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節快樂。
「拿著這張照片吧。」
既然他這麼說了，葉龍天便接過毒蛇杰克手中的照片，仔細地查看了起來。
「我想，對于你，我不用多說什麼，你也會知道的。這個人是我的下屬，同樣隸屬于反恐小組。告訴你也可以，他是反恐小組的二把手，至關重要的人物。」
這麼一說，等于變相承認，他是反恐小組的頭頭咯，毒蛇杰克。葉龍天心里思索著，然後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天他被發現躺在血泊中，身中數槍。」
「那應該去找醫生吧，我又不會起死回生。」葉龍天回應著。
「他沒有死，經過數小時的搶救，他活了下來。但是成為了植物人，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神經中樞。我們沒有辦法從他這里得到任何的信息。所以想請你幫忙，或許以你的能力能夠知道些什麼。」
「杰克，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說重點。」
「可以。」毒蛇杰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正在調查一起預謀良久的恐怖暗殺活動。我們不知道時間、地點、對象，甚至是幕後主使都不知道。但根據我們的內應，我們確定會有一次暗殺行動，就在近幾天。但是我們的內應身份暴露了，至今生死未卜，而你手中照片上的男子，就是此次調查的負責人。」
「簡單的來說，你就是想知道這個人遇襲，和那個一無所知的暗殺行動有沒有關系？」
杰克再一次點點頭。
站起身來，把照片放在椅子上，葉龍天開始做起了放松操，扭扭腰，抖抖手，剛才拿槍對峙的場面弄得肌肉有些酸痛了，做了幾個八拍之後，才開口說道，「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此言一出，本來眼神渙散的cia副局長突然變精神了，抬頭看著美女局長，而此刻美女局長也正看著他，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毒蛇杰克。這情形，看似他們三人都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還是cia的副局長先反應過來，畢竟能做到副局長的高位，月復黑之術必然肚中不少。「葉龍天，你是一個fbi的探員，這是你的工作。」
听到這個cia副局長說話語氣里的官威，葉龍天冷笑著，回答著，「雖然你是cia的，但是我想兩個部門的規章手冊不會差太多吧。還記得fbi手冊上有這麼一條，簡單的來說就是盡全力做好分內的工作。我的工作，現在應該在邁阿密。」
說完這些，葉龍天就不在說話了，朝著辦公桌走去，拿起桌上的兩把袖珍手槍，然後交到毒蛇杰克的面前。
這個意思非常地明顯，拿槍，走人。
抬頭望著葉龍天，毒蛇杰克並沒有抬手想要拿葉龍天手中的手槍。有那麼一瞬間，葉龍天感覺這個毒蛇杰克好像做了一個手勢，在向其他人傳達信息，但是正打算要仔細看的時候，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葉龍天，能不能和你說幾句話。」美女局長走到葉龍天身邊，伸手拉著，把葉龍天拉到房間的一角，然後輕聲說道，「葉龍天，就算你不是為了他們，就算是為了那個成為植物人的，你也應該幫這個忙。」
「局長。」葉龍天雙手搭在局長的肩膀上，用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樣子解釋著，「你應該不會忘記我現在的情況吧。首先我是一個中國人，而非美國人，我對美國人和美國是沒有責任的，所以請不要用責任心來對付我。就算是要講責任心，我更應該去救在邁阿密被變態威脅的人們，更何況那里還有我的朋友。其次，我想你還記得我是高危人群中的一員吧。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性命。你忍心我在這麼危險的美國跑來跑去。如果你不忍心，應該幫我回絕他們？」
「這個……」美女局長喃語著。幾秒鐘內，葉龍天在美女局長的臉上讀到了內心的掙扎，不過只有那麼幾秒鐘。「龍天，或許你還不知道，這個男的，有一個美麗的妻子，還有一個15歲的女兒，她們需要你。」
「又來！再一次？」葉龍天失聲喊了出來，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他錯了，他忘記了，美女局長是一個fbi的局長，身為一個局長會有很多壓力和限制。低下了頭，葉龍天湊到美女局長的耳邊，輕聲說道，「局長，要不是因為導師的原因，我真的不會信任你的。」
說完，葉龍天朝沙發上的兩人走去，大聲說道，「我答應你們的請求。但是我需要一些報酬作為回贈。我要那個叛徒的所有資料，還有我要一份「鷹隼行動」策劃人的名單，所有的。」
「不行。」cia的副局長回絕道，「這些都是機密。至于那個人，連我們都找不到，你憑什麼，即使知道他的資料有什麼用？」
把手中的手槍丟到毒蛇杰克的懷里，葉龍天彎腰直面著cia的副局長，冰冷地說著，「你們找不到，是你們。你忘了你現在在這里的原因了嗎？」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cia的副局長斯蒂芬竟然感覺到了莫名的恐懼，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比最狠毒的恐怖分子和罪犯，還讓他緊張。平復一下內心的翻騰，斯蒂芬還是說道，「這樣，資料可以給你，但是策劃人的名單，絕對不行。」
「這樣的話。」葉龍天直起腰，淡淡地說著，「就當你們沒來過，我也沒有什麼損失。那麼……」
「我給你。」葉龍天說道一半，被毒蛇杰克打斷了。
「杰克。」斯蒂芬朝著毒蛇喊道，「這是不可以的。」
對著副局長揮了揮手，毒蛇杰克說道，「斯蒂芬，他能知道我們兩個是策劃人之一，他總有一天，能夠知道所有人的。只是時間長短而已。他想要名單，只是想要一個保障，保障他被抓之後參與國家政府和組織會盡可能的營救他，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葉龍天，你的要求，我們答應。」
參與國家，听到這個詞語從毒蛇杰克嘴中蹦出來，葉龍天心里大驚，一時間迷糊了。參與國家，什麼意思，那個行動有很多國家參與嗎？不是只有美國和中國，什麼意思，關于那個行動還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的？為什麼，他們不直接殺了我這個小嘍嘍，免除後顧之憂，一了百了，這是特工情報局的一貫做法，棄車保帥。
雖然心中的疑惑差點埋沒了葉龍天的心智，但是葉龍天知道他不能問，他不能給他們機會知道他的底細，讓他們知道他知道了多少。
毒蛇杰克站了起來，「葉龍天，我們給你安排了一個搭檔。告訴你詳細信息。」
「等等。」葉龍天急忙說道，「搭檔？我不需要搭檔，我不會信任任何人。」
「相信我。」毒蛇杰克說著，拍了拍葉龍天的肩膀，「你會需要的。而且你不用相信任何人，這是你的自由。」接著，杰克把手中的一把袖珍手槍塞到葉龍天手中，「這把手槍本來就是帶給你的。我一般只帶一把的，不過也幸好這樣，才能和你旗鼓相當。你的搭檔，在地下車庫，汽車的車牌號寫在那張照片的背面了。你準備好，就可以出發了。一切小心，我們會保護你的。」
毒蛇杰克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cia的副局長起身趕忙跟在後面。
葉龍天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朝著美女局長走去，接著又走過美女局長，站在一棵聖誕樹面前，這棵聖誕樹已經掛滿了彩帶和裝飾品，修飾地非常漂亮，顯示著樹的主人很有藝術品位。葉龍天打開了彩燈的開關，瞬間，整棵樹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夢幻燈光，葉龍天看得有些入迷了，「這些日子，大家都太忙了，太多心事了。連聖誕節都忘記了。尤其是克萊爾，一向來聖誕樹都是她準備的，我最喜歡在一旁看著他們吵鬧著裝飾著一棵小小的聖誕樹，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有時候還會因此相互賭氣。阿曼達最可愛了，明明和克萊爾關系超親密，那個時候還會故意裝作關系不好，吵吵架賭賭氣，看著她們倆的演戲也是一種享受。只有那個時候，尼爾森才會天真的像一個孩子，大聲地笑，大聲地說話，大聲地講著粗話，跟我們一起玩丟蛋糕的游戲，會和大家一起，慫恿我和克萊爾熱吻，然後賭時間。那個時候，雷克斯和詹森是最好玩的，一個偷襲，一個反偷襲。要是雷克斯能夠從詹森頭上拔下一根兩根頭發，他能夠一個晚上笑著不閉嘴，當然他也不會多拔，畢竟詹森的頭發一年比一年少了。那個時候，肖恩會喝一點酒，即使喝了一點點，肖恩也會醉的一塌糊涂，然後逮著人就不停地背書，似乎想要把他腦中的知識一次性說出來。記得上次，听得最多的是可憐的索菲亞。以至于此後的幾天，索菲亞看見肖恩就逃得遠遠的。呵呵。」
葉龍天笑著，「但是今年的平安夜，雷克斯走了。我又留在這里。我的朋友們依舊在工作。對于我，平安夜並沒有字面上那麼平安……」
「葉龍天，對不起。」美女局長走到葉龍天身邊，右手輕撫著葉龍天的背，安慰著。
回頭看見美女局長充滿愧疚歉意的臉龐，葉龍天搖搖頭，「不用說對不起。你有你的責任和準則。你了解我，知道責任心對我無效，但是良心卻是我的軟肋。像我們這樣的心理專家如果沒有良知，那就是變態殺人犯了。這一點，你是最清楚的。所以，你才有能力掌控著這麼多的心理專家，听從你的指揮。抱歉，我的話有些多了。我很少說這麼多話的。局長，我走了。幫我向導師問聲好，不知道他的心理學專題演講現在在哪個國家了？」
沖著葉龍天離去的背影，美女局長大聲喊著，「是澳大利亞。他快回來了。」
葉龍天沒有回頭，美女局長走回辦公室，瞥見角落里的聖誕樹，凝神望著，臉上展露了微笑，走到辦公桌邊上，按下電話上的快捷鍵，對著話筒說道，「盡快把我辦公室的聖誕樹搬到行為分析小組一組的辦公室里，還有，記得把彩燈打開。」
葉龍天，對不起，我必須讓你參與到這件事情中。又一次欺騙了你，對不起。不過你很快也會知道了，我也是「鷹隼行動」的策劃人之一。真的對不起，葉龍天。放下電話，美女局長望著閃爍燈光的聖誕樹，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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