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了…」揉著被壓痛的縴細手腕,女孩認真打量起朱昌來。[全文字首發]半響後,才問道︰「你真的是小王爺?」
「當然,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問我師傅的。」見她沒再動手,心想著自己騎在她身上,要是讓別人看到可就不妥。于是,朱昌挪身坐在了旁邊地上。
經過這一番激烈打斗,他已經覺得手腳發軟,無以為繼了。
「你怎麼樣了?」見朱昌喘息不休,女孩竟關心地詢問起來。卻不想,她被朱昌壓在身下,也不知道揍了幾拳幾掌了。
「我沒事…對了,剛剛那事,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
「這個…人家既和你…那樣了,總要告訴哥哥的。」
朱昌嚇了一跳,還道她要找哥哥來報仇,臉色都變了。
「我都說對你負責了,你還想怎樣?難道真要打死我才肯干休?」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見朱昌誤會,女孩趕緊搖頭否認。「人家是想,既然和你已經那個了…自然應該告訴哥哥的。」
見她這麼說,朱昌又好氣又好笑。想不到這麼一模,就模了個老婆回來了,這女人,還真好哄啊!
「你沒事吧?」
「啊?」女孩正感羞窘,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是問你的傷。」
「哦…有點疼。」說著,低下頭,純情小姑娘的樣子。
如果見識過剛才那凶悍模樣,朱昌還真的會這麼認為。不過,此刻認真看去,倒也覺得這小姑娘模樣不錯。
長著一副女圭女圭臉,笑著和生氣的時候,臉上有兩個小酒窩,很是可愛。而且,她的氣質,和朱昌認識的女孩,都很是不同。直率、潑辣,卻純真,可能這就是山里姑娘的特質吧!
從地上爬起來,朱昌見窗邊的桌子上,有一碗尚在冒著熱氣的湯藥,問起她,才知道是給自己的解毒藥。
喝下藥之後,兩人相對坐著閑聊起來。
直到這時,朱昌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周雙,而她那孿生哥哥叫周單。听起來,相當有趣的名字。
交談當中,朱昌才得知,這叫周雙的女孩出身並不好,原來他們兄妹是附近一個小村莊的普通人家。自小就深受富戶地主的欺凌,父母雖然勤勞簡樸,卻也僅能讓全家不致餓死。可能也正因如此,營養不良、積勞成疾之下,父母在他們六歲的時候,就相繼病死了。[我搜小說網]
後來,無親無故的兄妹,便被迫淪為乞丐,在附近鄉縣之間,流連乞討,過著顛沛流離,飽一餐,餓一頓的日子。
期間,被人毒打過,被惡狗追咬過,甚至大病過幾場。若非後來遇到此地的谷主風行子,將他們收養,恐怕早就夭折了。
可能也是因為有著這些經歷,這兄妹兩人,比任何人都渴望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可惜,在這西樵山里,雖然他們兄妹不再忍饑挨餓了。但風行子是世外高人,身無長物,除了三餐一宿之外,根本無法滿足他們其他的需要。
當第一次見到朱昌時,他正值逃亡過後,一身打扮,和乞丐也沒什麼兩樣了。為此,兄妹兩人也從心底里看不起他。因為見到他,就讓周單周雙兩人,想起過往的經歷…
如今,陡然听說朱昌是個小王爺,還肯對自己負責…想到馬上就可以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周雙只覺幸福來得太快,有點無所適從了。繼而,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一改之前的凶悍模樣,頓時變得小鳥依人了。
喝下湯藥許久,朱昌已經感覺到身子漸漸舒泰起來。顯然那風行子配制的藥,對他身上的毒相當有效。回身見房間還是亂七八糟,朱昌頓時皺起眉頭。
既然知道這周雙是個貪財之人,他也不再惶恐了。馬上恢復了身為小王爺的姿態,指著那破爛的床板吩咐道︰「這里被你弄得這麼亂,快整理一下,要是讓我師傅知道就慘了。」
「知道了,人家這就幫你換一床新的。」說罷,小丫頭俏臉微紅,瞥了他一眼,這才起身收拾起來。
嘿嘿,有錢就是好啊…
不久之後,周雙領著她的孿生哥哥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望著朱昌,頓時就像金山銀山一般,雙眼發亮。
和他的妹妹一樣,周單對朱昌的態度也大為改觀。甚至,可以說是阿諛奉承之極。在朱昌不耐煩地揮揮手後,他便自動自覺地,和妹妹收拾起房間來。
看著他們忙進忙出,朱昌便自行到他們所說的小河里洗起澡來。
才在河里泡了沒多久,周雙竟又巴巴地送來了一套新衣服,讓朱昌甚感滿意。不過,想讓這個「新媳婦」幫忙擦背時,那丫頭卻紅著女圭女圭臉跑開了。
一邊擦拭著身上的污垢,朱昌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
那風行子精通醫理,隨便看看,就能知道朱昌和雲白飛所中之毒,並且配制出解藥。如此一來,他會不會也看出雲白飛身上的太監丹藥性呢?
按照信王府那個御醫所說,「太監丹」並不算是毒藥,藥性也只針對男人那方面的功能,作出一些影響而已。為此,哪怕是身懷絕頂內功的人,也發現不了。
但世事無絕對,那個風行子看起來好像很有本事,誰知道他會不會透過雲白飛的脈象,查出點什麼出來呢?
「算了!即便他查出‘太監丹’,也未必能解。就算能解,也不可能知道是小爺我下的。畢竟,雲白飛身上已經中了其他人的毒,怎麼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吧?」
想到這里,朱昌漸漸放下心來。再小心清洗了一下傷口後,便上了岸。
回到自己住的小屋,見周雙正坐在凳子里。
被打爛的東西已經都換過了,而她手里,正拿著一個小瓶子。
「朱…朱郎,這是主人配制的傷藥,用來擦傷口功效很好的。過上幾天,保證連傷口也不會留下。」
「哎,你別叫我朱郎…」听她叫得親熱,朱昌冷汗直冒。這要是讓葉琉知道…這不才來一天不到,就搞了個小媳婦,她會怎麼想自己呢?
周雙小臉瓜神色一變︰「你…你要反悔?」
「不是不是…」見她想哭,朱昌回頭看看沒人,趕緊關上房門,回頭好生安慰道︰「我們這事,暫時不能讓人知道啊!」
「為什麼?」睜著微微犯紅的大眼楮,周雙一面不解地問道。
「婚姻大事豈同兒戲?怎麼著,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作得數的。更何況,我和你才認識一天,這就私定終身,要是讓人知道,一定認為你是那種隨便的女子,認為我是孟浪之輩的。」
「那怎麼辦?我們已經那樣了…」
「別急別急…」朱昌眼珠一轉,請言道︰「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無反悔之理。只要你以後好好听我的話,等回到王府,讓我稟明父王,自可納你進門了。」
听到朱昌這麼說,周雙才算放下心來。臉上笑盈盈的,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
「不過…」
「不過什麼?」周雙心中一跳,以為他又要反悔。
「不過有件事得和你先說明呢!」眯著眼楮,朱昌側身坐在椅子上,一臉為難地道︰「你也知道,我是小王爺,身份非同小可。你只區區一個平民女子,要和我般配,實在…」
周雙年紀雖小,卻也是經歷過世故的人,而非無知少女。朱昌說的事,其實她也早就明白了。
以前,早在她父母還在的時候,村子里的地主富戶,也是三妻四妾的。而且,所謂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像她出身這麼卑微的民女,想要一步登天,當上王妃是不可能的。就算朱昌願意,恐怕他家中的父母也不會同意。
「我明白的…只要能當個…側室,我就滿意了…」
見她小小丫頭,居然這麼懂事,朱昌倒訝異起來。
伸手拉住她坐在自己身邊,看著這周雙羞怯中,又帶點無奈的神情,朱昌總算對這個丫頭有點動心了。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話,我不會待薄你的。」
「嗯…」
大腿和月復部的傷口毒性已解,剛才又經過河水洗刷,漸漸變得刺痛。于是,朱昌在房間里月兌下衣衫,讓周雙擦拭起來。
兩個傷口,一個在靠近大腿根的地方,一個在月復下,都是較為隱蔽敏感。好在,兩人既有了那層關系,周雙也便不再拘泥,細心地為他擦抹起來。
來到這里已經大半天,想起自己還沒去看過雲白飛,對周雙叮囑一番,讓她不要讓周單以外的人知道兩人的關系後,便急急往雲白飛夫婦住的木屋走去。
來到那木屋門前時,神識感應一番,得知雲白飛還躺在床里,而葉琉盤膝則坐在窗邊椅子上,似乎正在打坐吐納,朱昌便凝立門前,靜靜等候。
「昌兒,是你嗎?」良久,屋里傳來葉琉的聲音。
「是我,師傅,弟子能進來嗎?」
「進來吧!」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朱昌舉頭一望,才發現原來雲白飛已經醒了。
見葉琉迎了上來,朱昌先對她躬身見禮。然後,跟著她來到床前。
「弟子拜見師伯!」
「嗯…」雲白飛似乎已經知道妻子收徒的事了,瞥了朱昌一眼,冷著面道︰「你既入我夫婦門下,以後可得持正修身,段不可像以往那般胡鬧了!若我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麼有違正義之事,哪怕你貴為王爺,我雲白飛也定不輕饒!」
娘娘的,才一見面就先教訓,拽什麼拽!老子不在外面胡鬧,只在你老婆身上胡鬧行了吧?
心里雖然千般抵觸,但朱昌還是一面恭敬地磕頭答應。
「師伯,你的傷不要緊吧?」深怕他再嘮嘮叨叨說個沒完,朱昌趕緊問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