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蠍洛菲亞冷笑著,對著葉龍天說道,「你難道認為你每次都會是對的?」
閉上了雙眼,葉龍天的臉上依舊揚起微笑,就像是一道陽光,不斷地想要沖破天蠍的屏障,溫暖她的心靈,「蠍子,你連你自己的謊言都無法相信了,又怎麼能夠欺騙我呢?你該去找一下鏡子,你臉上的驚恐和憂慮,已經完全地背叛你了。」
背叛,他用了背叛,一定是故意的。天蠍洛菲亞暗自琢磨著,即使不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看穿了多少,但是總值得一試,說道,「那我繼續听著。」
「也行。」長時間的無法自由行動,全身已經開始發麻了,要快點結束這種情況了。葉龍天繼續說著,「沿著前面的話題,我們接著探討。你告訴過我,你做過**修復手術,那不是謊言吧。因為你說的時候,那故意強調的口吻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而謊言最不希望的,就是被注意,尤其是在我面前。那你應該知道**修復手術會發生什麼?需要長時間的修養,不能大幅度的動作,會降低一個人的行動力和敏捷度。對于一個特工來說,這些是會產生生命危險的,但是你依然選擇了。只有一個理由,就是自我欺騙,也是所有會去做這個手術的女子共同的原因。可是你不是普通女子,所以你承擔的更多。剛才你用被子掩蓋住了你的身體,是在你回憶的時候,是不是你的回憶和你的身體有關,是不是那個故事不僅深深地傷害了你的心靈,還摧殘了你的身體,讓你身心劇痛。如果你還要我說,我會說那個回憶……」
「夠了,葉龍天,夠了。」天蠍洛菲亞像是被抽光了力氣,全身軟綿綿的,連說話都失去了先前的氣勢,溫順地如同一只小綿羊,「與其說你是心理專家,你更像一個推理專家。」
恍惚間,天蠍洛菲亞的身體朝著葉龍天的胸膛壓了下來,伏在葉龍天的身上,頭埋在葉龍天的肩膀上,而一部分頭發蓋住了葉龍天的嘴,殘留的洗發水的香氣涌進了葉龍天的鼻腔。
竟然拿我當墊背,再怎麼說,你也有五十公斤了。葉龍天抱怨著,微微地調整身體的位置,使得盡量不要被壓住胸腔影響呼吸,但是很快,便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內,到處都是壓迫。
只能呼吸到平常一半空氣的葉龍天,正想要提醒那只天蠍,她正在殺人滅口,耳邊卻听到輕微而又虛弱的話語聲,「對不起,葉龍天,我好累。借我躺一下。」
從一個堅強堅定的女人身上,听到這樣的聲音,葉龍天沒有感受到勝利的快感,反而添加了愈多的憐憫。「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準確的說,那是我二十三歲的事情。那時我到了一個國家,正如你所說,以一名間諜的身份,哪一個國家我不能告訴你。經過了數月的時間,我終于有機會可以接近目標,並得到他的行蹤。我們安排了狙擊手,只要我一把他弄出他的保護範圍,就直接擊殺。但是最後行動失敗了,原來那個人只是一個替身。我的身份暴露了,在我準備逃跑的時候,我被擊中了,不省人事。當我再一次醒來,我已經在他們手中了。被知道是一個間諜,嚴刑逼供是少不了的,當然自己的身體也不屬于自己了……」
天蠍洛菲亞沒有接著說下去,葉龍天清楚此時她正在一遍一遍地重復著那痛苦的回憶。葉龍天猜到了背叛,卻沒有猜到奸辱,他的內心出現了自責和後悔的情緒。
正如葉龍天自己所說的,他不是上帝,他不可能完全地清楚地知道在天蠍洛菲亞身上發生了什麼,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暗示,不斷重復表面上可以得出的事實,然後一步步深入,就比如說二十二歲、槍擊、手術、自我保護、自我欺騙,就這些百分之一百能夠確定的事實,讓對方相信自己知道了一切,最後主動袒露。這就是暗示的力量,就像是一個敲門人,但是房間的主人有選擇是否開門的權利,但是沒有敲門聲,那永遠不會主動開門的。可是事實是,葉龍天什麼都不能確定,即使是那個猜到的背叛,也因為不敢確信,而沒有說出口。
而另一面,如果葉龍天知道那段回憶中包含著奸辱,他一定會先放棄,承認認輸。葉龍天一直認為那只是簡單的身體摧殘而已,最多是刑具。而關于天蠍洛菲亞**不行的論斷,只是因為一般接受過酷刑的女子,會無法接受身體接觸,尤其是男性,因為對她們實行酷刑的人絕大部分是男人。葉龍天感覺到了在天蠍洛菲亞的內心深處,對自己沒由來的恐懼。另外,天蠍洛菲亞完全男性化的性格,讓葉龍天更加相信這一論斷,換句話說,如果說洛菲亞是女同性戀,葉龍天一點也不會驚訝。
想到這里,葉龍天突然雙眼瞪大,死死地盯著天花板,要是現在他的雙手能夠自由活動,葉龍天一定會重重地錘自己一拳。天蠍洛菲亞此時正埋在葉龍天的肩膀上,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流淚。沉默的淚水才象征著真正的痛苦,就像沉默的自殺,沉默的跳樓,沉默的一步一步走向水淵。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忽視如此重要的因素,為什麼沒有細心地考慮,為什麼在如此女性化的身體里她會擁有完全男性化的性格,或許這才是她會那麼了解男人心的真正原因。她渴望變成一個男人,如此強大的渴望背後,是她想要摒棄只有女人才有的弱點,但她改變得了她的性格,卻改變不了她的身體,因為她清楚她是一個女人,因為她的理智,而所謂的**修復手術,只是變性手術的一個演變。
如果說葉龍天能夠用心理學的手法使一個人的心靈完全潰散,失去自尊,自信,人格,信念……甚至是作為人的存在,那麼奸辱是一種從身體直接打擊人格的惡魔,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葉龍天了解過參與過親眼目睹過這個過程。奸辱不等于,只是停留在身體層面,而奸辱就像是在心靈,雖然有時候也會帶來這種效果,但是只是針對某些性格不夠堅定懦弱的群體,可是奸辱是用在那些經過特殊栽培訓練的間諜臥底身上的,可見差距之大。
而能夠操作奸辱的,必定是一個心理學專家,可能平常的時候,他也是在用他的學識拯救無數深陷泥潭的心靈,可是救人之物必能害人,唯一不同的是對象。葉龍天現在心里所想的正是他的導師,fbi的心理學專家。
通過藥物、性、身體折磨的手法,讓你在溫暖的人間和殘酷的地獄里來回盤旋,使得你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慢慢混淆最後失去作用,然後你將會拒絕相信你的眼楮,因為你的眼楮看到的永遠會是錯的,之後,你會厭惡你的身體,因為它已經千瘡百孔污穢不堪,它不能帶給你自由快樂,只能帶給你痛苦絕望。之後你將會被激發出人類隱藏最深的獸性本質,那時的你,將不會以人的意識存在,你眼中只會有三樣東西,暴力、性、血腥。所有的理智智慧學識將會蕩然無存,也可以說,它們就像原先的獸性本質一樣,被深埋起來。最後,你為了得到這三樣你本來不需要的東西,願意拿一切交換,包括秘密。
因為一名特工一名間諜,訓練栽培的目標就是消去貪欲,克服對死亡的恐懼,建立對自己的強大自信,絕對的忠誠,而性、暴力、血腥,正是一名特工間諜所必須的。這就是奸辱,在中醫上講,叫做陰陽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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