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望著丈夫的身影,葉琉只覺自己渾身乏力,連說話的勁頭都沒有了。[蟲不知小說網]
周雙見此,上前安慰道︰「雲夫人,不要難過了。」
「嗯…」點點頭,葉琉才強自振作,向那酒館老板道︰「老板,此事是我丈夫的錯,我不求那位姑娘能夠原諒,只是事已至此,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對誰也沒好處。畢竟,這是名節尤關的大事。能否請你們暫時按下不要聲張,讓我想辦法好好補償那姑娘?」
「唉…」酒館老板活了幾十歲,對于這種事情,自然想得明白。搖搖頭道︰「夫人,剛才老漢也只是一時氣憤,才說要報官罷了。對于一個大姑娘來說,名節可重于生命啊!」
頓了頓,老板才又道︰「不過,我們只是外人,這事如何處理,也不到老漢主張。這樣吧,只要里面的姑娘願意,我們也自不會多事。」
見老板如此明理,葉琉感激不已。從身上掏出一大錠銀子塞了過去,權當打壞房門的補償。再之後,讓周雙和陳芸芸幫忙,先幫里面那女子穿好衣服,送回了她在小鎮里的家中。
女子雖然身心遭創,但並沒有真正被污辱。葉琉將身上大部分的錢財拿了出來,又表示了千般歉意,總算將此事平息下來。
……
這個時候,在離這里只有十幾里遠的一個小村莊里,朱昌剛剛修煉完內功醒來。
自從遭遇種種危機之後,自感武功低微的他,終于是下定決心要勤加苦練了。
如今,除了晚上于睡夢中繼續修煉《煉魂心經》之外,早晚還要打坐修習內功。雖然因為離開了蛇王谷,缺少了那山溝的環境,《煉魂心經》進境緩慢,但內功方面,卻因為他變態的靈魂之力而日進千里。
短短幾個月的苦練,已經能夠抵得上人家數年之功了。
修煉內功,就像是睡眠一樣,如果睡得好,哪怕短暫的深度睡眠,也能獲得充分的休息。第二天起來,一樣能精神奕奕。
相反,如果睡眠質量不好,輾轉難免,失眠多夢。那麼,在床上躺再長時間,也難以恢復體力的。這也就是為什麼許多人第二天起來後,依然哈欠連天的緣故了。
朱昌依仗強大的精神和靈魂,瞬間入定的功夫,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因此,一旦他下定決心苦修,絕對是如坐火箭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的。[蟲不知小說網]
緩緩吐了一口濁氣,一縷神光從眼中乍現。這一剎那間,朱昌就猶如一個充滿睿智,充滿危險的高手。
武林高手如果將內功修煉到極高的層次,目光中,也能散發出自然的威勢,讓接觸到的人如遭雷殛,膽顫心驚。但如今的朱昌,卻顯然還沒到達這樣的層次。
能夠有這樣的威勢,只因為他擁有別人無法比喻的強大靈魂之力。
剛剛睜開雙眼,強大的神識已經感應到門外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心思略轉,他已經知道來者是誰了。
「恭公公,是你麼?」
「是的,小王爺…」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清秀中年人微微彎腰步了進來。
他看起來很有氣勢,目光中的神光時隱時現,與剛剛朱昌所表現的,幾無差別。但朱昌明白,人家這才是真正高手的氣勢。
只是,中年人精光閃爍之間,眼中充滿了驚疑。只因他實在想不明白,朱昌是如何發現自己的到來的。
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太讓人驚訝了。
盡管這中年人表現得很是恭敬,但朱昌卻完全沒有對待以往自己的奴僕或手下時候的高傲。在對方進來的時候,已經起身迎了上去。
兩人于房間里密談一陣後,中年人便告辭離開。此後,里面便傳來朱昌陰陰的笑聲。
要是此刻有人貼到牆邊豎起耳朵偷听,必定能听到那充滿得意的內容︰「嘻嘻,一代大俠,竟然也這麼懦弱……哎!我是不是太殘忍了呢?」
誰說不是呢?雲白飛自小天資過人,相貌堂堂,武功更勝同輩。出道幾年,便名揚天下,而身邊,又有一個如花似玉,千依百順的妻子。他的一生,可謂一片坦途,充滿了光環。
可惜,當這一切,全都在一夜之間化為泡影之後,那顆原本被高高捧起的孤傲之心,馬上變得如同玻璃般脆弱,轟然破碎。
有人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而男人的自信,很多時候,也是以此為基石的。
突然間失去了作為男人的本能,這還是男人麼?或者說,他還是一個完整的男人麼?既然不是,那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除去了武功,雲白飛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罷了。光環一旦被打破,從未受到過什麼挫折的雲大俠,便幾乎要崩潰了。而昨夜朱昌的安排的那一幕,誤以為妻子背叛了自己的雲白飛,更是如同傷口中,被狠狠地插了一刀……
唉~可憐的雲大俠,天知道他還能不能撐下去?
幾天後,朱昌換了件平常百姓所穿的粗布短衫,用拙劣的手法化了個妝,便沿著官道獨自南下。
如今他所在的地方,依然處于河南境內,要回到岳州,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原本,偌大的官道上,馬車行人也並不少,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應該引起別人注意的。可惜,他背上那個大麻袋,實在太礙眼。
這麻袋里所裝的東西,正是當日水若然從岳州信王府,朱昌的石屋里搜掠而來。里面有著朱昌設計制作的許多實驗工具,其他地方是絕對找不到的。就算是朱昌自己,想要從新制作,也需要花費許多功夫和時間。
也正因如此,自從由那個「花果林」跑出來後,他便一直帶在身邊了。
燒杯、玻璃試管,各種瓶瓶罐罐裝在麻袋里,互相踫撞之下,時不時地,就會發出一些脆響。再從外面看來,麻袋鼓起的輪廓,就像是金銀之物,又或是瓷器等貴重物品。
如此,又怎麼能不引人觸目?
對此,朱昌也很是無奈。
他從來沒有一個人上路的經驗,對于這古代北方的地勢更是一無所知。時常走著走著,就錯過了宿頭,淪落到在荒山之地露宿。這不,才剛剛找了個避風的所在,就遭到來幾個早就窺覷他的小賊了。
踏入農歷十月底,北方許多地方已經開始下雪了。好在朱昌那大麻袋里,有著自制的簡易帳篷,以及一個能夠將他如蠶蛹般包裹的睡袋,即便冰天雪地了,只要找到個干爽的地方,依然能將就著過幾天。
不過,能睡是一回事,睡不睡得舒服又是一回事。自小享受慣了的小王爺,心中早已經咒罵這老天不知道多少次了。
「嘿~小子,還以為你跑上天去呢!剛剛有個市集也不休息,卻跑到這路邊來吃西北風。」
望著從大路上跟來的五個家伙,朱昌心中直翻白眼,淡淡地道︰「你們跟著我,是想搶劫吧?」
「嘿嘿!看你的樣子倒是不傻…」為首的一個獨眼的家伙舉起手中的單刀一揚,冷笑著道︰「廢話就不多說了,把你身上所有財物交出來,大爺們趕著回去吃個麻辣火鍋。這該死的天氣還要干活…媽的!」
天寒地凍,朱昌也是不願多廢話,從腰間扯出鞭子,隨手在地上一抖,在「啪」地一聲之後,便甩了過去。
眼前五個家伙只是尋常地痞小賊而已,說到本事,其實稀松平常。
原本憑他們的眼力,也能分辨出個好歹,什麼人好惹,什麼人不能惹的,輕易就能看出。只不過,朱昌的模樣實在不像武林中人,而他又是獨身一個。之前經過市集而不住宿,更是引起了小賊們的注意,這才促使他們跟了上來。
一個橫掃,鞭子在寒風中呼呼作響,帶起一道灰黑色的虛影之後,如冬天里一道寒風般,倏然在右側一個小賊臉上刮過。頓時,那人半邊耳朵不翼而飛。
「啊~~血血血…」
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楚,以及那順著面頰和脖子留下的灼熱血液,那小賊伸手一模,這才遲鈍地發出一聲驚呼。
其余四人臉上變色,但朱昌手腕微微一番,鞭梢在眾人眼前一晃,已經卷住那獨眼漢子頭上發髻。
「嘿嘿,用鞭子就是瀟灑!」
隨著一聲輕喝,內力隨著長鞭一帶,那獨眼漢子還想掙月兌,卻已經被一股勁力帶飛,狠狠撞在側面一棵小樹上了。
由出手,到甩飛獨眼龍,只不過是朱昌意念之間的事,剩下的三人依據各人的性格和反應,卻是表現不一。
一個干脆不知道是被嚇呆了,還是並沒有反應過來,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個驚呼一聲,提刀就向朱昌撲來。而最後剩下一個,卻是鬼叫著轉身就跑。
「哈哈哈哈…什麼玩兒啊!」
到目前為止,朱昌除了持鞭的右手外,甚至連身子也未移動分毫。覺得好玩,卻也不想就這麼罷手了。
鞭子甩開獨眼龍後,內力一動,鞭稍已然松開。隨即回手一帶,夾著一股勁力狠抽在沖過來的那個小賊膝蓋軟穴上。
「啊~~」
毫無意外,小賊腳下一軟,在跑動中,在朱昌腳下摔了個狗啃屎。那模樣,倒似是在對朱昌行五體投地大禮一樣。
鞭子在擊中目標後,借著一點回彈之力,在朱昌的控制之下,頓時如靈蛇一般在空中劃了道漂亮的弧線,竟然繞過那呆站著的家伙,暴長丈余,一下卷住了那逃跑之人的脖子上。
「啊!不……」
不等那家伙求饒,朱昌已經用力一扯,當即,這家伙如風箏一般被回收。並且,撞中了那依然傻站著的同伴,咿咿呀呀中,滾落地上。