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城外一處不起眼的上空,一個白衣儒生滿臉憤懣地看著廣宗城,頗有一怒而滅城的氣勢。
可惜自己沒那實力,等某身位儒君之時,這小小的廣宗城又算得上什麼?不過現在到底要不要進城刺殺張伯希呢?那白衣儒士如是糾結著。
他身旁一個青衣老者,懷抱一把寶劍,雙眼一開,一道精光閃過,看著那陸續而來敗軍,語氣輕柔的勸道︰「二公子太平道不可小覷呀!先前那張寶只是祭出了幽魂白骨幡,您就失卻了家傳的火鸞扇和官印。如今張牛角帶領的敗軍已回廣宗,咱們已經沒了行刺張角的機會了,以某之見,咱們還是京師吧!」
二,二尼瑪呀二,本公子才是正宗袁氏嫡長子,不是什麼二公子,好不好?憑那個賤婢生得孽種怎麼配當老子的兄長。他不就是運氣好過繼給了伯父嗎?那他照樣改變不了,他是一個婢女生下的孽種。若是本公子高興,隨時都可以弄出來幾個跟他一樣的孽種。
要不是他生得早些,李元禮怎麼會嫁給他?要不是他搶了屬于本公子嫡長子之位,黨人看重他袁氏的身份,會讓他一個弱冠少年做濮陽長。做了濮陽長還不安分,弄得高調異常結交黨人,事發後因害怕受黨錮之禍牽連掛印而去,恰逢其母過世,事實上那賤婢是被人謀害得。
他袁公路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想來不外乎上面的幾個老頭子的主意。
為父母守孝六年,之後隱居在京師,暗中結交黨人,引得趙忠的怒斥,他才出任侍御史,大將軍何屠夫開府後,有巴巴地趕上去做了他的長史,只是丟盡了我袁氏的臉面。
可父親和叔父依舊支持他,倒是自己和大兄被壓制在府內讀書,之前更是將自己趕出府游學。這真真個令人受不了,憑什麼他一個庶子得到家族的大力培養,自己這個嫡長子反而受到蔑視,難道某袁公路不及他袁本初聰慧嗎?還是說父親和叔父只是看重他黨人的身份。
這些袁術都忍了,好不容易黃巾起義爆發,他被征召羽林中郎,其實他就是奔著羽林中郎將的位子去的,只要十常侍被漢帝誅殺,那麼羽林中郎將張喜身為張讓的佷子,少不了一同罷免。到時候自己著力整頓羽林軍,再加上黃巾起義,弄不好出來打一戰,自己就能和季叔一樣少年高官,三十幾歲就做三公。
可惜張讓那般閹人狡猾多變,竟然逃月兌一命,讓他計劃功虧一簣,而他嫉妒地袁紹卻升任了虎賁中郎將。
袁術一怒之下,就決定要做出一件轟天動地的大事來,如今能震驚天下的大事,莫不過于殺了張角。
袁術也是個想到就做的性子,他那三年游俠生活不是白混的,要不是太平教造反,憑他的身份,無論是波才,還張曼成、馬元義,就連張角也要自謙三分。
當下聯系了京城第一劍師和袁氏派給自己老奴,帶著投靠自己游俠就上路。沒想到,他竟然撲了個空,還被張寶戲耍了一番。
袁術自認是天下第一等的人物,怎麼肯就此罷休。突然想到,張角不在軍中那麼一定在廣宗。廣宗是河北重要戰略基地,一旦跨過廣宗,官軍就可長驅直入攻到鄴城。而此時,援軍未至,敗軍未回,廣宗空虛的很,自己說不定能偷襲一番,說不好就能滅掉張伯希。
如今沒了機會,還被自己請來的劍師嘲笑,當即臉上涌出一抹潮紅,這是嘲諷本公子嗎?
「哼!如今本公子丟了官印,怎麼回轉京師?就算回了京師,就算朝廷不追究。某袁公路也成了京師的笑柄,還怎麼有臉在大漢做官。」
袁術憤懣地說道,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要成事還要借助那劍師的武力,惡狠狠地朝廣宗望了一眼,一計涌上心頭吶吶道︰「張伯希呀張伯希,你擋得住某,難道還擋得住盧子干不成?哈哈!」
廣宗城內,李傕正拿著一把白森森有些破損的幽魂白骨幡,從縣廨內出來,取了軍令,召集本部和張白騎一起出城,準備阻擋即將趕來官兵大軍。
雖然明知道大賢良師張角,是在利用麻衣奴的武力,可是他樂得如此。得了一個冀州道救援使,曲陽侯,將軍餃就擁有了數十萬氣運加身,這個官職在太平道內並不少,要是大將軍一職,該有多少氣運加身啊?
李傕雙眼冒著金星出了廣宗城,一出城就祭起了手中的幽魂白骨幡,無他此幡被盧植打破了,傷了根本,大賢良師有無暇修復,只好吸收生魂來自我修復。
那白森森地一祭起,就化作數十丈大小大旗盤旋在李傕等人的頭頂,要不是那旗面上千瘡百孔,主動地吸收著生魂自我修復,還真是一件強力法寶。
就在李傕志得意滿時,整個大旗突然一晃,旗上的生魂頓時散了不少。李傕本身也感到一股咸腥涌上喉頭,李傕強自將那口精血咽下,頓時破口大罵道︰「哪里來的不開眼的蟊賊,竟然有膽襲擊某家的軍隊,活得不耐煩了吧!」
「哼!這幫破爛也敢拿出來獻丑,太平道氣數要盡了吧!」
空中傳來一聲怒哼,接著就是調侃的口氣。
這口氣李傕不陌生,因為他以前就經常這樣對著那些涼州的土包子說。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敢看不起自己,難道某的名聲真的沒落至此嗎?
「哼!只會嘴上刷功夫的家伙,可敢出來跟你家小爺做過一場,看誰的寶物才是不堪入目的破爛?」
「笑話,某乃汝南袁氏嫡子所用的寶物豈是破爛?」
一個白衣儒生騎著一只五彩的斑斕地猛虎翩翩而來,滿臉不屑地看向李傕,他很期待李傕臉上的驚訝表情。
可李傕讓他失望了,滿臉的木訥,還轉頭看了張白騎一眼道︰「汝南袁氏很有名嗎?比弘農楊氏如何?」
張白騎正想說什麼。
卻听對面地白衣儒生暴喝一聲︰「無知小兒,焉敢戲耍本公子,給本公子拿命來。」
說著,怒喝一聲,頭頂出現一股赤色雲氣,雲氣中托著一把寶劍,那寶劍迎風變漲,帶著赤色雲氣如同一條赤龍朝著李傕撲來。
李傕先是一愣,這丫怎麼啦?難道汝南袁氏真的很有名?就算如此,你也不必這般做作吧!還是運用氣運來打本公子。如是之前,本公子還怯上數分,可如今本公子剛得到數十萬氣運的加持,還怕你不成。
幽魂白骨幡一搖,旗上就出現一層赤色的氤氳,李傕大喝一聲,幽魂白骨幡嘩啦啦地扯起,旗上出現無數地赤氣,赤氣中不時出現的鬼臉、巨手、骷髏等不一而論,急吼吼地朝著那赤龍抓去。
那赤色巨手將赤龍抓在手心,赤龍搖身一擺,差點掙月兌了去。那巨手不敢怠慢,急忙將赤龍塞進鬼臉的嘴里,那赤龍才消失不見。
赤氣彌漫之處,無數地骷髏朝著袁術飛去。
袁術實在沒想到,一個名不經見傳的小人物就這般厲害,原本他憋一肚子火不知該怎麼發泄,突然看到一面破破爛爛地大旗,他心中的那股高貴孤傲之火大起。隨即一掌拍向那大旗,本想調侃幾句就離去的,畢竟這里是張角的地盤。誰道那無知小兒竟然漠視他也就罷了,竟然還拿弘農楊氏來壓他們汝南袁氏,袁術豈能在忍。
弘農楊氏已是四世三公之家,楊家老祖和袁氏老祖本就是老對頭,之後兩家子弟更是紛爭不斷。這兩次黨錮之禍,更是讓弘農楊氏的實力大漲,因為被抓的都是關東士族的名士,雖然和袁氏關系不太大,可也受影響不少。
看著急速飛來的骷髏,袁術不得不驅虎而逃。他的三件至寶,火鸞扇和官印被張寶所收,隨身寶劍又被這人所奪,他真正的寶物卻被季叔拿去凝練了。有寶物還不死別人的對手,何方寶物被奪了呢?袁術可沒那麼傻,等著被宰。
那劍師看著逃竄的袁術,不屑地冷哼一聲,一劍拔出,朝著那骷髏輕輕一斬,一股巨大的劍氣憑空而生,那些蜂擁而來的骷髏被劍氣壓成齏粉,化作黑氣泯滅,那漫天的赤氣也被劍氣劃成兩半,漸漸地消失在空中,那幽魂白骨幡也留下一道新的劃痕。
「何方散修,為何來我廣宗鬧事?」麻衣奴祭出彎刀,兩刀合在一起,凝出一個太極圖才將那劍氣泯滅。
「哼!,還有些手段,等你接下某家三劍,才有資格知道某家的名字。第二劍。」
那劍師老者,一手持劍、一手持著劍鞘,對準麻衣奴輕輕一劃,好像什麼也不存在一般。
而麻衣奴卻不敢小覷,彎刀舞的更快,那太極圖已被三昧真火充滿。
那劍師就保持著那輕輕一劃的姿勢,動也不動,看得李傕直撓頭,突然他身邊的張白騎臉色一變,祭出自己水靈槍,大喝一聲︰「休要傷我道友,看槍。」
「哈哈!道兄何必心急,且讓某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一個高頭戴冠身穿博領深袍的儒士,揮著一把羽扇擋住張白騎的水靈槍,笑呵呵地回道。
李傕雖然說不上哪里不對勁,可是他不傻,張白騎也是化神修士,眼里比自己好多了,當下一揮手中地幽魂白骨幡將眾人罩住,然後大喝︰「所有人听令,給某全力攻擊那個白衣儒生。」
袁術當下大駭,那劍師的手一抖,麻衣奴身前的太極圖被切成兩半,那兩把寶刀也被劃成兩半,身上的麻衣也被切成兩半。那麻衣可是由蛟龍皮煉制而成的。李傕心疼的月復誹。
可要不是那劍師顧及袁術的小命,麻衣奴說不定命喪當場了,這是什麼功法,怎麼那麼詭異?三昧真火雖然不是頂級的火系功法,但是也是道門一絕,竟然被人生生切開,真可怕。
李傕身後的上萬黃巾騎士齊齊端起弩箭,朝著袁術射去。一蓬箭雨出現在袁術的身後,雖然袁術也是元嬰巔峰修士,可是被這麼一輪箭雨射過,恐怕他連一絲生機都不會留下。
此箭乃是由大黃弩,大黃弩乃是靈器級別的寶物,就連大漢朝上下也不超過十萬,箭矢則是法器級別的寶物,少府內也不過存有百萬支。
那劍師臉色一變,手中掐起一道劍訣,那把古樸的鐵劍化作無數地小劍朝著那箭雨擊去。頭一排得箭矢被擊落,接連而來的箭雨卻將那小劍擊潰。小劍消失後,箭雨失去了目標,直直地刺向袁術坐下的五彩斑斕的巨虎。
李傕看著死的不能再死的老虎,對著被那劍師如老鷹抓雞一樣抓在手里,哈哈哈大笑道︰「汝南袁氏的子弟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貪生怕死?」
「可惡,放某下去。」
袁術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吼道。他這人只有三大禁忌,第一被人稱二公子,第二侮辱袁氏的名聲,第三就是有人在他面前炫耀比他的資質好。
今日除三大禁忌被人說了個遍,其中劍師要尊重,可眼前犯了自己兩大禁忌的人一定不能放過。
可那劍師卻恍若未聞,提著袁術,就朝東方飛去,也不理會袁術的怒喝和臉色。
看到那劍師提著袁術跑了,李傕卻不樂意了,這般高手出現在這里,豈是尋常?莫不是盧植的大軍到了。一聲令下,上萬騎士追著那劍師和袁術亂跑。
那手持羽扇的儒士更是在張白騎的攻擊下連連後退,行止甚至狼狽,平時依之為攻擊利器的氣運,竟然沒有張白騎的多,最可怕的是張白騎也會儒家特有地氣運攻擊法,打得那儒士狼狽不堪,要不是袁術還被李傕率大軍在後猛追,他一定選擇落荒而逃了。哪像現在只能選擇被動挨打,老師啊!您若知曉此間事情,還請降下一支援軍來吧!
好像他的運氣還不錯,東方煙塵滾滾,無數地黃巾士兵如同破革敗絮一般,被摧枯拉朽地擊穿,一只赤衣赤甲的騎士出現,當先一員大將,身長七尺、細眼長髯,一張國字臉微黑,那雙微眯成一條細縫的眼,不時地閃現一抹精光,雙手各持一把寶劍,威風凜凜,麾下之軍言行令止,動作如一,一看就知必是一股強軍。
袁術看到那人不由地大喜,高聲喝道︰「孟德兄,速來相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