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一臉微笑地朝張角閉關的側殿行去,遇到巡邏地黃巾力士,還是一如既往地笑著打招呼。可熟悉這位二教主的人,就會發現二教主的笑容中有著一絲苦澀,二教主的腳步雖然邁的和以往一樣大卻頻密了許多,暴露了二教主的驚慌。
進了側殿,張寶的那張笑臉立刻陰沉了下來,走到守護在側殿內的童子面前,皺著眉頭道︰「火羽童兒,大老爺還在閉關嗎?」
張角此次閉關的原因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蒙蔽天機,這種事做得說不得。因此除了他的兩個童兒外,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什麼時候做完?
火羽道童回道︰「回二老爺,大老爺已經出關,只是有些月兌力正在休息,您看您是不是晚些什麼時候再來?」
張寶看著有些著急上火的童兒,有些不解,口氣嚴厲地道︰「十萬火急,耽擱不得。」
「可•••」
火羽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油汗,屋露偏逢連綿雨,如今大賢良師昏迷不醒,該如何是好?不甘心地問道︰「二老爺,真的不能再緩緩?」
張寶堅決地搖頭,事關太平教生死存亡著實拖不得,不過他更好奇大兄到底在做什麼?上一次閉關是煉後天功德法寶九節杖,這次是為了什麼而元氣大傷。
「童兒,你只管去稟報,出了事還有我呢?」
「額•••」
火羽童子咽了咽唾沫,不知該說什麼。大賢良師閉關前吩咐過︰無論多大的事都不要影響他閉關,更不允許透露他的任何情況?哎!也罷,再進去看看,說不定大賢良師就醒來了呢?如果沒醒,天大的事也不叫事。
火羽抱著僥幸地心態,推開內殿的房門,有些陰暗地大殿出現一絲明亮的光束,一閃即逝。
久違的光束讓正糾結氣運、功德、業力、果位的汐夜眼前一亮,不管了,反正不是在造反中新生,就是在造反中結束。
「老爺,你好點了嗎?」
耳邊傳來火羽童子輕柔溫和的聲音,汐夜這才發現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嘖!自己還是沒適應這修**的規矩,竟被人莫名其妙地近了身,真是白費了化神巔峰的修為。
「咳!好多了。」
火羽童子聞言大喜,謝天謝地感謝三清四御大帝讓大賢良師醒來,滿臉急切地火羽童子道︰「老爺,二老爺在外求見,您見是不見?」
二老爺?張寶嗎?汐夜腦海中立刻出現一個儒雅溫潤如玉的中年美男子,這位看似儒家名士的二弟,實際上陰狠狡詐辣手無情。
「讓他進來吧!」
汐夜突然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陰狠狡詐的二弟,有了很大的興趣。
殿門打開,一個身著月白道袍,面若敷粉、星目朗眸、劍眉入鬢、五綹長須飄灑三旬美男子,帶著一個風塵僕僕地弱冠道士進來。
「見過大兄。」
「弟子見過大賢良師。」
張寶看到臉色慘白的大兄,眉頭一蹙即舒展開來。而馬原卻是撲通一聲,結結實實地五體投地匍匐在地上︰「大賢良師,我師傅和諸位兄弟死的冤啊!」
听了馬原的話,汐夜咯 一下,暗道不好。這個馬原馬仲謙在張角眼中還是有些分量的,他是張角的大弟子馬元義的大弟子,可謂是太平教三代大弟子。他師傅和兄弟死的冤,豈不是說馬元義死了。史書上記載,馬元義之死是因為唐周叛變,才被靈帝下令捉拿,最後被五馬分尸而死。馬元義死了,就代表著太平教舉事的消息走露了,張角費盡心思蒙蔽天機,盡是無用功。
汐夜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你師傅和兄弟是怎麼死的?」
「是,是唐周,唐周那個奸賊害死的,大賢良師本是派他去聯系徐、封二位中常侍的,沒想到這廝竟然競投何遂高(何進)府上告密。我師傅本在聚眾秘密部署起義之事,司州內外大小渠帥竟被一網打盡,若不是弟子在外辦差,也遭了那惡賊的毒手。」,馬原說的有些撕心裂肺,鋼牙咬得嘎 嘎 直響,雙眼瞪的老大,眼珠上水霧縈繞,嗚咽道︰「若不是數以千記兄弟死命護著弟子逃月兌,弟子,弟子恐怕再也見不到大賢良師了。」
一個七尺男兒,哭得稀里嘩啦,語不成言,饒是張寶听過一次,也不由地有些眼紅。
而汐夜也有心堵,如此多重情重義的大好男兒,只為了自己苟活于世就白白死去,自己造反究竟值不值呢?
看到汐夜愣住,張寶吩咐火羽童子帶著馬原休息去了,張寶看著馬原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的神色,轉身對汐夜道︰「大兄,此事甚為機密,如果傳出去必亂我軍心,大事將舉,此人留不得。」
汐夜看了張寶一眼,真真是個陰狠狡詐的家伙,大有深意地道︰「大事將舉,用人之際,不可濫殺。」見張寶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又道︰「此事未必是壞事,吾自有分寸,二弟不必放在心上。」
張寶無奈地嘆息一聲︰「吾已經召集各方渠帥前來議事,大兄,您要不要去見見他們?」
「也好。」
汐夜深吸一口氣道。如今還有的選嗎?造反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旦退縮,就有數十萬太平教教眾,無數地百姓繼續活在水深火熱中。反與不反,都是一件糾結無比的事,既然如此,為何不反了它,這樣還能救自己一命。
張寶跟在汐夜後面出了房間,就听到側殿內喳喳呼呼的聲音,那高昂地強調,張寶不用猜也知道是雷公那小子,只听他大大咧咧的道︰「真不知道二教主著急咱們做什麼?難道不知道大家都忙得很嗎?既要訓練人手,又要調運物資,還要加強防範,真真個忙煞死個人吶!二教主還要閑心著急咱們做什麼?」
「哼!」嚴政不滿地冷哼一聲,道︰「二教主身兼吾教教務,更是忙的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做無用功?」
「嘿!那可說不好?說不定某人是拿著雞毛當令牌,想著法耍人玩呢?」
這是和張梁關系很好的張力的話音,張力是張角的遠方堂弟。
嚴政滿臉漲紅底怒喝道︰「你放屁呢?二教主為人,教眾誰人不知?提起二教主,誰不豎起大拇指,贊一聲厚道。」
「嘿!厚道,是夠厚道的。」
張力還想說什麼?
張寶輕輕地咳嗽一聲,張力立刻啞口無言,一副乖寶寶狀,可見張寶威嚴多高。
汐夜緩緩地踏進側殿內,殿內十數個太平教渠帥立刻恭恭敬敬的站直,看來大賢良師的名頭不錯嗎?
走進側殿內,盤坐在殿中央的蒲團上,一指眾人道︰「坐嘛!」
眾人除了一臉憨厚地張梁大大咧咧地坐下外,一個個站得筆直,張寶微微頷首示意,眾人才放心大膽的坐下。呵!大權旁落。不過汐夜毫不在意地說道︰「諸君,禍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