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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完全可以考慮找個馬桶離開這個世界,不過上次走的畢竟太匆忙了,或許應該和兩位母上大人和吾妹打個招呼再走?
銀河君,只要不自己跳坑就不會yooo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少年,路西法在注視著你。
嘛,現在銀河君面對的最大問題就是,在這個近未來世界,想要弄個身份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雖說已經得知自己是一個「人類物理現象」,到不至于苦惱于餓不餓死的問題,可也不能真的學流浪漢睡在公園吧?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對一條拱廊商店街來說,還不是人開始聚集起來的時間。在堆了一層枯葉的人行道上,銀河君咂了一下嘴。真這麼干的話未免太淒涼了吧。兜里倒是有點之前在游戲中心弄到的錢,現在的銀河君,從技術上來說,不論是從游戲中心還是不良集團,都是弄錢的好去處。
銀河剛從游戲中走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裝作將手伸進兜里,其實是從身體里拿出了一個警官證,而且還是警佐級……
哈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可是這警官證是rpg•word那個時代弄的,足足差了將近二十年,現在怎麼可能有用呢。
正打算去旁邊的超市,結果……
「您、您是警察嗎?」
「……嗯,啊,有什麼事情麼?」
銀河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眼前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病弱氣息的少年,穿著尼龍套頭衫,還有肩上那深綠色的便攜背包。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的臉看上去有點圓圓的,雖然穿著便服卻怎麼看都像是中學生,但他眼神里帶著的濃重的陰影卻讓他給人的印象老成了不少。此時,這個小家伙貌似是因為遇到的什麼緊急的事情,讓他十分焦急。
根據銀河的人生經驗,立刻將眼前這個少年定義為「病嬌」。
「警察先生,請您跟我來一下!」
………………
詩乃在文具店買了橡皮和方格本,確認了錢包里的剩余金額後,邊考慮著晚飯的菜單邊走向商店街中央的超市。一般來說,詩乃的晚餐只有一菜一湯,營養、卡路里跟價格的平衡掌握是第一要務,味道跟賣相都是次要的。
就做芹菜蘿卜湯跟豆腐漢堡牛肉餅吧,正當她這麼想著,走過游戲中心門口邁向旁邊的超市時——
「朝田—」
在兩個建築的夾縫,一條小巷中,傳出了這樣的一聲招呼。
反射性地停下腳步,詩乃慢慢地把身體轉了90°面向對方。
出現在小巷里的,是穿著跟詩乃一樣的制服——但是裙子的長度卻差很遠——的三個女學生。一個人正蹲在牆角擺弄著手機,其余兩個人則是靠在超市的牆上,滿面笑容地看著詩乃。
看見詩乃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里,站著的其中一人便一臉假笑地向詩乃說︰「你過來啊—」
但是詩乃並沒有動,而是小聲地問道︰「……什麼?」
忽然,另一個人大踏步地走了過來,抓住了詩乃的右手腕。
「別問啦,過來就是了—」
當詩乃被拉到商店街一側無法看到的小巷深處時,蹲著的那人才抬頭看向她。這個名為遠藤的學生,是三人中的首領。她那帶著漆黑眼線的吊眼楮,還有尖尖的下顎,都給人一種像是肉食類昆蟲的印象。
「抱歉啦,朝田。我們剛剛在卡拉ok里唱得太盡興了啊,現在沒錢坐車回家了。明天就會還給你的,借點錢來吧。」
她豎起了一根手指。那不是指一百日元也不是指一千日元,而是指一萬日元。
說唱得太盡興什麼的現在離放學連二十分鐘都不到、車費什麼的三個人都明明有月票、再說只是坐車為什麼要一萬日元——詩乃如此在心中列舉著她們所說的理由里的矛盾點,但如果說出來的話下場可不怎麼好。
被這三個人用這麼蹩腳的理由勒索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她說沒這麼多錢而拒絕了她們。
同樣的手法成功兩次的幾率很低,雖然是這麼想的,詩乃還是回答說︰「我沒帶著這麼多錢。」
遠藤連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間,然後再次露出了微笑。
「那,你去拿錢吧。」
「……」
詩乃一言不發地走向商業街。她們總不會跟著她到人來人往的銀行,離開這里有哪個笨蛋會回來呢——正當她這麼想著的時候,遠藤說話了。
「書包留在這。錢包也是。只要拿著卡就ok了吧?」
詩乃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遠藤的嘴唇還是擺出笑容的樣子,而眯細的雙眼,則是放出玩弄獵物時的貓一般的光芒。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以為能跟這三個人做朋友的啊,我。這麼想來,詩乃越發感到了自己的愚不可及。
高中入學後,因為詩乃是從鄉下升上來的,理所當然地沒有朋友、也沒有共通的話題,只有默默地度過每一天。對于這樣的她,第一個聊天的,就是遠藤她們。
開始時是叫上她一起吃午飯,後來四人更是經常在放學後一起去快餐店。詩乃主要是听她們說話,雖然很多時候听不懂她們的話題,但即使如此她也很高興。因為遠藤她們是相隔很久才交到的,不知道「那個事件」的朋友。在這個學校能做一個普通的學生了,她是這麼想的。
發現到這三個人是因為從班級聯系薄那知道詩乃是一個人生活的才接近她時,已經是很久一段日子之後了。
能去你家玩嗎?被這麼問的時候,詩乃馬上就答應了。公寓的房間被遠藤她們夸獎、羨慕,那天四人一直吃著點心聊天直到晚上。
之後,三個人經常在詩乃的房間里換衣服,然後坐車到別的地方玩。每當那時,詩乃的房間里總會留著她們的衣物,不知何時起她們的衣服已經擺滿了小小的衣櫃。
鞋。包。化妝品。遠藤她們的私物越來越多。到了五月,出去玩的三個人喝醉後來到房間,然後直接住了下來。
持續了一段時間後,詩乃終于戰戰兢兢地向她們訴苦說,像這樣每天都來的話,她很難專心學習的。
遠藤的回答是,「我們是朋友嘛」的一句話。第二天,還向詩乃要備用鑰匙。
然後,在五月尾的周六。
從圖書館回到家的詩乃站到門前時,听到房間里不斷地傳出大笑的聲音。而且不止是遠藤她們的聲音。
詩乃屏住呼吸,靜心傾听。像她這種偷看自己房間狀況的行為,也只有無家可歸的人才會干吧。
很明顯地,听到了幾個男人的笑聲。
自己的房間里,有著不認識的男人。這麼一想,詩乃便因為害怕而起了雞皮疙瘩。然後怒意涌了上來。她終于發現了真相。
她走下了公寓的樓梯,用手機叫來了警察。來到的警察雖然因雙方的主張不同而感到迷惑,但每當問到詩乃時,她都只是堅持說著「那是不認識的人」。
總而言之去派出所一趟吧,被警察這麼催促著的遠藤,用可怕的眼神看了詩乃一眼,然後留下一句「嘿,這樣啊」就把行李全部帶走了。
報復來得很快。
遠藤展露出了從平時的她根本想象不到的惡魔般的調查能力,把詩乃一個人生活的理由——五年前在遙遠的小鎮里發生的、已經幾乎不登在網上的「事件」調查出來,並在校內公布了。因此跟詩乃搭話的人再也沒出現,連教師都不敢跟她直視。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中學時代一樣。
但是詩乃她想,這樣也好。
想要朋友這種軟弱的想法,只是一時昏頭才有的。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必須只靠自己的力量強大起來,然後超越那個事件留下的傷痕。為了這個,朋友什麼的根本不需要。或者說需要的只有敵人。必須打倒的敵人——周圍的一切都是,敵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詩乃直直地看著遠藤的臉。
遠藤那眯細的雙眼里,開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她終于把笑臉完全扔開,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怎麼了。——快點去啊。」
「不要。」
「……啊?」
「不要。我根本不想借錢給你。」
直面著對方的視線,詩乃如此答道。
如此堅決的拒絕,應該會激起更強的敵意吧。明知會這樣,但詩乃不止不打算听從威脅,連用曖昧的態度來制造機會逃跑也不願意。不是因為遠藤她們,而是自己不想看到「軟弱的自己」。想變強,只想著變強而度過了這五年。如果在這里屈服了,那些努力就白費了。
「賤人……敢小看老娘……」
伴隨著右眼角的抽筋,遠藤向前踏出了一步。剩下的兩個人快速地繞到詩乃的後方,在最近的距離制造了一個包圍圈。
「——我要走了,讓開。」
詩乃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就算再怎麼做出威嚇的樣子,遠藤她們都沒有膽量做出實際行動來。就算是她們,回到家後依然還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之前那次被警察通知到家里,听說也受到了懲罰。
但是。
遠藤她,對于詩乃的弱點——刺激哪部分最能造成痛苦,可是最清楚不過了。
閃著流光的嘴唇,浮起了嘲笑似的形狀。
遠藤慢慢地把右拳舉起,伸向詩乃眼楮的鼻托。然後,從拳頭伸出了食指,做出了孩子才會做的、用手模仿手槍的動作。一個無聊的、幼稚的動作。
但是,只是這樣,詩乃的身體就開始不停地顫抖。
雙腳慢慢失去氣力。平衡感逐漸消失。小巷里的景象慢慢失去色彩,而遠藤那定在眼前的手指,涂著漂亮的指甲油的長長的指甲,吸引了詩乃全部的心神。伴隨著心跳的加速,耳鳴像是高周波一樣越來越高……
「砰!」
遠藤忽然叫了出來。幾乎在同時,詩乃的嘴里也發出了尖叫聲。恐懼從身體的深處爆發出來,讓詩乃的身體顫抖不已。
「嘿嘿……我說,朝田啊—」
維持著指向對方的姿勢,遠藤用混著嘲諷的聲音說道。
「你的哥哥啊,拿著多少把仿真槍來著。下次我在學校拿給你看吧?你也喜歡的吧,手槍。」
「……」
舌頭動不了。寒意驅趕了口中所有的濕氣,舌頭也因此而縮成一團。
詩乃顫抖著搖了搖頭。要是在學校忽然看到真的仿真槍的話,她很可能當成暈倒。現在只是想象那個場景,她的胃就開始收縮,身體也忍不住彎了下來。
「喂喂,別吐啊朝田—」
身後傳來的,果然還是帶著嘲笑的聲音。
「那次世界史課上你也是吐了之後倒了下來吧,之後清理時好廢工夫的呀—」
「不過,這里的話會被當成喝醉酒的大叔吐出來的呢—」
笑聲越來越響。
想逃走。想飛奔著逃走。但是那種事她做不到。相反的二個聲音,在腦里滾成一團。
「總而言之,就先拿著你現在有的錢吧,朝田。畢竟你看起來好辛苦啊—」
雖然看見遠藤把手伸向右手拿著的包,但無論如何都抵抗不了。不能去想、不能回憶起來……越是這麼想,記憶的銀幕上那黑色的光輝就越是清晰。那厚重的、潮濕的鐵的感觸。逼進鼻里的火藥的氣味——
這時,背後響起了一個叫聲。
「這邊!警察先生,快!」
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遠藤的手馬上從包那縮了回來。三個人以令人驚嘆的速度跑向前方,然後消失在商店街的人群當中。
終于連腳跟都失去了氣力,詩乃像是要馬上倒下一樣左搖右晃。
拼命地調整呼吸,壓下恐懼癥發作的跡象。慢慢地,來購物的顧客發出的騷動、從超市門前發出的燒鳥的香味都能再次感受到了,回憶的斷片也像惡夢一樣遠去。
應該花了幾十秒吧。然後從她的背後,傳來了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
「……沒事吧,朝田姐?」
最後再深呼吸一次,詩乃向月兌力的腳注入勇氣,站了起來。
在扶直眼鏡的同時回過頭去,詩乃看到的是一個瘦小的少年。
詩乃知道這個少年的名字。在這條街上唯一認同的——至少不是敵人的存在,而在不是這里的另一個世界里,甚至是好到可以稱為戰友的關系。
在心跳終于恢復過來的感觸里,詩乃帶著小小的微笑,回答說︰「……沒事了。謝謝你,新川君。然後……您是警察嗎,謝謝您。」
「啊,嗯……」跟著那個叫新川的小家伙拋過來的銀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上上個世界做過偵探,上個世界做過警察後來還轉職成勇者了「剛才那是怎麼回事,被恐嚇嗎,她們是你的同學?」
擺出了曾經做過警察時的那個氣勢,兩個孩子更加確信了。尤其是詩乃,畢竟……因為一些黑歷史,和警察這種職業有著很多接觸。
「我是宇宙銀河,是警佐」
「誒!這麼年輕的警佐嗎?」
(警佐……差不多在天朝是副所長的級別,假如是沒關系的年輕人,你們懂的。)
「而且,宇宙刑事的名字好像是漫畫里的英雄啊」
「……」銀河囧了一下「就不要吐槽這個問題了」
另一方面,銀河君也在感慨,好吧,黑化病嬌的中二偽正太,病嬌的狙擊手合法蘿莉……這組合馬上就遇到了麼。
………………某蛇………………
老朽真的很忙,可能是我總說,你們都不當回事了。我也沒法解釋什麼,因為解釋太麻煩了。
總而言之,有精力更新的時候就會更新了。
關于本章,猶豫了很久,還是用了大段的原著小說,畢竟ggo的部分沒有tv化。很多人不穿插原著劇情是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