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鑽頭看了看自己的隊員,然後看看了鮑威爾他們。很明顯,失去了三個人以後,自己這一邊再也沒有抗衡的力量了。更何況,軍刀鮑威爾,榔頭兩個人的名號,就可以震撼一切了。很快,他就調整了自己姿態,處于服從的位置了。至少,這樣,乖乖的,就不會被當做炮灰了。
鮑威爾已經昏迷了,在這樣的傷勢之下,他到現在才昏迷,已經是一個硬漢了。可是大胖護著,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葉龍天,旁人只知道他在休息。這也是鮑威爾的最後一句囑托,「如果有必要,放棄我。大胖,答應我。」
大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但是在他心里,剛才鮑威爾完全犧牲自己去救葉龍天的場面早就深深嵌在他的腦海中。榔頭的那句話,也在他的心中盤旋著,「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人。」
望了望榔頭,榔頭沒有反應,葉龍天靠在牆上,用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任何的方案都要建立在奪回戰車的基礎上,現在彈藥已經陷入了用盡的狀態。而且,沒有人會操控戰車。對方,還有一個神一般的存在。還是一個狙擊手,一個只要有任何誤差就會被干掉的困境。
「你是叫老鼠吧。」忽然,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然後在眾人眼中,出現了一個人,炸彈杜克。葉龍天把目光投了過去,表示肯定。
依舊有火力掃射,可是沒有明顯的靠近的感覺,看樣子,對方還在試探階段,不敢貿然行動,可是要是他們現在發動總攻擊,十分鐘就可以解決了。有時候,沒有人知道,沒有被選擇的選項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再試一次吧。」炸彈杜克開口說著,「我去把戰車開來。沒有了火箭筒,要是你能夠牽制住那個你口中的世界第一,十分鐘。我就可以把戰車開過來。我會那個東西。」
所有人沒有多余的反應,只是看著杜克。他們清楚,現在還沒有他們說話的權利,可是畢竟杜克的話,是給所有人一個希望。他們都在等待一個人,葉龍天,沒有人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一個比自己年輕好幾年的孩子,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一張稚女敕的臉上卻掩飾著里面不一樣的心靈。
榔頭的托付,干淨果斷的狙擊,在這樣的環境和壓力下,依舊保持著冷靜和理智。在戰場上,評判一個人,大部分不是通過一個人的語言,而是通過一個人的動作,甚至是殺人的動作。那是一種最原始,最可信的肢體交流。至少這些,在這里的大部分人沒有自信能夠做到。
听著炸彈杜克的說話,葉龍天緩緩支起了身體,朝著杜克走去。這時候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好,葉龍天的臉色是陰沉的,冰冷的,毫無感激的。要知道,炸彈杜克的建議,就是自殺。要是葉龍天沒有辦法牽制住對方的狙擊手,只是只有一秒鐘,炸彈杜克的結果只有死。
走到炸彈杜克的面前,葉龍天眯起了雙眼,盯著看著,一秒鐘之後,只見葉龍天抬起了右手,在所有人認為,是結盟示好的動作的時候,葉龍天按住了炸彈杜克的頭,狠狠地把他砸進了邊上的土牆。
等葉龍天的手一松開,炸彈杜克軟綿綿地滑倒在地上。土牆上清晰可見著一張人臉。
「你只有一個機會,選擇是現在被我殺死,還是等一下被他狙殺……」葉龍天看著地上的這個家伙,咬著牙說道。
鑽頭趕快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管這些事情,顧好自己就可以了,繼續攻擊。而大胖和小強,只是瞄了一眼,什麼表情都沒有。
「那十分鐘里,你到底做了什麼!」葉龍天對著炸彈杜克,喊道。
不用明說的,身為一個拆彈專家,他們對于時間的概念,那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他們不是用秒來計時的,而是十分之一秒。
炸彈杜克,捂著頭,搖晃著,肯定暈了,然後扶著土牆站起來,臉上竟然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微笑,「我果然沒有猜錯,你是一個特別的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可是我清楚,至少你不會想要我們這群人死在這里。我之所以,沒有留在戰車上,和鴕鳥一起死,為我的錯誤負責。是因為我要說一件事情,每一個炸彈都會有一個像指紋一樣的特征。是因為不同的炸彈制造者會有不同的習慣,繞線的方式,拆線的角度,定位器感應器的擺放,布局……而那個炸彈,我能肯定一件事,他屬于一個人之手,我不能說出他是誰,但我能告訴你,他是美**方的人。」
杜克快速的說著,可是沒有一個人漏掉了一個字,最後一句,更像是炸彈一樣的,炸開了所有人的心房。原來他本來是不打算下車的,所以他才是最後一個……
這個時候,大胖的吼叫聲傳了過,「老鼠,彈藥不夠了。如果要行動,盡快!」
葉龍天手一揮,然後扶住了炸彈杜克,所有人開始準備的時候,葉龍天的嘴貼近了杜克的耳朵,「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你不是戰爭狂。你只是因為戰爭激發了你內心暴戾的性格,可是你要清楚,你的妻子孩子,情願選擇被你打,也不願意失去你。還有,這是可以治療的,我就是一名心理專家。所以,為了他們,接下來,請你不要做傻事。你的犧牲,不僅沒用,還不如你的活著。」
接著,葉龍天把自己的m4突擊步槍扔給炸彈杜克還有幾個彈夾,同時抓緊了手中的狙擊槍。然後心里念道,「家伙,雖然我們在一起沒有幾天,可是我的感覺可是很不錯的。想必你也是吧。或許我一個人會害怕,我不覺得丟人,害怕是人正常情緒,只有害怕,才會讓人爆發潛能,不是嗎?再說了,還有你呢。你也是,沒事的,有我呢。媽的,他也不過是個人,他有的我也有,慌什麼!」
當真正開始的時候,人才會清楚,就算都是人,也會有天壤之別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