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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終于出來了。」詹森高舉著酒杯,振臂一揮,踉蹌著走回桌子邊,端起紅酒瓶子,把自己半空的酒杯倒滿,然後步履蹣跚地回到尼爾森身邊,把手中的酒杯舉到尼爾森眼前,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喝了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可是這一舉杯,倒是準確無誤地對準了位置。
也不用說什麼,都是十幾年的難兄難弟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心里想什麼,要告訴自己什麼。雖然這個時候,對著尼爾森,詹森的眼神里只剩下還有戲謔。尼爾森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整一杯紅酒。
可惜正當他以為是結束的時候,哪知道才是開始。接連不斷的酒杯出現在他的眼前,一開始,他還能數清楚幾個酒杯,最後他的眼中,是漫天的酒杯。空月復,加上過度操勞,即使他是這里除了葉龍天之外酒量最好的人,也頂不住了。
終于,不知道幾輪之後,他眼前的酒杯數量驟減。接過最後一個酒杯之後,尼爾森依舊大口大口地喝下。直到喝道最後,才忍不住把嘴里的酒噴了出來。身體倒在沙發上的最後一刻,尼爾森嘴上念著,「葉龍天,你好狠。」
抬起腳尖,挑起從尼爾森手中滑落,正要掉在地板上的酒杯,葉龍天伸手接住,放回桌上,望了眼本來還有一個底蓋的白酒瓶,現在空空如也了。最後壓死駱駝的為什麼要是一根稻草,石頭更是保險。
面對著如同土匪進村之後的一片狼藉,尼爾森的妻子無力地癱坐在凳子上。當然,她本來就沒力氣了。接著,抬頭望了眼葉龍天,「我不是和你說過,讓你控制一點的。」
嘿嘿一笑,酒對葉龍天還是有點影響的,至少現在他臉上的笑容宛如十二三歲的兒童,童真稚女敕,不過只限于笑容,說出來的話,依舊是狗嘴。「我是這麼想的。反正你今天是沒有力氣打理了。而明天,這點程度對你來說不算什麼的。畢竟,還有三個丫頭供你使喚。當然,要等她們睡醒了。」
站在客廳,葉龍天掃視著,關掉了還在播放的音響,這里終于像外面的黎明一樣安靜了。隨地滾動的酒瓶子,還有亂放的酒杯,撒的到處都是的酒跡,竟然還是紅酒,一般來說,這個沙發是報廢了。克萊爾和阿曼達,外加索菲亞,三個女人互相靠著,坐在地板上,靠著沙發,呼呼大睡。詹森正四肢打開,朝天睡在小邁克的那堆玩具里,還一手抓著一個,咂著嘴。
哇,嚇我一跳。之間還有一個人,小白臉肖恩,臉色蒼白地坐著,但是他沒有睡著,而是瞪大著眼楮,里面的眼球還會跟著葉龍天的動作移動著。哎,看樣子,高智商就是高智商,感性加上酒精,也打不過理性。慢慢地走過去,葉龍天手起刀落,一掌披在小白臉的後頸,小白臉垂下了頭,閉上了眼楮。輕松地拎起小白臉,把他扔進一張沙發里。要是讓他一覺都睡在椅子上,恐怕後面的幾天,只有殘疾的份。
「不用管他們了。」葉龍天拍拍手,對著呆坐在桌子邊的人,說道,「這樣子睡覺,都習慣了。換個姿勢,還不一定睡得著呢。」葉龍天嬉皮笑臉著。
「哎,龍天,為什麼你永遠沒個正經。」尼爾森的妻子皺了皺眉頭,無奈地說道,「好了。這種事,我也管不著。我餓了,還有沒有什麼能吃的?」
「是。馬上準備。」葉龍天一個軍禮,還是賊笑著,「母親大人,馬上送到。」
「母親就是母親,大人就是大人。這怎麼可以連在一起用呢?搞不懂你。」
听著女人的嘮叨,葉龍天可是對著整一桌子的食物,犯牢騷了。不是沒有食物了,恰恰相反,還有很多五顏六色的東西,只是挑不出一樣完好無損的。要不就是雜七雜八的混在一起,要不是就是留著牙齒印吃到一半,要不就是什麼調料都往上面撒,他們這是自我虐待,還是做人體試驗。
好不容易,挑出一些有模有樣的食物,放到碗里,拿到廚房里的微波爐微了一下,送到母親大人面前。葉龍天探出右手,做出請字。「你先吃吧。吃完就回房間睡覺好了。你明天還要早起,送小邁克上學。這些人,這些東西,就不用管了。我也去睡覺了。晚安,媽媽。」
「喂。」往嘴里塞進一團東西,咬了半天,才吃出是火雞肉,當然只是部分。尼爾森的妻子嘴里放出了一聲。
葉龍天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
「怎麼了。讓我一個人吃飯,連陪陪我都不願意了。話說,我和他們一樣,有一年多沒有見到你了。難道你唯一想和我說的,就是替你的組長解決家庭矛盾。」尼爾森的妻子說話的時候,很平靜,平靜地吃著,平靜的表情。「既然你叫我一聲媽媽,你的事我也不能完全由著你。再怎麼樣,我的年紀都比你大。其他事情不敢說,至少生活的經歷還是有的。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誰都清楚,那個她指的是誰。葉龍天往回走著,這麼短的一段距離,就好像要花好久好久,腳步沉重的,都讓人不想再抬起來。拉出椅子,葉龍天坐了下去,伸出左手,撫模著母親的臉頰,柔聲地說著,「媽,一年多不見,你老了。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兩條。」
放下手中的勺子,母親握住了臉上的手,一雙年輕有力的手,抬著頭,濃情地注視著她的孩子,「喜歡數我臉上皺紋的習慣,你還是沒有改。和你說過很多遍了,女人不喜歡被人說這個。」
「可是,媽媽喜歡。」葉龍天的拇指來回撫模著母親的眼角,那些皺紋越來越深,母親笑著。
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碗,葉龍天放開了母親的臉頰,握住了勺子,舀起一勺食物,放到母親嘴邊。拿著碗的手在顫抖,握著勺子的手也在顫抖,以至于不得不用碗接著從勺子上掉下來的食物。「媽,讓我喂你吃吧。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喂你。」
張開嘴,含著勺中的食物,母親忘了咀嚼,淚水再也忍不住,從剛才兒子撫模過的眼角流下,洗刷著皺紋,讓它們帶著水珠,越發地清晰可見。
「或許,或許。」這一次,連聲音也開始戰栗,葉龍天的牙齒不停地上下互相撞擊著,像是打冷戰一般,「或許,當你真的需要人喂你,照顧你的時候,我無法在你身邊。」
母親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原來淚水比食物更咸,雙手捧住了葉龍天的臉龐,「不要這麼說。葉龍天,不要這麼說。我能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兒子,已經是很幸福了。我不求其他的,只要你能活著,快樂地活著,沒有比這個更讓我開心的了。」
「媽。」葉龍天輕聲喚著。
女子听得出來,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只有這一聲「媽」,這一聲出自葉龍天口中的「媽」,是飽含親情,蘊藏著愛意的,因為這一聲里有痛苦有幸福有幸運有悲傷。終于,他終于接受了我這個媽,而不再只是一個稱呼。
「兒子。」緊隨著,母親也輕聲呼喊著。將葉龍天手中的碗放回桌上,一把把葉龍天涌入懷中,任憑淚水瘋狂地涌動。她不在乎,為了這個兒子,再多的淚水,也不是痛苦,而是幸福。
另一面,躺在沙發上的一個人,小動作地換了一個睡覺的姿勢,閉上眼楮,滿足地睡去了。即使他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即使剛才他眼楮的下方,是一灘明顯的水跡,而那,十分確定不會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