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很好,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兩乳雖然比不上陳芸芸,但卻恰到好處。而那皮膚,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細膩而光滑。
是跟嬰兒一樣的女敕滑,比陳芸芸的還要好上許多。可惜,如今這女敕得仿佛輕輕一捏就有可能受傷的肌膚上,正布滿了又紅有紫的指痕和吻痕,似乎在控訴著什麼。
雖然已經有了一絲明悟,但當看清她的容顏時,朱昌還是差點嚇破了膽。
若非一只胳膊還被壓在頸後,想來他已經因恐懼而滾到床底下去了。正由于一只胳膊被壓住,他盡管嚇得臉無人色,卻還是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驚醒了對方。
「太後喝醉了…老子被打暈了…是…是陰謀!絕對是陰謀!!」
強行冷靜過後,朱昌以神識感應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別人。然後便用最輕柔的動作,將那只被太後脖子壓住的胳膊抽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仿佛捧著豆腐腦一般,將那張非常漂亮,卻異常可怕的臉,放回了枕頭上。
移動身體,滑到了床沿,就在他一只腳踏到地上去的時候,該死的床板居然「吱呀」叫了一聲。
頭上的汗水不爭氣地淌了下來,緩慢地轉動脖子,去確認太後醒了沒有。
也就在他正回頭,卻又還沒能看到她的時候,太後長長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顫動了兩下…
見她依然緊閉著雙眼,朱昌張嘴無聲地吐了一下舌頭。
好不容易下了床,卻仿佛花費了一萬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找到擬似自己衣服的布料,卻竟然已經沒有一塊是完整的了。
畢竟有著《煉魂心經》三層的功力,朱昌的心思轉得很快。他知道在這里每呆上一刻,就會多一分危險。而且,他絕對不能留下任何證據。
將那些衣服碎片收集一番,然後裹成了一團,再然後,撿起太後所穿的衣袍便穿戴起來。
太後乃六宮之首,母儀天下,所穿的袍子也是以端莊為主,因此顯得很是寬松華貴,而朱昌身材也不似別的男子般魁梧。于是,竟意外地,完全套了進去。
回頭再次確認太後還沒醒後,朱昌捻起長袍的下擺朝門外逃去。
「太後吉祥!」
好不容易打開那該死的木門,發出一聲「吱呀」之聲後,門外竟然已經站了一個宮女。而她听到動靜後,已經第一時間跪了下去了。
這宮女是侍候慣了太後的,身為太後的貼身宮女,她一向是先太後之醒而醒,後太後之睡而睡的。
昨夜里,太後如許多時候一樣,說要一個人獨處一陣。于是,這宮女便抽空先去沐浴更衣了。可誰曾想到,自己居然在浴桶里睡了過去…
未能侍候太後就寢,宮女很是忐忑。
朱昌被她嚇得半死,好不容易將提到嗓子眼的心平復下去。想了想,便站在她面前,往遠處甩了甩袖子。
宮女不敢抬頭,只能看到「太後」的衣袍,見她揮手,還道她心情不好,或是正生自己的氣,于是便惶恐地道了聲「是」,低頭退了下去。
朱昌不敢再多留,邁開大步便朝山下走去。
有了宮女突然出現這個前車之鑒,他盡管又餓又渴,卻還是打醒十二分精神,將心神外放,一發現有人,便繞道而行。如此,總算避開了大部分站崗的御前侍衛。
剩下的巡邏守衛,離遠看到鳳袍,要不是繞道而行,不敢打擾。就是干脆遠遠地就跪下行禮,根本不敢多看太後一眼。
如此,朱昌竟然僥幸地沿著昨天走過的路,很快到達了山腳,再之後,便提著長袍下擺光著不要命地奔逃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朱昌饑疲交加,兩眼發黑,手腳發軟的時候。突然听到前面樹林中,似有人在叫自己。
側耳細听,果然是有人在叫「世子」。他知道是老爹帶人找來了,于是,大喜之下就想跑過去。
突然意識到,自己還穿著太後的衣服。于是想了想,咬牙將袍子月兌下,再裹成一團塞進了石縫里。
幸好自己的那些破衣服還帶著,二話不說,將之纏在腰間,急忙跑了出去。
「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世子…世子?」
「世子在這里…」
很快,朱昌便被許許多多的人圍了起來。
不管這些人是因為忠心還是因為立功,當見到朱昌的時候,所有人都表現得很是激動。
再之後,有人月兌下衣服披在了朱昌身上,然後,聞訊趕來的信王也和兒子抱作了一團。
朱昌不敢肯定太後知不知道昨夜的事,也不知道她醒來後會有什麼反應。于是,胡亂編了一段逃亡經歷,虛應了老爹幾句後,便以疲累為由,催促著大家回京城別院了。
信王爺對兒子被刺殺的事相當緊張,早在昨夜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京城衙門,甚至還提出讓錦衣衛協助緝拿凶徒。所以這事,還真驚動了不少人。
而這些事,朱昌卻顧不得太多了。
朱昌在別院房間里休養了一整天,心里面便害怕了一整天。好在,後來見太後沒派人來捉拿自己,才漸漸平靜下來。
「是了…她是太後,母儀天下,就算知道被人…那個了,也絕對不敢聲張的,面子攸關啊…可是,如果她知道是我…那會怎麼樣?裝作不知道?偷偷派人干掉我?還是抓我回去,慢慢折磨?」
「又或是…被我那個之後,被我的超人能力所折服,食髓知味,從此愛上了本少爺?呸呸呸呸…這時候還在想這些,真以為人家是花痴麼?」
泡在房間的熱水里,朱昌一時擔憂,一時害怕,一時又心存僥幸,當真是備受煎熬。
「不管如何,反正太後是不敢張揚的,這麼說的話,信王府應該沒問題了。怕就怕她給老子來陰的,那就慘了!
別的不說,她隨便派個太監,宣一道聖旨,自己就要乖乖進皇宮隨她處置啊…看來,最保險的方法還是——跑路!!」
這一晚,太後壽辰,宴會設在皇宮的太和殿前廣場。朱昌跟著老爹過來時,這里已經站了上千人了。
在皇帝和太後駕臨前,這些當今朝廷都數得上號的官員、才子、皇親便忙于聊天打哈,互相聯誼感情了。
當然,這些表面上熱絡的人,背地里是什麼心思,便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朱昌無心他顧,隨著老爹身後,一面少說話、少冒頭的模樣,偶爾無聊地四處張望。突然,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來。
「哎喲~這不是子張小兄弟麼?听說你被伏擊了,沒短斤少兩吧?」
「原來是劉大人…」見到劉東慶,朱昌首先便聯想到那晚的刺客。
印象中,自己除了那X教之外,就只有眼前這個仇家了。而X教已經早已經言明,不會在太後壽宴之前對付自己了。這麼說來,除了這個家伙,還能有誰?
派人來刺殺自己的人,和擺自己到太後床上的人,會不會是同一伙人呢?他們會是劉和的人麼?
怎麼看都不像!
因為,能進入避暑山莊,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暈自己(那時候朱昌其實已經色迷心竅,無心他顧了),再喂自己服食春-藥,那分明就是武林高手。
而在半路山刺殺自己的人,雖然武功也不錯,但顯然還無法和後面那人相比。朱昌實在想不出,這麼做對劉家有什麼好處。
畢竟,被算計的另一個人,可是當朝太後。搞不好,幕後之人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和劉東慶一起的,自然還有他老子劉和了。只見他瞪了兒子一眼,裝模作樣地叱責道︰「東慶不得無禮,不見信王爺在此麼?」說罷,和朱錦微微一揖。
「原來是劉尚書,劉大人…」信王已經向朱昌問明了前因後果,對劉家父子也變得敵意起來。
劉和看著朱昌道︰「听聞世子在避暑山莊回來的時候,被人襲擊,沒什麼大礙吧?」
「托劉大人的福,小子還完整無缺。」
劉和似乎听不出朱昌的譏諷,嘆氣道︰「唉,早知道世子這麼多仇敵,老夫就應該等世子一起離開的。起碼人多勢眾,賊人也不敢如此張狂啊!對了,信王爺,世子,你們可知道要對付你們的人是誰?」
朱昌瞪眼道︰「哼!要是知道,那人還能好好站著麼?可俗話說得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人最好求神拜佛不要被我找到證據,否則,我朱昌一定要閹了他和他的兒子,然後用鐵鏈鎖在門口替本少爺看門。」
劉家父子听他說得惡毒,臉色終于無法維持平靜。
那劉東慶正要發作時,一人慢慢踱了過來。
其人所經之處,百官自動讓行。遠遠看去,還道是皇帝親臨了。
「呵呵呵呵…信王在此,想必身邊的這位,必定是名揚天下,聰明絕頂的信王府世子了。咱家可是找了你好久呢!」
「原來是王公公駕臨…」不管是信王朱錦還是劉家父子,一見到這人,頓如老鼠見了貓般,低頭斂目起來。
朱昌听說眼前這個紅光滿臉的太監姓王,再看他身穿蟒袍,便知道是目前司禮監的大太監王安,馬上也低頭恭敬叫了一聲。
在明朝這個時代,寧得罪皇帝,也不能得罪太監。否則,哪怕是當朝一品大官,還是皇親國戚,也難保被安上個什麼造反的大罪。
更何況,這太監在這個時候跑來,會不會是太後授意,讓他來找自己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