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鮑威爾出來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地獄羅剎,一手抓著頭發,拎著一個腦袋。一手抓著手腕,拖著一具無頭的尸體,血腥味在所經過的空氣中,快速的彌漫。
女孩推開了葉龍天,然後朝著鮑威爾走去。下意識的,鮑威爾被嚇得停了下來。
女孩直接忽視鮑威爾,站到了那具尸體的邊上,緩緩地蹲了下來,伸出了右手……
在接下來的事情中,或許,很多人都會清楚地記上很長很長的時間。
女孩抓住了無頭尸體的生殖器,然後,用力地往外拉著。可是或許是力氣不夠大,本身那個就有一定的韌性,拉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
女孩俯下了身體,張口咬了下去。
將嘴里的東西吐在手上,女孩笑盈盈地走回葉龍天的邊上,然後回到一開始的位置,拉著葉龍天的衣領,讓葉龍天重新朝下壓著她,說道,「你可以繼續了。這個東西,我就先留著了。它對我很有意義。你應該沒意見吧。」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葉龍天心里是在想什麼?天蠍甚至連自己應該怎麼思考都不知道了。這種改變,這種落差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巨大了。鮑威爾微微搖了搖頭,他開始明白一句話了,什麼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的,命運就是這樣的,充滿無限的可能性。
他繼續帶著一顆頭,還有一具少了兩個頭的尸體,朝前走去……就想這樣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望著眼前的女孩,這個時候,要是沒有改變任何的判斷,那就實在是太固執了。可是,對于葉龍天來說,越是遇到這樣的情況,越是遇到出乎意料無法預計的事情,就越是他的強項,就會更加的鎮靜,更加的出人意料。
「看起來,我們的第一個賭約,已經出現了?」葉龍天笑了,這種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容,是那麼的不正經,可是卻有一股不一樣的味道,「那就是,我們誰先喜歡上誰咯?或許,我們可以用上愛這個字?」
說道這里,葉龍天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刮去了女孩嘴唇上的血跡,接著放進了自己的嘴中,抿了一下回應著,「可能只有這些血,才能濕潤你。讓我見識一下,真正的你,到底有多少厲害?」
在這個時候,葉龍天朝著天空拍了拍手掌,很響很響的三聲,從這里的各個角落,一下子出來了很多男人,應該都是黑胡子的人,一直在守衛吧。他們互相用眼神探尋著,朝著葉龍天靠近。
哦,不對,他們靠近的,不是葉龍天。
看到這些,葉龍天漠然地轉過身,朝著那個山洞的門,走回去了。
白痴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是女孩沒有跑,全身光光的她,就這樣站著,朝著葉龍天的背影看著。女孩的眼神,變換了很多很多的神采,變得太快,根本捕捉不到。她就這樣呆呆的站著,對于這些磨著手掌接近的男人,毫不在意。
天蠍跟上了葉龍天,忍不住說了,「葉龍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只是一個女孩子而已。為什麼要給她這樣的懲罰?」
朝著天蠍,葉龍天笑了笑,「既然你已經用上了懲罰,那就說明,其實你已經有了答案了。在恐懼和保護之間,你切換的太快了吧。」
天蠍愣住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為什麼要用懲罰這個詞匯。她轉過了身,最近的一個男人離女孩只有一米左右了。可是女孩依舊一動不動,只是朝著這邊看著……
葉龍天走進了房間,鮑威爾已經把燈關了。在黑暗中,葉龍天能夠听到慌亂沒有節奏感的呼吸聲,只有這個,也可以證明,猥瑣男是醒著的了。
已經完成一半了,接下來的,就是時間了。憑借著腦中的記憶,葉龍天就像在有燈一樣找到了之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緩緩說了一句,「還記得嗎?千萬不要睡著了。你應該多想想,如果你的身體背叛了你,你應該相信什麼?是相信讓你明白,你的身體也不能相信的人嗎?」
「千萬不要睡著咯……」
當第二天的太陽出現的那一刻,葉龍天依舊坐在椅子上。黑暗,強光的切換,都忘了多少次了。
在之後,每一次的時間都會被縮短,或者延長。有時候黑暗只有五分鐘,有時候,強光有一個小時。這些,都讓鮑威爾來掌控。
不過後來,天蠍也參與了。
即使是這樣,鮑威爾睡了一兩個小時,可是他還是覺得,已經過了一兩年了。他還記,在他睡覺前的那一刻,他覺得他的腦袋已經快撕裂了,全身不由自主地痙攣現象越來越頻繁,所以,才不得不叫醒天蠍幫忙。
這種折磨實在是太痛苦了,雖然都是不能睡覺,可是單純的不能睡覺和這個相比,簡直是一種幸福的享受了。
當陽光可以射進屋子里的時候,黑暗的效果就開始打折扣了。總得來說,天蠍和鮑威爾還算清醒,而坐在正中間的猥瑣男,神情早就開始渙散著了,嘴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無法閉合了,口水一直往下流著。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猥瑣男的瞳孔依舊保持著正常的大小,或者說,只是比一般情況稍微大一點罷了。
葉龍天嘗試性的問過幾個問題,即使是名字這種簡單的問題,猥瑣男都避而不答。雖然他看起來已經崩潰了,頭歪向一邊,全身軟趴趴,可是這個瞳孔告訴葉龍天,猥瑣男的內心還存在著最後一點活力,這點活力保證著猥瑣男,鎖閉他的全身,全心。既然無法對抗外力,那就封閉自己來保護。這也是本能。
說到底,這個時候,如果沒有產生一些敬佩之情,那是不正常的。不要說天蠍和鮑威爾了,就連葉龍天也有點惺惺相惜產生的不忍。
但是,這一切都是虛無的。
猥瑣男的大腿上兩邊分別插著一把匕首,插得很深,血跡都已經干涸了。這種暴力的舉止不會是葉龍天會有的。那是之前鮑威爾為了弄醒猥瑣男做的動作。而現在,猥瑣男兩腿內側的劃痕,每一條都有五厘米長,有些已經愈合了。這些是葉龍天的杰作,用來保證猥瑣男不會睡著。那是用紙片劃出來的。不用刀片而用紙片,自然有很多好處。紙片不夠鋒利,所以會產生更大的痛苦。但是之所以不夠鋒利,即使在黑暗的情況下,也不會劃得很深,造成割傷動脈的情況,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
微微嘆了口氣,葉龍天明白,還是要用上最後一招。站了起來,葉龍天拍了拍猥瑣男的臉頰,把猥瑣男的臉抬了起來。眼楮盯著猥瑣男的眼楮,銳利的目光就像是要穿過這道最後的柵欄。「千萬不要睡著了。第一道大餐馬上就給你送上了。我相信,你會很興奮的。就和現在的我,一樣。到時候,你會明白,你最相信的,卻是你最不能相信的東西。」
這句話,就像是那個夢幻的開場一般,再一次出現。
在葉龍天拍了拍手之後,一個大漢帶著三個女孩子走了進來。這個時候,天蠍和鮑威爾已經顯得很淡定了。
在天蠍的記憶之中,回到了幾個小時之前,那個時候,她沒有跟著葉龍天回到屋子里,而是反身跑了回去,月兌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套在了女孩子的身上,把正要靠近的男人們驅逐開了。
當天蠍扶著女孩的身體,看到女孩臉上的笑容的時刻,終于忍不住地問道,「為什麼你還能笑得出來?你在笑什麼?」
「呵呵。我……」女孩不再說話了,緊皺的眉頭顯現出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不用擔心……我沒事。這點已經根本不算什麼。我能笑,因為在我絕望的時候,卻讓我有機會遇到這麼如此特別的人,讓我覺得只要活著還是有點意思的。……我在笑,是因為你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恭喜你通過了考驗。」
看到天蠍滿臉的不解,女孩還是忍著痛咧開嘴笑了笑,「他的考驗……」然後,抬頭看著葉龍天離開的背影。
瞬間,天蠍都明白了……一股熱泉涌上了眼角,一種接近瘋狂的欣喜……
「沒有人會踫手里抓著生殖器的女人的。呵呵。當然,這個家伙肯定死了。另外兩個女孩子都是活的好好的。你可以去看看她們。」
不對,這句話也可以是我來說,在我絕望的時候,卻讓我有機會遇到這麼如此特別的人。天蠍想著,抬頭看著這個中國女孩子,看起來,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有著出人意料的人和事情。天蠍扶著她,她要帶她去治療一下了,否則肯定完蛋了。
所謂的爭鋒相對,所謂的魔鬼與畜生,只不過是她,用她可以使出的力量,去平復葉龍天心中的血腥。她才剛剛認識這個叫做葉龍天的人,可是她意識到了,她努力了,她做到了。而自己,比她超過多少個日夜,但是,卻一直沉默著,默默忍受著接受著……
這才是所謂的考驗……
……
所以,那個大漢不是那個大漢,可是誰又會注意呢?猥瑣男還有這個眼力嗎?他關注過這個大漢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當這三個女孩子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膚色,一樣的容貌,倒映在猥瑣男的眼楮里面的時候,猥瑣男的瞳孔慢慢的,慢慢的,渙散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