多數是出于無奈,被逼上梁山,長士青一開始還出手教訓一下他們,甚至對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干脆殺掉。然而,越殺越可怕,越走越擔心。因為要是這樣走下去,他真不知道這一路要殺多少人。前五天下來,他竟然殺掉了20多個土匪,除了有那麼三兩個身居武功之外,長士青自然是吸了他們的內力,然後除掉,其他的也就是些拿鋤頭的農民。終于,長士青的手越來越軟,後面的路上,遇到麻煩也只是點住他們的穴道走開了事。他不想再殺這些人了,因為他越來越感覺到,如果說遇上一兩個土匪強盜那還算是比較合情合理的,任何一個社會、一個國家,總用些異類或者壞人,但是當一個國家和社會,土匪和盜賊變得如此普遍,當一個政府連社會治安都無法維持(先不要說對外的國家安全),反而靠江湖自己解決和結村自保,那麼要麼是這個政府的權威和能力一無是處,要麼根本就是他們絲毫就不顧百姓生死,只是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而維持。既然大家都在造反和當強盜,那就不是大家的錯了,總不能讓大家都餓著等死吧!最後,長士青終于想明白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再對這些人動手了。

就這樣在不斷積累江湖經驗,不斷提高武打技巧的過程中,長士青終于來到了大名府。沒有想到,連大名府這樣的駐有重兵之地也會有好幾股土匪活動。從林如玄的口中知道,長士青的父母和家人就是一伙活動在黑風林的強人干的。領頭的叫王全友,曾經是大名府有名的潑皮無賴,後來因為強搶民女殺了人,糾集了幾個狐朋狗友在黑風林拉桿結伙。不僅搶劫富人大戶,甚至連一般商旅和殷實家庭也不放過,燒殺掠搶,無惡不作。之後再用搶劫來的錢財賄賂當地知府和中丞,相互勾結,躲過了幾次名義上的征剿,就這樣延續了下來。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拿出買路錢!」靠!這都是什麼世道,一路走來,長士青的耳朵都已經听出繭子來了。誰知道,進入了大名的地界,還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等到靠近一看,長士青禁不住自己都想發笑。這是什麼土匪強盜啊,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幫農民。連武器都多是自家的農具。除了前面領頭的兩個家伙拿了兩把鍘刀外,拿鐵掀的、拿鋤頭的、拿叉子的、拿棍子的,甚至還有拿切菜刀的,五花八門,應有盡有。這哪像是打劫的,倒像是在搬家。

「我說大叔、大哥,你們嫌不嫌丟人!就你們這樣的叫花子打扮,還要打劫?真要打劫,你們也有點新的創意好不好!怎麼連口號都學別人?再說,要打劫你們也看看對象,我一個窮困潦倒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分文之資,我自己還想向各位打打秋風,哪怕是管我頓飯也好?」看著這些實在是因為生存無計才鋌而走險的農民,長士青無論如何是下不了手的,因此干脆和他們打哈哈。

「真是晦氣,等了半天原來是個窮秀才!你真的是身無分文嗎?」為首的一個大漢還有點不相信。

「我一介書生,家人均已過世,功不成名不就,窮困潦倒,靠教私塾度日,怎奈東家變故,已經失業三個月了,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現在正餓得前心貼著後背,大哥大叔能不能先給點東西吃讓我墊補墊補?」看著他們似乎相信的樣子,長士青裝的更像了,一口當地土話更是惟妙惟肖。反正他的武功早已進入天人合一境界,即使超一流高手也看不出自己身負武功,何況這些土的掉渣的農民呢!

終于,長士青的表演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這幫打劫的最後竟然同意與長士青一起來到他們的那個叫東溪村的村莊。吃了點他們的野菜加玉米渣子的飯食之後,大家才開始拉起家常。等听說長士青家住大名府的時候,大家的距離更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

「我說大叔大哥們,你們何故不安居樂業,要鋌而走險,難道就不怕官府追究嗎?」長士青開始探討為何北中國會出現盜賊叢生的社會原因。

「我說小兄弟!但凡有一點活路,誰會干這些犯法的事?實在是天災人禍,土匪橫行,導致人心惶惶,不能安心農桑工商。偏偏官匪勾結,搞得天怒人怨,結果成了壞人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好人反而要麼餓死,要麼被殺,大家實在無奈,只有出此橫著!」領頭的一個姓李的黑大漢大聲地叫嚷道。

「也是,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老少爺們既然走出這一步,自然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不過,兄弟我倒是有點想法,與其如你們這樣小打小鬧,何時能填飽肚子?真的造反,與官兵作對,更無異于以卵擊石,凶多吉少。我說各位弟兄,不知你們是否有膽量干一回大的,咱們直接找上最大的一股土匪,滅了他,來個黑吃黑!官府知道了也只能表面上表彰你們,如果他們不知道,那就更好了,我們就將他們多年來禍害周邊百姓所得的浮財物歸原主,也免除了以後的麻煩,你們看這樣做豈不更好!」長士青突然想起來一個絕妙的主意,從原來的受害者變成了鼓動人犯罪的教唆者了。

「小兄弟說的容易,但做起來可沒有那麼簡單。想想看那黑風寨的土匪頭子王全友手下有200多號的嘍,自己又善使槍棒。雖然無惡不作,但因為官府有人,無人敢管。平日里,一听他們來到,我們躲都來不及,哪敢去招惹這個煞星!就我們這幾十號人,不夠他一把大刀殺得!」李黑子搖著頭說道。

「你們既然不敢拼命,那也就算了,除了認命還有什麼辦法?看你們已經做出剪徑劫道的事情,在下以為大家都是熱血漢子,夠純爺們,我才有這麼一說,既然大家欺軟怕硬,那活該你們受窮!算我白說!小生這就告辭,但願諸位下次遇上個富商大賈,大發橫財?在下這里謝謝諸位的一飯之恩,他日一定厚報!」長士青看到這些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因此也懶得再理他們,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先生且慢!听先生語氣,好像我們這些人倒不如你一個書生有骨氣和膽量。X他娘,頭掉了不過碗大的疤,我就不信他王全友有三頭六臂,你們不去我去,我曹二恆跟你去攻打黑風寨!」另外一個領頭的青年突然站起來,臉憋得通紅,大聲地說道。

「我們也跟你去,看看咱們是不是真爺們!」又有十多個後生跟著曹二恆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是些真漢子!我說呢!人都說燕趙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難道就讓他們齊魯大地上的英雄給比了下去!看人家那響馬鬧得,連官府都聞風喪膽。這就對了,人都只有一條命,每個人都是怕死的。常言說得好,一人拼命,十人膽寒。只有你敢拼命,你就勝了一半?」長士青自然是極力鼓勵大家。

「你不要這樣看我,我也是不是怕死之人。只是不想用雞蛋踫石頭而已,既然大家同意去,我李黑子豈能落在後面,也算上我一個!」一開始不想去的那個黑大個也站了出來。緊接著那些打劫的總共有四五十個家伙終于取得一致意見,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大家既然如此決定,那就再好不過,兄弟我自然會助你們一臂之力,幫你們殺掉王全友,蕩平黑風寨!」長士青終于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什麼!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敢和那個潑皮流氓對著干?」李黑子有點不是很相信的看著長士青,那神色明顯帶有點譏諷的意思。

「不滿諸位,就王全友及其手下的那兩百個嘍,在下還真沒有放在眼里。不瞞諸位,即使沒有你們參與,在下也會在最近幾天滅了黑風寨!」長士青微微一笑,說出了這幾乎是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把這些鄉下百姓驚得眼楮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好了!大家也不要不相信,這樣吧!你們還是以李黑子和曹二恆為首,然後盡量找鄰近村寨的與你們志同道合的青年後生、特別是那些受到過黑風寨禍害的人,如果有深仇大恨的更好,人越多愈好,帶上一切能帶上的武器,天亮前趕到黑風寨。負責埋伏在黑風寨四周,如果發現有人漏網逃跑,只管拿住,其他的一切就由在下來處理!」長士青知道,不論說的多麼天花亂墜,對于這些素昧平生、但又相當狡猾的農民來說都毫無意義。他們盡管一時興起,同意跟著他去進攻黑風寨,如果輕易得手,他們自然會趁火打劫,但是一旦受到挫折,也當然會四散奔逃。讓他們一開始冒大險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樹立他們的信心,反正長士青也沒有打算利用他們,只是趕上了,有總比沒有強不是。

听到不用冒險,大家的情緒就更高漲了,只有曹二恆倒是真得打算去拼殺一陣。為了防止他們一開始因為挫折而給未來帶來陰影,長士青干脆不讓他門插手。

交代完這一切並打听好黑風林所在的方向後,天黑後長士青換上自己的夜行衣,飄身模到了黑風林。幾十里路對他來講自然不是什麼大事,申時不到他已經來到黑風寨前。由于事先了解到黑風寨的道路有蹊蹺,弄不好就會迷失到里面,所以,長士青還是做了一番準備。好歹一是長士青這次在擂鼓山向蘇星河好好地請教了一些有關五行八卦的知識和技巧,加上剛一入夜,借著山寨的燈光,長士青干脆從樹上高來高去,神不知鬼不覺地就來到山寨大門前。說是山寨大門,其實也不過是用原木插起來的大門而已,中心大寨坐落在黑風林中間的一個高高的土丘上,四周有水環繞,很像一個天然地小島,通往小島則必須經過唯一的吊橋。看來這些家伙倒是非常有防御意識。為了防止外人偷襲,岸邊不僅有尖木組成的柵欄,而且部有密集的崗哨,不小心,還真不好對付。

即使這種情況,仍然算不上艱險和易守難攻,如果當地官府真的下決心征剿,這個匪窟恐怕早就沒有了。問題是當地官府根本就不想這麼干,相反這卻是他們最好的生財之道,既可向上面伸手,又可搜刮下面,左右逢源。所以搞成了年年剿匪年年有,年年剿匪年年多。養寇自重恐怕就是這個道理。

大寨內燈火輝煌,這正好給長士青引了路。沒有費多少事擊殺了三個在大門崗樓上站崗的哨兵之後,提著最後一個僅存的哨兵,長士青雙腳一蹬就跨過了足有兩仗寬的水面,根本就沒有經過吊橋。模到了掌管吊橋的另外兩名哨兵旁邊,雙手少澤劍和少沖劍同時使出,兩個家伙連聲音都未來得及出就倒下了。來到大門前,長士青用奪過來的大刀一抹,那個用來帶路的家伙也見了閻王,然後他就大搖大擺地走向大寨。

不是長士青如此嗜殺和殘忍,實在是這個黑風寨的人人該殺,不單是他們個個心狠手辣,無惡不作,最重要的他們是殺害長士青這一世父母的仇人。長士青本來是個很仁慈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實在不願殺人,但是對于惡人多一份仁慈就是多一份犯罪,誅惡就是楊善,這是他一貫的風格。因此,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放過黑風寨的任何一個人。

黑風寨今天好像非常熱鬧,因為王全友他們今天剛剛洗劫了東北方向的一個村莊,不僅搶劫了大量錢財,光是年輕的女人就有幾十個。眾匪徒正在飲酒作樂,坐地分贓。當長士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倒了門外的四名哨兵時,里面的喧鬧竟然沒有停止下來。

幾乎毫無聲息地站在門口,長士青手握大刀,用獅子一樣的眼光注視著大廳里或坐或臥的匪眾。大約不到200號人按照尊卑高低聚在大廳。迎面高高在上的大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人,一看就是一個梟雄一樣的人物。冷酷無情的眼神配上哪一幅刀削的臉孔,讓人感到有點心寒和吃驚,長腿大手又表明這家伙是個外加橫練的高手。旁邊僅靠著他的座位兩旁,各有四張小一點的座椅,看來就是他手下的幾大金剛了。不過這幾個家伙,顯然也就是些三四流的一般練家子而已。

由于正在分贓,大家的眼光都注意在大寨中間的金銀財寶上。至于搶來的那幾十個年輕女人則被幾個小嘍看管在隔壁的一個較小的房間里。為了避免這些被搶來的良家婦女受到意外傷害,長士青沒有率先對大廳那些匪徒出手,反而凌波微步一閃就轉到那些看管被抓來女人的嘍中間,瞬間就將這十多個家伙全部點中了穴道。這些人一下子就像中了定身法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些婦女的周圍,組成了一道人體盾牌。容不得大廳中的人反應過來,長士青突然轉身,穿行在下面那些站著的大小嘍間,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最少有幾十名嘍被點中了穴道。

坐在椅子上的那幾個家伙,特別是中間的匪首王全友突然反應過來,伸手拿過自己的大刀站了起來,一刀力劈華山就向長士青劈來。

這時的長士青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到王全友的身上,他知道要想徹底消滅王全友這伙匪徒,首先要剪其羽翼。因此凌波微步運開,用手中的刀使出劍招,逍遙流雲劍一招滿天星雨,瞬間泛出數道劍光,王全友身邊的那幾個家伙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說實話,對付這些不入流的角色,用如此高超和美妙的武功簡直就是浪費。不過,長士青因為不會別的一般的武功,所以也就顧不得自跌身份了。

一星飛逝、雙星交會、三星高照,逍遙流雲劍三招齊發,在王全友對著長士青連劈三刀都沒有找到長士青得身影時,又有近十名聚集在他周圍的土匪頭目身首異處。這時的大廳里,除了那幾十名被長士青點住穴道的家伙外,能夠活動的人已經不足一百人了。看到那些土匪嘍全部手持武器圍了上來,長士青手中的大刀突然想扔鐵餅一樣用旋轉的力氣拋出,哇哇數聲連叫,又有近十個家伙給報銷了。

其實,長士青一直在戲弄王全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之所以並沒有采取擒賊先擒王的策略,一舉擊殺他,而是要當著他的面殺光他的手下,徹底摧毀他的意志和精神。而且長士青還要進行一場審判,在他看來,也只有這樣才能算報得深仇大恨。

這時的王全有已經像發了瘋一樣,雙眼通紅。手中的大刀已經不成章法,對著長士青的影子一陣亂砍,而長士青現在好像是已經殺累了,一面躲閃,一面順手拿住身邊的土匪嘍當成武器,迎上王全友的大刀。結果就像鍘草一樣,王全友每劈一刀,就有一個土匪嘍被長士青送到刀下,兩個人哪像是對手,反而像配合默契的搭檔一樣,共同地在收割著土匪嘍的生命。不到半個時辰,氣喘吁吁地王全友終于再也劈不動了,而剩下的土匪嘍也只有那十多個看守被擒來的婦女的人了。

「怎麼樣?你這個殺人惡魔,這下可殺夠了吧?真的殺不動了也不要緊,你的親人老子自會替你去殺,現在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待在這里,天亮後再處置你。小爺我不會讓你這樣痛快地死去,你必須要為你濫殺無辜付出應有的代價!」長士青一面點了王全友的穴道,一面像看獵物一樣看著這個曾經橫行一時的梟雄。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與我做對?」王全友像個暴怒的野狼一樣,惡狠狠地瞪著長士青。

「你可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你忘了幾年前被你血洗的廣府城的長家老小?老子長士青今天來報仇了!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認罪伏法,把你從各方面勒索的錢財交出來,我可以放過你的家人,否則,滅九族你知道吧,信不信由你,老子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長士青開始威脅了。

「我王全友從走上這條道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有想到會喪生在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早知今日,當時怎麼就會讓你逃月兌呢!」王全友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

「行了!老子生為人杰,死為鬼雄。要殺要刮隨便,只要放過我的家人,這里的一切隨你處理。」反正已經沒有了任何資本,王全友到也痛快。

處理完這一切後,長士青先在他們的大廳牆壁上用這些家伙的鮮血寫下了幾個大字「以牙還牙,血債血償,替天行道,除魔衛道。警告綠林,盜亦有道,殘殺無辜,即此下場!」大名長家後人士青留書!所以如此,一是警告一下那些無惡不作的土匪強盜,勿以濫殺無辜平民為樂事,同時也算告慰被這些土匪殺害的這一世的親人。

令常士青感到意外的事,就這一小伙200來人的強盜,竟然積聚了十多萬輛的金銀,還有大量強取豪奪來的房產地契。長士青在處理完那些部署在水邊的崗哨過後,先讓留下來的10個匪徒負責將這些金銀財寶裝上擔子用包裹蓋起來,準備讓他們挑著這些金銀趕到大名府進行變賣或換成銀票自己帶走,剩下的大約有數千輛兩銀子和大量地契房產就放在大廳內,等待著李黑子和曹二恆的到來。

天終于亮了,黑風林最近、遭受土匪禍害最厲害的十三個村落的與黑風寨有深仇大恨的人,包括一些有頭有臉的人在李黑子和曹二恆的帶領下終于趕來了。人數還不少,至少有二百號子人了。長士青打開吊橋,眾人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等他們看到黑風寨一片慘狀時,即使那些充滿仇恨,恨不得把這些土匪親手殺掉的家伙也嘔吐起來。因為整個黑風寨就像個屠宰場一般,橫七豎八的都是尸體,血流成河。

「各位老少爺們,在下和你們一樣,也是這伙匪徒的受害者,幾年前父母家人被他們全部殺害,現在你們看到的雖然殘酷,但也算是蒼天有眼,他們全是罪有應得。今天請大家過來,就是讓大家親手報自己的大仇,並將被他們昨天搶回來的女人領回去!這個家伙就是黑風寨的頭目王全友,各位有仇的人不妨上來,每人一刀,結果了他。」說完,長士青也不客氣,手起刀落,這家伙的左手就被斬下。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立即就有人上來,滿懷仇恨,有的剁腳,有的剁臂,恨不得食其肉,挖其心。幾十刀下來,這個家伙已經成為了一根直棍。有意思的是,雖然已經失去了四肢,被冷水澆醒的王全友仍然是相當硬氣,一面狂笑一面高喊什麼老子18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什麼的,讓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這種人物,如果走上正道說不定還真得會成為一個大英雄、大豪杰什麼的。遺憾的是他成了一個土匪,而且是個毫無道義、濫殺無辜的家伙。長士青真的很無奈,雖然恨的牙根疼,但是也不願再看到這種酷刑繼續下去了。雖然仍然無法滿足那些受害人的報復心理,他還是示意李黑子和曹二恆,一刀解決了他,草草掩埋了事。

「多謝恩公!」「多謝大俠!」不管是那些被搶來的婦女,還有那些聞訊趕來的與黑風寨有仇恨得十三村的人,足有近百人一起跪倒在地,向長士青謝恩。就連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包括一些村長、保長也把長士青看成天神。要知道這個官兵幾次圍剿都無法蕩平的匪窟,竟然讓長士青一人給消滅了,簡直是天方夜譚,不是親眼看見,打死都不會相信。長士青一面招呼大家起來,一面享受著這種被人感謝和崇拜的感覺。

「各位老少爺們,黑風寨只是眾多土匪中較大的一股,誰也不能保證明天還會有另外一個匪首再出現,繼續禍害大家。因此在下的意思是,要想安全,靠官府是不行的,他們總是官匪勾結,魚肉百姓。如果大家信得過我,要想保平安,就听我一句勸。大家聯合起來,結村自保。你們十三個村子,合起來怎麼也有萬人。每村挑選幾十名年輕力壯的後生,合起來總有數百人。閑時舞槍弄棒,一遇風吹草動,大家立即相互支援,何愁匪患不滅!」長士青少運內力,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們听恩人的吩咐!」「我們願意結村自保!決不能讓土匪再騎在咱脖子上拉屎!」無數聲音在高呼!雖然是北方人,但是中國人的本性仍在,那就是一旦有了領頭的人,有的是狂熱的追隨者。

「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麼咱們十三村自保聯盟就算成立了。暫時先讓這里的李黑子和曹二恆領頭,每個村子推舉出兩個領頭的人,負責各村後生的招募訓練,大家一起听從李、曹二人的共同號令。曹二恆有闖勁專門負責後生的訓練,而李黑子老成持重,則負責打理王全友處繳獲的房產和田地。」長士青趁機說出了自己的主張。趁此機會長士青又指點了李黑子和曹二恆幾招粗淺的招式,對付一般的打架斗毆足夠了。至于繳獲的兵器則也分配到各村,當做武器。

為了讓大家在經濟上得到好處。長士青讓李、曹二人負責將剩下的幾千兩銀子也由各村平分,房產和地契則由他們二人掌管,分租給各村無地或者願意租的人耕種,豐年時逢十抽一,遇到荒年則免收一切地租!收入部分拿出一半資助壯丁訓練和扶貧濟困。眾人自然轟然答應,有錢有地,又有好處,大家不高興才怪。大家誰都沒想到會有此等好事,自是一起高呼長士青活菩薩,讓長士青也不僅有些飄飄然起來。

「謝謝各位父老爺們的抬舉!我長士青希望你們能安居樂業!也希望掌管這些財物的人不要假公濟私,否則將如此樹!」說著,長士青右掌揮向一株尺粗的大樹,只听 嚓一聲巨響,大樹竟然從中間齊齊地斷裂,再次讓這些鄉下人感到什麼是神奇。李黑子、曹二恆趕快跪下,不約而同地發著毒誓。

「恩人放心,我們一定盡心盡力辦好恩人交代的事情!十三村父老兄弟生生世世感戴恩公大德,跟著你出生入死也再說不辭!」

「此事到此為止就算告一段落,大家一定要保密,免得官府來趁火火打劫,將大家得到的好處全奪了回去!」最後,長士青還特意叮囑了一句。

一切安排妥當,長士青先是讓那十個土匪將擔子跳到了大名府,將手中的金銀換成銀票,然後又將他們交給跟來的李黑子和曹二恆幾個人,讓他們壓著這10名已經被割掉舌頭的土匪到官府領賞,就說黑風寨已經被一個武功高強的家伙給鏟平了,這幾個人是在路上被那個人交給他們的等等,其他的一概不知。等官府趕到黑風寨時,看到的是一地尸首和長士青的留書。本來計劃發一筆橫財的地方官員也傻了眼,只能書成報告,聲稱自己剿匪大捷,請求封賞等等。至于長士青的名字,以及他是何許人也,地方政府根本就不想報告,免得槍了自己的風頭不是。

而這時長士青已經離開大名府南返了,畢竟在這里耽誤的時間夠多了。

沒有想到的是,他因一時興起,在黑風寨大廳內流下了那幾句話卻讓他成為了名人。他最近在沿途擊殺的幾十名土匪以及單人獨挑黑風寨,分發土匪浮財給附近鄉民的事一起被宣揚開來,長士青不僅成為土匪強盜聞風喪膽的奪命無常,也成為正道人士和普通百姓心目中救苦救難的大俠。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誤入天龍之本色逍遙最新章節 | 誤入天龍之本色逍遙全文閱讀 | 誤入天龍之本色逍遙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