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良家………………
和悠二家隔著三條街的一座小別墅,就是相良的家。放學後,悠二和夏娜兩人,跟著相良鞘來到這里。很尋常的客廳中,三人一般喝著紅茶,一邊進行所謂的會議。
「總而言之……」夏娜喝了一口茶,然後對自己的話坐著總結「你們只要做誘餌就行了,這一次的敵人很有可能不是庸手。」
「誘餌……」悠二苦笑著放下茶杯,有些無奈的說「先不說誘餌什麼的,有很多我都沒太听明白。」
「無路賽!無路賽!無路賽!」夏娜說了這麼多話,的確有些不耐煩了「那是你理解力太差啦!」
「嘛嘛,先不提他的理解力,那個,明明阪井才是寶箱吧。」相良很沒壓力的嘟囔著「為什麼身為普通人的我會被當成目標啊?」
「我不認為普通人可以在封絕中活蹦爛跳啊,少年~」瑪蒂爾達吐槽到「雖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是,你這樣異常的情況,絕對也在對方的狩獵範圍內喔。」
「我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啊……」相良妥協似擺擺手。或許是被夏娜盯著有些不太自在,相良這個臉皮厚的倒是無壓力,悠二已經受不了了,他打算將話題拉回來,于是就將自己似懂非懂的問題問了出來「根據你們的說法,所謂的紅世,就是‘無法觸及的臨邊’吧……」
「嗯,的確如此。」阿拉斯托爾回應著。
「就像異次元一樣嗎?」
「這樣理解也沒有問題。」
「不過,從字面上理解……無法觸及的臨邊,或許在某種含義上,兩個世界十分接近吧,甚至,根本就是重疊的。」
相良拄著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有規律的敲著。
「紅世,紅色的世界嗎……那麼,那個封絕,是不是一定程度上再現出紅世的世界,那是將這邊的世界印上紅世的影子。因為你們說,紅世是人類無法觸及的臨邊,但是,在封絕中,人類又切實的存在著,所以這個悖論導致了人類無法在封絕中移動。所謂的時間和因果的月兌離,不是封絕的作用,而是封絕內部暫時使用的是紅世的規則……」
夏娜已經瞪大眼楮了,悠二也陷入了深思。阿拉斯托爾和瑪蒂爾達也開始用心听這個「人類」的話。
「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判斷力嗎。」阿拉斯托爾感慨著。
「承蒙夸獎,你也應該是紅世之徒吧。」相良鞘指著夏娜胸前的寶石。
阿拉斯托爾、瑪蒂爾達和夏娜都是一愣。就連悠二都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那個寶石是一種類似通訊器的東西,沒想到還有別的說法嗎。
「雖然不清楚具體的道理,不過,能夠對抗徒的,我想也只有徒了。畢竟人也分善很多類型,徒的目的也不盡相同。」相良鞘作出了這樣的結論,他看著夏娜的寶石,表情很微妙「你一定是徒,所謂的火霧戰士,應該是通過某種方式獲得了徒的力量。」
「沒錯。阿拉斯托爾的確是紅世之徒,而且還是其中十分強大一名的紅世之王,通過契約,讓我成為了火霧戰士。」夏娜看了一眼悠二「你比某個家伙理解能力強多了。」
「唔呃。」悠二苦笑。
「很優秀的判斷力和分析力。」阿拉斯托爾覺得,最近真是運氣夠微妙,之前踫到了那麼奇怪的徒,現在這里有一個不知道內容的密斯特斯,以及一個更加異常的人類「很難相信你只是一個學生,難不成有什麼其他身份嗎?」
「唔嗯,我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身份了……射擊愛好者?不過父親是國際刑偵人員,母親是律師,目前兩人在國外。」
「嗚啊。沒想到相良前輩居然有這樣的背景。」悠二如是說。
「家庭原因嗎。」瑪蒂爾達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太滿意,話說,她究竟想要什麼樣的展開啊。
「不過,之前說‘一名紅世之王’,意思是說,‘紅世之王’並非只有一個嗎。」悠二突然發言,他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那麼,阿拉斯托爾為什麼阻止自己的同類,總有什麼目的吧。之前也說過,是為了阻止‘世界的扭曲’,那麼,這個‘世界扭曲’應該也對紅世有巨大影響才對,不然你們沒有理由同類相爭吧。」
「唔,阪井,你也很有潛力嗎,這種小細節注意的到。」相良拍了拍悠二的肩膀「有沒有興趣和我學一些東西啊。」
「呃……還是算了吧……」悠二拒絕了相良的建議。
「嗯,有貪得無厭吞噬存在的,也有像我一樣討伐他們的。他們操縱存在之力,滿足自己各式各樣的**。」阿拉斯托爾也驚嘆于這兩個人的能力,開始認真的將對方當做商談的對象,進行說明,雖然很可惜其中一個只不過是火炬「但是,過度玩弄存在,總有一天這個世界和紅世的平衡會崩潰。為了阻止這種事情發生,才有了我們火霧戰士的存在。」
「我們……就是說,火霧戰士還有同伴呢。」悠二還真是善于抓住細節。
「火霧戰士有,但沒有同伴。」或許是受到氣氛的影響,夏娜也不覺得說話麻煩了。阿拉斯托爾進一步解釋「個人的戰斗理由不同,手段也不同。」
「所以,有的時候火霧戰士之間還會打起來哦~」瑪蒂爾達對于打架一直都記得很清楚「畢竟還有很暴躁的家伙。」
(你就是其中之一)by阿拉斯托爾/夏娜
「喔,我倒覺得,合作的效率更高一些。」悠二很意外,這些人難道沒有組織的嗎。
「唔啊~」將頭枕在雙臂上的相良調侃似的說「無組織、無紀律。然後隨意的四處游蕩,遭遇到敵人就作戰,甚至所謂的‘敵人’還有可能是同行,嘖嘖,真是糟糕的戰況啊。而且,那個‘存在之力’,真的那麼值得追求嗎?」
「嘛,真正意義上有組織的火霧戰士部隊,已經400年沒有出現了」瑪蒂爾達的語氣沒有之前那麼元氣,多少有了一些感慨「至于存在之力嗎,基本上可以算是萬能之力吧,只要使用的方法對,而且量足夠,基本上什麼都能辦得到。」
「呼喔,雖然之前就有猜測了……那個存在之力……」
相良幫夏娜和悠二添上茶,悠二連忙道謝,夏娜很理所當然的喝下去了,然後吃了一口桌子上的仙貝。相良不以為意的放下茶壺,繼續說。
「說成是生命力有些狹隘,應該是一個‘人’全部的‘因素’吧,不論過去還是未來,以及對世界造成的痕跡。之所以會‘忘記’,是因為被吃掉的話,就會被整個世界認為是‘不曾存在’的。而且,所謂的火炬,根據你們的說法,作為緩沖,來減小這種‘崩塌’式的危害,還有‘密斯特斯’的含義,這個昨天你們已經解釋的很明白了,我就不多說了。但是,這種東西是怎麼工作的?」
「啊嗚……嗚嗯……是自在法」夏娜一邊咬著仙貝,一邊回答「紅世使徒與火霧戰士自由操作存在之力所引起的種種奇跡現象。」
「嗯,就是說像魔法一樣吧。嗯,這樣說來,存在之力就好比是‘因素’的基本單位,這些基本單位組成了‘現象’。」
悠二的話讓夏娜咬仙貝的動作停了下來,的確,思考中的悠二的確有種特別的氣質,此時夏娜、阿拉斯托爾、瑪蒂爾達也不得不承認,小瞧了這個火炬。他和那個異常的人類都不是普通人啊。
悠二其實也很有判斷力,只不過是被突如其來的世界觀崩塌給鎮住了,雖然悠二已經是‘將死之人’了,但是現在他多少有些坦然接受了吧。隨著對話的進行,這種才能逐漸顯露出來,慢慢的在三人的對話中和相良持平。反倒是夏娜,能夠跟的上這兩個人的思路,完全是因為專業知識豐富,而且學識豐富。夏娜的知識很強,不然也不會讓那麼多老師跳樓了,可惜智力和智商不完全是一回事。
「也就是說,徒將人類的存在之力分解成基本單位,然後通過自在法重組,形成其他的‘現象’嗎,好厲害的技術。」悠二也被自己推論的結果驚嘆了,他對自在法產生了相當的興趣。悠二有些好奇的問「那麼,夏娜都會什麼自在法呢?」
「那個……那種東西。」夏娜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神色略有些復雜,不過她還是用很逞強的語氣說「那種小聰明的東西,我才不用呢,只要有刀就行了!」
「……」x4
「什麼啊!」夏娜發現場面居然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立刻很不舒暢的大吼到「無路賽無路賽無路賽!今天不是要討論什麼作戰的嗎!為什麼要說這些東西啊!」
(果然是不擅長吧……)悠二/相良
(不服輸的夏娜醬~好可愛~)瑪蒂爾達
(唔……怎麼說呢……)阿拉斯托爾
「呃哼」相良打斷了這種尷尬的氣氛,拽了拽悠二的袖子。悠二很上路的急忙說到「對了,現狀稍微總結一下……嗯嗯,作戰計劃。」
「無路賽!不是說了嗎!你們就是誘餌,只要等對方攻過來就行了!」
「呃唔……」相良鞘聳了聳肩「雖然是這樣沒錯了,但是不是太被動了嗎。對方之所以會過來,是因為阪井是密斯特斯啊。」相良用手指捅了捅悠二「不過,這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意外收獲吧,最多算是子任務……他們不是早就來了嗎,那麼,他們的主線任務是什麼啊?」
「的確,只要知道對方的目的,就可以給對方造成實際的打擊了。」悠二雖然對于被稱為‘子任務’有些不舒服,但還是沿著相良的思路說「夏娜經常接觸徒吧,相對于其他徒而言,對方有什麼異常的嗎?」
「唔嗯,的確,這個家伙的食量大得驚人。」阿拉斯托爾回答。
「火炬的數量太多了。」夏娜也很費解,第一次遇到這樣食量巨大的徒,對方到底打算做什麼。
「嘛,在對方出招之前,我們只好先接著了,畢竟情報不足。」相良鞘看了看外面的有些泛紅的天色「對了,悠二,你是不是該回家了,家里人會擔心的吧。」
「啊。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嗎?」悠二站起來「那麼,相良前輩,明天見吧。」
「等一下。」瑪蒂爾達阻止了悠二「你們兩個都是對方的目標,應該一起行動,我們也好保護你們。」
「沒事啦。不論是我去悠二家,還是悠二住在這里,都很多不便吧。」相良鞘打斷了瑪蒂爾達的話「我們兩家離得不算遠,就算是用走的,也就是七八分鐘的路程。而且,我可以撐到你們來的。」
「听你的意思,你是打算讓我們去保護悠二?」阿拉斯托爾意外的說著「你明明就已經理解了吧,悠二只不過是‘物品’,而你是人類,雖然對于我們的立場是沒什麼太多區別,不過你覺得對方的安全比你的性命重要嗎。」
「喂喂,別說的我好像是某些熱血漫畫中立flag的人物好不好。明明我就有支撐到你們來的辦法啊,而且,的確保護悠二是很重要的吧,他才是有‘寶物’的人吧。」
………………器械室………………
相良鞘送走夏娜和悠二後,回去打算進一步擴充自己的武裝。畢竟以後的敵人會很麻煩。但是……今天上午的思考,以及自己最近的行為,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十分在意。
「到底是那里不對呢,總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嗚啊呃……」
相良鞘突然間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表情有些痛苦,他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里。
不行了,有什麼東西,頭好痛……
「是…是誰?」
不知道怎麼回事,相良鞘下意識的問出這一句……他眼前恍恍惚惚的,好像出現了一個人影……那麼的……不是,不是現實存在的……
「你…是誰?」
相良鞘抬起手,嘗試去觸踫到對方,但是那只是他自己的幻覺……不,說是幻覺也不對……
「唔,雖然拼湊的材料是殘渣,但是做工過于精良,導致原本的主體意識多少留下了一些影子嗎。」
「殘渣……?」
「只是偽物中的工藝品而已。嗯,不過,這不是大問題,微弱的影響很快就會消失。」
「工藝品……」相良鞘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逐漸融入自己的意識,好不容易找回了一點原本處于空洞的東西,現在……
「完全就只剩殘渣了,怎麼找也沒有用的,本質不會改變。」
「什麼……意思……」
相良鞘發覺了,這種感覺,有什麼在流入自己的意識,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了,最近的異常就是這個!但是,此時這種狀況十分的嚴重,就像是水滴于河流的差距,自己的意識就要……
「沒錯,你的確是受到我的意識影響,但是,那個並不是我有意為之。就好像是將顏料滴在清水中一樣,這種分子擴散式的影響,是自然而然的。」
「你是誰?」相良鞘突然覺得好很多,頭也不疼了。
「我是誰,嗯,應該算是和阿拉斯托爾類似的存在吧。對了,你現在之所以頭不疼,是因為我全力收縮自己的影響哦。」
「你想要奪取我的意識嗎!」
「很遺憾,我不是說了嗎,那是自然而然的影響,要是我有這個心思,一瞬間你的意志就會消失啊。」
「那麼,為什麼你要留下我的意識。」
「因為就算是不管,也會消散啊。」
「什…什麼!」
「還沒有發現嗎,其實你和阪井悠二明明就是類似的東西啊。」
「怎麼可能!阪井他……我並沒有火炬的特征啊!」相良鞘雖然還保持著理智,但是已經失去冷靜了。他的手胡亂的在半空中揮舞了幾下,然後頹然的坐在地上「我知道……見到那個火霧戰士,我就有懷疑了……但是……」
「但是沒有火炬的特征,你又安心了是嗎?」
「……」
「簡單的說,你是‘工藝品’級別的偽物啊。各項存在的數據都是人類的標準化單位,間的說,人類的各項數據都是有區間的,但是你是最像人類的人類。不過,沒想到因為做的太好了,反而讓夏娜懷疑了呢。」
「呵……」相良自嘲的笑了一下「你認識那個火霧戰士,你就是這次事件的元凶,吃掉了我存在的人嗎……」
「不是哦,我來這里之前,你就被這次事件的元凶吃掉了,所以我才用你的殘骸做了現在的你。嘛,的確我也可以直接帶入你,不過夏娜認識我,這樣一來就不好玩了。」
「為什麼……你有什麼目的?僅僅是為了好玩?利用我這個死人嗎……虧了我還稍微有些同情阪井……自己……」
「目的什麼的,倒不是很明確啦,不過,你為我帶來一些樂趣,然後我給了你報仇的機會,不是很好嗎,等價交換哦。」
「……」相良沉默了一會兒,發出微微的嘆息「什麼都無所謂了,反正事實已經如此,雖然不爽,但還是去報仇吧。」
「唔,心態不錯嗎。」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的確。」
「那麼,問一個問題,你是在我的身體里嗎?」
「怎麼可能,我僅僅是在你體內安置了一個發射器,通過這一點點影響就讓你感染了我的意志,不然你以為你不怕那些磷子真是你膽大包天啊。因為這種意志的感染,你完全不把她們當一回事哎。要是我直接降臨在你身上,你現在殘存的意識都會直接被沖垮。」
「听起來,你還是很強的嗎。那麼,這麼強的你,能不能讓我恢復原狀啊。」
「沒辦法呢,這不是同情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就好像將被從物理上粉碎的硬盤做數據恢復一樣不可能。可惜呢,各種意義上來說,你都很有潛力的。」
「喂,騙騙我也好,就說‘你報完仇之後,我就將你恢復原狀’也行啊。」
「這種像大反派的台詞是怎麼回事。」
「你已經很像大反派了,徒先生。」
「切,徒算神馬,我可是連魔王都恐懼的存在啊。」
「魔神嗎?」
「微妙的猜對了。」
「我真是榮幸。」
「啊啦,看樣子我們很合得來,要不是你的確命不久矣,而且不是蘿莉的話,我說不定真的和你簽契約了哎。」
「還是算了吧!」相良咆哮著,因為感知到對方切斷了聯系,就一下子像被抽干力氣似地趴在地板上「虛假的……容器啊。真是……糟透了……」
(某蛇︰本來今天打算更新《青眼》的,不過看到書評區對于相良鞘這樣好奇,老朽今天就直接說明好了,本來還想在稍微隱瞞幾章的。還有,今天是6000字大章,算是補上之前有一天沒有更新。然後,明天老朽更新《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