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馬車後面的小太監雲霆,晃悠悠的跟著馬車慢慢前進,馬車的速度很慢,雲霆的速度更慢。不過走得這麼慢也不是雲霆想要這樣的,只要他的腳步一快,就能超過馬車,走到前面去,這樣一來,這個組合也就十分奇怪了。
哪有小太監走到大太監前面的道理,就算想拱大太監的監屁,這種場合也不應該跑到他的前面,讓他瞅到你的屁,所以雲霆還得用上比封胥慢一分的速度走著。
雲霆也就難得有這三國時間,走在街上閑逛著,只是身份變了個樣,他現在不再是玩家,而是一個擁有光明前程的太監!皇宮距離封府並不遠,只是走了短短的十多分鐘,雲霆就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宮城,朱紅的宮牆聳然而立。宮門有三座,此時早朝已經結許久,三座宮門並沒有多少進出的人,有的只要那些御林軍,在沉默的守衛著皇宮。
馬車駛近了皇宮,雲霆側身探了一眼,依舊是震撼,這樣的建築,任何人看了都會震撼。它沒有現代建築的高聳,也沒有那種無缺的美侖美奐,卻自有一種特殊的美,就像有種生命的存在。要知道,這個時代,沒有任何的機械,靠的也只有雙手還有那些簡單的工具!
長約三公里的宮牆,威嚴立著,敞開的朱漆大門金鐵相鎖,只要一關上,只怕沒有多少攻城器具能攻破進去!
就算可以,也要很長的時間,更別說那長厚都堪稱最的宮牆,里側還有十數座箭塔一齊排開,想要進攻可以,那麼就得先經過它的轟炸。只要是皇宮里面有足夠的食物,有足夠的兵源,御林軍不說以一敵百,以一敵十還是做得到的,御林軍的精銳程度可不是說假的,就算現在漢靈帝昏庸,這只隸屬于皇家的軍隊依舊驍勇無比,在天下間的軍隊排名數一數二。
這樣子,如果當初董胖子進洛陽的時候,皇宮里早有準備,只怕董卓就得光榮的來,灰溜溜的走。想要攻下皇宮,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願意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就算是這樣,機會也是渺茫得可憐。
看著面前的皇宮,雲霆真想跑過去,好好的參觀參觀,可是看見地上躺著的尸體,還有周圍正在清理尸體的御林軍,他還是忍住了這麼做的沖動。
在遠處,那些玩家全都已經不敢靠近了,在遠處好奇帶著點敬畏的圍觀著,敢于靠近並指手劃腳的玩家都已經成了尸體,地上的一切都還在證明著慘劇的發生經過,許多玩家胸前或者腦袋都中了數劍,武器也散落在一旁,竟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地上的血,還未干去,染紅了一大片的石板,宮門前觸目驚心,流淌著的紅色形成的抽象圖案,還在證明著那場屠殺的慘烈,玩家們的無辜可憐。
「值得嗎?」雲霆在心中問了自己一句,模了模的鼻子,突然釋然的笑了起來,貌似剛才自己還有想上前的沖動來著。
「小雲子,過來。」封胥的聲音在車廂中響了起來。
雲霆愣了片刻,這才突然醒悟,原來這是在叫自己,雲霆連忙跑了過去。很自然的掀開簾子,車夫也已經彎腰蹲在了下面。
封胥從車廂中出來,一腳踏在了車夫背上面,然後再一腳就踏在了地面上。這一番出行的動作,讓遠處的玩家各個驚嘆不已,就連雲霆也有點看不過去了,他前世是黃巾大頭領,一方諸侯,可也沒這個排場,也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封胥看了雲霆一眼,雲霆就跟了上去,只是低著頭,盡力扮演著一名小太監的模樣。封胥一搖一晃,一撅一翹,從這到宮門的距離不長,卻走了許久。
仿佛天與地的距離一樣,封胥在其中飄來飄去,讓雲霆有了個惡意的猜想,莫不是那里殘缺,臀部便成了畸型。雲霆也不得不減緩了走路的速度,用比平時慢上一倍的步速前近,永遠有多遠?這個無解的問題,雲霆現在知道答案了,就是從封胥的位置,到宮門的位置那麼遠。
終于,在雲霆眼光的注視中,封胥在宮門前停了下來,如同明星出場一般,氣場十足,緩緩點了下頭,從袖子中模出了一方香帕,掩住了口鼻,避免聞到那些血腥氣。這才向一旁站立著指揮兵士清理尸體的御林軍校尉問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校尉回過神來,看見是封胥,連忙行了個軍禮,這才回答道︰「啟稟封公公,異人接近皇宮,末將屢勸不听,這才將其盡數擊殺!」
「這樣?」封胥厭惡的回身看了遠處圍觀的玩家們一眼,冷冷說道︰「把他們殺了吧,我最討厭蒼蠅了。還有,以後接近皇宮範圍的異人,格殺勿論!」
雲霆被這語氣中帶著的獨特陰冷給嚇了一跳,那些玩家是小蒼蠅,自然也就包括了自己,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這只蒼蠅惹得封胥眼楮一個不舒服,就會被拍成蒼蠅肉干,那就是悲慘中的悲劇了。
在心中狠狠鄙視了封胥這殘缺太監的殘缺,還有殘缺心理,殘缺人格,雲霆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御林軍校尉神色微微一凜,整個人變得肅殺起來!
「集合,沖殺!」校尉拔出劍來,發下了命令。
玩家們都離宮牆太遠了,牆上的弓箭手射程射不到那麼遠,要不然一波箭雨下去,也沒幾個人活得了,所以校尉就只能無奈的選擇這種辛苦一些的方式。
不過也沒多大的差別,這些玩家,或者說是現今玩家,在御林軍校尉的眼中,就和隨便可以碾死的螞蟻沒什麼兩樣。
不管夢神機還是雲霆,也和那堆玩家尸體一樣,只要御林軍一個沖鋒,一波箭雨,都要變成刺蝟,可以說是螳臂擋車。
「是!」除了守宮門宮牆的御林軍士兵外,其他在清理地板尸體的士兵紛紛大喝一聲,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集合完畢。仔細一看,已經有百余人,而這百余人各個都是經過精心操練的,殺起人來,尤其是殺起玩家來,完全沒有心里負擔,砍瓜切菜,只因為他們是異人。
圍觀的人群里面,大部分都是玩家,其他游戲里面的民眾見勢不對,已經跑到了更遠處繼續圍觀,仍未知覺的玩家們,以為這是場閱兵儀式,還在愣愣的品頭論足。
閱兵儀式里面的士兵形動了,踏著整齊的方陣。向著玩家們疾沖了過去,拉滿弦的弓箭也已經飛射而出,射進了圍觀玩家里面。
「下雨啦,打雷啦,收衣服啦。」有的玩家終于明白了過來,略顯驚慌的喊著自己也听不懂的話,四散著逃開。但是,已經太晚了,宿衛皇宮的御林軍又怎麼會給這些玩家機會?更何況,游戲才剛剛開始。
一面倒的屠殺,血光四濺,玩家們痛苦的慘嚎,就此一件血案出現,而起因,不過是一個太監進入了發情期,有了蒼蠅幻想癥。
雲霆看向封胥的眼楮中透著不滿還有警惕,同時心中唏噓不已,「圍觀黨不容易啊。」
後者僅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飆起的血花,淡淡的對雲霆說道︰「走吧。」
然後撅著,一扭一扭的,慢慢的走著,後面跟著雲霆,兩人在春天里漢宮門前的第一場血中,步入了這座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