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柳玉琪抱著一大堆東西出現在葉龍天面前,「龍天,你要這些東西干什麼呀?」
「你的超人哥哥要秀一下,沒有道具是體現不出我的風格的。」
隨後,柳玉琪乖乖地坐在沙發上,手抱著雙腿,頭枕在膝蓋上,眼神迷離地盯著葉龍天。有人說過,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迷人的。
葉龍天首先打開那份地圖,天呀,美女效應就是不同凡響。這張上海市地圖都快佔了半堵牆了。葉龍天把它釘在牆上,然後照著幾份文件在地圖上找到四個地方,打上叉叉,在每個叉叉下面標上序號寫上日期。接著把四張放大過的照片按照順序也釘在牆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小照片,差不多貼滿了另外半堵牆。
雖然葉龍天工作的非常認真,非常努力,但柳玉琪總感覺她在偷偷地看著自己。起初認為是錯覺,後來感覺越來越真實,忍不住開口問道︰「葉龍天,你老看我干什麼?我有什麼問題嗎?」
葉龍天伸出左手食指,朝柳玉琪下面指了指,異常嚴肅地說︰「你走光了。」
柳玉琪順著方向往下一看。因為坐姿的問題,裙子滑到了大腿根部,下擺貼在了沙發上。
「啊」柳玉琪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尖叫著彈了起來,站在地上,用裙子把雙腿牢牢地裹了起來,凶凶地瞪著葉龍天,那目光能嚇死一群狼,狠狠地罵著,「死。」
「我說,話不能這麼說吧。是誰有那麼多內褲不穿,偏偏要穿丁字褲?是誰知道自己穿著丁字褲,還要做出那樣暴露的動作?不會是你故意這樣做的,想要給我看看你穿丁字褲的樣子。」說完,葉龍天心安理得地釘上最後一張照片。但他再過一百年也不會想到,因為他做的這一切,讓這堵掛著上海市地圖,貼著上海市歷史以來第一件變態殺人案照片的牆,成為了上海市警察局的聖地。所有來這里工作的新警察必先膜拜的地方。據傳聞,凡是來過這里膜拜的警官,吐完一次以後,再血腥的場面也能坐鎮指揮,應付自如。而且,為保護這塊聖地,謝絕任何無關人士參觀。
「你……這又不是我想的。這條裙子,穿其他內褲會有印記的,還不是不想丟你的臉,才勉強穿上去的。」
看著柳玉琪捏著衣角,低著頭,淚水打轉的眼眶,楚楚動人,委屈至極,葉龍天有史以來,第一次自我反省,他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剛想上前安慰的葉龍天,听到有人朝門上重擊的聲音,轉過頭,是白景天帶頭,一行人回來了。
「他媽的,要是讓我抓到這個王八蛋,一定先拔了他的皮,砍上幾刀。」白景天大聲吼著,回到他的位子,一口氣喝掉一大杯水。
小李臉上仍舊留有濃烈的震撼表情,「當警察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案發現場,全身都是血,地都被染紅了一大片,受害人的眼神如此絕望。」
「有線索嗎?」葉龍天向徐蓮英詢問。
徐蓮英搖搖頭,低落失望說明了一切,「什麼也沒有。沒有指紋,沒有凶器,沒有目擊證人,毫無線索,跟前幾次一模一樣。」
此時,葉龍天擔心地看了眼柳玉琪,卻見她正正經經地坐在那里,哪里有淚水,哪里委屈了!
唉,葉龍天在心里嘆了口氣,一不小心,又被她騙了。怎麼可以忘記她是個演戲高手,是世上唯一有機會騙到自己的惡女人。
「葉龍天,這是什麼?」白景天無意中看見了正對面的那堵牆,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其他人也在極力掩蓋內心真正的情緒——恐懼。
試想一下,一張張血腥恐怖的照片被放大成電腦屏幕這麼大,並排著擺在你面前,會有所什麼感受?最重要的,每張大照片下面,都貼著她們生前所照的照片,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燦爛迷人的笑容。
「等一下,就會知道了。」葉龍天走到那堵牆面前,「各位,先坐吧!有一句話我知道大家可能不願意听,但我還是要說,這件案子,從一開始,走的方向就是錯的。」
在座的五人,驚奇地發現,自己听到這個消息,一點也不吃驚,似乎從葉龍天嘴里蹦出來的,都是理所應當,順理成章的。
「或許過一會兒,我說的話,可能有一些听不懂,因為會涉及心理學的專業知識,但我盡量講得簡單明了。」說完,葉龍天指著牆上十幾張小照片,「這是四位受害人尸檢時的照片。至于那位還未確定的第五位受害人,我們暫且不管。可以看到,每位受害人身上都被刺了幾十刀。在心理學角度上來說,多重刺傷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憤怒,凶犯對受害人有著極大的仇恨,用多次刀刺來宣泄憤怒。第二種可能性是性yu望,凶犯用刀刺模擬**,來釋放性沖動和性yu望。這種可能性似乎與此案有聯系,但用刀刺模擬**來解決性yu望的罪犯,絕大多數是性無能或者無性能力的人。可是此案的凶犯卻有足夠的性能力,他將受害者了。可是為什麼還要用刀刺的方式?我一直想不通。後來,我意識到,多重刺傷是第一種可能性,代表憤怒。可是四名受害者之間毫無關系,凶犯同時與四名受害者都有深仇大恨的幾率小之又小,可以說不存在。我陷入了不解之中。但最終我想到了一些案例,我認為凶犯對曾經出現在他生命里的一位女子有著強烈的憤怒情緒,可能是他的女友或者母親,可他從來沒有這個機會向這名女子表達這種憤怒情緒,轉而他向與這名女子有相同特征的人宣泄憤怒。他她們,他刺傷她們,一切都講得通。」
「可是,這四名受害者沒有相同特征啊!」坐在一旁的小李問道,「年齡不同,18,22,28,35,發型不同,穿著不同,生活圈不同,也不像有共同喜好?」
葉龍天抓了抓後腦,「暫時,我還不知道相同特征是什麼。但如此一來,我們的凶犯就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他有嚴重的幻想癥,只要看到相同特征的人,就會將她幻想成拋棄他的女友或者虐待他的母親,而且他的幻想癥會越來越嚴重,因為他的記憶里,他無法明白明明已經將她殺死,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如果我沒預料錯,最後他對任何人都會是個威脅,假如那時我們沒有抓住他。「
「但是,即使我回答了多重刺傷的問題,還有很多問題困擾著我。這些問題用剛才的東西是無法解釋的。其中最大的問題是。」葉龍天指著牆上最大的四張照片,說道,「這是四名受害者犯罪現場的照片,我將它們放大了,為了看的更清楚。你們仔細看,雖然受害者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了,但很清楚的是,受害者身上被刺了幾十刀,可衣服上連一個刀口都沒有。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受害者被刺傷的時候是月兌guang衣服的。假如說,月兌guang衣服是正常的,那一個極度憤怒的精神病患者怎麼可能在完後,刺了那麼多刀,再給受害者穿好衣服。另外,他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細心的作案過程,尾隨目標,等待她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後下手,強行弄到更隱蔽的角落,然後實施犯罪。要記住,他正處于極度憤怒的狀態。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都知道受害者的真正死亡原因,是割斷了脖子。也就是說,受害者在被刺了幾十刀後,她並沒有死,凶犯為了以防萬一,才在她的脖子上補上一刀。試問,一個普通人都不可能做到將一個人刺上幾十刀還保證這個人不死。何況還是一個極度憤怒的人,他卻做到了,加上今天早上,他連續做到了五次,從未失手,這怎麼可能?」葉龍天停頓了一下,留下一段時間給在座的人思考。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抓的人不是一個……」徐蓮英雖然把話說了出來,但透過她的眼神也知道她依舊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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