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做到了。」索菲亞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要知道,此刻她完成的,是全世界黑客都從未做到的豐功偉績,單憑這個,她就能得到所有玩電腦的人的尊重和膜拜。全球最嚴密的防護,操控國家級機密的衛星,並讓整一個電腦專家小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雖然即使是一段時間而已。按下回車鍵,索菲亞說道,「已經發到你的手機了。葉龍天,我不能沒有克萊爾。」
很少有機會,索菲亞會這麼正式地稱呼葉龍天,除非,是和生命並駕齊驅的請求……當索菲亞說到這里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撞開了,只見門鎖之間,木屑飛濺,然後是噩夢的再一起涌現。一大群荷槍實彈的武裝到牙齒的精壯男子們,黑洞洞的槍口一齊指著索菲亞。一個似乎是領頭的人,一個箭步沖上前,抓住索菲亞的後腦上的頭發,然後把索菲亞重重地按在鍵盤上,受到壓力,屏幕上顯示著一連串無意義的英文字母。
當那個領頭的人,把索菲亞拎起來的時候,臉上露出驚訝表情。索菲亞昏過去了,可是他確定,他剛才的力量,不足以讓一個人昏迷。這個場景,和幾年前的是驚人的相識。只是不同的是,那一次,索菲亞是因為害怕而昏倒,而這一次,是心碎,心痛的難以忍受……
在最後一刻,索菲亞關掉了和葉龍天的通信,免得葉龍天听到辦公室的聲音。因為她確信,這個時候的葉龍天只能想著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是她。這個結局,索菲亞早就料到了,邊上就是美國的海軍陸戰隊的基地。軍方的反應能不快嗎?而她之所以沒在一開始就昏倒,只是因為要完成葉龍天的要求。
此刻,葉龍天也收到了索菲亞傳來的地圖,拿著手機瀏覽著。而邊上的詹森尼爾森也一同看著,由于沒有帶平板電腦,所以只能用手機的屏幕看。看著地圖,詹森問道,「葉龍天,就算你看到了地道。可是地道的入口在房子里。」詹森抬頭看著依舊燃燒著熊熊大火的房子,無奈地說道,「你也進不去啊。」
緩緩地搖搖頭,葉龍天听到了詹森的提問,卻沒有因為他而停下一秒鐘,依舊仔細地查看地圖。他不知道軍方的衛星是怎麼辦到的,可是它就是能做到。有一次參加一次絕密的任務,曾經受到過這種衛星的幫助,它不僅得到目的地表面的一切,還能穿透地下數十米,甚至能夠透過紅外線,看到有體溫的物體。
找到了,即使是這麼小的屏幕,葉龍天還是找到了,一條白線,這條白線說明,這下面的土地不是實心,而是空心的。「不會的。獵人為了方便,一般會在家里的外面也挖一個通道,這樣一來,打獵來的食物就不用搬到家里在放到地下室。」
葉龍天一邊說著,一邊快速走著,幾秒鐘之後,他已經開始狂奔了。詹森尼爾森知道,葉龍天找到了第二個通道……
一個大樹下面,葉龍天蹲下來,用手掃開地上的落葉,一道鐵門出現了,只不過它是平躺著的。猛地一拉,鐵門下面是一個黑洞洞的洞。完全無視背後尼爾森的警告,葉龍天雙腳一並,跳下洞中……
尼爾森詹森,指揮隊長,相互看了一眼,尼爾森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情況很明顯,這個洞太小,而且不清楚那條通道有多大,尤其是炸彈,所以進入的人不能太多。指揮隊長,朝後面攤開雙手,然後用力一握。這個手勢暗示他的手下,包圍這里,封鎖區域。
準備好武器,尼爾森和指揮隊長也沒打算穿上防彈衣,差點死過一次了,不怕再來一次了。更何況,援助葉龍天才是關鍵……如果葉龍天說的都是真的話……
憤怒的雙眼中,怒視眼前的這個惡魔,克萊爾沒有害怕,只有怒火,看著數字殺手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雷克斯!」克萊爾忽然大聲喊道。
听到喊叫聲,數字殺手愣了一愣,露出不解的表情,他不知道這個名字,沒有听說過。兩人相距並不遠,只有一兩米左右,數字殺手幾步就走到了。捏著克萊爾的下巴,數字殺手微笑著,只是這個微笑是那麼的惡心,「我的藝術品怎麼樣!要是加上你的眼楮,她就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你能為她奉獻,是多麼的榮幸!」
「我沒有他們那麼聰明,但是我知道一件事!」瞪著數字殺手烏黑的黑眼圈,灰黑污跡的臉,雜亂的頭發,粗大的鼻孔朝天,她要記住這張臉,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克萊爾朝著數字殺手大聲吼叫著,這一生,她從來沒有發出過這種音量,扭曲的臉,布滿青筋的潔白的脖子,可以想象克萊爾用了多大的能量,「你永遠也不會得逞的。你會和你的這具垃圾一起,腐爛……」
「去死。」听到有人污蔑自己的藝術品,數字殺手終于憤怒了。抬起手中的匕首,插進了克萊爾的胸口,刺進了依舊在跳動的心髒。可是數字殺手沒有立刻拔出匕首,因為獵物還不能這麼快死,取眼楮要新鮮的,多年的打獵經驗教會了他一切。
克萊爾再也說不出話了,她能感覺到痛,她能感覺到她的心髒依舊想要跳動,可是她的心髒只能擴張,卻不能緊縮。本來紅潤精致的臉龐,仿佛被涂了一層白漆,毫無血色。甚至能夠看到粉紅色從她的身體上快速褪去……很快,呼吸變得急促,大口,只是無法進入肺部……
克萊爾覺得好累,好想睡覺,想要閉上眼楮。可是心中依舊有一個呼喊,再等等,再等等,你一定能夠見到他的。上帝不會這麼對待你,連最後一面都不讓你見到……再等等……
這個國家,最美麗的女人的生命在慢慢地暗淡。她的美麗,不僅在于她完美的五官,清透的眼楮,縴細的柳眉,朱紅般的誘唇,小巧的耳尖,水潤的柔膚,精致卻帶著老繭的雙手,蛇腰翹臀,長腿豐胸,還在于,她用了她所有的努力,幫助了許許多多的人。在fbi行為分析小組的成員們只顧著側寫罪犯,抓捕凶犯的時候,只有她,會去傾听受害人親屬的哭泣,會去用她無力蒼白的語言安慰他們破裂的心。對于變態凶犯給這個世界帶來的東西,她比尼爾森詹森更清楚,更加感同身受。
她幫助了很多人,卻從來不要求回報。她唯一的希冀只是葉龍天一個贊許的笑容,當然這個,也很少得到。只要能和阿曼達索菲亞,鏘鏘三人行,瘋狂購物吃東西,只要能和肖恩,詹森,尼爾森,扭轉乾坤,抹去黑暗,帶去光明。只要能在那個小屋子里,等到一個人的回來,拿走他離開時,放在門口邊上碗里的那串鑰匙。無論自己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
看過太多淚水,見過太多的葬禮,克萊爾在最後一刻幻想著她自己的葬禮,她心里的希望是愛她和她愛的人,能夠笑著接受她的離開,帶著她,繼續快樂地生活下去。
父親,母親,親人,朋友,同事,如同一部快進的電影,在克萊爾眼前放映著。這里面,惟獨沒有一個人,因為克萊爾想把生命里的最後一些時間,完全地留給他。
她想到了第一次和他見面,或許其他人感受不到,雖然她不是心理專家,她卻能感受到一陣火熱包圍著她。偷偷地喝著他喝過的礦泉水,想起這個幼稚的小女孩,克萊爾是甜蜜的微笑。
被他的學識和才華所吸引,身體不由自主地依靠在他身上。
只要和他在一起,這個世界沒有黑暗,沒有罪惡,沒有恐懼,只有愛和他整天想要裝作一個大男人的可愛。
第一次約會,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吻,第一次互相撫模,第一次……這一路走來,所有的一切都被葉龍天操控著,掌控著。可是自己並不在意,自己很是享受這種溫柔,仿佛溫水煮青蛙,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第一次,似乎才認識一個星期,就被他騙走了第一次,闖進了二十幾年里沒有人能夠進入的禁地。想起自己躺在床上,等待著他的進入,因為腦海中確信這個手段老道的小男孩,不會是第一次了。可是十幾分鐘之後,卻沒有一點動作,睜開眼楮,看到的那一張糾結的滿頭是汗的臉。自己實在是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大笑了幾分鐘才停止。還記得,後面還花了半個小時安慰他那顆受傷的大男子主義的心。
或許,初夜是笑著經歷的。這個世界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吧。
很奇怪的小男孩,有時候像是六十歲的智者,有時候卻是十六歲的頑童。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總是笑個不停。可是到了緊急關頭,他卻總能三言兩語化解難題。有時候,會懷疑十六歲的他,是不是他偽裝出來的。可是長時間的相處之後,發現這兩個人,都是葉龍天。
還記得,自己曾經問過他,「你要是再這樣讓我笑下去,不用幾年,我就有老太婆的皺紋了。」
還記得他的回答,「如果這樣,那時候的你,就可以無拘無束笑得更燦爛了。不是嗎?」
哎,太多了,和他一起的快樂,太多太多了。時間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