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幾個兔崽子,你們知道本少爺是誰嗎?」略微錯愕之後,富家公子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全文字首發]
富家公子本來就是坐在第一排的,如今這一站起來,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許多正樂滋滋欣賞大戲的人,卻因為視線被遮擋,已經鼓噪起來了。
朱昌心生不耐,皺眉道︰「真的不走?」
言罷,抬起一只腳,在地上沉沉踩了一下。頓時,地面上兩塊青石板傳來‘ 嚓’一聲,裂成了數塊。
雖說戲棚這里光線也不是很足,但這一幕,仍然讓富家公子看了個真切,臉上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旁邊的兩個狗腿子,似還想多說什麼。周單卻突然閃身阻擋在朱昌身前,一招雙龍吐珠便輕輕拍了過去。
頓時,兩個家伙悶哼著就倒飛出去,差點將人家臨時拉起來的戲棚布簾給撞開了。
既能讓他們的主子帶在身邊,即便不是會家子的,也必定是身高體壯的人了。卻不想,在周單這個少年面前,卻不堪一擊。富家公子目睹于此,哪里還敢多言?脖子一縮,轉身便溜了。
眼看朱昌三人一拳兩掌就將三個遠比他們還要高大的家伙給打發,戲棚里,那些原本因為視線被遮擋而鼓噪的人,頓時不敢多言了。
戲台上的演員們,似乎很是專業,台下的短暫騷動,並沒有影響到他們什麼。也因此,事件很快便平息下來。當戲演到高-潮之時,台下又再響起觀眾們的歡呼喝彩。仿佛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
在離開這里不遠的一間酒館里,一男一女相對而坐,不時地舉起手中的酒杯淺嘗一口杯中之物。
與旁邊因喝高了而吆五喝六的酒客相比,兩人很是安靜。只不過,女子的驚人芳容,以及那魔鬼一般的身材,即便在這個光線略顯昏暗的地方,依然讓無數人所觸目。
酒客們雖然杯來杯往,表面粗豪,有的人甚至已經喝的臉紅脖子粗,頭腦也不太清醒。但是,如果細心留意一下,仍然能夠注意到,他們一雙雙眼楮,也都不時地往人家小姑娘身上瞄。
可惜,任他們望眼欲穿,卻也不敢打人家的注意。只因,這一男一女可都不是一般人。
就在剛剛,有幾個仗著多喝了幾杯,想要調戲人家的大漢,已經被輕易丟出大街上去了。[蟲不知小說網]如此,誰還敢亂來?
「師妹,如今已經入冬,晚上寒涼,不如回客棧吧?」見女子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男子忍不住勸道。
「師兄,不如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多留片刻。」
女子雖然喝了不少,但一雙妙目依然清澈如水,靜靜地望著窗外街道。仿佛要從這漸漸稀少的行人中,找到什麼人。
「師妹,都幾個月了。如果他還在這里,朝廷的人不會找不到的。」男子皺著眉頭,忍不住將說了無數遍的話,又說了出來︰「師妹,我真不明白,那小子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就對他這麼死心眼?難道你忘記了,當初他是如何逼你賣身于他的?如今好不容易得月兌大難,理當好好珍惜這份自由才對啊!」
女子收回目光,瞥了男子一眼。似是有些惱怒,黛眉輕輕一蹙,卻有在瞬間斂去。
「師兄,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只是…我已經是他的人…」
「不!!」隔著桌子,男子抓住了女子的玉手,低聲吼道︰「師妹,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如果朱昌在此,看到男女相攜而坐的這一幕,必定會大罵一聲狗男女的。只因,這女子正是自己被拐跑了的貼身丫鬟,也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先喜歡的女人——陳芸芸!
至于那個男的,不用多說,自然是對陳芸芸情根早種,死心不熄的司馬佑了。
當日朱昌帶著陳芸芸上京,途中遇玉劍門的人。陳芸芸因半夜會見司馬佑而被朱昌撞破,然後便用「鼻煙壺」將後面趕來的玉劍門幾人炸傷。
陳芸芸本來是一心向著朱昌的,奈何當日種種誤會,讓她百口莫辯。等朱昌離開之後,眼看師傅師兄各自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只好暫時以他們為重,和他們一起,返回了玉劍門。
她擔心朱昌一時氣憤,會派人加害家中的親人。因此,一方面讓人送信回家,讓父親暫逼一時。另一方面,等師傅師兄的傷勢好轉之後,便向他們辭別,想要到京城尋找朱昌,希望得到他的原諒。
她的師傅和師娘見她心意已決,無法阻擾之下,便也只好由她了。
只是,司馬佑和陳芸芸分別多年,非但從前的感情沒有淡化,再次見到她後,反而一發不可收拾,對陳芸芸展開了瘋狂追求。即便,陳芸芸一再表明心跡,他竟也不放棄。
既無法阻止陳芸芸去找朱昌,從玉劍門之時,司馬佑便和哥哥司馬保一起,跟在陳芸芸身邊了。
耽擱了不少時間,當陳芸芸到達京城的時候,朱昌已經接著太後壽宴,離開京城了。
听到朱昌被人抓走的消息,陳芸芸芳心大急,多方查探之下,竟順著官兵的足跡一路尋來。直到數月前,听說朱昌曾出現在西樵山這一帶後,便巴巴趕來。
可惜,西樵山太大了,即便官府的人猜測朱昌很可能在山里,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在出山的幾條主要道路上守候了一段時日,便無功而返了。
連官府也無法在茫茫大山之中找到朱昌,陳芸芸自然也是沒有辦法。但她並沒有就此放棄,左右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她竟就此在西樵山邊找了這個小鎮住了下來,大有不找到朱昌,誓不罷休的勢頭。
「師兄,不要這樣…」抽回被握住的小手,陳芸芸目光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愧疚。
「師妹…」
幾個月來,司馬佑什麼話都說盡了。可陳芸芸依然沒有半點回心轉意的意思,這讓他很是痛苦。
離開酒館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這樣的時候,要是換了現代的大城市,應該是正當熱鬧之時。但明朝古代里,又是在這個沒什麼娛樂的小鎮里,已經算是很晚了。
在前去客棧的路上,迎面正遇上一群群因大戲散場而走來的人群。陳芸芸略有酒氣,被這深秋的夜風一吹,頭腦有些昏沉。感覺身上清涼,不由的便打了個寒顫。
「師妹…」細心的司馬佑馬上解下披風,輕輕為她披上︰「可別著涼了。」
陳芸芸本就喝了不少酒,此刻小臉在旁邊商鋪門口的燈籠映照下,嫣紅如火。配合司馬佑略顯親熱的動作,旁人看來,就像是一對正在熱戀中的小情人一般。
「奸夫婬婦!!」
一聲斷喝從前面人群中傳出,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一道人影已經夾帶著無邊的怒火如電般射到。
總算兩人武功不弱,當听到聲音的時候,已經感覺到危險,于是,關鍵時刻,各自錯身躲開。
「敢搶我女人,我殺了你~~」一擊不中,來人身形一轉,已經一掌拍向右側的司馬佑。
「少爺!!」
雖然還沒看清來人模樣,但憑借這熟悉的聲音,陳芸芸已經肯定,這人就是自己千思萬想,尋覓數月的朱昌了。
相比起陳芸芸的驚喜,司馬佑卻是駭極。只因,朱昌的來勢太快了。第一次撲擊,因為雙方距離尚遠,而朱昌又是先罵了一句。因此,盡管有點突然,他和陳芸芸還是勉強避開了。
但是這第二次,兩人相隔已近,朱昌的動作又是快如閃電,實在容不得司馬佑從容躲讓了。
只听「啪」地一聲,左肩已經結結實實被印了一掌。好在,朱昌所用的掌法,乃葉琉所傳的「截流掌」。用之防御,自然妙絕。但用來攻擊,卻只能用綿軟無力來形容了。
兩人一觸即分,司馬佑發覺自己並未受到什麼傷害,以為這是朱昌內力不濟所致。心神一定,「鏘」地一聲,已經將長劍拔出,回身刺去。
既知道來人是朱昌,司馬佑可不會手軟。要知道,這段日子以來,他對朱昌其人,可已經恨之入骨了。他深信,只要朱昌死了,師妹遲早會回心轉意的。
「師兄不要…」
在陳芸芸的驚呼聲中,朱昌已經扭身避過。剛剛陡然見到陳芸芸出現,而她又正和男人在卿卿我我,讓他幾乎失去理智,這才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如今稍微冷靜,自然不會再魯莽行事了。
在山谷三個月,在葉琉的督促之下,他勤練內功,內力固然一日千里,連帶的,得自姚勝天的上乘輕功也是水漲船高。
以整體實力而論,朱昌絕對不比司馬佑差了。如今他所欠缺的,無非是與人爭斗的經驗罷了。
手忙腳亂地躲過對方幾下凶狠殺招,朱昌不得不借助輕功的優勢飄身拉開距離。同一時間,在腰間一扯,便抖出了長鞭。
這條鞭子乃周雙用獸皮親手搓成,當中摻雜了一些細小鋼絲,可不是尋常長劍可以削斷的。
呼呼風聲一起,司馬佑還想趁勝追擊,卻已經被阻擋下來。
距離一旦拉開,長兵器的優勢盡顯。朱昌對司馬佑這個拐跑自己女人的元凶,可謂恨極。鞭聲呼嘯,一招接一招就施展開來。
「易雲轉」本就屬于上乘鞭法,一經施展,司馬佑根本無法近身。不信邪之下,他幾次想要冒進,卻差點傷在鞭下。漸漸地,竟越戰越驚了。
「可惡!!」
士別三日,想不到從前自己所看不起的紈褲朱昌,竟然打的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司馬佑又氣又怒,頓時殺氣涌現。
手中長劍虛晃幾招,裝成要突擊的態勢,司馬佑卻又突然飛身倒退。同一時間,劍交左手,從身上一模,甩手射出一點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