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結果?那是什麼,可以吃的東西麼?可以讓人活的東西麼?狗屁,一切都是虛枉,一切!我都恨啊,恨恨恨,恨意不盡絕。」少年大喊著,拳頭一直往牆壁上打去。
可惜,全身的力道,還有那單薄的身軀,在那賭牆上,沒有留下任何破壞性的印記,有的,只是那少年的血。
血,遍地都是血,入眼的也是血,都是那少年的血,染盡了這一方白色的建築,把身上那身白色的衣服,也給染上了紅。
他的嘴中,鼻子,都溢出了血來,額頭,也生生磕的血流如注,雙手也因為長時間的錘打,變得血肉模糊了。這樣的一個少年,站在這白色大廳里面,竟顯得有些詭譎,尤其是當他眼楮掃過來的時候,里面的死氣,寂滅,灰暗,幾乎能讓一個人瞬間墜入冰冷。
瞳孔里面的紅,漸漸發散,漸漸的擴散,直到佔據了整個瞳孔,除了血紅,還是血紅,正如這少年心中的殺意一般,遲遲不退。
「輕語,我好恨啊,我恨雲家,更恨我自己。雲中低低語,可是為什麼,我再也听不見了,為什麼!為什麼!啊!」少年怒吼著,流血的手在牆上順勢向下一滑,留下了五條長長的血印。
他卻沒有任何的知覺,全身的力道聚集在拳頭上面,木然的一拳重重擊打在面前的牆上。可是,除了在牆壁上留下點血液以外,就再留不下什麼,牆沒有碎,碎的,只是那少年的掌骨而已。
他叫雲霆,雲霆的雲,雲霆的霆,游走在雲中的雷霆。他還有有個妹妹,是他最愛的人,叫做雲輕語,雲中低低語,雲輕語。
就在不久前,她為了他死了,于是,他為了她,瘋了,放棄所有了,還為了她,木然的活著。
雲霆走了,拖著那帶血重傷的身體,走出了這座建築,也走出了心中的那座牆,離開了這個所謂榮耀的世家,永遠不再回來。在別人的嘲笑諷刺里面,他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掌,伸向天空,緊緊的想抓住什麼。
因為那里有她,而他,很想她,想抓住那一閃而過的臉,還有那朦朧間燦爛的笑顏。
「廢物。」有人調笑著,用那雙穿著嶄新皮鞋的腳,把雲霆給踹倒了,在哈哈一笑中,走了進去。
「輕語…我的…好…輕語…」雲霆喃喃著,嘴里面不斷涌出血來。
被踹倒後,他沒有感覺,沒有惱怒,什麼都沒有,只有那天空中的那張笑顏而已。就這樣,雲霆拖著很難再站起來的身軀,帶著那些滾熱,到溫熱,又到冰冷的血液,還有地上的塵垢,在地上爬行著,不停爬行著。
用手撐起身子,伸出手,再倒下,再撐起,再伸出,持續不斷的堅持著,為了只是,走得更遠,站得更近,能夠觸模到一絲,親切的她的氣息。
雲府,天元歷華國八大世家,雲家外面的林蔭大道上,出現了一個淒慘爬行著的身體,在這身體後面,潑墨著一條長長的血徑,還有淚沾濕過的苦咸。
幾天後,一個乞丐似的人,出現在天京的街道上,他的衣服,是灰黑色的,沾染了不知道多少的污晦,臉上也蒙了一層厚厚的灰,讓人分不清他的本來面目,唯一可見的是那雙黯淡無神的眼楮。
雲霆在街上茫然的走著,他不知道要到哪里,也不知道去到哪里,就這樣走著,走了很久很久,走到他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用大口呼吸著空氣。本來,他是想死的,就這樣累死該多好,可是他還是不能死,因為這是和她的約定,也是最後的,一個承諾。
所以他像死狗一樣,倒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接受著那些行人都自己投來的鄙視,厭惡的目光。
一雙雙的腳,從他身邊踩過,路過,帶起的灰塵很嗆,又往身上的衣服表面添上了一層新灰。
這座城市很新,這些人很新,舊的只是雲霆罷了。
在天元紀年的這個時代,首都是沒有乞丐的,只有那些邊緣的城市才有像雲霆一樣的人,而他現在,是天京唯一的一名乞丐,唯一一名從天空摔落到地上,自己想做乞丐的乞丐。
雲霆不會乞討,更不會裝可憐,他用膝蓋,手肘撐起了身體,緩慢而艱難的站了起來。
搖晃著,腳步虛踏著,一步步又走了起來,雲霆的眼楮始終沒有離開過天空。
天空很藍,藍得沒有一點灰燼,陪襯著白白的白雲,還有一張甜美的笑臉。
他笑了,不知道是燦爛的笑,還是帶著苦澀的笑,露出了全身上下,唯一的那一口不是黑色的白亮牙齒,閃閃而動人。
「為什麼,你總在那麼遠的地方呢?」雲霆伸出手去,口中喃喃著。
雲霆卻發現,天空離他還是這麼遠,就連那張笑臉,也是這麼的遠,十萬八千里的冷酷,在雲霆心里,生出了一寸溫度。
「你怎麼在這里?我找了你好久,快點跟我回家。」一聲驚呼聲,一名女子迎面向雲霆跑了過來,在行人詫異的眼神里面,抱住了快要再次倒下去的雲霆。
女子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長像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但她這樣子,確實是難看了。
因為她的那白色的連衣裙,已經被沾染上雲霆衣服的顏色,變得灰了許多,不再像白色,而是一種讓人厭惡的顏色。
「那不是我的家。」雲霆掙扎著,在溫香軟玉的懷抱里面掙扎著。可惜他已經沒有了力氣,只是徒勞而已。
「那是你的家,你的輕語在那里。」女子溫和的笑了笑,看著倔強的雲霆,永遠都是這般的溫和。
雲霆不再掙扎,眼楮里面恢復了一點光亮,任由這女子牽抱著他,向著那不是家的家走去。
這女子,其實和雲霆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在那一天,雲霆拖著受傷的身體爬出雲家,來到外面的時候,身為護士的她,看到了雲霆。于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把雲霆帶回了家,替他擦拭傷口,換上干淨的衣服。
雲霆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或許這女子是因為母性在作祟,于是他趁著這女子去工作的時候,跑了出去,在街上混跡了兩天,于是這身干淨的衣服,又變得髒亂了。
「小妞,這麼髒的小子你都要?看來真是荒不擇食啊,要不要我們哥兩安慰安慰你?讓你寂寞的身體不再寂寞,哥們兩個能讓你很爽的哦!」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男人,已經擋在了前進的路上。
雲霆雖然麻木,但他還是記得,這女子的家,就在不遠處的那個拐角,僅僅再走幾十步,就到了。
這里是天京的平民區,時不時還是會有那麼點事發生的,就在現在,就在眼前,發生了。
雲霆沒有動作,他在混亂掙扎里面被拋在了地上,那兩個男子欺上前來,說著污言穢語,並用手去撕扯女子的裙子。
伴隨著布被撕裂的聲音,女子身上,已經有大半的雪白暴露在視野里面,這更讓兩名男子興奮,他們一個解下了褲子,一個則緊緊的抓住了那女子,用一只手,肆意蹂躪著那一對ru房。
「為什麼你不逃呢?為什麼。」雲霆用一只手撐起身體來,半跪著。
那女子就在他的面前,卻遲遲沒有離開,用那縴細並不健壯的身體保護著他,正如以前一樣。
「快走…」她低低說著,那兩名男子終于要突破防線了,她的身體,已經半數,再擋不住任何的侵犯。
「哈哈…都要死,你們都要死!」雲霆狂笑起來,不知不覺中,眼楮又淌下了眼淚。
他站了起來,一步跨出,手掌已經抓住了一個男子的咽喉,五指用力,只听見了清脆的一聲響聲,那男子的頭就已經聳拉著,失去了再度直立的機會。身體就這樣軟了下去,這男子的頸椎,已經在雲霆那一捏之下,被暴力捏成了一截。
「死啊!」嘶吼著,雲霆四天沒有吃飯的身體,用盡了力量,已經要倒下,可他在一瞬間,撞在了另一名男子的頭上,一口咬了下去。
雲霆咬在這名男子的咽喉正中,腥熱的血液,順著雲霆的牙齒流下,已經四天沒喝水了,他貪婪的喝著這些血液,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
「啊!」慘叫聲震動了這一條巷子,這男子也倒了下去,直到這時,雲霆才抬起了頭來,嘴邊滿是血液。他呸了一下,將口中的東西吐了出來,那是一大片的血肉。
「你,害怕麼?」雲霆笑著,對著那名女子說道。
女子呆愣住了,直到片刻,她又尖叫了起來,跑上前來,不顧那已經暴露的身體,抱住了雲霆。
「好累…真的很,累啊。」
雲霆被帶走了,罪名是殺人,那女子,也被帶走了,罪名是故意殺人。
這世界,沒有絕對的白,只有絕對的黑暗,白與黑,始終是黑更多點。
「你很憤怒麼?」
空曠的鐵屋子里面,突然響起了聲音,雲霆抬起頭來,冷漠的環視了一眼,卻沒有看到聲音的擁有者。
「還是很害怕呢?」
「我是你們的神。」一個人出現在了監獄里面,看著雲霆,用著沒有感情的語氣說道。
「狗屁,神?」雲霆冷笑著,一拳打了過去,拳頭穿透了這個人,重重的打在了鋼板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想要活下去,想要救那個因為你進來的人,想要殺死那些你想殺的人麼?」光影里面的人,變成了雲霆的模樣,用著傲然淡漠的眼神看著雲霆。
「想要的話,那就拋棄一切吧,包括,夢!」
雲中雷霆,破焰不明,飲血噬骨,唯魂不佇。人生無夢,一夢只若輕輕語。出自,《網編三國傳,盛孽帝雲霆本紀》。
(我回來了,斷了的更,有心情再補吧,碼字問題我也不想多說,一碼我一小時可以一更,但壞了的心情回不了。至于其他,推薦什麼的我是沒有了,所以不會有加更一說,想看你就收藏,對我不滿那你就棄書吧,該書我已經有意向不上架。管他什麼成績,什麼金錢,就和上面所說的一樣,狗屁!就和曹操傳里面所寫的,用中指就可以,既然當初沒有什麼要求就寫網文,那麼在意別人說什麼?中指給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