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空氣,即使是晚上,也是那麼的干燥。今天晚上的這個小城,和之前仿佛不是同一個地方一般,現在的小城是那麼的安靜,只能听到蚊蟲鳥鳴和一些自然的雜音。不能說是暴風雨之前的安靜,而是說,暴風雨之後的沉寂。
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中,依稀能夠听到一些像是人的尖叫聲。可是似乎是距離太遠了,尖叫聲也變得不引人注意了。
可是,如果有人會順著這個聲音找下去,他會發現這個聲音就是來自于這個賭場之內。沿著聲音,穿過幾道門,穿過一些走廊,走過幾排樓梯,來到的是一個房門口。那就是整個賭場的監控室。
此時此刻,能夠在門口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闖過房門,血腥味變得讓人無法忍受,眼前的場景,最多只能看上一眼。那個先前還是一副狗腿子樣的猥瑣男,此時此刻,卻像是一個吸血鬼,一個猥瑣的吸血鬼,拿著一把刀,坐在一張椅子上。翹著腿,伸出舌頭,細細地舌忝著刀上濃稠的鮮血。
在他的面前,此時此刻,是一個人的**,只能說是**。因為這個大塊的**就像是死豬一樣被掛在房頂。這個**現在還活著,嘴里輕微地發生申吟。臉上的表情是極度痛苦後的扭曲,已經無法恢復正常了,就像中風抽筋一般。
這塊**的衣服被月兌光了,從腳趾開始,到月復部,他的皮和肉是分開的,腳尖現在還是不停地滴著鮮血,從上面流了下來的。
看那猥瑣男的興奮樣,這應該還沒有結束吧。
這個時候,葉龍天不急不慢地跟在血淚的後面,他的問題沒有被回答,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也不用急了,因為他相信,雪茄男不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當然,也沒有時間可以用了。
走出賭場,血淚一直走到他們先前停著摩托車的地方,才停了下來,轉過身來。這個動作葉龍天沒有預料到,一下子呆住了,因為他根本沒想到,血淚這個時候,已經是滿臉淚水了。
這應該是一個不會哭的女人,這應該是一個堅強到過分的女人。怎麼會,就這樣,流淚了。
可是,在血淚開始說話的時候,葉龍天才意識到,他把其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卻忽視了他最身邊的人。或許是因為自己認為這些身邊的人不會改變,或許是自己認為,這些人值得信任。無論是哪一種原因,可是,這都成為了一種傷害。
「我也希望,我依舊是那麼的愚蠢。我想你也希望,我一直愚蠢下去。」血淚沒有因為說話而停止淚水,反而更加難以壓制,「可是,你知道嗎,是你親手把我變得聰明的。為什麼,我卻要因為變得聰明,而這麼難受?」
見到現在的血淚,葉龍天有點不知所措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在乎?這只是一件小事。」
听到葉龍天的回答,血淚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髒被人重重地捅了一刀,「小事?葉龍天,在你的眼楮里,什麼時候有過小事這兩個字。為什麼,你要拿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語言,來安慰我。我為什麼要這麼在乎?是的。我的確不用這麼在乎。因為我不是克萊爾,葉龍天,你捫心自問,如果是克萊爾,你會把她當做賭博的籌碼嗎?就算是柳玉琪,你也不會吧。」
葉龍天完完全全地呆住了。
「謝謝你。」血淚忽然笑了起來,「謝謝你,葉龍天。這幾天,你給我了一個從未感受過的世界。我很開心,很幸福。不過,這幾天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沒有任何的交集。」
從未有過的,血淚說完話,直接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跑開了。跑了幾步,血淚停了下來,葉龍天還以為是她在等待自己上前安慰,剛想上前的時候,卻看到,血淚的右手,在裙子處劃了一刀,手一撕,瞬間,長裙變成了短裙。
接著,血淚再一次……這一次,血淚不再是流淚了,而是真真正正地哭泣,第一次,她毫無掩蓋地放縱自己,第一次,她完完全全地放棄了堅強。
對不起,葉龍天。我錯了。我以為,我一個人,就可以帶著你,離開你現在的是非之中。然後就我和你,過著簡單的生活。是我幼稚了,因為連我都是一個是非,離你越近,反而害你陷入了更大的危機。我必須離開你,就像之前的我一樣,在遠處黑暗中,望著你。這才是屬于血淚的宿命。
謝謝你,讓我知道,這個世界除了你,還有明亮的地方,還有些人,值得記憶。謝謝你,讓我學會了思考,武力再強,也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謝謝你,讓我清楚,我該如何去愛你。
我,血淚,永遠不可以靠近葉龍天。
血淚再跑,最快的速度在奔跑,可是無論她怎麼加速,那雙眼楮還是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盯著她……
血淚沒有奢望要逃月兌這雙眼楮。她只是希望,這雙眼楮一直跟著自己,離葉龍天越遠越好。
直到血淚的身影完全消失,葉龍天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因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對啊,完全不對,根本說不通的。簡直就是亂來的。
就這麼說吧。對,自己的確沒有告訴血淚,自己知道那個黑人青年是同性戀。好吧,如果誰要問,為什麼自己會知道那個黑人青年是同性戀。那也只能表示無奈和憐憫。一個正常男人,左右坐著兩個不正常的女人,說不正常,是因為就等于是**的,而且容貌身材完全是鳳姐的反義詞。享受著一個女人的騷氣,然後欺凌另一個女人的純潔,還能在那個賭局上面,如此清晰地思考,玩上幾個小時,兩腿之間還沒有小帳篷。什麼樣的人會有這樣的能耐?
什麼樣的人,擁有如此強烈的好勝心,還會帶著讓自己分心的東西來比賽嗎?正常的人也會知道要帶著自己不受影響,卻能讓別人深受其害的玩意吧。
好,就算自己沒說。那麼現在就表明,自己知道對方是同性戀的情況下,才敢把血淚當做籌碼的。那應該高興才是啊?說明自己從未想過,把血淚至于危險當中,應該展現的是更加的在乎和保護。那麼,和克萊爾,和柳玉琪,有半毛錢的對比關系?
再說了,自己看到那個黑人青年吃藥的時候,自己的緊張和害怕,後悔懊惱,不是很清楚的,都不需要演戲了。當時,她也看的清清楚楚啊。
這完全說不通的,沒有理由的啊,沒有道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